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识字不少,就连很多现在已经不用的古字,她都能认识不少,看珍贵的古籍也能看懂,楚痕遇见一些不认识的字,还来问她呢。
“说不定我是某个有名大德文人家的孩子呢。”摇光曾经这样和楚痕说过,楚痕斜了她一眼,“你要是生在大德家,早就被关柴房了,还能容得下你这种性子的女儿?”
摇光想到见过的那些世家小姐,各个都安静贤淑的样子,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都难受的很,想到大德之家家教更是严苛,自己多半是要被管教的很厉害了。
对楚痕做了个鬼脸,惹得楚痕去捏她婴儿肥的脸颊,摇光侧脸躲开,楚痕不依不饶,两人疯做一团儿。
摇光怕痒,楚痕专攻她的软肋,腋下和腰肢都是摇光最敏感的地方,楚痕一哈她痒,她就马上笑倒在窗边的软榻上,顾左不顾右,狼狈的抵抗着。
咯咯的笑声在院门口都能听见。
主子们在玩闹,仆人们自然不敢进去打扰,就连要来禀报事情的顺叔都安静的等在外间。
楚痕对摇光真的很宠爱,和她打闹了一会儿就罢了,最多就是亲亲脸、捏捏腰、拉拉小手儿,吃点豆腐之类点到为止的,并没有对她有太过出格的轻薄举动。
既然说过要从正午门把摇光抬进来,自然就是要做到的。
正午门历代只能楚皇一个人出入,只有历代楚皇在位时迎娶的妻子,才有在大婚时资格从正午门被抬进皇宫,这也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走正午门。
大多数的皇子登基之时都是有皇子妃的,皇子妃升级为皇后,是没有资格走正午门的。
从正午门被抬进皇宫,是足以在皇后的墓志上写明的大事件。
楚痕对摇光的承诺很重。
可惜摇光对楚国的风俗礼仪一点都不懂,并不知道楚痕所说的将她从正午门抬进来,意味着什么。
而且摇光对男女之事没有太多经验,并不觉得楚痕这样对她有什么不对,看那些专门写给闺阁小姐看的才子佳人的小说,也都是类似的,完全不会涉及男女房事,摇光以为这就是正常的男女之间的交往。
下人们都受过宫里的各种训练,知道自己主子过的多辛苦。喜欢的女人只能看不能碰,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觉得难受吧?
之前楚痕虽不会带女人回府,可身边的女人绝不会少,就连在边疆驻守的时候,都是不少花魁的入幕之宾。
回了京,云京的流云河上的画舫也经常出现他的身影。
楚痕是皇子,应酬的宴会上,主人多会送些美貌的歌姬,楚痕往常都是笑纳了,等过一阵子再转送给自己的部下。现如今,出席宴会遇见主人家送来的美貌侍女、歌姬,多半是笑着收下,在席上做做戏,吃吃豆腐,告辞之后直接就转送到部下府上,根本不会带回府里。
粗算一下,楚痕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碰过女人了。
听着房间里传来两人嘻嘻哈哈的笑声,煮鹤和焚琴互相交换了一个同情主子的眼神。
太监在宫里呆久了,看的足够多,也知道男人都是什么德行的,满宫里再找不出哪个主子能为个女人做到楚痕这样的了。
就连六皇子都有好几个美貌侍妾在府里,楚痕府里的歌姬和舞姬都是单独的小院另行安置的,摇光来这么久仅在宴会的时候看过一两次歌舞姬,她对这些了解的不多,楚痕也不愿她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多半是宴会开始带她出来露个面,等摇光坐一会儿无聊了,自己就走了。
楚痕送歌姬的事情她听说过,在她看来,这些就像是贵族护送礼物一样的,歌姬也就是歌姬,带回家就是在宴会上唱歌跳舞的,完全没想过府里这种情况和常人不一样。
她不问,楚痕不提,谁敢在她面前说这些事情呢?
开了年楚痕就忙的厉害,他本是统军的将领,为了把无极密藏的东西献给楚皇才回来的,顺便过个年,谁知现在竟事情缠身,在云京城没法走了。
好在他在军中有不少心腹,每日里都有很多军情军略送来,飞鸽传书每日不曾断过。
楚痕不和摇光说这些事情,摇光很自觉的不去问,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就想自己能过的开开心心就好了,朝堂的那些事情,不是她能过问,也不需她去操心。
北疆的国家,大多是十天一次沐休,楚痕是皇子,看似很清闲,实际上忙的都脱不开身。经常沐休的时候都还有人来回禀事情。
楚痕多数都迁就摇光睡懒觉,手中的事务赶在沐休之前都处理了,除非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沐休那天的下午是一定会陪着摇光的。
这次楚痕沐休,已经和摇光说好了下午去外面游玩,楚痕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要锻炼,摇光从来都起不来,锻炼大多是下午的时候。
摇光难得能起个大早。吃过了早饭,闲的无事,晃去了楚痕的院子。
掩月说楚痕早上没事,在屋里看书,摇光自己就走了进去。
摇光走进房间,刚想开口喊楚痕,就看见他躺在软榻上,好像是睡着了,走近一看,果然是睡了,拿在手里的书都掉在了榻上,一手枕着头,一手放在书上,睡的很好。
看他这样,摇光不想开口把他叫醒,这段时间他也很忙,能有时间休息,就叫他好好睡一下吧,看他着实辛苦的很。
这么想着,手脚的动作都放的很轻很轻,生怕把他吵醒了。
想了想,起身去屏风后面,拿了一个薄毯过来,轻手轻脚的给他盖上了。
一直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生怕他醒了。
坐在楚痕软榻的脚踏上,头枕在胳膊上,歪头看着楚痕的睡脸。
老实说楚痕真的算是很英俊的男人了,和楚桓的白净不同,他的皮肤是小麦色的,军人的气质让他带了皇家子弟没有的英气,剑眉星目,遗传了荣妃的丹凤眼又很有风情,配着他一贯的慵懒气质,不管是看哪家小姐,都很容易俘获芳心吧?
可能是因为在家里,楚痕的头发是简单的绑了个马尾垂在脑后,并没有梳成发髻,有些发丝在肩膀上,他穿着雪白的袍子,显得头发很黑很亮。
摇光想着,一个男人居然也有这么好的头发,忍不住伸手就去摸。楚痕的头发很软,不知道是听谁说起的,男人的头发软,说明这个男人的脾气就好,头发硬那脾气就差。
这么看来,楚痕的脾气是很好的。
回想一下,他对摇光从来没发过火,记得之前在陈国军帐的时候,他因为抓不到卫毅发了很大的脾气,那时候就把摇光吓到了,他生气起来也很吓人的。
楚痕的眼睛是狭长的丹凤眼,他的眼睛生的极好,像极了荣妃,只是荣妃是万种风情的妩媚,他则变成了属于自己的慵懒风格,都是很容易诱惑人的。
摇光的手指缓缓的滑过楚痕很挺的鼻梁,停在他薄薄的嘴唇上,听说嘴唇薄的人很薄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想了想楚痕变成一个厚嘴唇的样子,自己笑着摇头,这幅形象和他的气质着实不配,可笑的紧。
他的手结实有力,一看就知道是武人的人,常年舞刀弄枪的磨出了厚厚的茧子,楚痕的箭术很好,摇光是亲自领教了的,他手指上也有厚茧,就是拉弦的时候磨的。
轻轻的握住楚痕的手,楚痕的手比她的手大很多,能把她的手都包进去。很多次,这双手就那样牵着她往前走着,宽厚的背影挡在前面,好像把什么危险和困难都挡在了外面,给人很踏实的感觉。
正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突然觉得手好像被人握住了,再一看,楚痕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含笑看着她,手也握住了她的手。
顿时脸就红了,像是做了坏事被人当场抓住一样,想抽回自己的手,楚痕一手用力抓住不肯松开,拿拇指来回抚摸她的手背,一手支了头侧躺在榻上,笑眯眯的开口,“你这人还说自己正经,趁人睡觉的时候就吃人豆腐。”
摇光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可偏偏被人抓了个现行,怎么也说不出辩解的话,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或者是一开始就在装睡,只能恼羞成怒的喊,“你装睡骗我!”
“哪有装睡,我本来看书等你醒的,不小心睡着了的,”楚痕紧抓着她的手不放,还开口喊冤,委屈的目光不断的看着摇光,“结果有人进来又摸又捏的,死人才不醒呢。”
摇光站起来想要挣脱,没想到楚痕虽然躺着,力气却不小,趁着摇光刚站起来,还没站稳的时候,一下子发力就把摇光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两个人一起倒在了软榻上。
楚痕把她搂在怀里,伸手捏她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你摸也摸了,看也看了,想好怎么补偿我没有啊?”
摇光一手抵着他不让他靠近,一手去拽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你还要什么补偿?不过是摸一下而已,你又没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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