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顺隆书院为你提供的《游戏第二人生》小说(正文 193)正文,敬请欣赏!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褥,白色的床,还有透明的滴管,里面的液体一滴滴往下坠落,tongguo一根细细的针头,注入了一只纤细的手。单看这只手就知道这双手很美,只可惜,剩下的另一只手被厚厚的纱布包扎着,还隐隐浸出几丝红色。
当王科醒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状况。之后,她看了看双眼红肿的爸爸,艰难地扯开嘴角,用很沙哑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
“爸爸,我没死也没残,就算有外伤,也没在脸上。”
正是王科这话,四十多岁的林爸爸在病房里嚎啕大哭,而王科则在家人们的哭泣声中再次昏睡。
今天阳光真好,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填满了整个病房,阳光灿烂得仿佛在病床上就可以清晰地看见光束。王科不喜欢白色,林爸爸体贴地为她换上了粉色的纱质窗帘,于是,病房里的一切都变得粉嘟嘟的。
王科不耐烦地等着护士来给她拔掉输液的管子,她迫切地想出门晒晒太阳,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医生批准可以坐在轮椅上出去走走,好动的她怎么可能不去?
草坪上,林爸爸推着王科慢慢地走着。花坛里的栀子花在阳光下笑得十分妖媚,还有那几乎快要夺走人的呼吸的香味,这是王科的最爱。虽然她忘了,自己刚上大一的时候说栀子花的花香是初恋的味道。
最爱,不管多久都是不会变的。
“爸爸。为什么妈妈今天没来呢?”王科看着灿烂阳光下的妖冶盛开的栀子花问道。
“妈妈?”林爸爸被这两个字哽住了喉咙,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王科。都忘了吗?
“妈妈每天吃饭的时候都会送骨头汤来,今天也快到吃饭的点了,怎么还不来呢?”王科抱怨地嘟着嘴巴。
“哦,她等会就来。”林爸爸笑着回答。
…………
爸爸今天心情似乎很好,陪着王科说了很多话,说王科小时候很皮,说王科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是双袜子。说第一次打了王科的屁股,一家人陪着王科一起哭,还说王科总是得第一。自己去开家长会特有面子。他还说王科读了大学之后,楼下总是有不同的男生拿着鲜花徘徊。
王科看着爸爸由于兴奋而微微发红的脸,突然说道,“要是我好了。爸爸的白发会不会不再增多了。”
“是!”林爸爸很激动。“谢谢你,王科。”
“不客气,爸爸。”
两人相视而笑,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
原来,幸福是暖暖的。
病房里,王科正看着偶像剧。
男主角为了夺得女主角的芳心,用不知道多少朵红玫瑰装饰游轮的甲板,乐手轻轻地拉着小提琴。男女主角就这样相望无语。这时,男主角单膝下跪。从兜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一看,好大一个“鸽子蛋”!接着就是所有偶像剧都会出现但所有女人都最爱听的一句话嫁给我吧!
王科撇撇嘴,害死人的偶像剧啊!
男主角怎么就那么帅那么有钱那么体贴那么专一?而事实上富豪在长相上歪瓜裂枣占了一大半。女主角怎么都是左手擦着眼泪,右手握紧拳头,对自己说着我一定要坚强这类货色?
不过,王科接下来所看到的景象,就让挂在嘴边的嘲笑给僵住了。
一个捧着一大束红玫瑰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的病房门口,看着王科正好望着他,那男人不由得一怔,就这样定定地站住了。
王科刚才挂在嘴边的笑被他看在了眼里,他想了想,开口道:“偶像剧都是这个样子,不过,能笑就好了。”说完,他走进了病房,将花瓶里已经有些凋谢的香水百合拿出来,换成红玫瑰。
王科看着他的动作,她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修剪整齐的指甲,还有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是谁?
男人整理好了花,便把换下的百合拿出了病房。
那修长的手指是王科所熟悉的,记忆中,那手指常常在钢琴的黑白键上自由灵活地跳跃着,可是记忆里的那双手没有戒指,他是谁?
王科低着头,拼命地想从残存的记忆中找出这个人的影子来,他到底是谁?
一会儿,那男人进来了。王科看着他的白衬衫在病房里变成了粉红色,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也钻进了她的鼻孔。王科有些茫然,低着头看着自己放在被子上的双手,左手还是好好的,右手背上虽然伤口已经拆了线,但一条六厘米的疤痕赫然在目,真是条丑陋的蜈蚣。
男人轻轻拿起王科的手,慢慢地抚摸着王科右手背上的“蜈蚣”。
“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真的?”男人的话让王科觉得很窝心,但她仍调皮地问道。
“真的。”男人的体温透过手指传入王科的皮肤,沿着王科的血管,传到了她的心脏,恍然之间王科的内心好暖,这个男人,仿佛,不是那么陌生。
“住了这么久的院,想出去走走吗?”男人像是知道王科已经快发霉了似的,提了一个王科认为深得她心的建议。
“好!”王科干脆的点头,把刚才查房时护士长的话给丢得老远。
“嗯,你等等。”男子走了出去。
王科趁着他出去的当儿,看着花瓶里开得正艳的红玫瑰。这是病房里第一次出现这种花。深红色的花蕊,本身就写着暧昧,醉人的香味,漂浮在空气中,诱惑便钻进了空气分子,随着人一呼一吸的动作,跑遍人的全身后。复又回到空气中。那么,无论是散发诱惑的还是被诱惑的,都只有闻花香的人。
王科在出事以前。肯定是不会想这么多的,不过,今日在病房中闻着花香,她成了诱惑的主客体。
她突然想吻那个男人,没有为什么,她就是想要亲吻他,她必须要吻到他。不吻不行。
男人进来了,推着一辆轮椅。
王科望着他。
“能自己起来吗?”男人轻轻询问。
王科摇摇头,蜷着身子。睁着两只大眼睛望着他,像一只渴望宠爱的猫咪。
男人的喉结动了动。
他走上前,右手穿过王科的膝盖,左手搂着她的背。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的练习。他熟练地抱起王科,轻柔地放入轮椅里。他转身,拿着王科可爱的粉红色有着小猪头的泡沫拖鞋轻轻地穿在了王科的脚上,再将它们放在轮椅的踏板上。
等一切都做好了,王科突然对他说:“那个……我可以吻你吗?”
男子突然定住,他望向王科的眼,那里有陌生,有疑惑。有莫名的一种亲近,有诱惑。最多的是渴望。
他笑了。
那种浅浅的笑。
唇角只是稍微向上了一点点。
王科呆了,原来男人也可以倾国倾城。
“好。”男人回答道,“需要法式的吗?”
“嗯。”王科点头。
二人于是亲吻。
阳光下
医院的花坛内。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样熟悉呢?”看着青青草地,王科幽幽地问着身后的男子。
“比如?”
“我的舌尖熟悉你的每一颗牙齿,我知道你舌头上的茶香是毛峰,我的手指知道你最敏感的地方在耳根,我甚至知道发出哪种声音,会让你觉得欲罢不能。这,算不算熟悉?”
“王科,”男子走到王科的面前,挡住阳光,王科正好埋在他的阴影当中,“我们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彼此熟悉。”
“那你告诉我车祸以前的事情。”
“好。”
静安路五号
象牙山在成都的东南,从市中心你可乘坐38路或者56路公交车直达。这里有沙河堡,还有静安路。住在这里的人讨了个巧,虽然貌似是在宁静的乡村,可也挂了一个市区的名号,到底还是属于最繁华的锦江区管辖。
说说成都,很多个区。金牛区、青羊区、武侯区、锦江区……既然写的是锦江区静安路5号的小事情,那么就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去解释其他区的存在。
象牙山原先真的是山的。成都真的太平了!虽然只是一片海拔三十米左右的土坡坡群,到底还是被没见过山的成都人硬安上了山的名号,用来糊弄王科这样的外地人。王科来到这儿的时候,象牙山已经没有了,一马平川的,偶尔会有几个老教授在课堂上提到象牙山曾是满山的桃花,她从他们追忆的眼神中依稀可以窥见象牙山过往的美丽。
这里已经没有桃花了,只有桃李园广场,这是王科她们组织活动时集合的地方,它的全名叫做桃李园生态广场。这个广场是象牙山存在过的唯一证据,因为它保留了一个小山坡,并依着山势,在下面修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广场,山上种着的,自然有桃树、李树、腊梅树,开着茶花、菊花、栀子花。对于它,王科的感情是复杂的。桃李并不只是指栽种的植物,而是取自“桃李满天下”,相信你到现在也就明白了,桃李园广场是师范大学的广场。这里常有三五只小麻雀在广场上蹦蹦跳跳,如果没有外来的莫名其妙的车停在那里的话。路过的学生看见它们,往往会绕道而行,但不绕开也没关系,没有人会去踩它们的。除了麻雀,还有硕鼠,取自《诗经》中的“硕鼠硕鼠,无食我黍。”意指奇大无比的老鼠。王科有过这样的经历:她抱着一本书正在生态广场等同学,突然脚背上一阵痒痒,低头一看,一只硕鼠无辜地望着她,貌似还在责怪王科挡了它的道,在与其对视了五秒之后,王科尖叫着跑开,而它,接着悠闲地散着步。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生态”。实至名归。
生态广场的对面就是一个宿舍区,原先作为女生宿舍的时候,总有一大群男生拿着或吃的或看的或穿的站在门口等。这大门口设计得十分美妙。除了保安大叔全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轮班倒,还有锦江区派出所的一个报警点,每天你都会看见保安和公安在确保这女生院的治安。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女生院门口的牌子换成了“男生宿舍,女宾止步”,等在门口的变成了少数女生,她们大多拎着水壶。等着男生去打开水。王科一直以为那里是个人杰地灵的所在,桃李园食堂就在宿舍十米远的地方,开水房二十米。商业街五米。当初搬离这里,王科可足足用了一学期来留恋。
当然,有个地方是不能不说的,那就是操场。谈恋爱必备之场所。不谈恋爱搞艳遇的天堂。既不谈恋爱也不搞外遇的直接看美女也是可以的,王科她们这儿叫打望。师范院校嘛,男人是少的,美女是多的,才女是没人要的,帅哥是不多见的,丑男是大多数的。这儿的建筑都是有名儿的。也全赖当初这操场设计者的睿智,给操场取了个名风雨操场。所以,只要王科她们一举办大型活动。尽管昨天还是艳阳高照,尽管天气预报说多云转晴还是晴转多云,照样又是吹风又是下雨。
风雨凄凄!
操场靠着北大门,确切说来,是大门。这里才是学校最初的大门,只是后来由于地处荒郊野外,交通不便,学校就硬是在南面的围墙砸开个口子,进而演化成南大门,凭借着新修的公路,南大门的各种经济方式以变态的发展速度急剧膨胀。从摆小摊的小商贩到大型的娱乐场,从小吃一条王科年轻的时候,原谅我这样的说法吧,因为王科现在也很年轻。但我还是说她年轻的时候,也许就十七八岁的时候吧,她在这里遇到了伯凡,赵伯凡。
王科前来报到的那天,自作主张地把林爸爸留在了家里,独自背着背包,拿着箱子,来到了这里。那天的她扎着马尾,穿着白色T恤,配着一条牛仔短裙,脚上仍是她最爱的白色板鞋。她将行李往寄放处一扔,就轻松无比地去排队领钥匙去了。
不过
她没想到的是,领钥匙的路如此艰难。
王科全名叫林一涵,爸爸姓林,妈妈姓叶,生下了一个女儿,希望她长大后做个有涵养的女孩。于是,她叫林一涵。
林一涵喜欢别人叫他王科,因为“王科”听起来比较亲切,而且,她还是一个爱吃甜食的孩子,尽管小时候长了老多的蛀牙,尽管才十八岁,她已经补了三颗牙,她仍旧九死而不悔!王科曾曰:反正吃了也不胖,不吃等于浪费天赋,是要遭天谴的!
于是,她买了吃不完的糖,也补了烂了又补补了又烂的牙。
林一涵同学站在后勤处的门口的长队之中,已经第四个小时了,可前面就是没看着动的迹象,彼时彼刻,除了说一句:中国人口真多,还能说什么呢?
“咕噜”辘辘饥肠正在向主人抗议。
“哎!”王科叹气,轻轻拍着肚子,仿佛正和它打着商量,“不是主人不争气,是这人口数量真的大大的!”
“给你!”一只手递来了一个面包,王科抬头一看,秀色可餐,倾国倾城,闭月羞花,还是沉鱼落雁?
能用来这些词来形容男生吗?貌似不能,那就貌若潘安吧!尽管王科见过潘安,但是书上都说好,那就好吧!
“咦?”王科将眼睛从别人脸上转到自己刚刚接过的东西上,“奶油起司!”也不管那么多了,三下五除二地拆开包装,王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起司拆分入肚。
“咳咳咳……”人生总是这样,当你握着漱口杯刷牙之时,你以为你手上的是洗具,但请注意它实际上是个杯具!当王科享受完美味的奶油起司之后,她被光荣地噎住了!
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有这么华丽的开端,想想她的大学生活,应该是风起云涌,诡谲难明吧!
就在王科心中悔恨、脸上悲愤之时,一只温柔的手放在了她的后背。“啪啪”狠狠一拍,喉咙中的异物被吐出了,王科长出一口气。转过身一看,这不是刚刚那个好心的起司男吗?
那男生见王科没事,也就温柔地对着他笑了一下,他认为王科会温柔地给他道谢,像所有他见过的女生那样。不过,林一涵同学向来是不平凡的。
只见王科上前一步,凶神恶煞地拽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你哪个山头的?下手这么狠,我的肺都被你拍出来了!”
过了几分钟
“你叫什么名字啊?”
“赵伯凡。”
“咦!”王科感叹一声。“赵伯凡、林一涵,貌似很押韵哦!”
“嗯……”赵伯凡跟着王科念到,“确实有点。你叫林一涵?”
“嗯。不过鉴于你给我起司这种助人为乐的行为,我恩准你叫我王科喽!”
“王科?”赵伯凡笑笑。“为什么不叫凡凡?”
王科眯眯眼。看得赵伯凡心里发毛,“那是我们家猫。”
谈话陷入僵局,过了五分钟
终于有人和自己唠嗑了,身为话唠的王科同志又怎会放过赵伯凡这只送上门的羔羊。“赵伯凡,你哪儿的呀?”
“洛阳。”
“真的?”王科听了眼睛一亮,“你们家有没有洛阳铲?”
“呃……”赵伯凡按按自己的额头,怎么会有洛阳铲?他语重心长地对满怀希冀的王科说道,“那个……王科啊。我们家不盗墓。”
“哦,”王科了解地点点头。“那你们家干嘛的?”
“呃……”赵伯凡挫败地叹口气,这女生,有这么问人的吗?
“哎呀!”王科叫了一声,不再纠缠上一个问题,而是撅着嘴,对着天空翻白眼。
“你怎么啦?”赵伯凡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若是我没看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王科笃定地说道。
“从哪里看出来?”
“这里,”王科指着自己额头,赵伯凡上前,原来是一点水迹。“刚才飘下来的一颗雨点。”
果然,才过五分钟,天空就下起了雨。
“这下可怎么办?”王科苦着脸,望着赵伯凡。
“你等等!”
于是,在长长的队伍中央,一件宽大的雨衣被四只手撑起来了,一男一女躲在下面。
女生问:你为什么买黄色的雨衣呀?
男生:有什么不对吗?
女生:这颜色好恶心!
男生:会吗?
女生点头。
男生:超市的雨衣没有其他颜色了。
女生:这是什么江湖?这是什么超市?这是什么雨衣?这又是什么颜色啊?
男生:……
过了五分钟
女生:你说,那为什么领钥匙这么慢呢?
男生:你没见前面的人抱着卧具吗?肯定是要登记资料什么的,挺麻烦的?
女生:哦……为什么不把卧具放在每个宿舍之内,然后领了钥匙就能入住呢?
男生叹口气: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又过了几分钟
女生:那个赵伯凡,你知道春熙路怎么走吗?
男生:不知道。
女生叹气:你是男生你怎么能不知道呀?
男生:为什么我就非得知道?
女生回到得理所当然:因为你是男生嘛!
男生:为什么?
女生:我生物不好,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男生了,回去查查看,那个什么xxyy精子卵子配对的那个!
男生对着天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是问,为什么作为男生的我,一定要知道春熙路怎么走?
女生:哦,你真是的,说话都不表述qīngchu!因为你是男生,男生的方向感大多比较好啊!
男生:就这样?
女生:就这样!
男生:那万一我方向感不好呢?
女生:那位于四川成都东山的洛带镇是一个客家古镇,于三国时期建镇,传说是因蜀汉后主刘禅的玉带落入小镇旁的一口八角井而得“落带”之名,后演变为“洛带”。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清朝“湖广填四川”的大移民潮从一东福建迁移而来的客家人。所以。这个古镇中,充满着浓郁的客家风情。
于是,这个闻名成都的古镇。就被王科选为了第一个游览处。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鸟儿还在飞着,没有撞到飞机;车子还在跑着,没有撵着时不时横穿马路的母鸡。所有的一切那么美丽,那么和谐,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王科。你确定你会骑自行车?”赵伯凡看着歪倒在路边的自行车,还有一脸无辜的林一涵,疑问地问道。
“当然。”林一涵同学笃定地点点头。
“那你怎么……”赵伯凡指着横尸路边的自行车。没了语言。
“那是意外。”王科回答。
“你确定?”
“确定。”
“那好吧,你骑我的吧。”赵伯凡主动将自己的自行车推到王科手中,低下身子去扶起她的车子。
“啊……”男生的尖叫响起,赵伯凡抬头一看。无奈地叹叹气。向被王科的自行车压在身下的大头同志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王科,你说实话,你是什么时候学的骑车?”赵伯凡一边为擦伤破皮的大头同学贴上创可贴,一边无比认真地询问着王科。
“呃,这个……”王科吐吐舌头,“那个……不是太久。”
“不是太久是多久?”
“很短。”
“有多短?”赵伯凡听着王科的回答,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那个……很短很短。”
“说实话。”赵伯凡开始咬牙切齿。
“哎呀!”王科看着赵伯凡快要皱成一坨的脸,心下一横。反正说就说呗,“刚才。”
“什么?刚才?”男高音再次响起。这次不是赵伯凡,而是作为被害者的大头阎海同学,“林一涵呀林一涵,我说你是胆大包天了是吧!你不要命,还得把你阎大哥给捎上,你这叫……这叫草管人命!”
“哈哈哈哈……”王科一听这话,一下就乐了。
“咳咳……”赵伯凡假意咳嗽,“大头,是草菅人命。”
“咦?那个字不读管吗?”
“没文化,真可怕!”王科真诚地说道。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呀好风光!这儿也香香,那儿也香香。风儿也香香,水儿也香香……”王科无比舒坦地坐在伯凡自行车的后座上,一个人正自娱自乐地高声唱着琼瑶大妈的经典名曲。
“那个,王科,您老能不能别折腾?”阎海受不了地对着王科说。
“不能。人生的真谛就在折腾二字,有事我们要折腾,没事我们找事也要折腾!像你这种没文化的人,是不会明白地!”
“切……”阎海不屑,“您老倒是说说人生的真谛怎么就在折腾了?”
“嘿嘿……且听我慢慢道来!”王科抓了抓伯凡的腰,防止从后座上颠下来,“秦始皇不折腾,能统一六国吗?刘邦不折腾,能打败项羽吗?刘备不折腾,能请出诸葛亮这类妖孽出来祸害曹操?玄奘不折腾,那释迦摩尼就是传说,传说明白吗?就是我们只能远远望着,不能近近看着……”
王科在赵伯凡身后喋喋不休,其间多次,赵伯凡同志因为要忍住大笑的冲动而导致自行车龙头频频失控,车身每晃动一次,王科就鬼哭狼嚎般地大叫:“小心啊!一车两命啊!”
就在王科同志响彻云霄的叫喊声中,洛带古镇到了!
“哇!洛带古镇!洛带古镇!洛带古镇!”王科站在古镇入口,以气吞云霄之势大吼三声。
“那个……”大头眼见王科这架势,很是疑惑地问,“你和它很熟吗?”
“不是很熟。”王“王科,伯凡,你们看,”大头放好了自行车就随着人流往前冲,来到古镇的巷子里,就发现了几列队伍,“这么多人,排队做什么啊?”
“不知道,王科,你知道吗?”赵伯凡向王科询问,他知道这个小妮子肯定早在网上把洛带古镇的资料收集好了。
“买豆腐的,有胜于无嘛!不过,赵伯凡看看王科笑得奸奸的,心中总觉着有什么不对劲。
“王科。”伯凡开口,“你没有耍他吧?”知道啊,”王科回答。“不就是天鹅蛋西施嘛。”
“西施?”大头一听,双眼立即炯炯有神,快速地将二人抛在脑后,专心致志地混入人群之中,人模狗样地排起队来。
赵伯凡见到大头这种行为,也无奈地摇摇头,谁叫他是化学院的呢。要见个女生都还得看院长心情,要见个长得漂亮的女生,就得看老天爷心情了。如今听了西施的名号。别管她是卖天鹅蛋的还是
“没有啊,”王科眯眯眼,“我是这样的人吗?”
“你不是谁是?”伯凡心中腹诽,不过他可没胆直说。只好试探性地问道。“那个什么西施,是很漂亮,对吧?”
“对呀!很漂亮,网上都这么说。”王科很认真地回答,还无辜地眨眨眼。
又来了!又来了!一定有问题!如果刚刚只是怀疑的话,那么,现在伯凡已经能确定王科又在耍大头。每当王科很无辜地眨眼时,就是在耍别人。没有错!一定是这样!
伯凡找到快要被人群淹没的大头。向他的背影致以最深切的同情。
果然,在陪王科吃了一串糖葫芦。买了一双布鞋,还有一条长裙之后,大头同学一脸挫败地出现了。
“怎么了,大头?”伯凡关心地询问,“没见到西施?”
“见到了。”
“西施很丑?”
“不,”大头摇头,“很漂亮。”
“天鹅蛋不好吃?”
“很好吃。”
“那你为什么……”
“我以为天鹅蛋是真的蛋,至少会像鸡蛋一样;我以为西施真的是西施,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不说倾国倾城,倒也应该闭月羞花;天鹅蛋西施是卖天鹅蛋的美女,不过,现在想来,那也只是自以为罢了……”大头一下子说了不少排比句,这让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赵伯凡咂舌,这孩子,难道魔障了?
“我以为……”大头还在自以为,伯凡打断了他,“阎海,你到底怎么了?”
“不……”大头摇摇头,“都是我自以为,我以为……”大头一个劲儿地自言自语,压根不理关心他的好兄弟。
“阎海……”伯凡开口。
“你别理他!”王科不知道到哪里去买了一包牛皮糖,一边啃着一边语音不详地招呼着伯凡。
“王科,他到底……”伯凡摇摇头,拒绝了王科递过来的牛皮糖,一看到王科吃得满嘴都是的样子,心里就对牛皮糖画了个大大的叉。
“他没事。”王科终于啃完了一块,口齿清晰地回答。
“你知道发生什么了?”
“知道。”王科很认真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他只是听我说那是天鹅蛋西施,可是他不等说完最关键地久跑去排队了,所以才会一脸死相地回来啊。”
“关键的?什么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像是故意吊伯凡胃口似的,王科顿了一顿,“天鹅蛋西施是个男的,天鹅蛋就是我们平时吃的油果子。”
“什么?男的?油果子?”赵伯凡不敢相信,“男的能叫西施吗?油果子和天鹅有关系吗?”
“能啊!为嘛不能?”这回是王科和大头一起回答。
大头满含着失望,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用无比悲催的声音向二人说道,“我伤心的不是天鹅蛋西施是男生,我伤心的是,男生怎么可以长得比女生还美!你们说,我到底是应该喜欢女生还是男生啊?”
二人同时给了大头一个白眼,默契地向前走去,不理会落在后面正研究性取向问题的大头。
“伯凡,你看你看,伤心凉粉!”王科终于找到网上提到的凉粉店,兴奋地拉着伯凡进了店中。
“老板,你这个凉粉儿为什么叫做伤心凉粉儿?”大头一进店,就找着老板问问题。
“这是我们洛带的特产,这个凉粉放了很多的朝天椒,特别的辣。”老板笑呵呵地用纯正的川普回答,也不理会大头茫然的眼神,继续招呼客人。
“特别辣也不会伤心啊,这老板还是没有说qīngchu。”大头又继续纠缠老板。由于生意太好,老板实在没工夫和他瞎搅和,也就装作没听见。大头很郁闷地回到桌子上。看着他的伤心凉粉,很是郁闷地说“老板怎么就不告诉我呢?我又不开凉粉店和他抢生意。”
说完还看着一旁正吃得欢的王科和伯凡,“你们说这老板小气不?”
没人理会。
三人吃完,大头终于找到一个间隙,“你们说这老板是不是太小气了一点啊?”
还是没人理会。
“喂!喂!喂!我说你们俩不要那么默然成不成?有没有一点同学爱啊?”
“大头,”伯凡站起来,拍拍大头的脑门儿。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咱别丢人,成吗?”
“哈哈哈哈……”一旁的王科同志早就笑得没正行了。
“你看王科那疯子。都笑成什么样了啊?”大头不明所以。
“兄弟,你……”伯凡鄙视地看了大头一眼,摇摇头,“我跟你不熟。”说罢就和王科一起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哼!不理你们两个疯子。”大头早已气闷。不理会笑作一团的二人。独自走上前去。
“哈哈哈哈……”
科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那么激动?”
“有吗?”
“有。”阎海与赵伯凡二人同时点头。
“哎……”王科长叹口气,“情动于中而发于外,你们懂吗?不懂!所以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的!”
王科一番话,赵伯凡是一阵大笑,而阎海呢,一脸疑问。
看来,这个社会。最不要脸的就是有文化欺负没文化!不可能!
男生:怎么就不可能?
女生:因为我是路痴呀,一个路痴遇上另一个路痴的概率小于十万分之一。教数学的老师说过,小概率事件等于不发生嘛!
男生:……
华丽的一天,华丽的开始。街到公寓式酒店,一路繁华,引得无数公司纷纷炒着地皮,把学校周围的农田变成了一个个文明的住宅小区,当然还有一“伯凡!伯凡!”王科经过一个相馆,就迈不出步子。
伯凡装作不知道,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伯凡!伯凡!”王科拽着伯凡,就是不让他往前走。
伯凡还是装听不到,王科抑郁了,干脆就往地上一蹲,“哼!你今天不让我照,我就每天找你闹!”
伯凡无奈地转过身,将赖在地上的王科给提了起来,“说吧,你想怎样?”
“照相!”王科嘟着嘴,委屈地望着伯凡。
“可以。”伯凡回答。
“真的?”王科眉开眼笑,哪里还有委屈的样子?
“不过,”伯凡接着说道:“我不照!”
鉴于王科同学的种种劣迹,伯凡深刻地了解到,王科肯定不会放弃这个折腾自己的机会,当他看到相馆前一男子穿着傻不拉叽的汉服站在某女子旁边呆呆地摆着造型,甘当绿叶的行径,伯凡同学就心中一阵恶寒。
当然,伯凡是了解王科的,果然,王科一听伯凡这么说,立马苦着脸,可怜兮兮地伸出一根手指,以无比哀婉的语气说道,“就一张,行么?”
“不行!”伯凡断然拒绝。
“伯凡!伯凡!伯凡!就一张!就一张啊!”王科再次哀求。
“不行!”
“我保证,晚上睡不着不再电话骚扰你!”王科开出条件。
“不!”
“我保证,不再逼你陪我吃火锅,害得你长痘痘!”
“不!”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逼你进内衣店了!”
“不!”
“我保证……”
“不……”
当王科一连说了几十个保证,而伯凡一连说了几十个不之后,终于,王科使出了杀手锏。
蹲在地上,拿出面纸,王科同志以“哇”地一声拉开了嚎啕大哭的序幕。
这下轮到伯凡傻眼了,“这……这……这是大学生?”
王科拼命地挤呀挤,泪珠就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一时间,王科这边是梨花带雨,而伯凡那边却是有口难言。
三分钟过去了,王科哭得很逼真!
五分钟过去了,王科哭得很认真!
十分钟过去了,当周围停下来观看的人越来越多时,赵伯凡无法淡定了。
“王科,王科,”他轻轻拍着王科的背,“别哭了,可以不?”
“呜呜呜……”
“我错了,行不?”
“呜呜呜……”
“我陪你照一张,可以不?随便你怎么弄。”
“呜呜呜……”
“哎,”伯凡挫败地抓抓头,“王科,你到底想怎样?”
王科张开双手,伯凡以为她是要自己拉他起来,急忙伸出了手。可是,王科同志扬扬手,一边抽泣,一边打嗝儿,一边说道:“十张。”
“什么?不带这样的,高利贷也没你厉害!”
“那就二十。”
“好吧,十张!”
于是,在这个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鸟语花香,草长莺飞的日子里一对俊男美女在洛带的街头穿着奇装异服摆着pose。
“这件可以吗?”伯凡指指身上的长衫。
“还行吧!再来顶礼帽。”王科变魔术似的,拿出一顶黑色礼帽。伯凡算是装备齐整了。
“王科,你穿这个?”伯凡有些不能接受,指着王科身上的大红色汉服,“这貌似是新娘装吧!”
“哦,是吗?那又怎样?”王科无辜地望着伯凡。
“而且这是汉服吧。”
“是啊。”些比较生僻的名字,不过,多叫几次,就算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不也是多顺口吗?比起南大门的繁荣富强,北大门像是一个下堂妻,一种新不如旧的荒凉破败感笼罩在这里,虽然在北门活动的人也不少,不过,城管叔叔一来,王科她们就休想在北门买到一份滇味土豆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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