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这么晚打…搅了……”李正兴老人看着李书豪,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执拗了一辈子的老人这个时候支支吾吾的客套了两句,这些年对女儿的想念早将那些怨恨磨得一干二净,眼前事自己的亲外孙,李正兴现在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书豪心里一软,将门全部打开,苏振南眼神没离开过李书豪,看他这轻微举动,也是会心一笑,跟李书豪告辞:“很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临走时,苏振南还跟两老点头致意,抬头看上李家其他人,却微微轻哼一声,心里倒是极为鄙视李家小辈,心想,趋炎附势来的倒是挺快,早知道干嘛去了?
李庆正跟李庆思两人黑着脸,自治理屈词穷,一副老脸索性不要了,站在两老身后,俩及小辈见长辈不说话,也不敢有任何造次。
李艳气的跺了跺脚,抬头见父亲一脸颓然,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心也凉了半截,手指握的咯吱咯吱作响,却又不敢吭声。
“外公外婆,外面凉,快点进来吧。”李书豪伸手扶住泪眼婆娑的何君,见到两老亲自上门,心里那份芥蒂早已消散。
“好好好!”何君扶着李书豪的手,一连说了三个好。
伸手抹了抹泪水,何君直直的盯着李书豪,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李书豪,从李书豪的轮廓中依稀的看到淑华的影子,想起十几年未见的女儿,何君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
请进两老,李书豪丝毫没管李家其他人。
李庆正倒是一本正经的跟上两老的步伐,脸上看不出半点不自然。
李书豪没请,也没有拒绝李家众人,倒是让一些心有余悸的李家小辈心底暗暗擦了一把汗,在天聚客大家都有动手,若是李书豪现在将他们拒之门外,谁的面子上都过不去。
打了电话让服务员送点热茶过来,李书豪才走到客厅,见李正兴跟何君急切的看着自己,心里的亲近又多了几分。
李正兴跟李书豪最开始在公园见过一次,当时哪想到近在眼前的就是自己亲外孙。
现在想来,心里忍不住叹息,若不是李政意外发现,或许祖孙没有今天相见的一天。
何君挪了挪位置,招手让李书豪走过来,生怕自己这个亲孙子走了似得,拉着李书豪的手,心底想起当天在天聚客对李书豪的怀疑,多了几分愧疚,叹气道:“都是我们不好,这些年将一些身外之物看的太紧,酿成了大错,更是委屈了你。”
李书豪握着何君微凉的手,摇头道:“怪不得外公外婆,这次匆匆来燕京,没做什么准备,再说努力了几十年,才有淮海银行这么大的实业,对外人有提防是应该的。”
李庆思看着李书豪望过来的眼神,那会听不出其中的嘲讽。
何君跟李正兴苦笑一声,对于这个外孙冷嘲热讽没有半点办法。
李庆正看了李书豪一眼,轻声笑道:“这一次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谨慎过头了,伯伯在这里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李庆正认错的速度倒是快,李书豪也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不说话,也没拒绝。
李家人见李家老大率先认错,连忙跟着道歉。
李书豪没有理会,让刚刚有点融洽的气氛有陷入冷场。
何君拉着李书豪的手,问道:“书豪,跟外婆说说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老人得知李淑华过世的消息伤心了许久,而女儿去世,孙子十几岁就没了娘,肯定过的很辛苦。
当年在纽约,李书豪的父亲托尼就是一个黑帮头子,李正兴知道才执意反对。李淑华不辞而别之后,他也想来女儿跟孙子跟着一个混黑的人这些年也过的不安稳,可耐没有任何消息,他也想知道李书豪这些年到底怎么过来的。
“我这些年过的很好,家里投资了一些产业,这些年顺风顺水,没有什么困难。”李书豪笑着说道。
如果没有再来一次,科拉尔家族可没有今天的荣光,在华尔街勾心斗角中,几乎都是踩着钢丝前进,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
今天的荣耀都是血和汗堆积起来的,每一个家族的脚步都是一代人的努力。
何君跟李正兴都是过来人,那里会相信李书豪说的这些简单,李家人从国外带来的消息曾经看的两老心惊肉跳,科拉尔家族的今天确实来之不易。
李书豪不愿意多做透漏,李家两老也不在多问,比较今天是相聚相认的日子,两老更愿意了解一下李书豪的生活,以及女儿在国外这些年的事情。
听闻李淑华在临死前还挂念着两老,何君眼眶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来,就连李正兴老人眼眶也夹杂着泪花。
“这孩子正是倔,即使回来,我们也不会责怪她当年不辞而别。”何君抽泣着责怪李淑华,李书豪拿着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
“都是我的错,当年如果不是我强拉着她回国内,她也不至于去的这么早。”
李正兴叹了一口气,可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一切都晚了。
李书豪安慰两老道:“母亲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外公外婆能够原谅她,现在她最后的愿望也实现了,想来她也会很高兴的。”
“恩,有空我们要去纽约看看她,总不能让她在外面孤单太久了。”何君拉黑则李正兴的手,叹气说道。
李书豪轻声道:“燕京的工作全部告一段落,再过不久,我就要回纽约,外公外婆能够一起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么快,你不在燕京多呆几天?”
出言的不是两老,而是李庆正。
两老也迫切的望着李书豪,李书豪摇了摇头,笑道:“我还要赶着回去当爸爸。”
“啊!”何君兴奋的拉着李书豪,问道,“你就要当爸爸了?”
李正兴也焦急的看着李书豪。
“恩,孩子都六七个月了,本来处理还燕京的工作,我就要赶回去,谁知道在这里还耽误了几天。”李书豪笑着点头。
“好啊好啊,是应该早点回去!”何君笑着点头,恨不得现在跟着李书豪一起去纽约,去看看自己的曾外孙。
“你也别急了,等孩子快出生了,我们一起去纽约。”李正兴笑着跟老伴说道。
在国内住了二十年,本以为叶落归根再也不会出国,可听着亲孙子都要当父亲了,两老却也忍不住挪挪身子赶着去国外。
李书豪笑着点头,看着两老脸上洋溢着笑容,心底的喜悦将李淑华去世的悲伤掩盖。
……
在房间里聊了将近两个小时,两老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也有些乏了,才起身跟李书豪说再见。
将李家人送到酒店门口,两老还不停的挽留李书豪多住两日再回纽约。
李书豪嘴上应着,目送着李家人将两老送上车,才转身回去。
坐在客厅,李书豪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几日的烦恼一下解决,又将这一次燕京之行变得更加完美,李书豪心底也忍不住泛起一股快意。
看了看时间,李书豪伸手拿起电话,拨通了纽约家中的电话。
“喂,是李吗?”
接电话的是莫妮卡,慵懒的总是让人浮想联翩。
“莫妮卡,是我,家里还好吗?”
李书豪靠在沙发上,一手拿着电话问道。
“家里挺好的,凯瑟琳跟小宝宝都很好,不过现在她在休息。”莫妮卡笑着说道,“你这个快要做父亲的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众信百货在燕京算是站稳了脚,跟李家人的芥蒂也刚刚解决,此次燕京之行可谓大功告成,李书豪也萌生回家的念头,算了算时日,李书豪说道,“我估计会在后天回家。”
“恩。”莫妮卡停顿一会,又说道,“克里斯蒂娜回来了。”
“嗯?她不是在刚刚才会伦敦,怎么又回来了?”李书豪听出了一丝不安。
“在昨天,奥德里奇下了拘捕令,将黑手党五大家族党魁一并抓获,克里斯蒂娜的父亲现在还在纽约警察局,克里斯蒂娜连夜从伦敦赶回来了。”
“怎么现在才通知我?”李书豪有几分责问。
“昨天就打过电话给你,根本联系不到你,怎么通知你。”莫妮卡声音中透着不满。
李书豪这才记得昨天自己根本不在酒店。
李书豪来不及道歉,黑手党遭到联邦调查局抓捕,甘比诺家族无法幸免,菲利普毕竟是克里斯蒂娜的父亲,李书豪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只是此时来的太突然,安德里亚刚刚才复出工作,却做出如此大的动作,到底是谁给他如此大的底气,难道是他根本就忍不住,不再跟黑手党慢慢周旋?
早知道两者有不可避免的一天,只是李书豪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现在他在燕京,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在电话里叮嘱莫妮卡一番,李书豪挂了电话,在客厅踱了一番,打定主意,突然拿起电话给陈家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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