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一百二十章
“放……放榜的日子?”
洛涛顿时就有些抽抽了,正要转身冲出门去,就听门外马蹄声响,回头一看,十几名官差在大门前下马,其中一人手里举着大红帖子,笑容满面高声道:“我们是来给洛三爷报喜的,洛三爷于今秋科考高中进士第三十七名,特来报喜……“
彼时因为洛槿初才刚出门,院中多数人还去,此时听见这消息,众人不由得全都愣住了,一瞬间,洛涛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对象,只他自己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些报喜的官差,只觉着自己一定是在梦中。
这一家子什么毛病呢?
报喜的官差头一次遇见这样阵仗,从前去哪里不是人声鼎沸无比欢腾啊?怎么侯府这院里的气氛却是落针可闻?那个死瞪着自己的男人是谁啊?莫非是洛三爷的仇人?怎么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报喜的官差正腹诽着,便听芳姨娘率先大叫了一声,接着众人才醒过神来,纷纷围到洛涛身旁贺喜,秦氏就命人去后院给康老太君和潘夫人报信,这边又有管家请十几位官差进门,洛二老爷抚须哈哈大笑道:“双喜临门,今儿个真是双喜临门,预备红封,大大的红封,给这几位差爷。”
一时间整个侯府再次喜气洋洋的喧闹起来。
“两世为人,终于嫁出去了。”
坐在床上,听着脚步声到门外,然后两扇房门被轻轻关上,洛槿初长长吁出一口气,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然后她好奇的掀起盖头,打量起新房来。
世子成婚,虽然仓促,可这新房是重中之重,自然是要精心布置的。洛槿初只觉耀眼生花,却不觉奢华俗气,尤其是博古架上那些摆设,恐怕不是古董便是珍宝,她有心上前仔细查看一番,可新娘子是不许离床的,她是穿越者,对神明自有一种敬畏,万一因为自己这会儿不遵守规矩,导致将来发生什么悲剧怎么办?因此只好压下好奇心,强自忍耐着。
秦锋那厮这会儿正被人灌酒吧?
宣亲王府世子成婚,那场面有多庞大自然不用说,想到秦锋被围在中间灌酒,洛槿初便忍不住好笑。但是转念一想,她的眉头又皱起来,暗道酒这东西喝多了伤身,但愿那些混蛋能有点儿分寸,总不能把堂堂世子灌醉了进洞房吧?
再一想,灌醉了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不然……洞房花烛夜岂不是就要……那个?听说第一次都会很痛呢,何况自己今年才十六岁,这……这放在现代根本就是年啊,现在却要被秦锋那头腹黑大狼摧残,真是想一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但……那个人是秦锋啊。洛槿初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熟悉的少年身影,挺拔颀长的身材,俊秀迷人的眉眼,还有他对自己的纵容和体贴甚至是宠溺,想到那双稳稳地手替自己宽衣解带,两人身体发肤纠缠,成百年之好……想着想着,秀气的脸蛋儿就禁不住红透了。
时间便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中悄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听门外脚步声响。洛槿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两只手紧张的握在一起,接着就听门被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是那个冤家吗?应该是他吧。洛槿初只觉着身上血液都冲到了脑子上,正猜测着,便听秦锋带笑的声音响起:“饿不饿?我给你藏了些吃食,要不要现在吃点?”
“你……你没醉?”洛槿初还从没有过这么紧张的时候儿呢,她猜秦锋恐怕也不会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不然这种时候,怎么还会用吃的来岔开话题?
“你希望我喝醉吗?”
下一刻,磁性的声音已在耳边。秦锋温柔注视着端坐床上,蒙着红盖头的女子,这是他十七年生命中唯一着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动的心,却是动心之后便不可自拔,恰应了那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如今,心愿得偿,这女子终于成为了自己的妻,她坐在自己面前,静静等着自己去揭开盖头,不知那缀着明珠的红色丝绸下,魂牵梦绕的秀美面孔会是何等倾城模样,这一刻,应该是自己和她一生中最美最幸福的时光罢?
秦锋一腔思绪澎湃起伏,勉强镇定了下,方伸出白玉如意,轻轻挑开那袭红盖头。
半刻钟后。
“初初,你……你低着头做什么?”
挑开盖头的新郎官终于忍不住了:这是什么情况?新娘子不抬头看自己,反而使劲儿把头低着,下巴都快到胸前了,难道是害羞?别逗了,他的初初怎么可能是那些足不出户含羞带怯的所谓闺秀名媛可比?
“让你看看凤冠啊,怎么样?是不是很闪亮?看看看看,上面鸽蛋大小的东珠就用了五颗。”洛槿初伸出一只手指着脑袋:“很炫吧?是皇上赐下的,在烛光下看效果是不是更好?”
秦锋无语了,洞房花烛夜,他的妻都在想些什么啊?知道洛槿初一直都是与众不同的,只是……这也太与众不同了些吧。
“凤冠有什么好看的?在我心中,再美的珠宝金玉,也不如我心心念念的女人。”深吸一口气坐下来,秦锋伸出手去抬起洛槿初的下巴,果然就见那秀丽脸庞上慢慢染上一坨红晕,他不禁失笑道:“怎么?难道初初也会害羞?”
“废……废话……”
洛槿初强行忍住心里的紧张,脑子好像僵了,所有神经的敏感度此时都集中在秦锋抬起自己下巴的那只手上,就觉着这根手指好像是刚从火炉里拿出来的一般,怎么会这样烫呢?
“喂!你……你这个动作很像是调戏民女的恶霸好不好?”头终于抬起来,洛槿初的视线和秦锋平齐,然后抬高抬高再抬高,最后“啪叽”一下仰倒在床上。
“怎么了?”
秦锋吓了一大跳,眼看人仰面倒在大床上,穿着红绣鞋的脚从红裙子下面伸出来,这情形实在惹人发笑,他连忙扶起洛槿初,一边忍着笑问道。
“凤冠太沉了,刚刚一个不小心,就被它带倒了。”
洛槿初呼哧呼哧喘着气,伸手捞回掉在床上的凤冠:“好重啊,最起码有七八斤吧?但是真的好漂亮……”
“算了,不要戴了,再美难道还能比得上你?”秦锋将凤冠从洛槿初手中拿走,却不防又被她抢回去,听小妻子悍然道:“不行,今天我是新娘,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了,怎么也要戴着再臭美一会儿。”
“没有凤冠你也很美。更何况,难道等下咱们行房时,你也要戴着这个?”秦锋哭笑不得,却见洛槿初的脸更涨红了,呐呐道:“这……这不是还没开始吗?你……你别想着扰乱我心神,不是说给我拿了吃的?快拿出来,这一天折腾的,真要饿死了。”
秦锋从宽大的新郎服袍袖中取出几个纸包,小声笑道:“这是席上的点心,比这屋里摆着的喜饼好吃,我还给你拿了一些炸鱼,是了,还有两条烧鸡腿,是煜儿给你撕下来的。小家伙今天蔫头耷脑的,不过还好,还有力气挥拳头警告我,让我对你好一点儿。”
洛槿初想起小正太好不容易从太后身边脱身,回到家却听到自己要嫁给秦锋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觉着像晴天霹雳。心中好笑之余,也有些感动,叹了一声道:“你……看着那孩子还好吗?像是……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吗?”
“打击总会有些吧,不过那么点的小孩子,能懂什么?刚开始没啥精神,后来冲我挥完拳头,表哥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蝈蝈,立刻就兴奋起来了。”秦锋这里所说的表哥指的是隆亲王世子,对方比秦锋还大一岁,已经娶亲。
洛槿初这才放心,当下拿着鸡腿啃起来,一边偷眼看秦锋的表情,只见他始终是一脸温柔微笑的看着自己,压根儿不以自己这豪放的吃态为意的模样,那份内心中的喜悦和幸福,全都从那如水目光中显现出来。
“呼,吃饱了,那个……”洛槿初的目光不自禁就移向桌上的酒盅,秦锋站起身,拿起那两杯合欢酒,放了一杯到洛槿初手中,深情道:“交杯酒,交心酒,从此之后,愿得一心,白首不离。”
洛槿初认真看着他,这是自己从今以后要共同生活的男人了,是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子。她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和秦锋的胳膊交互缠绕,轻启朱唇:“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言罢将那交杯酒一饮而尽。
酒杯放回桌上,吃剩下的东西也收拾好了,洛槿初的心剧烈跳起来,知道今天晚上的重头戏就要到来,她心中无比矛盾纠结,既渴望又害怕,正是心乱如麻间,就觉身子腾空而起,却原来是被秦锋用公主抱的姿势抱在空中,听他笑道:“娘子,时候不早,咱们也该安歇了。”
“啊,那个……秦锋,你……你不需要喝点解酒汤吗?要不然,我让香草把解酒石拿过来?”
洛槿初慌乱叫着,一边就要从秦锋身上挣扎下来,却见他微微一笑,露出满口白牙:“唔,你觉得我需要那个玩意儿吗?娘子可是不放心夫君千杯不醉的本事?没关系,稍后让你彻彻底底检查下,看夫君有没有喝醉。”
“喂!不要……那个……”
大红色绣着合欢花的床帐放下,将洛槿初的惊叫尽数掩在其中。
“好了初初,醒一醒,咱们该去拜见老祖宗和爹娘了。”
耳边响起熟悉的温柔声音,洛槿初不睁眼,只喃喃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卯时三刻了,今天早上该拜见老祖宗和爹娘,不能赖床啊。”秦锋轻轻刮了洛槿初鼻梁一下,下一刻,就见把头埋着如同一只猫咪般睡在被窝中的洛槿初猛然坐起身,惊叫道:“秦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睡糊涂了吗?竟然忘了昨日咱们已经成亲?”秦锋嘴角噙着一抹笑,伸手掬起一缕顺滑的青丝把玩。
“对哦,已经成亲了,连洞房都……”洛槿初喃喃自语,说到此处,不自禁脸上便是一红,看着秦锋怒目道:“都是你,昨天晚上是我第一次,你……你也不悠着点儿,弄到我现在腿脚还是软的,腰也好痛……”
秦锋嘻嘻笑道:“是夫君的错儿,但也不能全怪我啊,谁让你那么诱人的?我一看见你,就把其他都忘到脑后去了。”一边说着,就把目光挪到洛槿初乳鸽般的胸脯上,小声道:“真看不出来,虽然不大,但是摸上去手感真好,又软又绵……”
“混蛋,给我滚开啊。”
洛槿初抓狂大叫,一脚把秦锋踢到床下,一边气呼呼道:“不用狡辩了,反正你就是不体贴不温柔不顾我的感受,哼!”
“冤枉啊,为夫真是比窦娥还冤枉啊。”秦锋故意扑到洛槿初身边小声喊冤,忽听门外一声咳嗽,接着一个声音道:“世子爷和奶奶该起了,你们谁进去叫一声儿。”
“是罗嬷嬷。”
秦锋小声对洛槿初道,罗嬷嬷是公主身边得力的人,秦锋和洛槿初身边都没有乳母,所以公主特地将罗嬷嬷派了过来,因此就连秦锋,也不敢违逆,当下便笑道:“嬷嬷,我们已经起来了,让香草打水进来洗脸。”
“是,老奴这就去吩咐。”罗嬷嬷声音里带了笑意,这里洛槿初便看着秦锋,冷哼一声道:“喂!你不会在新婚第二天早上,整出什么通房小妾拜见正室奶奶的好戏来吧?”
“怎么会?”秦锋摇头失笑:“你这脑袋里都想的什么啊?我虽不是君子,却也持身甚正洁身自好呢。”话音落,见香草和自己的大丫鬟如意带着几个小丫头捧了洗漱用具过来,于是便和洛槿初梳洗了,又在罗嬷嬷和香草如意的陪同下往上房来。
公主府对于洛槿初来说也算是熟悉了,只是她来过多次,却也没见过秦锋祖母的面儿,听说这老太太潜心向佛,素日里只在府中佛堂里住着,也不用晚辈们请安问好,倒是颇有《红楼梦》中贾敬的做派,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老太太向佛,不是信奉道教,想来不至于炼丹把自己给吃死。
若说对这老太太没有一点儿好奇心,那是不可能的,洛槿初怎么也想不出来,秦守秦宇两兄弟都闹成这样儿了,老太太为什么不做主分家呢?也许分了家,秦守还能弄个爵位,也就不至于对秦宇有恨了吧。当然,这也只是她的猜测,不论如何,秦守虽然她没见过,但梁夫人那笑里藏刀却是瞒不过她的,宣亲王府今天暗斗正酣,不全都是因为这个爵位吗?老太太何不大大方方分家,也许秦家就能成为京里唯一一户一门两爵的人家,那该是多大的荣耀?秦宇和秦锋两父子也不用纠结了。
一边想着,便来到上房,洛槿初又好奇起来,暗道公主的肚子已经凸显出来了吧?这见儿媳妇的日子,难道她还能不露面儿?若是露面,以秦锋那么毒辣的眼光,岂能不现出端倪?嘿嘿,揭破了多好啊,这婆婆也太保守了些。
“小心门槛儿。”
正想的出神,忽觉胳膊一紧,接着秦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洛槿初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只顾着想事儿,差点儿就被面前的门槛绊倒了,她看向秦锋,吐了吐舌头,然后调皮面色一收,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淑宁貌,跟在秦锋身后款款走了进去。
不过这份装出来的沉稳闺秀差点儿在看到梅妆公主后破功,洛槿初猛然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看着公主肚腹和腿上搭着的那条毯子,心想纳尼?不会吧?公主为了瞒她儿子,要装残废吗?
果然,下一刻,就见秦锋惊恐上前,看着梅妆公主大叫道:“母亲怎么了?您的腿莫非受伤了?”一边说着,就要上前揭开毯子查看情况,却听梅妆公主咳嗽了一声,沉声道:“胡闹,娘的腿没事儿,不过是今儿早起,觉着身子有些发寒,你快去和你媳妇站着,给我们敬了茶后,还要去老祖宗处呢。你大伯和大伯娘这会儿想必也在。”
秦守与京中官员勾结的事,秦锋并没有告诉父亲,知道定会惹他伤心,总之,现在苏州那边还有点儿尾巴,等到一切成为定局,金湛来信详细说明情况后,他才准备把朝中的幕后黑手说给父亲听,让他去对付。原本秦锋是想自己来处置的,然而他如今日夜练兵,出征在即,注定没有这个精神了。而一旦出征,后方不稳是大忌,到时将对方告之父亲,为了自己的安全,父亲一定会不遗余力铲除那人,以解自己后顾之忧,这便是秦锋想要看到的结果。
因而此时听见母亲这样说,他心里就有些不自在。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抬头看了看外面天色,方对洛槿初道:“初初等一下给母亲诊治一番,如今天气炎热,从前母亲并无畏寒之症,怎么这么几天功夫就添了这样症状呢?”
洛槿初忍笑忍得着实辛苦,却碍于公主在座位上直打眼色,只好强忍着答应,接着夫妻两个给驸马和公主磕头敬茶,每人得了一个大红封,秦宇方领着他们前往老太太的屋里去,梅妆公主则以畏寒为由,留在自己的房中。
秦家这位老太太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不过大概是一心向佛的缘故,所以七情六欲都淡薄了,看见孙子成婚,倒也没有什么兴奋欣喜之情,受了小两口的头,又赏了红封,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便起身仍回佛堂去了。这里梁夫人便对洛槿初笑道:“老太太惯是这样,如今已经全部吃斋了,并非不把你们两个放在心上,侄媳妇莫要心里不舒服。”
洛槿初笑得无比诚恳,带着一点点新娘子的娇羞,真挚道:“大伯娘说哪里话?恰是老太太潜心向佛,方有佛祖保佑咱们这一大家子兴旺安宁,侄媳心中只有佩服感动,若有怨怼,哪里还是个人了?”
梁夫人一窒,心中暗暗咬牙,心想不得了,这洛家的女孩儿竟是比我唱作俱佳呢,还佩服感动,亏她怎么说的出口,也不牙疼么?我才不信她真佩服感动呢,唔,看来此女心计隐忍实在高明,日后我不可不防。
心中想着,面上却愈发笑得灿烂,点头道:“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老太太镇日里在佛堂,不管事儿,公主身子又娇弱,我每日里忙的脚打后脑勺,好容易盼着侄媳妇来了,这一回总算有了帮手。”
话音刚落,便听秦锋笑道:“初初,大伯娘向来眼高的很,两个嫂子尚她如此看重,偏偏就看上了你,若是你不好好努力打理好这些事务,倒对不起大伯娘的托付看重了。”说完又对梁夫人笑道:“大伯娘这提议正合我意,初初于这些事上很通的,有她帮衬着,大伯娘该好好歇一歇。前些日子我爹娘还和我说,这些年来,府中事无巨细,都是大伯娘打理,着实把你累坏了,如今总算初初嫁了进来,也算是有人帮你分分担子。”
梁夫人不过是卖弄自己的才干功劳,另外说这话也存着警告之意:你个小丫头认清楚谁是这府里当家做主的人,好儿多着呢,不然,就算你是世子夫人,我若想卡卡你,你也得生受着。
谁能想到这无心之话竟立刻让秦锋抓住了痛脚,当下一张脸都有些不自然了,却还要拼命挤出笑容。洛槿初看着,心中哈哈大笑,因欣赏了一会儿,直到梁夫人面色都有些发白,她才对秦锋笑道:“你胡说什么?这府里事情大伯娘管理的井井有条,我凭空哪里插得下手?且慢慢熟悉着再说吧。”言罢又对梁夫人笑道:“大伯娘休要听他的,我如今连府里还熟悉呢,哪里就能管事儿。”
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堆上满脸的笑容,她可是再不敢试探了,因忙道:“侄媳妇说的是,亲王府这么大,各种事情千头万绪,你们两个正是新婚燕尔,自该亲热甜蜜一下,等什么时候侄媳妇有了空闲,我再好好教她,以她的聪明,不出两个月就成手了,到那时,自然就可以帮我分担辛苦。”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