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晴离开刑家,刑谦也没有必要和刑见尴尬的站在一起,转身正要走,却被支开黎小晴就为和刑谦说话的刑见叫住。
“刑谦,你等等。”
停下脚步,刑谦转身,面对刑见:“你有话要说?”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插手我和我老婆的事情,我同意你住在刑家,并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私人生活。”
从芮雅一开始说明知道避孕药的真相,刑见就知道一定是刑谦帮助她去查明过,在刑家,肯帮助能帮助芮雅的人,也就只有刑谦。
“刑见,你爱小雅么?”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
“朋友,就算是朋友可以么?能得到你的回答么。”
“爱与不爱有区别么?她还是我刑见的合法妻子,肯定或者否定能改变么。”
“有爱情滋润的婚姻,对女人来说是幸福的;没有爱情存在的婚姻,那对女人来说便是坟墓。我的确怀疑你对小雅的真心,如果你爱,怎么可以对芮家做出那些事情?怎么忍心伤害你身边的女人?”
“我拿出几百个亿帮助芮氏起死回生,凭什么不能享受我投资换来的回报?商场上,没有人会讲情面,换做芮凡,他对我也会一样。”
“芮凡不会的,他起码会念及你是他妹妹的丈夫,不会对你,对坤元赶尽杀绝的。”
“没错。”刑见双手插兜,自在悠闲的说道:“因为他心软,所以活该他倒霉。”
刑谦暗暗握紧双拳,他的心里不仅有对刑见冷血的愤怒还有为芮家的悲痛,可是他能怪刑见么?他不能,他从认识刑见那天开始,就知道刑见在刑家的环境中长大,与生俱来带着嗜血的本能,他连自己都不惜伤害,怎么会在意他人的苦楚?
“刑谦。”沙哑而细微的声音,响彻在宁静的一楼楼梯上。
芮雅扶着楼梯栏杆缓缓走下,出言熄灭了两人之间无声的硝烟:“你明天不是还有课么?快回去睡觉吧。”
刑谦会意芮雅的意思,她不想,他和刑见发生冲突,是在为他着想。
“晚安。”跟芮雅道声晚安之后,刑见顺着走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期间,未曾再看刑见一眼。
“这么及时的出现,是怕我会对他不利?”刑见睨着芮雅的侧脸,冷冷开口。
芮雅与他四目相对,一字一顿:“他、是、你、哥。”
“他不是!!”
“你可以否认,却改变不了事实。”
“你知不知道……刑家上下甚至公司或者熟人,为什么尊称我为刑少?刑家大少爷?”顿了顿,刑见自问自答:“那是因为,刑家的族谱上我是这辈的独子,百年之后,刑家族谱上不会出现关于刑谦的一点一滴,他是姓刑,却永远不能认祖归宗,永远得不到刑家的认可。”
“你真狠!!”芮雅咬紧牙关,鄙视着刑见的所作所为:“就算是这样,你能改变他生于你之前,身体里流着和你一样的血脉么?刑家的祖宗,在天有灵,你会糟天谴的!!”
“天谴?”刑家勾笑,嘲讽着芮雅的天真:“我刑见可一手遮天,谁敢遣我?”
“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刑见双臂张开,无所谓的态度:“好,我等着。”
芮雅已经不再奢求会从刑见那里求得纳米般单位的温情,只要有兴趣,他可以摆弄所有人的命运,包括他的亲哥哥。
冷血的人,就算生活在火山里,也暖不了他本身的血性。
“这就想走了?”刑见抢先一步,在楼梯的上方拦住芮雅的去向。
芮雅疲惫的连眼皮都抬不起,只能低喃:“我很累,想回房间休息了。”
“你是圣主么?一一施舍着你对世人的怜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对我不能有丝毫的怜惜?”抓住芮雅的手腕,刑见的语气带着逼问。
怜惜?对他这种人施舍怜惜?那岂不是重新上演一幕农夫与蛇的故事?
“放开我,我想睡觉了。”
“我不困!”刑见以绝对霸者的姿态看着芮雅,势必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如果是刑谦曾经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呢?你还会觉得我对他的做法过分或者说你还会觉得他的处境可怜么?”
“你就像是曹操,报以【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姿态,对如同吕伯奢一样的刑谦下手。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去同情你?”
刑见别过眼,让芮雅看不到此时他眼中的悲凉:“无几人读得懂曹孟德的凄怆之音。【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然而,被负的,还是曹操。说到底,是世人误读了他所言。”
他话里有话,以曹操喻己,此时早已对他恨入骨血的芮雅根本没有去剖析他话里的意思,等她恍然大悟时,已后悔莫及。
“往事越千年,人心不负古。我不确定是曹孟德太矫情还是世人所误读,但至少可以确定,你的为人,相比曹操,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谢夸奖。”刑见笑着,欣然接受她话里的讽刺。
芮雅跟着笑,笑意里彰显着对刑见的不屑,说他像曹孟德,是褒是贬?她都不知。
“去哪儿?”刑见敏感的发觉芮雅的挣脱后更加用力的紧握。
“你儿子困了,吵着让我去休息,可以么?”她不能在面对他,心脏完全承受不住这样的负荷。
用孩子来讲,效应不错,刑见松开了钳制她的手,盯着她腹部眼里也温柔些许:“既然你都知道了,明天一早我们去医院做产检。”
芮雅心里另有打算,决定不和刑见纠结于孩子要还是不要的问题上,也就同意的点点头。
“早点休息,晚安。”
母凭子贵么?芮雅冷笑,他的这句关切,不知是对腹中的孩子还是对她说的。
“如果……是女孩儿怎么办?”
刑见正视她,眼里掩盖不住的喜悦:“我的骨肉,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
芮雅说,刑见无法改变刑谦是他哥哥的事实,如同她一样无法改变腹中胎儿是刑见骨血的事实,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姓刑,都是刑家的血脉。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恨,为什么芮家落到香火斩断的地步,刑家,刑见可以牵着孩子的手满街招摇?
老天不公,他刑见没有资格享受此天伦之乐。
第二百一十一章——痛恨(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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