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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头鬼之孙浮生若梦 Chapter5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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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夜陆生停下来时,他们到达了南方的一片树林,茂密的森林很适合隐藏身影,薄雾弥漫的地方更是容易。

    沧溟看着幽暗的茂林深处,浅笑出声,“白夜~这下可怎么办?”

    夜陆生偏过头带笑看她,眼底的闪烁着细碎的柔情,“那是你们组的人吧?”

    诧异于他的敏锐,微微眯起眼但笑不语。

    “因为是你故乡才有的妖怪不是吗?必是当年跟随你们一同前来的吧?”夜陆生留意着她的举动,见她笑意加深,便确信自己猜中了七八分,“但她又为何停留于此,而不在你的身畔呢?”

    奴良组的元老级人物都聚集在本家,而夙舞组的元老级人物在本家的却很少。

    “因为……她所爱戴的、憧憬的、追随的大帅已经离去,她又怎么肯在那个地方住下呢?”沧溟向黑暗深处伸出手,像是要去牵领一位迷途的家人,“对吧?毕方?”黑暗深处传来几声响动,沧溟加深了笑意,眼神示意了一下夜陆生,他会意的冲她一笑,将鬼火点燃,向声源地蔓延过去,“或者说是……炘?”

    “为何知道……我的名字?”炘渐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接着璃蓝色的鬼火,他们看清了炘的面貌。紫红色的头发在发梢处赤红色的发向外翘起,虽然柔顺但却不太帖服的感觉。借着明灭的光源,可以看清那张近似中性的脸上那双妖魅的血红色双瞳,似乎一眼便能让人陷入她的世界,精致小巧的五官则告知对方她女性的身份。

    “因为你是祖母的家人。”沧溟看着那殷红色的一身皮衣,摇滚风的感觉十足,心里暗道祖母当年的品味真是奇特,却忘了她跟随祖母时这种时尚还未流行。

    炘看到沧溟和夜陆生过于相似的面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原来如此,是妃雪姬和滑头鬼啊……难怪能找得到我的老巢,并……”她本要说的话卡在喉咙中,讶然的瞪大眼睛,“你竟知道我的名字!”

    “这是什么奇怪的事?”夜陆生对他们家族的事并不太了解,沧溟笑着对炘点了点头,顺便心情好的给他解答了疑问,“因为炘跟随祖母的时间过于久远,而在滑瓢爷爷当上魑魅魍魉之主后,她便自愿离开本家,到这里镇守,惟愿家人平安。家里人除了祖母外,用‘名字’来称呼他们的也就只有我了,而祖母又在我年幼时便去世,我能知道她的名字,全都多亏于……”

    “你的那个能力吗。”夜陆生皱了皱眉,她的能力多少从奴良滑瓢那里听说过一些,她的体质很是特殊,既有来自祖母那麒麟的谛听的能力,又同样在血液里留下了一些阴阳师的能力。故而,她的能力常常不受控制,使她颇为痛苦。唯有熟练掌握才能控制这种力量,但她与生俱来的力量,想必在幼儿时让她受了不少苦。

    “你竟有这么久远的记忆……真不愧是姬的子孙。”炘望向沧溟的眼中带了些怀念,也有着伤感,更多的是怜惜……苦了她小小年纪便肩负着重大使命,苦了她花样年华却要拼命厮杀守护家人,苦了她正当茂年只能遵从命运驱使……

    沧溟用带着暖意的笑容安慰着她,仿若在告诉她“不必为她感到难过”一般,“呐~炘~这几场大火,可有什么必然联系?”

    “每次在火场中都会死一个人,最常见的是孩子。”炘见她的脸色微沉,“而这些人都不是死于火灾,而是……”微微闭上双眼,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那些人惨死的模样,咬了咬牙,“活生生的失去了肝脏……”那些人身上总是开了个大洞,连幼小的孩童都无一幸免。

    “生肝?!”沧溟惊叫出声,声音中夹杂着怒火,“是谁如此残忍!”

    “活吃生肝的也只有妖怪了吧。”炘苦笑出声,“所以那些村民叫骂的并无错误。”

    夜陆生搂着沧溟,让激动地她靠在他身上,缓和平静着心态,“那你为何还要每次出现在火场?”夜陆生深邃的眼眸紧紧地锁住她的目光,“早已知晓会有什么场面,又为何每次都在那里让他们误解呢?”

    “……”她抿紧了嘴唇,并不想对他诉说,猛地睁大眼睛,“火灾!”

    “什么?”沧溟见炘伸展翅膀向火灾现场飞去,夜陆生也再度抱起沧溟紧跟其后。

    夜陆生用羽织包裹着沧溟,生怕那些火焰对她造成伤害,如此细心的呵护,想让人忽视都不能。

    她从腰间抽出玉笛,轻轻奏响一个音节,闻声而至的是玄净和琥珀,他们伫立在火灾的房屋外面,和那些村民一同救火。

    突然从屋里传出激烈的打斗声,夜陆生和沧溟对视一眼,忙跑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木板遮住半边脸的阴沉男子在和炘做着打斗,夜陆生将沧溟放下,二人纷纷加入了战斗。

    看到炘来了后援,那个男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便隐去身影,从他们面前逃走了。

    “炘,他便是纵火犯?”沧溟看到炘愤怒的表情多少了解了情况。

    “还是来晚了……”炘的表情带着悲痛,看向墙角处血流成河的妇女,她只能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沧溟第一次看到死人的惨状,贯穿了肚子的洞正不断地涌出鲜血,淌在地上的血液就像那晚梦中的一样,却又多了几分实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臭味和血液的腥味,沧溟蹙紧眉头,用手捂住双唇,才勉强压抑止住了胃里的翻腾。

    夜陆生见到这等惨状也是皱了眉头,看到沧溟的面色有些苍白,把她拉入怀中,将她的头抵在他的胸口,不再让她看见那女子的惨状。

    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打破了这里沉重的哀伤,炘激动地冲到那位妇女身旁,几近狂喜的、颤抖着双手轻轻挪动已经逝去的妇女的遗体,被她紧紧抱在怀中的是还在襁褓中的婴儿,炘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轻柔的、小心的将那个幸运的孩子抱在怀中,嗫嚅着双唇,却未能发出一点声音。

    “我们出去吧。”夜陆生看到炘抱着的孩子,又低头看了看沧溟苍白的脸色,把沧溟抱在怀里对仍旧处于欣喜中的炘这么说着。

    炘点了点头,他们冲出火海,看到那群仍旧拼命救火的人。疑似孩子父亲的人冲了过来,抱过孩子不禁泪流满面,口中只能反反复复重复着那几个字,“还好……还好……你没事……”

    夜陆生看到炘发自内心的满足而又欣慰的笑容时,他想他知道炘不管被人类如何怀疑都会一直出现在火灾现场的缘由了,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妖怪小百科==================

    【毕方】

    毕方鸟是四千年前的消防员。

    《五藏山经·西山经》第3条山脉记有:又西二百八十里,曰章莪之山,无草木,多瑶碧。所为甚怪。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曰狰。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讹火。

    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火灾之兆。毕方的名字来自竹子和木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响,它是火神、也是木神,居住在树木中。毕方的外形象丹顶鹤,但是只有一条腿。毕方的羽毛是深浅不一的红色,喙相当宽大,黑色并带有白色的花纹。毕方不吃谷物、吞吃火焰,据说毕方的出现预示着大火。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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