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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话 第七七五章 天若有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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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也就是4月4日上午。,最新章节访问: 。一大早,五龙峪新村里就响起了唢呐声,李家、白家两家娘家人早早地就在新村村口集合了,陈学智、陈观父子两个身穿孝衣,跟着唢呐班到村口迎接。

    之所以这么早,是因为马上就要举行大云寺和落雁观音开光大典了,邀请的嘉宾今明两天就要抵达五龙峪,不光是陈观,全五龙峪人都忙的很,必须早点把合葬仪式进行完,不能耽误大云寺和落雁观音开光大典的事儿!

    两头娘家接到陈家院子里后,饭菜马上就上桌了。还是五龙峪传统饭菜,每桌几个小菜,‘玉’米糁子汤,杠子馍,等于是早饭。

    吃完饭,在唢呐班引导下,陈学智两口子、陈观都身穿孝衣去了老陈家的祖坟。

    李福来领着村里的小伙子们,昨天晚上在墓地轮班打墓,整整一夜,把墓‘穴’打好了。打的是隔山墓,在墓‘穴’壁上开了个窗户,和陈德大的墓‘穴’相通。

    陈观要迁葬白‘奶’‘奶’遗骨和爷爷‘奶’‘奶’合葬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去了,合葬仪式举行的这么早,周里乡乡长俞可成、桐‘花’镇党委书记陶海山、镇长张磊、龙湾镇党委书记柳寿永、镇长徐克都带着各自直属部‘门’的负责人赶到了,县公安局、民政局、财政局、组织部、政法委等部‘门’的领导也赶了过来,包括水泉市的朋友们也赶过来了。特别是水泉市的金晨晓、薛明等人,不知道起的有多早,反正是赶在合葬前赶到了陈家祖坟。

    李立德副书记、宣传部副部长胡明等人本身就在大云寺,也赶了过来。

    一时间,原本简朴的小事过成了大事!

    按照风俗,孝子先下到墓‘穴’查看一下,然后是用孝布把棺材擦拭干净,随着旋风头也就是司仪的喊声,起灵下葬,然后就是封墓‘门’、攒坟头、立碑!

    碑文是陈观早就写好的,‘交’给明水城里专‘门’刻制墓碑的店铺做好,连墓碑基座都是事先浇筑好的。等坟头攒起,在坟前挖坑,放入墓碑基座,立碑。

    碑的上方是一个陈德大身穿八路军军服、手持钢枪冲锋的雕塑,碑额上镌刻着“五龙峪革命旗帜”七个大字,碑的正面刻的是“八路军老战士陈德大及夫人白雪绒、李雅琴纪念碑”,碑的下方刻的是子陈学智、媳郑‘玉’莲、孙陈观敬立和年月日,碑正面两边刻有麦穗、谷穗、‘玉’米***、莲‘花’、石榴、核桃、柿子、桃、杏等图案。

    原来陈观的‘奶’‘奶’名字叫李雅琴!

    碑的背面,刻写着陈观撰写的碑文。

    碑文上记载了陈德大、白雪绒、李雅琴的生平事迹,字里行间折‘射’着那个血与火的时代的刀光剑影,展示了爱情的伟大、无‘私’和人‘性’的光辉!

    墓碑树立起来后,县民政局的领导、县武装部的领导先后讲话,高度肯定了陈德大同志、白雪绒烈士对五龙山区革命的贡献!

    从水泉赶到五龙峪参与导游接待工作的周冰,用标准的普通话,诵读了陈观撰写的碑文。

    碑文念完后,陈观面对亲朋好友,做了一个《纪念我的爷爷‘奶’‘奶’》的发言。

    陈观语调不高,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就听陈观讲到:“我的爷爷陈德大,出生于长工之家,从小给地主家放牛。16岁那年,我的爷爷当了五龙峪村的保长,领到了一支老套筒步枪。当时,抗日号角已经吹响,八路军东渡黄河赴山西抗战,与日寇展开殊死搏斗。而偏僻的五龙峪,依然是兵匪横行,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命贱如草,生不如死。我的爷爷为了给五龙山的穷乡亲们找条活路,也为了打鬼子,拖着当保长发给的那条老套筒步枪,偷渡黄河,到山西参加了八路军,走上了革命道路。从此奋战在抗日战场,和小鬼子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展开了生死搏杀!也是在八路军这支伟大的队伍里,我的爷爷识字学文化,成长为了八路军的排长!”

    “日寇发动以打通大陆‘交’通线为作战目的的豫湘桂战役后,正面战场上的兵败如山倒,一溃千里,连国民党的中原省政fu都放弃了古都,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逃到宁水,用蒋介石赠给他的黄金制作的手枪,换了一头‘毛’驴,头上包着块‘毛’巾,化装成农民,逃往宁水、明水深山区。在这危机关头,此时,八路军独立团奉命‘挺’进五龙山区,我爷爷是独立团的一个排长,随军返回家乡,在这里和日寇、土顽展开了惨烈无比的拉锯战。也就是在五龙峪,国民党特务策反我军新收编组建部队,发动了事变,杀害我军派往各部队的老红军、老八路,叛变投敌。这个时候,我的‘奶’‘奶’白雪绒烈士,也已经在五龙峪参加了八路军,成了一名光荣的八路军战士。五龙峪事变当晚,得到消息的白雪绒‘奶’‘奶’,救出了我爷爷,两个人在叛变部队的追杀中,躲进了五龙峪大竹园的一株老柳树里,逃过了一劫。也就是这天晚上,在生命存亡关头,我的爷爷陈德大、‘奶’‘奶’白雪绒萌生了真挚的爱情。但是,斗争形势复杂,生命存亡就在但系之间。我爷爷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抓住叛变不对搜捕间隙,带着白雪绒‘奶’‘奶’逃出了五龙峪,就在五龙山主峰落雁峰下,找到了一个以猎人为掩护的地下‘交’通员,写信向独立团首长报告了五龙峪事变的紧急情报,避免了我军进一步损失,也为我军回师平叛提供了第一手情报。”

    “情报发出后,我爷爷和白‘奶’‘奶’没有坐等我军主力回师平叛,而是开水想叛军复仇,诛杀叛军军官。慢慢地,名声传出去了,爷爷身边又聚拢起了十几个我军失散干部,重新打起了五龙山抗日游击大队旗号,向叛军反击!也就在进攻五龙峪的战斗中,我的‘奶’‘奶’白雪绒为了掩护爷爷他们撤退,‘挺’身而出,向自己的父亲白德礼喊话,想让白德礼看在父‘女’亲情分上,不再追击,结果被白德礼抗日灭共大队的机枪手击中,倒在了血泊中。后来,我独立团主力从古都返回宁水、明水地区平叛,国民党胡宗南主力也从西京地区出动,增援五龙山区,这一带再次成为拉锯地区。直到解放战争期间,我大军‘挺’进五龙山区,我‘奶’‘奶’白雪绒的遗骨才得以入葬龙湾镇烈士陵园。”

    “解放后,我爷爷成了龙湾镇一带的区长,领导乡亲们搞土改,组织生产,支援全国的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在生活中,我爷爷认识了我的‘奶’‘奶’李亚琴,组建了家庭,养育了我的父亲。后来,我爷爷因为被诬告,被免去了区长职务,锒铛入狱。我的‘奶’‘奶’李亚琴受此惊吓,成了‘精’神病。后来,我爷爷被组织调查,证明是无辜的,释放后一直在乡镇基层工作,成了一名默默无闻的普通工作人员。就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我的爷爷陈德大,始终没有忘记过白雪绒‘奶’‘奶’,每年清明节都带着我去给白‘奶’‘奶’扫墓,白‘奶’‘奶’生前居住的白家大院第五进院落,爷爷从不允许其他人挪动任何一件摆设,以此纪念自己的爱人白雪绒‘奶’‘奶’!”

    陈观话锋一转,接着说到:“长久以来,我‘奶’‘奶’白雪绒一个人孤零零地安葬在烈士陵园,与我的爷爷‘奶’‘奶’分葬而居。活着时,白雪绒‘奶’‘奶’为了掩护我爷爷可以把命都豁出去,死了却不能同‘穴’。这是那个时代的悲哀,是我爷爷的悲哀,是我们这些子孙后代的悲哀!”

    “去年我参加赴美学习班去了美国纽约,课余之时,找到了我们五龙山区最大的学者、一‘门’五博士的白德荣白老先生,向他转达家乡人民对他老人家的思念之情。白老先生已是耄耋老年,子孙也都是学有所成的华尔街‘精’英,却念念不忘自己的故乡,当着我的面说白家的根在五龙峪。白老先生提醒我,不能让白雪绒‘奶’‘奶’和我的爷爷‘奶’‘奶’一直分别安葬,应该给他们合葬,满足我爷爷和白‘奶’‘奶’的夙愿。”

    “我当时就想,我爷爷和白‘奶’‘奶’在无情的战火中相遇,萌生爱情。世界上还有比这样的感情更真挚、更伟大的么?老人的时代已经过去,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不说了,连小日本我们都和他们签订友好条约了,为什么我的爷爷和白‘奶’‘奶’当年真心相爱、为彼此挡子弹,却不能死后同‘穴’呢?因此,我当即答应白德荣老先生,待我回国,一定要迁葬白‘奶’‘奶’遗骨,让她和我的爷爷‘奶’‘奶’合葬。我们是嫡亲的一家人!白雪绒‘奶’‘奶’,是我陈观嫡亲的‘奶’‘奶’。和我的李亚琴‘奶’‘奶’一样,都是我们陈家的长辈,我们陈家的骄傲和光荣!”

    陈观饱含深情地讲到:“今天,我们终于把爷爷和白雪绒‘奶’‘奶’的遗骨合葬,完成了两位老人的夙愿。但是,合葬只是一种形式。之所以要搞这个形式,是要时时刻刻地提醒我,也提醒我的子孙后代,永远铭记先辈为了人民解放思想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的壮举!永远铭记一个人来到世上,为个人谋福利是渺小的,为乡亲们谋利益才是伟大的!永远铭记世界上没有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想办成一件事,相办成一件为乡亲们谋福利的事,就得能吃苦,能豁出命,能受得了委屈!敬爱的爷爷、‘奶’‘奶’,您们在天之灵安息吧!”陈观讲完,随着一阵鞭炮声、闪光雷响起,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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