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开国的时候,手下有两元大将,一个是白老将军,一个是陈殿武的爷爷,两个人一个掌管天下兵马,一个掌管了一只秘密的神秘队伍。这只队伍只有一百余人,却各个都是高手,在开国后,治理国家的过程中出现了很多反对势力,先帝就是用这只神秘的队部秘密的处死了很多持反对声浪的臣子。
陈殿武的爷爷死后,陈殿武的父亲接掌了这只神秘的队伍,可是在一次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整只部队离奇的消失了。
陈殿武长成后,新帝已经继位,他为了想查出这只什么队伍的去向,找到那只能号令神秘队伍的令牌,便促成了庄主与陈殿武的一桩婚事。
没想到后来会杀出一个尹素馨,把陈殿武给拐跑了。
而这个尹素馨,她的身份更是敏感。
温如玉与她相爱,相知,可有一天她突然离他而去,与陈殿武走在一起。那时候他伤心欲绝,知道尹素馨的死讯传来后,他伤心了很久,后来安怀阳找他帮忙调查龙门客栈一案,他便欣然接受。
在调查的过程中,他发现尹素馨其实并没有死,而且龙门客栈的凶手就是尹素馨。同时他也知道了尹素馨的真实身份,她是当年被先帝打败的陈国后裔,她的父亲是陈国当时的兵马大元帅,国破后她全家流亡海外。
陈国后裔在海外慢慢的休养生息,渐渐的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但是他们需要更强大的后盾和兵力,所以,尹素馨悄悄的潜回来,在中原改名换姓的暗中扩张势力。
直到后来她知道了陈殿武和那只神秘的队伍,为了得到这样一只神秘的势力,她接近了陈殿武。
温如玉的信只到此为止,后面都的字迹已经越来越潦草,可见当时写的很急。
安怀阳终于放下信纸,扭头看着一直默默不语的白芍,“你怎么看?”
白芍扬眉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道,“我想温如玉那么断定凶手会再次回到龙门客栈,他一定知道凶手就是尹素馨,且她要找的陈殿武的调令那只神秘队伍的虎符一定还在客栈里。玄思繆后来去客栈时说过,尹素馨和一个男子在陈殿武房间里拿走了什么东西。”
“原来竟是她!”安怀阳叹了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白芍,“庄主呢?既然尹素馨没有死,难道那个被毁容的尸体是。”他声音开始发抖,整个人陷入一种空前的慌乱当中,赤红的眸子死死地看着她,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她有种上不来气的感觉。
“不是,那绝对不是庄主。”她斩钉截铁的道。
安怀阳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却又不敢确信,双手死死抓着她的肩,“你什么意思?”
白芍瘪了瘪嘴,冷道,“温如玉曾经说过,当时住进客栈里的人有一个叫张同的卖胭脂的货郎。”
安怀阳狐疑的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那个货郎其实是个女人?”
“什么?”安怀阳微愣,剑眉紧皱。
“没错,张同确实是个女人。”窗外传来一道冷声,夏冰阳和玄思繆同时破窗而入。
“你们怎么来了?”白芍惊愕的看着一同出现的玄思繆和夏冰阳,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她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呢。
玄思繆阴咎的眸子狠狠瞪了她一眼,“娘子这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竟然敢离家出走了?”玄思繆寒声道,吓得白芍脸一白,干巴巴的道,“呵呵,不是出门查案么?是不?夏冰阳不是跟着我呢么?”
一提夏冰阳,某冰块男亦冷哼一声,别开眼不看某女。
玄思繆走过去一把扣住她的下巴,诡笑着道,“娘子,不止是我们,山庄里有根木头怕是也要找你算账呢吧!你倒好,拍拍屁股走人了,怎么,不怕木头撕了你?”
白芍怎会不知他说的是谁?吓得一缩脖子,正好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一龇牙。
一旁的夏冰阳注意到她的异样,冲过去一把将她从玄思繆面前抢过来,伸手探向她脉间,眉心的褶皱越皱越深。
“谁伤了你?”冰冷的声音仿佛来着地狱,白芍吓得一缩脖子,扭头看了眼安怀阳。
安怀阳冷哼一声,目光挑衅的看着夏冰阳。
夏冰阳胸中怒火狂然,松开白芍抽到朝安怀阳扑了过去。
两个人很快的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中人影翻飞,本来就因白芍丢失而怒火狂然的夏冰阳见了白芍不过两天的功夫就受了重伤,还差点断了筋脉,心中的火气已经不是愤怒能形容的了。他像一只嗜血的猛兽一样,张开血盆大口欲将对面的敌人撕得粉碎。
白芍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第一次见夏冰阳身上散发出这么冷冽的杀气。
“娘子。”玄思繆突然凑近她耳边,如兰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快要他们停下来,要出人命的。”安怀阳的手臂已经被夏冰阳的刀划开一掉血淋淋的口子。
玄思繆魅惑一笑,微眯的凤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娘子,你不觉得,这个人很该死么?”说着,扬手,一只袖箭闪着寒光射了出去。
“噗!”利刃没入肉体发出的声音,伴随着一道血箭,安怀阳的身体一僵,手臂又被夏冰阳的刀划到。
尼马!腹黑啊!
白芍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玄思繆,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咆哮,“你疯了?”
玄思繆冷笑,“怎么,娘子心疼了?”冰凉的手一把摄住她的喉咙,阴霾的目光似要烧穿她的身体一样。
白芍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弄的不知所措,只能一步步后退,这样的玄思繆让人打心底惧怕。
是的,惧怕,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情。
“娘子。”他的身体重重压下来,阴冷的目光让她忍不住颤栗。“以后再也别做自以为是的事了,否则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白芍愣愣的看着他突然撤回身子,心底漫过一丝酸涩,连忙别开头,“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玄思繆一笑,“无妨,以后你会明白的。”说着,飞身冲进夏冰阳和安怀阳之间。
人生有时候其实就是处于一种欲生欲死,雾里看花的朦胧状态,你越是想看清前面的路,越是摸不透未来的变数。
白芍看着脸色苍白的安怀阳,突然间觉得这人其实恁是可怜,高傲孤冷的背后藏了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玄思繆和夏冰阳坐在她左右,阴冷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好似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娘子,说话啊!”玄思繆开口打破沉默,目光移向被五花大绑的安怀阳,抬脚踢了踢,“死了么?”
安怀阳阴霾的脸扭过头,目光冷冽的看着白芍。
白芍心中打颤,见这血葫芦一样的人心头发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身旁坐的是两只发了狂的野兽,不惹为妙,兄台自求多福。
气氛再次凝滞,静谧的可以听见彼此间的呼吸声和窗外风吹树枝发出的吱嘎声。
白芍左右看了看玄思繆和夏冰阳,总是耐不住寂寞的轻咳了一声,问道,“那个,刚刚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
夏冰阳冷哼着点头,玄思繆则别开眼,有意无意的把玩着手里的飞刀,寒光晃了一下,正好闪过白芍的眼,硬生生恶寒了一把。
“所以案子可以结了?要抓尹素馨?”白芍问道。
夏冰阳摇摇头。
“怎么了?”
“尹素馨死了。”夏冰阳沉声道,白芍心里一寒,猛地站起来,“怎么可能?”
夏冰阳也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色阴沉的难看,“我追她出了城,在林子里打了起来,眼看便要生擒的时候自尽了。”
白芍愣愣的看着夏冰阳,心中惴惴不安,突然问了一句,“那陈殿武的调令虎符可在她身上?”
夏冰阳寒着脸摇了摇头。
兵符不在,是在另一个人手中么?
尹素馨死了,这案子八成便是死无对证,除非找到庄主。
想着,扭头去看玄思繆,“那日你遇见与尹素馨一起的人,可有什么印象?”总觉得事情过于蹊跷,尹素馨,司马言,他们之间是什么联系?他们本可以在事后一走了之,可为何又突然的牵扯进来,背后是否还有另外一个人操纵?是玄思繆那日见到的黑衣人么?
玄思繆笑着摇摇头,“忘了。”
白芍不死心的又问,“一点也没有。”
玄思繆耸肩,瞧了一眼她旁边的夏冰阳,“咱们夏公子已经把结案的公文送到刑部了,细节你可以问他。”
白芍微愣,不悦的看着夏冰阳,“真的?”
夏冰阳点头,沉声道,“我要人调查了附近的村子,案发那段时间可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后来打听到,案发那日,有人在西郊的坟场见过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挖掘一座刚刚下葬的新墓,第二天那墓穴里的尸体就不见了。尸体是猝死的,跟龙门客栈里司马言房中的尸体死亡原因一致,捕快拿着尹素馨和司马杨的画像去确认过,是二人没错。至于那个张同,确实是个女人。我要人去方州调查失踪人口,有一家张姓男子报案,说自己的姐姐失踪了,核对了一下,正是卖胭脂的货郎张同。如果尹素馨和司马杨没死,那多出来的两具尸体是哪里来的?
龙门客栈地处偏僻,经过这里的人不多,左右三里的地方有两个小村子,乱葬岗就里这里不出二里地。
张同是卖胭脂的,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当时找到那具尹素馨的尸体时,尸体身上会有那么浓郁的胭脂味,想来是常年和胭脂打交道才会淫浸在身体上的。”夏冰阳调理分明的分析着,白芍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思之细腻,敏感,绝对不比自己差。单单他刚才说说的这些,在这个法律尚且不够健全的时代,确实可以定案了,况且尹素馨已经死了,可说是死无对证,即便有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她是凶手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可那个黑衣人是谁?既然尹素馨和司马言是一伙的,为什么到最后尹素馨要杀了司马言?司马言一定是知道有人要杀他,所以他才在被温如玉找到之后躲在县衙里隐姓埋名,却没想到最后温如玉也会被杀了,所以他才拐弯抹角的把江南山庄拉进来么?这似乎有些牵强,还是那个黑衣人其实就隐藏在江南山庄,他是要试探还是给那个人通信?
这样的想法一出,白芍顿时有种芒刺在背之感,浑身仿佛坠入冰窖一样从头凉到脚心。
是玄思繆?
她凝眉看着玄思繆,见到那个黑衣人的只有玄思繆,一开始透露出尹素馨没有死的也是他,可既然如此,他为何要让自己中毒?
还是夏冰阳?
尹素馨不明不白就死了,以他的伸手,会让尹素馨有自杀的机会么?
两个人此时的表情都过于镇定,对案子的结案处理略显草率,关键的地方都有刻意忽略的嫌疑?
幕后之人其实是在二人之间么?
白芍不淡定了,她觉得自己再一次被卷进一个阴谋的漩涡,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注意到她的沉默,夏冰阳凝眉看了一眼玄思繆,那厮回了他一抹诡笑,走过去一把拉住白芍的手,“走吧,娘子。”
白芍猛地回神,下意识的挣开他的手,目光探究的看着他。
“怎么了?”玄思繆狐疑的问。
白芍连忙摇头,看了一眼安怀阳,“他怎么办?”
“这个,自然交由夏公子处理了,六扇门不是最擅长处理这种事么?”玄思繆笑道。
夏冰阳的脸色很难看,凝眉看着白芍,似乎在等她说些什么。
可是说什么呢?她能说什么呢?她觉得自己已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命运,正一点点拖向未知的方向。而这条显然布满荆棘的路上,不容许她牵扯过多,也不容许她对某些人怜悯和同情。
她冷漠的看了一眼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如纸的安怀阳,淡淡道,“还是你决定吧!”其实她知道,在冰堡里,要带走安怀阳不可能,也知道夏冰阳不可能杀他,总之,不了了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夏冰阳点点头,玄思繆已经推着她出了房门,一股沁凉的冷风铺面而来,呼出的热气瞬间变成一程雾气,迷蒙了眼前的视线,只觉得放眼是一片银白,还来不及惊叹,玄思繆已经揽着她的腰飞身越上屋脊,几个跳跃消失在茫茫的素白当中。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