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蔓延得很快,空气中飞扬着树木枝叶燃烧后的灰烬,灼人的火光炙烤着这片曾经的净土,昨晚的静谧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战况胶着,哈利有些不明白这名骑士首领想干什么,他几乎不参与战斗,但是总会在哈利即将胜利的时候往他的头上浇一盆冷水——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事实,哈利不是他的对手。
经过最后一战,哈利实在不愿意看到任何一条无辜的生命因为完全没有意义的战争陨落,为此他的攻击总是束手束脚的,会造成永久性创伤的咒语他几乎都没有使用,这无疑让他陷入了被动的地位,骑士们可不管你对他使用的是统统石化还是阿瓦达索命。
西里斯无法从阿尼玛格斯的状态中恢复,他的战斗力是三个人中最小的,并且也是最令人担忧的。
斯内普一直没有现身,隐身咒是最先出现在哈利脑子里的设想,但是,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专注到倾听耳边传来箭矢戳破空气携带着气流飞速蹿过来的声音,骑士的箭矢是他们最大的武器,这对哈利来说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只要箭矢的密度不大,他都能很轻松地逃脱,但是骑士的阵型令他非常头痛,幻影移形虽然在很大程度上帮助哈利逃脱了四面夹击的惨况,但是他总担心自己会把胳膊留在原地,这种紧张的气氛下,他很难做到三个“d”。
“好了年轻人,认清楚现实,然后……认输吧,也许我能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领头的骑士语气傲慢。
哈利能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甚至可能在魔法史中也没有提到这个人的存在——鉴于自己的魔法史成绩,哈利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但是……他强大得不正常,这完全不应该是一名巫师所拥有的能力。
“如果我没有猜错……”斯内普突然出现在哈利的身边,他的魔力有些外泄,并且异常的不稳定,哈利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开口询问。斯内普的魔杖直指那名骑士,眼睛微眯着把这句话说完:“你不是一个人类,至少……不全是。”
“真惊讶你能看出这一点。”那名骑士说,“但是知道真相对你而言,百害而无一利,也许,这会是最终导致你死亡的根源。”
斯内普皱了皱眉,他说:“如果我们能够帮助你呢?这并不是完全不可能,鉴于我们能够互利互惠,而且……我确实对你……非常感兴趣。”
哈利为了斯内普说出的最后一句话而震惊,他扭头过去看斯内普,但是斯内普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名骑士身上。
“听起来是个非常诱人的主意,但是很抱歉,我必须得拒绝,我相信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会非常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你的态度来得可没有你的语气诚恳。”斯内普似乎没有和他战斗的意图,只是理据力争,想把战火扼杀在自己还力所能及的时候。
哈利听着两人的对话,发现自己完全不明白正常对话的中心点在哪里,他偏过头去看西里斯,西里斯显然也处在茫然之中。
“那么,就是说你愿意和麻瓜合作?即使他们对你毫无帮助?”斯内普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似乎对这件事情嗤之以鼻。
“当然,至少这个时候我是安全的。”
“注定的失败者。”斯内普收起所有的表情,再一次握紧了自己的魔杖。
那名骑士眯起自己的眼睛,他看了斯内普好一会儿才说:“你应该更理智。”
“理智?为了什么?一个木头一样完全说不通的人?还是一个只会用膝盖思考的……啊哈,我还不能说你的身份。”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鉴于你的……表现,你不会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那名骑士有些松动,但是并没有做出过大的让步。
“一个栖身之所,或者说……得到庇护。”斯内普并没有说实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出来,当然,站在他们对立面的那名骑士也一样。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样的说辞?”
“我并没有要求你相信我。”斯内普飞快地说,“因为你只是需要一个能够让你回到那里的借口,而我给出的理由再合适不过了,邪恶的巫师正被强大骑士们追杀,走投无路遇到了隐藏的骑士军团中发现了你,并且向你寻求帮助,恻隐之心令你无法坐视不理,于是你决定带领着他们回到你的故土,多么完美的相遇。”
“他们不会接纳人类。”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冰冷并且笃定。
“但是他们会接纳两……三个来自于未来的人类。”斯内普在和哈利视线交汇的时候改口了,“我们能够提供很多先进的知识——是的,你没有听错,我愿意无偿提供,当然,如果‘时间’允许的话。”
“这句话的前提令我怀疑你的诚意。”他挑了挑眉。
斯内普毫不在意地扯起一边的唇角说:“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也是必须遵守的让步。”
那个人一直盯着斯内普看,终于在最后关头,他说出了:“好的,那么……希望你不会食言。”
“需要一个赤胆忠心咒吗?”斯内普问。
那个人明显露出嫌弃的表情,他说:“完全不用,你知道的,如果你是在对我说谎,那么现在的结果一定会不一样。”
斯内普露出一个非常短暂的笑容,他说:“那么,合作愉快,西弗勒斯·斯内普。”
“维克特。”
说完这句话,他就开始吟诵起一种哈利重来没有听过的语言,风声从四周传来,飞鸟停止鸣叫,斯内普非常明白维克多使用的正是上次在战场上斯莱特林用来击退骑士军团的元素魔法,只是这一次,这个魔法并没有带给他强大的压迫感。
“闭上眼睛。”维克特提醒道。
哈利看了斯内普一眼,连忙照做,当他闭上眼睛之后,感觉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大了,但是他的斗篷并没有因此而发出声响,一点也没有,这样的宁静让人觉得恐惧,哈利想到了飓风的风眼——在风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平静的。
当哈利听从维克特的命令把眼睛睁开的时候,他被自己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没有哪里曾给过他这样的惊喜——好吧,也许第一次进入霍格沃茨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一副愚蠢的摸样,但哈利真正想表达的是,他绝对没有见过比这里更加美丽的地方。
“欢迎来到圣帕高地。”
“他们是谁?”维克特的话音刚落,一位俊美的精灵从一旁的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带他们到这里来?你知道的,那件事就要发生了,我们不应该参与其中。”
“但是预言显示我们将会被卷入到那场战争中去,而能够拯救我们的……”维克特说到这里,做了一个明显的停顿,“是一位来自一千年后的人类。”
“是吗?”那位精灵面无表情地看了哈利一眼,然后把视线调回到维克特的身上,他扯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我不认为长老会相信你的话。”
“但是他相信预言。”维克特没有好气地反驳着。
那名精灵又笑起来,精灵族特有的美貌让这个笑容看起来如沐圣光,哈利敢保证,如果罗恩在这里一定会被他吸引过去,即使他是一位男精灵——看在梅林的份上,谁会拒绝一位美貌赶超媚娃的精灵!
“祝你好运,希望你能打动长老,毕竟,同一名精灵被两次逐出圣帕高地会令整个族人蒙羞。”
维克特并没有被他的话语激怒,只是不甚在意地躬了躬身体,向他行了一个礼。
哈利在看到那名精灵的时候就明白了维克特的身份,他现在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询问,但是理智阻止了他,无论在什么时候,精灵都称不上友好——对人类,作为一个人类,并且是刚刚和一名精灵进行了较量的人类,他绝对不会莽撞地再次触及对方的底线。
西里斯一直跟在哈利的身后,他对这里也非常好奇,精灵一族向来不喜欢和人类打交道,即使是矮人,他们也很少去交流,在布莱克家的老宅里就有专门介绍精灵族的书,但是,即使只用脚趾头思考也能想到,西里斯并没有花时间去翻阅它。
“现在我带你们去见长老,你们能不能留在这里,全凭他的一句话,如果不能,那么,即使我也无能为力。”维克特的语气没有刚刚那么生硬。
斯内普没有回话,他只是点了点头,继续跟在维克特的身后行走。走到预言室并没有花费他们太长的时间,哈利和西里斯被留在了门外,有精灵族的小孩好奇地过来打量他们,很快被成年精灵带走。
哈利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他明白自己的身体,在经历了刚刚的战斗,特别是在他还负了伤的情况下,能支撑到这里,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西里斯,我有些累了,我想坐下来。”哈利低下头对西里斯说。
西里斯很快明白了哈利的意思,他趴在地上支撑着坐下来的哈利,一动不动。实际上,他非常担心,因为哈利的身体碰到他的时候,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哈利的体温有些过高了,无疑,他是在发烧,但是现在自己除了汪汪叫什么都干不了,只能等斯内普出来,让他帮忙解决。
想到这里,西里斯的心情有些复杂,什么时候他得依靠斯内普这个邪恶的斯莱特林才能解决事情了?哦,梅林的四角内裤,这可真给格兰芬多丢脸。
晚霞已经出现在了西方的天空上,这里处在一条山脉的顶峰,风景非常宜人。整个圣帕高地都知道这里来了两个人和一条狗,他们躲在远处看着这些不请自来的闯入者,如果不算上他们脸上的好奇或者憎恶,说实话,这样的场面还是非常赏心悦目的。
哈利已经睡着很长一段时间了,西里斯扭过头看倚着自己睡觉的教子,他的斗篷被箭矢划破了很多地方,脸上带着火焰熏出来的黑灰,淡淡的血腥味从哈利的身体上传出来,这令他看起来非常邋遢。
但这并不是西里斯现在关心的问题,因为他发现哈利的体温一直居高不下,持续不断的高烧让哈利的神智有些模糊,他一直低声地说着梦话,断断续续地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词让西里斯明白了最后一战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即使是在远离了伏地魔的现在,哈利还是没能拥有一个无梦的睡眠。
看到斯内普从那间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西里斯狂吠了起来,他甚至想让斯内普飞过来,斯内普眼中的不屑在看到脸色酡红的哈利之后变成了一种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斯内普一起出来的一位精灵在看到哈利的时候,露出了一种疑惑的眼神,但很快就掩饰过去。
“他怎么了?”斯内普问西里斯。
西里斯唯一能够回答他的,只有两声完全表达不出自己意思的汪汪,斯内普这一次没有挖苦他,而是飞快地抱起哈利,想站在自己身边的人问道:“这里有房间吗?我需要一件安静的房间,当然,如果你想尽快知道改良后的高级补血药剂和其他相关魔药是怎么熬制出来的,相信我,你已经有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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