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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俏媳妇 44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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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大家都忙碌了起来,李贵早上去镇上揽活,中午回家帮着干些农活;王氏在家带着李梅和李荷去地里干活,中午太阳大了,就回家吃饭歇会,等到下午再继续去干活;李清会挑下午的时间过来找李荷,李梅带着翠儿和小安也跟着一块儿去河边,姐妹三人坐在水边吃野果,边看李清教小安游泳,小安像出了笼子的鸟儿似的,扑腾得欢快极得了,看得李梅姐妹也心里欢畅。

    这天,王氏带着李梅从地里回来,快走到家的时候,发现马氏带着李山和李清正走在距她们十来步远的地方,马氏似乎正在说什么,她恨恨地在李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又伸手点了点他的头,王氏看着眼睛一亮,朝李梅使了个眼色,就快步跟了上去,隐约听见一句“你个没志气的家伙,成亲才几天就叫那死蹄子吃得死死的……”

    李梅看着摇了摇头,也抬脚跟上去。

    李清耳目聪明,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就扭过头来看,立刻就大声地和王氏母女打招呼,“二婶也刚从地里回来啊?”

    他身边的马氏听了匆忙敛了脸上的表情,和李马一同转过身来。

    王氏偷听被逮个正着,她镇定自若地看了马氏一眼,道:“是啊,正往家走呢。”

    马氏才不愿意叫她看笑话,也停下来不冷不热地和她点了点头,心里暗自庆幸,亏得自己刚才没有用大的声音,否则这个泼婆子听了不知道得多高兴呢。

    王氏到了家就立刻把刚才的事情说给丈夫听,“啧啧,我就知道大侄媳妇不是个好拿捏的。”也不管李贵有没有反应,她想了想,又道:“不吵也不闹,看样子八成是受了委屈就躲在房里哭,叫李山看了心疼,这才帮着说话的,于是她才气得直跳脚。”想到那天他们去李富家作客的情形,王氏更是兴奋了,笑道:“那天可是李山帮着他媳妇在厨房忙活的,大嫂那眼刀子都快在他身上扎出个洞来了……真是有意思!”

    平常东家长西家短的,王氏絮絮叨叨也念了不少,可李贵也不管她说别人,只是听不得她说任何关于李富家的长短。他重重地咳了两声,正色道:“你这个作娘的能不能给孩子们做个好样子,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能宽容些。”

    “我宽容她,那谁来宽容我啊,你别忘了梅子是怎么被卖出去的!”王氏尤其听不得丈夫偏坦马氏,情绪一下就爆发了。

    李贵也不再理她,下炕趿鞋就走出去了。

    另外一间屋里里的四个孩子面面相觑,李梅把最小的李安抱在怀里,温柔地安慰她,“小安不怕啊。”

    李荷看着也长长地叹了口气,“娘心里有疙瘩,所以这样的。”

    有些事情发生了很快就会遗忘,可有些却一辈子都烙在心上,李荷心知这件事情对李梅而言是一个痛苦的回忆,也无意再去触碰她那段伤心的往事。

    “娘她时常这样吗?”李梅一下一下轻轻地在弟弟背上拍着,神色怔忡。

    李荷不由流露出些许无奈的表情,“有时候会。不过你别担心,娘她火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一会儿就没事了。”她不愿看姐姐担心,又挑了个轻松的话题道:“下回卖鱼的时候大姐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吧,人多热闹,到时候我也挑两块漂亮的布头,请你帮我绣两张漂亮的帕子。”

    似是体会到妹妹的一番良苦用心,李梅也打趣道:“行啊,不过你得付我工钱。”

    “大姐你怎么变成守财奴了,亲妹妹的钱你也要挣。”李荷不依道,说着,她讨好地抱了姐姐的胳膊笑嘻嘻地道:“我知道大姐你最好了。要不这样,到时候我送些尺头给你做套新衣裳,这样明天你嫁了人也会惦记着我的好。”

    李梅被她闹了个大红脸,放开李安就去拧她的耳朵,娇嗔道:“你个小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看我不收拾你!”

    李荷直讨饶,连声道:“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李梅这才红着脸放开她,姐妹俩这么一闹,气氛倒是轻松多了。

    李家姐妹白天跟着母亲在地里干活,下午回到家累得瘫在炕上。李梅没干过重活,自然就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李荷虽偶尔也会去帮忙,但这样正而八经地从头忙到尾的,还几乎从来没有过,因此也累得够呛。

    王氏看着直摇头,“才干了这么几天就受不住了,娇气!”

    李贵也接到了活儿,天天带着胡飞一起早出晚归,家里的事情就全落到几个女人身上了,除了那几亩地,家里还养了两只猪,二十来只鸡,天天也跟个陀螺似的忙得脚不沾地。

    李清有时候看不过去,就会抽空过来帮李荷割些猪草,或者上山拾柴火的时候分一些过来,王氏看了就更喜欢他了,回回见了他都要留他吃饭,顺便再打听打听大侄儿媳妇,李清精得很,嘴紧得跟那河蚌似的,任王氏怎么旁敲侧击都装傻充愣,几回下来,王氏就泄气了,李家姐妹悄悄抿着嘴笑。

    胡飞天天都早起到李贵家来等他一起去出工,偶尔碰到李贵一家吃早饭,就在堂屋坐着等,王氏几番叫他一块儿吃,他都不同意,笑说自己在家已经吃过了,再下次就不进屋了,只坐在院子里等,王氏私下里没少跟丈夫说胡飞这孩子懂事,李贵也难得笑了笑,说还很能吃苦,脏活累活都抢着干,人也机灵,教他的东西说个一两遍就会,很快就能上手,似乎对这个徒弟也很满意。

    马氏几次看见李贵带着胡飞同出同进,就有些不甘心,回家关了门跟李富嘟囔道:“对个外人都这么好,他怎么也不知道帮帮你啊,带个李清或者李涛也行啊,咱们家人三个小子一个闺女,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多挣一份也是一份。”

    “从前我就说让李清跟着老二去当泥瓦匠,是你自个儿不乐意的,现在又来埋怨我。”李富没好气地道。

    马氏无以言对,气呼呼地灌了杯水降火气。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她一门心事想让李清去镇上给人当伙计或者是小学徒什么的,将来也好出人头地,自然就看不上泥瓦匠这种粗活了。现在情况大不一样了,她现在得帮二儿子多想着点,李清是个聪明的,也有脾气,可不会像李山那么没用,只要李清听话,手里再宽裕些,她就不用像现在这么受气了。

    大儿媳妇进了门,表面上温温顺顺的,她说什么难听的话都不生气也不顶嘴,可谁知道那小蹄子一扭头就躲回自己屋里哭去了,李山那不挣气的东西看了心疼,就跑到她这里来说项,气得她肝儿都疼,白养这小子十六年了,娶了媳妇儿就把老娘丢脑后头去了!

    忙忙碌碌的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转眼就到了如火的七月。

    有天,李家兄妹卖了完鱼回来,围坐在一起分钱,李梅在旁边绣花,翠儿和小安吃酥糖。

    李梅看妹妹那个高兴的得意劲儿,忍不住笑起来,“二妞现在了不得了,都成小财主了。”

    “大堂姐你才发现呢,二妞平时都傻呆呆的,只有提到钱的时候脑瓜子才会利索。”李清笑嘻嘻地凑趣道。

    李荷忙着数钱,难得没有立刻就反驳他,只抽空抬头瞪了对面的李清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去继续一个一个仔细数着,生怕这一瞪就记不起数到多少了。

    等李清分完钱离开,李荷把自己的那一份小心翼翼地收好,她这才把刚才在镇上买的料子拿出来递给李梅,“给,这算是妹妹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李梅闻言眼眶一热,手里拿着那料子,嘴角翕翕,半晌才道:“谢谢你,二妞。”说完,眼泪就“吧嗒”一下落下来,打到那茜红色的料子上。

    “咱们是亲姐妹,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啊。”李荷也忍不住,眼框有些潮湿起来,“我两年我手上存点了钱,寻思着再买块地种点东西,所以只能送你这个啦,你可不许嫌弃。”她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地道:“等我将来再挣了钱,到时候再给姐姐你买更好看的料子。”

    翠儿略为懂事些,知道大姐快要嫁人了,以后就不能天天都在一块儿了,瞬间也红了眼,李安也不知所措地从在一旁,糖也顾不上吃了。

    李梅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心满意足地道:“姐姐高兴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说着,她细细地抚着那料子,真诚地叹道:“可真漂亮!”

    看上去只不过是一匹农家人常见的寻常料子罢了,可却是李荷的一番心意,李梅心里的感动无以言说。

    “你喜欢就好,姐姐你心灵手巧,喜欢什么样的款式就自己做吧,到时候穿出来肯定很漂亮。”李梅好歹也在县城待过几年,那边的时兴样式比小镇多,且她的针上功夫很好,李荷也是道了个大实话。

    等全家人都聚在一起的时候,李梅就把妹妹送她的面料拿出来给父母看,“爹娘,你们看,漂亮吧?”

    李贵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死丫头对你倒是大方,从来也没见她给我买,白养这么大了!”王氏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

    去年秋天她就想给小安做身新衣裳的,可李贵硬是拦着不让她跟李荷要东西,还说什么要做几个孩子一起做,当时还等着赎李梅呢,家里哪儿有那么多的闲钱,现在可好,吱也没吱一声就直接抱了匹料子回来。

    “娘,我都做着绣活挣钱呢,将来攒了钱也给您买新料子。”李梅知道母亲只是开开玩笑,于是就笑着安慰她。

    李荷也忙跑过来抱住王氏的胳膊,温言软语地哄她,“娘,大姐不是要嫁人了嘛,做两身新衣裳带到婆家去,也处是添嫁妆了呀。您不是常说女孩子嫁人不能两手空空,会让婆家瞧不起的嘛。”

    这话却是说到王氏心里去了,她其实也不是真生气,就是觉得不痛快,两个女儿一左一右这么哄着,她心头的那点火早就消散了,忍不住也笑起来,“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再晃我了,头都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这个速度大家满意否?再过三个月大妞就要嫁了,二妞的婚事也要定下来了,然后,就一下“嗖”的,就该二妞嫁人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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