正月十六吃过早饭,伊洛便去了蛋糕房想做些精细的蛋糕等会儿回娘家时带着。这边钟彦跟进来问道:“洛儿,是今日开业吗?”伊洛回头笑道:“不是,我想做些等会儿去我家时带着。”
钟彦上前道:“我能帮你做些什么?”伊洛却是不大相信他能帮上什么忙,不过也不想打击人家的好意。于是便笑道:“你帮我打这蛋清和蛋黄吧”,说着把打蛋器和盛着蛋清的盆子递给了他。不过钟彦这次做的却是好的出乎伊洛意料,也没个几分钟吧,那蛋清就打好了。
伊洛有些不相信道:“没想到钟大哥你这么厉害”,此时才又想到早被自己忘了的钟彦可能会武的事情。伊洛上前一步笑道:“啊,是不是因为你有武功的原因?”钟彦看着她激动的样子,淡笑道:“是的”,如今回答她的问题他从不只点点头或者摇摇头。
伊洛又端起盆子看了看,随后转过身问道:“那你是不是会飞?”钟彦笑着摇了摇头:“飞倒谈不上,只是可以飞岩走壁而已。”伊洛赞叹道:“怎么能是而已呢,飞岩走壁也很厉害了。”又端起盛着蛋黄的盆子递到钟彦面前:“呐,大侠现在帮我把这蛋黄也打了吧。”钟彦心中愉悦,便也笑着接过了。
伊洛这次又做了些奶油,因此等准备好时天也不算早了。不过到自己家里也就几步的路程,她倒不心急。从厨房出来以后,伊洛又去了房里换了身衣服。换好衣服时,奶奶已经把礼物什么的都给她准备好了。
伊洛出来后奶奶又不停地给她交代着那个包裹里是什么,蛋糕又装在了哪里等等。伊洛笑道:“奶奶,两家住的这么近只不过是去我娘那里玩玩儿,您怎么又出去买了礼物。”奶奶接道:“这都是礼数,青山不在家里这些我当然要想着了。”
伊洛笑了笑,提起大包小包就要走。对着旁边抱臂而站的钟彦道:“钟大哥你在家里也没事,要不要也去我家里热闹一下?”钟彦道了声“好”便跟上了伊洛,奶奶不忘在后面交代着:“家里也没事儿,不用急着回来。”
出了门钟彦就接过了伊洛手里的东西,伊洛笑道:“钟大哥,你们每年也会这样的窜亲戚吗?”钟彦有问必答:“不会,就算有也不是这样。”伊洛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又问了些他们平时怎么过年的问题。在伊洛看来这随便拉家常的话,却把钟彦难倒了,搜肠刮肚才想了些平时过年的一些不那么枯燥的事儿。
不过幸好也没几步就到了李家的豆腐馆,前面店门关着,伊洛便和钟彦绕去了侧门。家里只剩了李父李母在等着伊洛,见钟彦也过来了李父笑道:“我刚刚还在想今年没人陪我喝酒了呢,你来了正好。”
李母白了李父一眼:“就知道喝,小钟身上带着伤,你可不能一直让人家喝酒。”随后也不管李父的傻笑问钟彦道:“最近身上好些了吧”。钟彦也只点了点头,李母便笑着招呼他进去了。
伊洛这边却是和李母一起进了厨房,做菜的空档伊洛问道:“娘,大嫂一个人怎么回的娘家?”李母道:“你二哥先送着他们过去,再和你二嫂回咱村。”随后停下了手里切菜的刀转过头道:“钟彦那边还没有说什么时候走?”伊洛有些不在意道:“说了啊,过两天就走了。”听了这话李母才又继续切菜一边还道:“早点走就好,时间长了又不知道要传出什么闲话,青山回家了再和你置气。”
伊洛笑道:“娘你就是爱操心,再说了相公才不会呢。”李母也笑了:“你这孩子,现在啥都好就是有时候还跟孩子似地不知道避个嫌。”伊洛倒了温水在洗菜盆里道:“避什么嫌啊,又不是只有我和钟大哥两个人。况且他家里也有娘子。”
李母知自家女儿这时粗时细的性子,也不再说这话。便随意扯了些邻里之间的话,一桌菜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做了出来。
前面李父也是说得兴致勃勃,虽然钟彦接的话并不多,却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兴致。吃饭时李父也不忘让钟彦小酌两杯,在他看来有了伤喝两口酒好得倒更快了。
伊洛止了李父道:“爹,你自己喝吧。钟大哥的伤还没恢复好呢。”李父笑着端起酒杯道:“好好,爹自己喝。”随后放下酒杯夹了一筷子菜,不经意地问钟彦道:“你家里在京城,又是姓钟倒是巧的很和今上皇族的姓氏相近呢。”
钟彦一听这话,有瞬间的停顿,随后接道:“只是凑巧而已。”伊洛却感兴趣的问自家老爹:“今上姓氏是什么?”伊洛以前不关心这个问题并且也没有听自家人提起过,今日听自家老爹说起一时也很感兴趣。
李父笑答:“爹虽是一介平民不了解朝廷的事,却也知道今上复姓钟离。”伊洛听了道:“好怪的姓氏。”李父笑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这有什么可怪的。”李母在一边也是听得笑意盈盈的,一桌人都没有注意到钟彦有些不自在的脸色。
不过关于这个姓氏的话题,也是没过一会儿就转到了其他上面去。吃过饭伊洛等着大嫂二嫂回来了说过几句话,便回家了。
又过了一日,正月十八的时候伊洛家的馆子才又开业了。开业头两天里也不是很忙,倒是轻轻松松的。这两日里店里的客人倒是书院里的学子居多,伊洛才又想起杨谦似乎从那日去了京城就没有回来。问了钟彦,他解释说自家家里有事才把杨谦耽误住了。
这日上午又是伊洛一人在蛋糕房里做蛋糕,正愣神间后面一个声音传来:“洛儿我来吧。”她下意识的就回道:“不用了相公,你那里不”。“忙”字没有说出口,伊洛转回身笑得很是灿烂,掩盖住自己的不好意思小声道:“钟大哥。”
钟彦没有回话便要上前帮忙,伊洛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也是不发一语。良久钟彦才道:“再过几日我就回家了。”伊洛接道:“我知道啊,你家人来这里接你还是你自己回去?”钟彦道:“他们会有人来接。”
伊洛点了点头,随后又道:“你回家了也要注意些,伤口也才长好。”钟彦低沉道:“我知道”。又有些犹豫道:“我到了京城,咱们这辈子很可能就不会再见了。”
伊洛笑了,看着他道:“钟大哥,你怎么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你想这里了,就可以随时来呀。”想了想又道:“你如果忙得没空,我以后也可以和相公一起去你家里拜访一下啊。”钟彦笑了笑,却并没有说出自家府邸的意思。伊洛没有在意,就又转身去忙了。
一旁的钟彦有些伤感的盯着她忙碌的背影,今后一别,是真的别无机会再见了。他跟自己说,绝对不会再来看她一眼。
这日正月二十二,早早的关了店门。吃过晚饭收拾一下伊洛就回房了,前些时候伊洛有时候也会和爷爷、奶奶、钟彦四人闲聊会儿再回房睡觉的。不过自从那日钟彦又说了他要走的事情以后,伊洛看他精神上有些不好,便也主动的不去打扰了。
这日晚上伊洛没有做自家相公的衣衫,只是拿了手绷在灯下绣手帕。不免的又想起了那方不翼而飞的手帕,伊洛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在帕子上绣名字的喜好。感觉有些困顿之时,便收起手绷上床歇息了。
后半夜时伊洛却被院里小黄瓜有些激动的声音惊醒了,隐隐地还听到了熟悉的声声“娘子”。伊洛心中不敢相信不禁怀疑自己没睡醒听岔了,只是静下来又认真听了下。那不算太大的声音,确是真真实实的从侧门传来。
伊洛只感觉心像一下子飞了起来似的,随后拽起衣服往身上一披,拖了鞋便开门奔了出去。小黄瓜正绕着侧门欢快地摇着尾巴打转,伊洛按住砰砰跳的心口,几步便奔到门前拉开了门闩。
微淡的月光照耀下,门口站的那个人不就是自己盼了几个月的人吗?一人一马,即使如今天空挂着的只是一弯淡淡的下弦月,他身上的风尘朴朴却是那么清晰地迎面扑来。伊洛就这么一直呆愣着,直到面前的男人伸出双臂道:“娘子,我回来了。”
眼中有一滴泪滑出,伊洛只向前一步便扑到了他的怀里低声道:“相公,相公。”抱着怀里温热的娇躯,青山觉得一路的风霜什么都不是了。紧了紧怀里的人儿,和藐姑射(ye)的对话又回响在耳中:
“半年时间就可以好你的腿伤,你也可以继续留在军队。”
“如今解甲令已下,我只想赶快回家,半年时间太长。”
“两个月如何,不过要受更多的疼痛,要知道你的腿伤已有数年。”
“藐神医,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今日就要启程回去了。”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子,要不是将军舍不得你,贺徕又一次次的来找我,你当我愿意医你啊?你走了可别后悔。”
“不后悔”。
低头吻掉了她眼角的泪,青山暗暗道:娘子,能早日见到你我就永远都不后悔。伊洛注意到他的动作,抬起头又笑了:“你真的回来了”
“是,真的回来了。”青山笑答。
“不走了?”
“不走了”。
伊洛笑了笑:“真好,我真的好想你”。青山道:“我也是”。虽然从他离开到今日回来也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然而于他已过了很久。
等到激动的两个人都有些平复,后面过来的爷爷奶奶道:“回家吧,外面怪冷的。”青山这才注意到伊洛只是披了一件襦袄出来了,暗恼自己竟然没有察觉。握住她有些发凉的手道:“怎么也不穿了衣服,回屋吧。”
说着青山便牵了马跨进院子里来,奶奶上前栓了门问:“洛儿他大哥呢?”听了这话伊洛才又抬起头望着他,青山笑了笑道:“我和大哥在十字街分开了,约好了明日下午去大哥那里。”爷爷早也上前接了青山手中的马缰道:“这马哪来的?”青山笑道:“来时将军赠的。”爷爷听了也与有荣焉,笑问道:“这么说你还见了将军了?”
奶奶心中暗骂老头子的不开窍,当下笑着对青山道:“回屋里去吧,有啥事明天再说。”有心想问自家孙子饿不饿,可看两个人眼里都只剩下了对方,奶奶笑了笑便也不开这个口了。爷爷一旁却乐呵呵的牵了马去栓,一面还念叨着明日一早就去给它买些草料。
青山又对奶奶说了一声便和伊洛回房了,到了房中伊洛却有些怔怔的。青山捏了捏她的手道:“怎么了,相公回来了不高兴?”听了这话伊洛又踮起脚抱了他的脖子小声道:“没有没有,你来之前应该先给我发个信息的,这个惊喜太大了,相公。”
青山低头笑道:“又说什么胡话呢?”伊洛这才察觉言语间的漏洞,刚想解释就被眼前的人噙住了嘴唇。这深深的一吻是他对她这么多时日深深的思念,良久青山才放开了伊洛。二人额头相抵静默无声,稍后,青山道:“娘子,去躺下吧,别再冻着了。”
伊洛却语出惊人道:“相公,你多久没洗澡了?”青山先是一愣随后笑道:“我日夜不停地赶回来,你竟敢嫌我脏了?”语毕又要附唇上来,伊洛拉下他的双臂道:“哪有?我只不过是想让你洗个澡,放松一下,好好休息休息。”
不期然的却听见他轻声抽气,伊洛有些慌张的问道:“你怎么啦?”青山摇了摇头,正要说没事。伊洛按着他右臂的手上却沾染了湿润,不禁惊呼道:“相公,你受伤了?”随后便要着急的去点灯。青山拉住伊洛道:“娘子不要担心,只是寻常的皮肉伤。”
伊洛却不听他的,转身摸出火折子点亮了灯。又急急地拉了他到灯下,外面袖子上已经染红了一片。伊洛出言责备道:“受伤了自己都不知道注意点吗?”随后便要去找药来,青山却道:“娘子,我这里有药,敷一敷就行了。你听话,去穿上衣服。”
伊洛看他坚持的眼神,便回身去床上套了衣服。穿衣服也不过几分钟就搞定,随即便拉过那只受伤的右臂,一面又小心地解开了外面已被染红的裹布。虽然一个月前才见过钟彦的重伤,可眼前的那条刀伤却让伊洛的心有些抽搐。
伊洛一言不发地拿了干净的毛巾擦了伤口旁边的血迹,接过了青山递过的一小瓶药就上起药来。青山受不了这沉默,低声唤了声“娘子”。伊洛责备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在外面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吗?”
听自家娘子的声音越来越哽咽,青山忙解释道:“这不是在战场受的伤,回家的路上碰见了两个劫道儿的……”伊洛打断他:“总归是受伤了。”
青山笑道:“是,我为了洛儿也该好好保重身体的。”伊洛听了没有言语,心中却有些责备明知自己手臂受伤了刚才还抱那么紧,都不知道疼吗?一时包扎伤处无话。之后伊洛便站起身来道:“你在这里歇会儿,我去厨房给你做些吃的。然后再烧些热水,吃过饭洗了澡以后给我上床上睡觉去。”他神色中的疲惫,伊洛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的。
青山却站起来道:“我和你一起去”。伊洛回头有些审视的盯着他,还是那个面容。只是神色中却多了几分果敢,恰到好处的抵消了之前的温和。青山走上前来笑问道:“怎么了?”伊洛脸色微红,摇了摇头便提步出去了。
偏房中的钟彦将手握得紧紧的,想不到解甲令颁布也不过四五日,他竟这么快就从千里之外的牧梁州赶了过来。早在青山叫门第一声时他就睁开了双眼,也将她的慌张急切都收在了眼底。他们的说话声穿过空气异常清晰地传到他的耳中,如雷声般鼓动着他的耳膜。
直到两人从厨房再回到卧房,钟彦站在窗前一动未动。那边卧房中有女子的娇喘声传来之时,他再也待不下去。起身打开房门,几步便跃出了墙外,从来没有一刻让他这么痛恨这敏锐的听觉。他想,他真的是时候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外面天已交三更,黑暗中雷相紧跟着自家主子的脚步。突然前面的步子停了下来,转过身低沉的声音飘来:“来人到了何处?”雷相垂首道:“昨日收到消息已到于和州,最迟明日便可到原西县。”
钟彦向前踱了两步缓缓道:“去弄一坛酒来”。雷相抬头轻喊:“主子”,钟彦却不欲再多言。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道:“再取些银票来”。雷相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横抬手中的剑道:“属下马上就去办。”
坛中酒尽,天已大亮。雷相见自家主子独自饮酌这么长时间,心中虽然焦急万分,却也不敢多言。钟彦甩出已经空了的酒坛,站起身来,有些摇晃。雷相上前一把扶住他道:“主子,您去客栈休息会再去罗家辞行吧。”
钟彦推开了雷相,走在前面,缓缓道:“巳时初提醒我。”雷相也只得无奈的应了声“是”,便跟在钟彦后面去了镇里客栈。心中却疑惑:不过是一个女子,若喜欢纳入府中不就可以了?主子又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前面的钟彦却又停步回头道:“你找个人去那里说一声,我有事处理,稍后便回。”雷相道:“属下自会去处理。”路上的行人却对这明显的一主一仆十分好奇,不光因为貌似主子那人俊美的相貌,更是因为主子身着衣衫的布料竟然还不及拱手听话的仆人的华贵。
却说晨间伊洛倒是早早的就醒来了,看着旁边沉沉的睡颜心中的踏实和喜悦满满的。又过了一会儿却再无睡意,便缓缓的抽出了被紧握着右手。穿好衣服的伊洛不禁笑了笑,没想到你也有赖床的时候。
奶奶此时正在厨房里整治饭菜,见伊洛出来笑问道:“怎么不多睡会儿?”伊洛使上杀手锏,小声撒娇道:“奶奶,你看你。”奶奶笑了笑继续道:“跟奶奶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既然起来了就和奶奶一起做饭吧。你爷爷那个老头子可是一起来就跑出去给那马买草料去了”。
伊洛暗笑不止:没想到爷爷这么喜欢这些牲畜。洗漱过后,不经意地问道:“怎么没见钟大哥?”奶奶笑道:“许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刚才有个孩子过来说他有些事要处理下,敢是他家里的事儿吧。”
伊洛听了也没在意,毕竟他前两天就说过这几日离去的。早饭时也没有叫起青山,奶奶道:“不定路上跟你哥赶得有多急呢,让他睡吧。咱们先吃,等他醒了再给他做。”伊洛本也没打算叫醒自家相公,端起碗来却想到昨夜他累成那样还非要拉着自己来一次,便不禁笑出声来。幸亏奶奶没有问上一句“笑什么呢?”不然伊洛还真不知怎么回答。
不过一会儿小乙和阿光也来上工了,见到后院墙角桩子上拴着的马,二人都有些疑惑。不等他们问伊洛就道:“昨夜里东家回来了”。二人听了俱皆欢颜,小乙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那这么说解甲令已经下了,我哥也要回来了。”伊洛笑道:“是啊,我家相公赶得急就早到了。不过你可要小声点,他还在睡呢。”
小乙连忙捂了嘴巴,随后又放开手小声道:“怎么解甲令颁布也没有个风声”。伊洛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阿光却苦笑了下道:“夫人我回前面去了。”二人这才想起了阿光的大哥,看着阿光有些黯然的背影,小乙也连忙告了一声追了过去。
伊洛又回房看了看,自家相公仍是睡得沉沉的。于是她也只拿出了一件新做好的衣衫并一双新鞋子放到床边桌上,偷了个吻就出门了。
之后的时间伊洛便待在蛋糕房里忙碌了,想着已经到家的相公便不禁轻声哼起了小曲儿,做着这些事也觉得精力充沛的。正要把蛋糕放到烤炉里时,一双猿臂环到了腰前,随后便是放在肩膀上的下巴颏。伊洛笑道:“相公,我正忙着呢。”
青山缓缓道:“这些我来”,语毕便伸出手接过伊洛手中的模具,只是仍然将她环在身前。伊洛笑道:“相公,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青山笑道:“那娘子说说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伊洛道:“变得霸道了,不过……”
青山只轻轻的“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伊洛接着道:“也变的更有男人味了。”声音很低。青山扳过伊洛道:“娘子的意思是我以前没有男人味了?”伊洛脸色微红:“哪有那个意思啊?”随后又有些焦急道:“你小心你的手臂呀”。
青山却不在意的笑了笑,低头就吻了下来。伊洛挣开道:“你干嘛呢?爷爷奶奶进来怎么办?”青山笑了笑:“奶奶见我进来,自然不会过来了。”伊洛道:“你是帮忙呢还是捣乱呢?”青山道:“当然是来帮忙的。”
伊洛推开他向前倾的身躯道:“要是帮忙就老实点”。说着复又转过身去,青山也只好依旧环了伊洛。一阵沉默,青山道:“娘子刚才听奶奶说一个月前你们救了受了重伤的钟彦?”伊洛点点头:“对呀,你还记得他吧?”
青山道:“自然记得,只是以后不许胡乱救人了,很危险。”伊洛气道:“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要是个女人才能救。”青山笑了声,附在伊洛耳边低语道:“没想到娘子的醋劲儿还是这么大。”
准备来辞行的钟彦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脚下的步子顿了顿。那边两人早已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青山放开伊洛改环为牵,随后对钟彦点头笑了笑。伊洛则问道:“钟大哥你的事情处理好了?”
钟彦道:“是的,我此时就是过来辞行的。”眼中的寒霜又恢复如前。伊洛便笑道:“好啊,不过路上小心点。”钟彦点了点头,犹豫再三没有将那叠银票掏出,只淡声道:“我走了。”伊洛道:“等一下,我帮你装些蛋糕带在路上吃吧。”
说着便挣脱了青山的手,这令青山心中酸酸的,却仍旧笑道:“我来吧,娘子。”背对着二人的钟彦道了声“不用了”,便跨步出了房门。
看着疾步走出去的人,伊洛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没有追出去。谁知一转头却见自家相公满脸冒着酸气,幽幽道:“娘子,他穿的衣服是不是做给我的?”伊洛故意道:“我都给你做那么多了,还不够你穿?”
青山又道:“娘子,你叫他钟大哥?”声音里有小小的危险。伊洛很不在意道:“那有什么?要不相公说我该叫他什么?”青山道:“你们又不熟,这个称呼确实不好。钟公子,或许更礼貌点。”
伊洛笑道:“天天公子公子的,他听不烦我都要烦了。”一个“天天”又成功地激起了青山心中的醋海翻波。少见自家相公生气的伊洛对他如此吃醋的样子,这时却是抱了一副欣赏的心态立在一旁。不过此时只顾看人吃醋的伊洛,日后因为此事可是签下了不少“不平等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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