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个骄阳似火的夏天。2018年的夏天特别的炎热。太阳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照进火炉一般,将这个世界的万事万物都用温度将之化为灰烬。上帝在向世人展现它的残酷、辛辣、无情的一面。它要告诉世人,最近它很生气,心情特别的烦躁,所以要惩戒一下尘世的人们,玩弄一下这些愚蠢的世人,以此来泄去心中的怨气,以恢复平静。
走在大街上都能感觉到地面上有热气在不停地窜上身来。大地上仿佛有一炉烈火在炙烤着世间的万物。人们只能躲在空调房里,躲匿人间的这一灾难。聪明的人们不停地喝着水。补充水量,来与这个炙热无边的天气作对。这个夏天仿佛特别的不可爱,让人产生讨厌之绪,于是在许多人心里就开始不停地念叨,这该死的、可恨的、灭人性的夏天快快过去吧。
一辆光滑的黑色小车从刺眼的轨道驶出来,开往一栋绿意盎然的豪华别墅的院子里。一位身材挺拔的穿着一身名牌的青年男子从小车上下来,甩着一件衣服,轻巧着步伐朝别墅的大厅快步走去。
霍弦泽回到家里,霍祥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看电视。空调的作用使整个大厅凉意十足。将整个炙热的火炉都隔离在了墙壁、以及窗玻离之外。一些在骄阳中摇曳的绿影,倒映在窗玻璃上,展现着夏天的朝气蓬勃。也只有夏天的绿,才显得如此的张扬、以及格外的与众不同。
霍祥喝了一口手杯中的略带苦意的茶,侧头看了一眼窗玻璃上摇曳的绿影,对霍弦泽说道:“你什么时候还是抽个时间去看看浩宇吧。他独自一个人生活在外,而且性格又变得那么沉闷、孤僻。又不与咱们往来。你去看看他。看他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下人帮他买去。毕竟他也是霍家的血脉。虽然他不住咱们霍家,可咱们也不能置之不顾吧。你们是兄弟,要相互帮衬。”
“是爷爷,我过会儿就去。”说毕起身又给霍祥添了茶。
霍祥点点头。抬头看了看霍弦泽,虽然他不再是他的亲孙子。可是他从来未曾嫌弃过他。在他心里,他还是他的亲孙子。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宠着他。像宝贝一样。一切都未曾改变。
下午三点钟的太阳光正毒辣,霍弦泽顶着刺人的阳光,拧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开着车去了浩宇现在的家。浩宇如今住在郊外的一个小洋房居室里。开了个小花店。养了花场。没有过那种大富大贵的生活。但也不穷酸。一切都将就、过得去。生活过得十分普通、平淡。
浩宇除了生活过得平淡、普通外,有一点令人可疑。就在两年前,山东涨洪水。连续两个月的洪水暴涨,山东成为了当时全国乃至全世界呼吁救灾的城市。而就在那时,浩宇去山东救灾,救下了一位遇难女孩。那女孩全家都逆难。从那之后,她就一直跟随在浩宇身边。如今二人生活在一起。那女孩叫顾香。
之所以说令人可疑。在于。顾香长得与苏雅西七分相像。身材。从背后看,根本就发现不了差别。高矮也没有差别。声音也清亮,像翠鸟的鸣叫。不过,声音倒是有一定的差别性。还有一个差别就在于。五官。五官只有七分相像。她的性格也有差别。顾香十分的文静、贤淑、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的,像是风一样的女子。穿着打扮也十分的轻盈。这一点,与苏雅西颇有差别。苏雅西不仅有轻盈温柔的一面,还有泼辣、霸道、像女王特质的一面。活泼、天真。爱捉弄人。还聪明、狡猾、智慧。苏雅西,你永远捉摸不透,触摸不了,拿捏不定,更掌握不了的一名让人讨厌、又喜欢,想征服又征服不了的。却又让你在痛苦焦虑中能得到兴奋,甘心追随其后,又不甘心诚服。总之,是一个神秘、荒唐的奇妙女子。
而顾香分明就是一位弱女子。在她身上,看不到苏雅西的某些特质的一面。她被涵盖于苏雅西的脾性里。她长得清新美丽。美得不张扬。不像江佳颖母女俩那般倾世之美。这一点倒是与苏雅西完全符合、一致。苏雅西虽然美得不张扬,可是她的神秘、荒唐却招人喜欢。胜过那些倾世的皮囊。这一点就显得与众不同。而顾香没有所谓的神秘、与荒唐。所以她显得普通。虽然长相略清新美丽,却只是与许许多多大街上行走的稍有姿色的女子一样,极其大众化。让这些豪门公子根本瞧不起眼。
两年前,顾香的出现,就引起了豪门贵族公子们、小姐们、老一辈们的注意。许多的人有意前来拜访。三番五次。甚至还有不少人暗自叫人偷偷的、远远的监视,想一度探查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究竟是不是所谓的曾经的翡翠女王苏雅西。
后来经过各方面的探查、监视,都得实,这位顾香,并不是那位荒唐的翡翠女王。经过这一波之后,浩宇与顾香就被打入了贵族们的视线冷宫里。他们对这两人,毫无兴趣。
黑色小车停在了一栋白色的外景宽阔的小洋房的院落面前。这里的风景极其的美好。绿色植物成排的站在街道两旁。远处的青山绿水、白云雾霭更令这个地方显得清新秀气。这是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与浮澡。他们的花店开在离这里三公里外的一个小镇上。这虽然是小洋房,却因为地方偏远,处在乡下,所以这房子虽然修建得美,却也值不了什么大价钱。
空气清新。生活在这样环境幽美,又没有城市般漫天的灰尘的地方,人的寿命都会延长很多。从上海市开车过来,要花接近三个小时的时间。
霍弦泽按了大铁门的门铃。在来之前,他就先打了电话给顾香。虽然顾香不是苏雅西,可是在她出现之后,霍弦泽还是很喜欢她。总觉得,在她的身上能找到苏雅西的一些影子。所以,他常来这个地方。有意识的想要接近她。与顾香也渐渐地友好亲近了起来。每次来这里,他实际都是来看顾香的。顾香是一个很亲和的女子。她的身上满是温暖。她的每一个笑容都装满了温柔、和美好。
顾香给霍弦泽开了铁门,带着十分美好的笑意邀请他走进大铁门。她正在小洋房的后院打理小花场。修剪枝叶。给花盆浇水。身上系了粉色的小围裙。将霍弦泽引进之后,轻盈地笑着说道:“来就来吧。提这么多礼品干嘛?好像外人似的。”
霍弦泽将手上的东西放进客厅的角落,笑着脸说道:“爷爷关心浩宇,总怕你们这里缺少什么似的,叮嘱我多带些东西过来。”
顾香的话语很少。听霍弦泽这么说,就笑而不语了。领着他卸下东西后又向后花园走去。途中霍弦泽问道:“浩宇呢?没见他人影?”
“蒲霭镇上呢。今天可能要晚一点回来。有一个客户明日结婚,订了一批玫瑰花过去布置、摆设。”顾香温柔的淡淡的说道。“本来我也在那边的。接了你的电话后,我刚才回来。闲着没事,就将后院里的这些花盆打理一下。”
来到后院,顾香又修剪着花盆。给它们浇水、施肥。整个后院,满是花香。
“你们这里真好。空间这么大。可以养这么多花花草草。处处都是芳香。空气清新。在大城市很难找到这么美好静谧的地方。所以。我都喜欢常常的来这里。将这里当成释放心灵的野外境地了。总是打扰你们。”霍弦泽看着顾香在面前转来转去。轻盈又散发着幽香的碎花裙衬得她像一只美丽飞翔的蝴蝶一样。
“没什么的。除了你。李文、沈云,他们也常常来。昨天秀梅姐和沈云才来过呢。你们都说我这里好。个个都赞不绝口。说得我这里好像仙境似的。我都说了,如果喜欢啊,你们都可以在这附近建一栋别墅啊。周围有的是地势。你们这些贵公子哥们有的是钱,还怕买不了地建不了房子?我看,是你们不想罢了。”顾香碎碎的念道。
念得霍弦泽盯着远处角落里的夕阳笑了。顾香的身影倒影在那道夕阳上,给人以幻觉。不真实。
“所以吧我觉得,你们这帮人特假。”顾香又说道。语气里有点小埋怨。
霍弦泽又笑了。
“对了,你还没吃饭吧?呆会儿浩宇回来后,接我们去镇上吃。镇上新开了一家饭馆,那里做的菜味道特别不错。带你去尝尝。”顾香继续说道。一边忙自己的,一边与霍弦泽瞎聊。
“行。不过啊。我最喜欢吃你做的菜。你做的菜的味道比他们的好。”霍弦泽也提了撒水壶帮着给花盆浇水说道。
“不用不用,你别来掺和。你穿得一身干干净净的,呆会儿这水给你弄湿了,这泥土给你弄脏了怎么办?”顾香赶紧将霍弦泽推到一旁的长木椅上坐着。“你就坐在这里吧。我一会儿就好。你们这些贵公子哥们,总是穿着老贵老贵的名牌。我都怕把你们的衣服弄脏了。我可赔不了啊。”
“又不要你赔。”霍弦泽又要起身去帮忙。又被顾香一手按了下去。
顾香转身去忙活。又问道:“对了,你都没吃过我炒的菜,你怎么说我炒的菜味道好?”
是呀,顾香从来没有炒过菜给他们吃。他们一来,都邀请到镇上去吃饭,很客套。有时候在家吃,也是浩宇炒菜。浩宇好像一直都保持着他很贤惠的样子。
“我猜的。”霍弦泽轻言说道。
“我都根本不会炒菜。浩宇也不让我炒。他这个人很奇怪。家里的厨房好像都是给他造的。我走进去,他都要说我。”顾香说道。
“他是出了名的厨神嘛。这样,你倒是有福气了呀。”霍弦泽说道。
“女孩子不会做饭,说出去,别人要笑的。”顾香一剪刀剪去花盆里多出来的枝叶。
盯着园子里的夕阳。看着顾香转来转去的身影。霍弦泽的心里除了有一股十分舒服的感觉外,还有一股十分失落的沧桑感。眼前的这个人,始终不是她。不是她。她会炒菜的呀。她是女厨神。顾香,是一个不会炒菜的女子。霍弦泽的眼神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郁。从天边倒映下来的夕阳,离得这么近,可又那么远。伸手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夕阳是美丽的,却始终是落幕时的光华。
除了霍弦泽,其它许多的人也常常来这里。他们就喜欢倚在窗木上看顾香飘来飘去的身影。听她说一些无聊的话题、毫无生气的东西。尽管浩宇对他们不是多热情。可是这批人生来练就了一身厚皮囊。他们不仅经常来,而且来了,还不与浩宇搭话,专找顾香搭话。他们把浩宇对他们的淡漠抛在他们的毫不在意里。
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儿。这栋小洋房里洋溢着很平常的气息。然而在这股平常的气流下,却始终隐隐的藏匿着一股玄秘的气息。
浩宇回来后,很淡漠地向霍弦泽打了招呼。然后开车带他们去蒲蔼小镇吃晚饭。乡下和大城市的差别很大。晚上的公路上没有夜灯。公路上也没有行人。小车行驶在漆黑的公路上,只有车前面的两只刺眼的灯光发散出两行孤独的光束,将四周的寂静都笼进了暗黑无边的黑夜里。
“浩宇,你做的菜也不错,其实不用去镇上吃饭的。在家里随便弄点什么来吃就可以了。”霍弦泽望着外面毫无生气的黑色说道。
浩宇只是淡淡地扫瞄了他一眼。说道:“这乡下是显得略安静了一点。没有你们大城市里那么热闹。吃个饭都不方便。还要到镇上去。难为你了。”
霍弦泽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不过他也毫不在意。侧过头对着顾香笑。
……
就在这个酷热的夏天。从上海虹桥飞机场的一架刚降机的、从国外飞回来的飞机上走出了一男一女。二人皆戴着口罩。全身上下穿着国际名牌。身后有两位保镖给他们提着行李。再后面,就是三五个扈从。也相当于保镖。这些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目光冷漠。连保镖都特别的有范儿。一行人从机场走出来,特别的耀眼。从人群中穿梭出来,他们上了在外面正等待着他们的二辆小车。
一间十分明亮、光线刺眼的豪华房间里。一位清丽的打扮时尚的女人背对着大门而坐,双眼盯着眼前的落地窗户。光滑的后背,留有一半的肌肤露在外面。肌肤洁白娇嫩。看起来好似二十来岁的刚出水的芙蓉般的、高贵的、年轻的、美丽的女子。整个身影都透示着一股倾世之美。长长的直发披至细腰处,活似女神。从侧脸颊看去,此女子鼻梁高挺,眼眶迷离,轮廓鲜明,五官亮丽。是鲜见的美人坯子。
她站起身走至耀眼的窗玻璃处,黑色长发活脱脱的垂了下来。散发出阵阵清香。披到细腰处,给人无限遐想。从背影来看,特别的迷人。
在她的身后的案桌前站了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女人望着窗外刺眸的太阳,淡淡的问道:“真的死了吗?你确定没弄错?”
“是的夫人。江小姐入狱后由于不适应牢狱里面的生活,不多久就得了病。一年后就病死在了牢狱之中。”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说道。
从侧脸颊看去。那倾世女子的半边脸上,流下了淡淡的清泪。由白色的光线照耀、与映衬,显得特别的悲伤。
“好,没事了,你出去吧。”倾世女子淡淡地说道。唇齿间,留露出一股强硬。唇红齿白,爱憎分明。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鸟。
没错,眼前的这位看似年轻貌美的女子,正是年过四十的江虹。如今的她,换了一身造型。任谁也看不出她已是一位年过四十的女人。如花似玉的美貌,以及水嫩般的肌肤,无不在向世人召告,她只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这年代,保养就是如此的神妙。有钱的人,又美丽的人,就是看不出实际年龄。
江虹看着窗外残忍的、无情的、刺眼的太阳光,抿了抿嘴唇,淡淡地说道:“颖颖,妈妈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是妈妈害了你。我不应该放手让你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是我,害了你啊。”说毕,悲伤、迷离的眼眶里又流出两滴万箭穿心般的疼痛的眼泪。
二日后,那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再度来到了这个房间。他向江虹禀告道:“如今,以前翡翠女王苏雅西手上的财产皆由其好姐妹江秀梅接管了。江秀梅才干出众,重用了苏雅西留下的几位人才。又重新聘用一些市场上的散落的有才之士,如今在她手上的公司都被打理得有声有色。业绩翻了好几倍。许多的人都对她评价很高。”
“哼。不该死的,死掉了。该死的,却活得很好。这个社会,真是滑稽之极啊。”江虹淡淡地感叹道。
“夫人,这些都是你要的材料。我全部查清楚,整理了出来。你看了这份材料,就一切都明明白白了。”中年男士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到了案桌上。
“辛苦你了,你出去吧。有事,我会再传叫你。”江虹说道。
“是夫人。”中年男士转身走出了房间。
此时,江虹方才转过身来将案桌上的材料翻阅了起来。那张脸变得更加清瘦了。一年前。她刚做了整容手术。将她的容颜修整得更加完美了。就仿佛狐妖在世。脱离了三年前的浮澡、偏激、极端。那段岁月。将她打磨得完全成了一位老太婆。在英国呆了三年。这三年里。她深深地思考了很多的问题。自我反醒。重新的振作了起来。同时也将自己重新打扮了起来,重新勾勒了起来。人生若要变化,就得从变化自己开始。比如妆容、发型、穿着打扮、走路的姿势等等。
江虹将自己全方面的都改变了。这意味着,一切重新开始。翻看完手上的材料。她抬头望着前面空白的墙壁,眼神凝聚,嘴里喃喃地念道两个字,似念叨,又似疑问,“顾香?”
尔后她又冷哼一声,冷漠的嘲笑了起来。整张脸上都彰显着阴谋诡计。嘴里又喃喃道:“你以为你换一个名字,换一身皮囊,我就真不认识你了吗?小贱人。你能瞒得去天下人,却瞒不过你二娘我。咱们走着瞧。”
由于米兰斯的关系,江虹不敢对江秀梅动手。她却把目标锁定在了顾香身上。她一口咬定,顾香就是昔日的苏雅西。这次回国,本来是想办法弄走爱女江佳颖。没想到。却得知两年前她病死在了牢狱之中的消息。江佳颖之死,江虹将责任全推卸在了苏雅西的身上。苏雅西虽然早已经消失在了三年前的那场洪水谜途中,这次江虹却死死的咬住了顾香。于是一场好戏就此掀开。
江虹设计将浩宇抓获。带离中国。锁在英国的奎氏家族的秘牢里。
浩宇失踪那日,眼看着天色将黑,顾香就拿出手机给浩宇拨电话。不想,电话尽头却传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顾香朝街道的尽头望了望,除了看见黑夜袭来,连半只人影都没有看见。顾香起了心疑,心里念叨道:“奇怪了,浩宇去送花,没见过送一下午都不回来的。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正疑惑之时,忽从花店大门外飞传进一个飞镖插在了她眼前花盆里。她急忙跟出去追看人影,却只看见远去的一辆摩托车。车上是一位穿着黑皮衣的人影。顾香没有多想,赶紧回过头去查看那插在花盆里的飞镖。只见飞镖上带着一卷纸条。顾香赶紧拿下纸条打开一看,上面是一个黑色水墨笔的字迹。写道:“贱人,我限你三天之内来英国找我,不然我杀了浩宇。#########。”最后的一串数字是对方留下的手机号。
看完纸条,顾香轻轻一揉就将纸团扔进了墙角的纸篓里。她走到墙壁转角处的一面镜子旁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那张安静的脸。心绪很淡定。然后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尔后她将花店里的一切都打理妥当,将摆在门外的花盆都搬进店里。轻手轻脚,丝毫不显得匆忙。收拾妥当后,就关掉店门开车回六公里外的家了。
回到小洋房顾香打开了电视看着新闻。每当这个时间上海台都在播放着新闻。而此时刚打开电视机顾香就看到电视上正播放着一则十分吸引人眼球的新闻。主持人正在作报道:“今日下午五点十分,上海和平街发生一起枪杀案件。上海金鑫珠宝公司的董事长陆仕杰胸膛上连中两枪。现已送进市人民医院作抢救。是生是死,尚未知晓。而警方现在正在紧急追查凶手的来源与下落。据警方透露,凶手来自高建筑上的不明方向。这是一场有预谋性的暗杀事件。有埋伏有计谋。而凶手到底是谁,作案动机在于何处,现在尚未知晓。警方正在作严密的调查之中……”
看到这则新闻,顾香手上的热水杯子“哐铛”一声掉在了地上。
而与此同时,处在另一个豪华建筑里的江虹也正看着电视屏幕上播放着的这则新闻。她端着红酒杯的手指涂满了红指甲。五根手指带着红酒杯轻轻地转动了一圈,又悠悠的喝了一口。尔后她问道站在茶几旁边的一位穿着黑皮衣的男子道:“事情都办好了吗?”
“是的夫人。”穿黑皮衣的男子答道。
“阿豹呢?”江虹又问。
“他干得很漂亮。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事后我已经安排他去香港了。”男子答道。
“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不是你说了算,而是警方说了算。不过有没有,都没关系了。我明日一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阿天,为了你自己,你可得将屁股擦干净了。”江虹转动着眼珠子看向阿天。
“是的夫人。”阿天说道。
“对了,那陆天海老东西果真中风了吗?”江虹又问道。
“是的,我已经亲自去查过了,三年前,陆天海因为一次突发性的脑溢血,而就此中风。现在已经是一位脑痴呆。呆在家里。还要保姆照看。”阿天说道。
“真是报应啊。多亏他中风了。不然这次他就要陪着他儿子下地狱。父债子还。子债父也要还。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江虹自言道。“你下去吧。”她看了一眼阿天。
“是。夫人。”阿天离开了。
江虹还不傻。江佳颖因勾结日本人做坏事被逮捕后,陆仕杰从多个方面又起诉了江佳颖的罪状。所以,在江虹看来,陆仕杰也是害死她女儿的一份子。而且她认为。是陆仕杰抛弃了她的女儿。让她女儿受罪。所以,她找人暗杀了他。而且,她也憎恨陆天海。多年来,陆天海一直利用她。让她一步步的坠入。她后来走到一无所有、且遭到世人唾弃的地步,陆天海脱不了干系。而这次,因为女儿江佳颖的死,江虹与陆家更是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在她的心里,她再无牵挂,只想要这些人死。
没想到。陆天海这老东西居然在三年前就因脑溢血而中风了?老天爷可真是有眼。这让她多少有一点吃惊、也失落、同时还非常的不甘心。可也没办法。
第二日,江虹果然就离开了上海。她带着一行的人,像来时的那般神秘、与耀眼,踏上了飞往英国的航班。
而与此同时,顾香也换了一身装束。卸了自己一身轻盈飘逸的长裙装扮,穿上了行路方便轻巧、又时尚好看的、又阳光朝气的装束,背上一个背包,走出了家门。去机场的途中拨通了一个电话。她淡淡的道:“我现在去机场,四个小时后到达伦敦机场。你在哪里?”
对面传过来江虹惯性的十分暧昧勾人的娇滴的声音,道:“很好。不怕,你到了伦敦后再给我电话吧,我自会有安排。”
顾香挂去电话,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凌厉。她侧头看向了车窗外的闪电般倒退的风景。这就像是人的一个充满悲伤的记忆。它的每一个闪身都能勾勒出悲伤者内心最深处的疼痛、与寂静。这个城市总是这般的高嚣、冷漠、空洞与神秘。以至于让这些充斥在这个城市上空的人世记忆,都如此的冷漠、以及苍白无力。
顾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出租车停下后,她付了钱就走进了宽阔的机场。在洁白的高空中,顾香淡淡的俯视了脚下淡漠的风景。上海,一直都是这般的高嚣冷漠。
飞机降在了伦敦。顾香掏出手机再度拨通了那个号码,道:“我已经降机了,你在哪里?”
江虹说道:“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一辆红色轿车等在外面的道上。车牌号是wd5023。找到它,上车,它会带你来见我。”
挂掉电话后,顾香从人群中走出来很快在外面的一条公道上看到了一辆车牌号是wd5023的小车。她小跑过去,和司机招了招手,司机滑下车玻璃看了她一眼。尔后将车门打开,顾香就上了那辆耀眼的红色小车。
红色小车载着顾香行使在伦敦的繁荣的街道上。尔后快速上了高速公路。道旁的风景尤为美好。绿意盎然的枝叶随风飘荡,像一个个穿着青春美好的裙袂飘逸的少女,在风中歌舞。微风和煦,在夏日烈阳的高照下,显得那般柔弱、与无力。顾香只是清清淡淡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丝毫没有一点迥异的心情。觉得口渴了,就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纯净水喝了一口。
大约一个小时的行程,红色小车载着她下了高速公路,穿过重重叠叠的一些高楼大厦,在白色的阳光照射中显得尤为庄严。穿过繁华的街道、和高高矮矮的居民房。红色小车朝着一排排葱绿色的白色公路行去。葱绿色的道旁绿色植物外。是郁郁葱葱的山地风景。这里撇去了城市的喧嚣、和吵闹。拥有一股宁静、和美好。与蒲蔼小镇三公里外顾香的家,那栋小洋房所在的地方,一样的宁静。从这些嫩绿色的枝条间,能看见飞来飞去的小鸟。能听见它们叽叽喳喳的鸣叫。顾香很淡然地看着车窗外的葱绿之景。无论如何。这个地方的风景还是极其美好的。很平静、平和。她很喜欢。
在路标上顾香看到了“奎园”两个字。小车向前又行驶了一会儿,到达了一个关口。这个关口的道旁设置有几间白色小平房。在公路的两道上守着几名拿枪械看守的穿着制服的警卫员。
在警卫员的招呼下,红色小车停了下来。司机出示卡片后,警卫员盯了一眼,仍然对顾香和司机二人进行一了番严密的搜查。尔后,顾香和这位司机由几名警卫员持枪看守着,进入关口。
警卫员与内部人员通了电话。很快,在走了约五分钟之后,在下一个关口处。出现了几位西装革履的人士。他们领着顾香朝更深的奎园走去。
这个地方犹如一个户外王国一般。有着层层守护。在这几位西装革履的人士的带领下,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真正的城堡面前。顾香望着眼前这个白色尖塔一般的古老城堡,心中神秘不堪。这个高高耸立的白色尖塔般的城堡,透着一股古老的灵魂般的神秘气息,又穿插着现代建筑的流行元素。古今结合,给人视觉上的猛烈冲击。顾香带着艺术欣赏性的眼光打量了眼前的这座城堡一番,尔后又换了一批人带领她走进了这个城堡。
进入城堡后,逛了一大圈,又接连换了几批人。顾香一直保持着清醒无比的头脑打量着周围的各色景物。这里面就像迷宫一样错综复杂,所以她必须时刻警觉,看好每一条来的路。每一座假山、每一个标牌、每一个路口她都要看清楚。
最后由一名穿戴整洁的女佣领着她朝城堡的最高塔走去。女佣拥有温和的笑容。她很和气地与顾香搭话,用英文问道:“what’s-your-name-?”
“顾香。”顾香简单地答道。
尔后女拥又面带微笑的说了一通的英文。用中文翻译过来大概的意思就是说:“老奎德先生如今身体不太好。现在在奎园里休养。你是她什么人呢,以前从未见过你?你这么年轻,还是中国人,看起来很特别。”
顾香只是回以微笑。没有说别的。
女佣见顾香不爱说话,也就没再说什么了。领着她走进了高塔大门。进入了观光电梯。女佣按下了12。
观光电梯很快到达12层楼。电梯门口一开,就又换了一个人领着顾香朝前走去。走廊里十分的明亮。像是太阳光直接的照耀。光明大道。尔后又是几步阶梯。就仿佛行走在一条通往天堂的阶梯。前方的玻璃门敞开着。走进这扇玻璃门,眼前是一间倘大的、明亮的、又奢华的客厅。在黑白辉映的客厅里坐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人。这些人都用一种异常的眼光盯着门口走进来的顾香。这些人,穿着打扮整洁、高档,一看就知道是奎德家族的成员。在最上座的是一位头发卷曲的花白胡子的老头儿。年过八旬的他,仍然眼光炯炯有神。骨头硬朗。看起来也就五六十岁。只是那张刻满皱纹的脸皮,彰显着岁月的衰老。不用多想,他应该就是奎氏家族的老奎德先生。
在老奎德先生的两旁依偎坐着江虹和米兰斯。除了这二人,还有几名奎德家族的成员。这时,江虹走过去在老奎德先生面前耳语了几句。老奎德先生就点点头,尔后说道:“顾小姐请坐。不要拘谨。我们不会为难于你。”
顾香丝毫不拘谨。大大方方地走上前,于下人搬上来的凳子上优雅的坐了下来。这个时候,江虹走下台阶来到了顾香面前,对她莞尔一笑,细声的说道:“小贱人,你还记得我吗?咱们又见面了?”
顾香站起身,双眼凝视着面前这位笑里藏刀的女人,问道:“你就是给我留下纸条,电话里的江虹?”
江虹又是莞尔一笑,细声细气地说道:“别在我面前装了。你会不认识我?我化成灰。你应该都会认识吧?就像你一样。你化成灰。我也能认识。所以,别以为你换了一身皮囊,换了一个名字,我就不会认识你?”江虹走过来。贴近顾香的脸面,凑近她的瞳孔说道。微微一笑,又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小贱人的命可长着呢,哪里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的?你说呢?”
顾香用极其厌烦的眼神盯着眼前的江虹,说道:“那么说,你就是江虹了。既然这样,我现在已经来了,你赶紧把浩宇放掉吧。”
“呵呵。”江虹轻笑了起来。站直了身子,又说道:“顾小姐。这可不是我说了算。”
这时候,坐在上座的老奎德先生说话了。他用憨厚低沉的声音说道:“顾小姐,这次请你来,你只要配合我们,将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那么,你和秘牢里的他,都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你知道我们奎氏家族请你来的用意了吗?”
顾香看向老奎德先生,说道:“那这次请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的人,不是她江虹,而是你老奎德老生了?”
老奎德先生点点头,道:“正是。”
顾香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堂堂有名的奎氏家族的老奎德先生,办事也是这么上不得台面的。说出去,真叫人笑话。”
老奎德先生呵呵地笑了起来,尔后亦走下台阶。米兰斯赶紧上前扶着他的手臂。年迈的老奎德先生行起路来,同样的健壮,丝毫没有步伐不稳的迹象。他来到顾香的面前,和蔼地说道:“我若真是光明正大的指使人来请你千里迢迢地到此坐客,你会来吗?”
顾香没有说话。
老奎德先生又说道:“所以他们才用这种方法让你来。这个方法果然行效。这么快,你就来到了我奎园城堡与我见面了。看来,他们的方法是次了点,不过倒挺奏效的。”说毕,看向了米兰斯和江虹。
江虹换颜一笑赶紧走过去扶住了老奎德先生的手臂撒娇似的说道:“爷爷,我都说了我的办法一定奏效。”
老奎德先生呵呵而笑。
顾香窥视了一眼江虹,又窥视了一眼老奎德先生。心里想,这女人心机沉重,只怕老奎德先生都被她算计了。照眼下的境况看来,老奎德先生应该是被她利用了吧?如此一来,顾香的心里多了一片焦心和担心。
“老奎德先生,那你这次请我来到底为何?”顾香问道。
“黄金宫。”老奎德先生说道。尔后又向前逼近两步来到她面前,铿锵有力地吐道:“黄-金-宫。”
顾香的眼神很不耐烦。她说道:“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奎德先生。请你说明白一点。”
老奎德先生退后一步,又放轻了声音说道:“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了解关于黄金宫的事。当年,所有的人乘坐x-变形金刚逃出了撒哈拉。唯独你留在了那儿。后来,黄金宫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那片绿洲,也再也寻找不到。人间蒸发了。而你,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这片人间大地上。你告诉我,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从那黄金宫逃出来的?又怎么独自从那片大荒漠走了出来?这些都是奇迹,不是吗?还有,关于黄金宫的秘密,为什么它会突然消失不见?关于那片绿洲,关于黄金宫,究竟隐藏着怎么样的一个秘密?你能告诉我吗?”
顾香后退一步,认真的探视着眼前的江虹,和老奎德先生。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想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从来没有去过撒哈拉。”
“爷爷,她在骗你。”江虹淡然地向老奎德先生说道。尔后又走近顾香说道:“当年,你就是以你这幅纯真的模样,骗了多少次佐藤木野?玩弄了多少次他?还有我。佐藤木野到死都没有赢过你。他一定死不瞑目吧?”说毕,凑近顾香脸宠说道:“贱人,你的技俩太多了,谁相信你,谁就得死。我可不是大傻瓜。”
“今天,要么你说出真相。我们放你离开。要么,你和他都死在这里。让黄金宫成为永不解开的秘密。你自己选择吧。”江虹淡然地说道。
“是的。”老奎德先生站累了,又要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坐下。米兰斯和江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老人家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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