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姑娘,我们少宫主,他,他不在庄里。.”那白衣女子眉眼低垂着,有些吱唔的道。
欧阳雪晴回了她一个笑脸:“这位姐姐,我知道,小黑哥哥和我说了,让我去他那儿等他。”
“少宫主和您说过了?”白衣女子一脸的惊讶,只得应道:“那欧阳姑娘您请。”
“我自己认识路,不用你带路了。”欧阳雪晴进了庄门,侧脸笑道。白衣女子张了张唇,复又闭上,应了声是。
欧阳雪晴快步的走向了晴雪苑,现在天色已黑,一路上见不到人影,只能闻到淡淡的似梅花般的清香。
因为心里有事,欧阳雪晴走得很快,也就一刻钟的时间,便入了晴雪苑。苑内也是一片安静,远远的,那小楼没有一丝的灯光。就着皎洁的明月进了小楼,到了小黑哥哥的房间,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欧阳雪晴还真的是怔住了:屋子里还真的是没有人,那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丝动过的痕迹。
难道,小黑哥哥真的不在庄里?
脑中划过白衣女子那欲言又止,想阻挠她进入的神色,欧阳雪晴越发的可以肯定,小黑哥哥绝对在庄内,而且,那白衣女子似乎是不想让她发现什么事情似的,难道说,是花冷语要做什么事情?这女人怕被她看到?
欧阳雪晴出了楼阁,在楼前立了片刻,转身向第一次来梅花庄去过的那温泉之处走去。
如果真的寻不见,那她就泡泡温泉吧,这一路跑得她浑身都出了汗,粘粘的真是难受。
到了屋前,透过半敞的门,欧阳雪晴才发现,这间石屋是亮着灯的,原来小黑哥哥在这里!
欧阳雪晴抬步正要进入,突然听到了花冷语的声音:“大哥,你一直知道的,是不是?”
“出去。”是小黑哥哥的声音,虽然冰冷,气息却显得不稳。
“大哥,我不会出去的,我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我怎么可能罢手!”声音中饱含着迫切。
“出去!”小黑哥哥的声音更为冰冷,而气息也似乎是越发的不稳:“冷语,不要逼我动手。”
欧阳雪晴轻步向里走去,差点叫出声来。
昏暗的烛光中,小黑哥哥和花冷语同时泡在了温泉里,小黑哥哥很显然是没有穿衣服,随手自身侧温泉边扯了件外袍披在了身上。而花冷语则是衣衫半裸的,正一步步的向着小黑哥哥走近,边走边解着身上的衣衫。
小黑哥哥俊脸阴沉,清冷的眸子中沾染了愤怒之气。缓缓举起了右臂,在手臂举起的时候,眉头再次的皱起。
“大哥,是不是没有力气?这池水里不只是你想的那种药而已,还有散功粉。”
“冷语,你现在出去,我便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然,即使你是梅姨的儿子,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
“大哥,母亲对你比对我这个亲儿子还要好上几分,你就真忍心伤我?”
这个花冷语,真是卑鄙!他居然对小黑哥哥下药,想要用强。
欧阳雪晴轻步走到了门边,左右瞅了瞅,寻到了一块大石头,将它拿在了手中,放轻了脚步,自花冷语的身后,一步一步的接近。
一枚闪着寒光的飞刀被墨楚夹在了两指之间,若是花冷语再近一步,他定然会将其发出。让花冷语受伤自己逃出去,自然不是难事。只是他身上的百花丸虽然可以解百毒,或独独解不了媚药,而这花冷语下的药,居然是千媚。
中了千媚,他能从梅花山庄坚持到寻到晴儿吗?除了晴儿,要他碰别的女人,除非他死。男人,那更不可能。
“大哥,我就不信了,你真的会用飞刀伤我?”
花冷语的步子没有一丝迟疑的向着黑楚走近,墨楚凤眸微闭,右手微扬,对准了正向他走近的花冷语。当看到花冷语身后缓步行来的某女时,动作一滞,晴儿?晴儿来了?这个时辰,怎么可能?难道说是他中毒太深,产生了幻觉?
花冷语趁他这恍惚的时间,向着墨楚扑了过去,水花激荡间,将那暗器抢到手中扔向了远处:“大哥,这药是千媚,你压不下的!还是让我来帮你吧。”
此时的花冷语,衣衫半敞,发束散下,竟是活生生的多出了股女人特有的娇媚。一直觉得男男之事离她很遥远的欧阳雪晴,此时不自禁的把花冷语列入了情敌范筹。
“小黑哥哥是我一个人的,花冷语,你休想和我抢!”
欧阳雪晴?
花冷语身子一僵,还没待他回头,便觉到头顶一阵风声响起,紧接着脑袋猛一下剧痛,眼前开始发黑。微甩了一下头,想要甩去那种晕眩感,却是再次的一下闷痛,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向了温泉水中。晕前的一刹那,他甚至能闻到血腥之气。
这女人,真够狠的。
“小黑哥哥,你怎么了?”欧阳雪晴才不管花冷语是否会憋死在水中,直奔墨楚而去。
此时的墨楚,只披了一件外衫,大片肌肤敞露在空气中,肌肤如玉,泛着淡淡的粉红。他的脸上,也是阵阵的潮红,气息有些粗重,随着欧阳雪晴的走近,呼息越发的不稳。
“晴儿!”沙哑的声音软软的响起,伴着那粗重的喘息,缓缓移近的步子,气氛变得暧昧漩旎。
闻着那越来越近的带着淡香的男子气息,欧阳淡香的男子气息,欧阳雪晴脸刷的一红,连忙低下了头,快步跑到了花冷语沉下的方位,扯住了他的衣衫一把将他拉起,让他半靠在岸边,伸手在他的身上摸索着。
“晴儿,你在做什么?”
墨楚的声音响起,除了那紧紧压抑的,还透出了一丝不悦。
“我找解药,他的解药肯定是带在身上的。”
“没有解药,千媚是没有解药的。”
“那他怎么没事?”
“这千媚离开玉瓶,只能保持十二个时辰,他是算准了时间来的。”
“那,那该怎么办?”欧阳雪晴脸色通红,不敢直视墨楚的眼睛。
她发现自己还真是属乌龟的,这么好的机会,不是该直扑而上才是?
“必须和女人——”墨楚的声音顿了顿,以为她的沉默是表示不愿,再出声已很是艰难:“晴儿,你快点出去,小黑哥哥快控制不了自己了。”
“我出去,那你怎么办?难道,难道小黑哥哥你要和他——”欧阳雪晴目光冷冷的扫了眼几乎被她扯光了衣衫的花冷语,猛摇头道:“休想,小黑哥哥,你是我一个人的。”
欧阳雪晴扑向了站在泉水中的墨楚,两人跌撞着落回了温泉水中,墨楚因她的冲力直退到池边才稳住了身形。只是因两人的紧密接触,即便是隔了层衣衫,他也能感受到那柔软的身子,紧压着他,让他的呼息越发的急促。
炙热的手抚上那白皙的小脸,滑过她紧闭的双眼,缓缓下滑,解开了她的衣扣,第一颗,第二颗——
“晴儿,你若是反悔的话,现在还可以离开!”
“离开给小黑哥哥你找别的女人的机会吗?我才不要,小黑哥哥你是我一个人的。”
欧阳雪晴睁开了眸子,狠狠的吻上了眼前那因中毒而特别娇艳的红唇。
这一主动,墨楚的喉间一声闷哼,一边低头吻住了那主动送上来的红唇,一边弯身动作轻柔的将欧阳雪晴自池间抱起,出了池子,走向了里面的那间小屋。
砰的一声关门声后,男人的喘息和女子的娇吟声不断的响起,喘息声越发的粗重,娇吟声越来越急促,直至一声痛呼声停了片刻。紧接着,声音再起,比刚才更为疯狂。
整整近一夜,声音时起时消,天际发白之时,才归于宁静。
这一觉一睡便是一个上午,欧阳雪晴醒来的时候,已经换了间屋子。应该是小黑哥哥的住处,因为能闻到那淡淡的梅花香气。
忍着浑身的酸痛,欧阳雪晴缓缓的起了身子,没有见到墨楚,可是昨夜的疯狂一幕幕划过脑际,让她不由的再次的羞红了脸。
衣服已经穿戴妥当,肯定是小黑哥哥帮她穿的,想到自己的身子被他看了个遍,又是好一阵子的尴尬。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下床之时,门被人推开,她慌忙将头埋进了被子中,继续装睡。
“晴儿,你不饿吗?”墨楚看到了她的动作,好笑的问道。
欧阳雪晴蒙着头,闭着眼装没听到。
墨楚扯开了她的被子,打床上将她抱起,见她仍是闭着眼,那长长翘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俯下头,唇印上了她的眼睛:“昨夜辛苦你了。”
她辛苦,都是他在动好不好?
“我不辛苦,小黑哥哥你累坏了吧?”话一出口,欧阳雪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连忙将脸埋入墨楚的胸膛,还用右手遮住了眼角的余光。
正在前行的步子突然一顿,调转了方向又走向了床边,声音中透出浓浓的笑意:“晴儿,小黑哥哥不累,要不要小黑哥哥证明给你看?”
“呃,我饿了,小黑哥哥,我饿了!”肚子像是要应证她的话一般,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墨楚再次笑了起来,声音低低沉沉的很好听,却是再一次抱着她出了屋子。
欧阳雪晴悄悄的打手缝中望去,面容一向清冷的小黑哥哥笑起来,就像是看到那冰山融化,瞬间百花齐放的感觉,万分的夺人眼目。
如果可以每日这般,静静的看着小黑哥哥为她而笑,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花冷语走了,不是说离开了梅花山庄,是真的走了。好几天,都没有再在药铺里见到他的身影,想来,应该是回梅花宫了。
这几日,一有时间,墨楚便来到药铺里陪着欧阳雪晴,陪着她一起给人看病,陪着她一起拿那些老鼠做着试验,试了一次又一次,看着那满地的死老鼠,欧阳雪晴都有一种她死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感觉,不过,有小黑哥哥陪着,到哪里,她都不怕。
刚开始的时候,狐狸男还出现在厅堂中,只是,她发现,欧阳雪晴的目光里只有她的小黑哥哥,就连和他说话也舍不得把目光转开。心里那种酸酸的感觉越来越甚。
从欧阳雪晴一次次的用老鼠试毒,他也总算是看出了点眉目,他们两个人中肯定是有一个人中了毒,还是一种将数种毒整合在一起的剧毒。他偷偷的弄了只死老鼠,取了那毒,研究过一阵子,发现,果然,这毒让他也是束手无措。
“掌柜的,如果毒一直没解,便来药王谷吧。别忘记,带上那药字玉牌。”
在一个清晨,一纸书信,压在了柜角。狐狸男走出了店铺,缓步走远,走到街口,又驻足回望,回春堂那三个字在一排店铺中格外的显眼。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有没有机会再回来这里,过着这种平淡却很充实的小日子。
回春堂理火了,开业时招的三个伙计却是相继的离开了,花冷语回了梅花宫,狐狸男也离开去了药王谷,那书生沈忠也因中了状元被安了官职离开了临安。
药铺里大多数只有欧阳雪晴一个人,有时会有小黑哥哥陪着,总会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欧阳雪晴总归还有很多铺子要管,不能只围着这一间药铺转,于是,她决定再招两个伴计。
招聘启示仍是如上次那般,来应示的人更加的多了。只是,有了那前三人的对比,只觉得这一个个都差强人意。
第一天的招聘,欧阳雪晴一个人也没选出。
第二天的招聘,又是一个都没选出来。
第三天,欧阳雪晴没有来药铺,因为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皇上在思楚宫中受了重伤!
欧阳雪晴一大清早急急的赶到了宫中,思楚宫已经是围了一层又一层的皇家护卫。她试了几次,都没能进去,正巧遇见了安公公。以皇太后的名义,才得以进去。
远远的,便看到阮贵妃的房间外,围了一大群的太医,一个个面色焦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望一眼那屋子,只盼能有好消息传出来。
门缓缓的被人推开,走出来的正是那宋太医,他的脸色一片的惨白,见一大群人纷捅而来,微微的闭了闭眼,摇了摇头。
余光扫见了人群外稍远处站立的欧阳雪晴,突然眸子一亮,拨开人群,急步走到欧阳雪晴的身前,也不再顾及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就地一跪:“欧阳姑娘,请您救救皇上,救救我们太师院的百十人。”
“皇上怎么了?”欧阳雪晴拧眉:“阮妃娘娘呢?”
“皇上被人行刺了,刺客逃了,阮妃娘娘似乎是被吓着了,在屋子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问她什么话,她都没有一点的反应。”
刺客?
欧阳雪晴扫了眼门琉璃瓦屋顶,微微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这明里暗里的多少人保护着!这皇帝,若是想刺杀,那除非是身边的人,十之百九是阮贵妃下的手!
“皇上伤得有多重?”欧阳雪晴沉吟一下,接着问道。
宋太医面露喜色,将皇帝的情形说了出来,似乎欧阳雪晴一定能保皇帝无事似的。欧阳雪晴直盯着他半晌无语,若是没伤到要害,流血再多,她也能想出个法子来。可是,这一剑刺口的是心口,听宋太医的话音,现在似乎是进得气已经没有出的气多。她欧阳雪晴只是个大夫,不是吹一口仙气,便可以起死回生的神仙。
“宋太医,依你所言,雪晴救不了,最多只是能让皇上他苏醒。”
宋太医的脸色白了白,似乎是唯一的希望倒塌了:“只能苏醒?”
“嗯,而且最多只能是两个时辰。”
皇太后还没有到,若是连儿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不知会不会大怒,将他们太医院所有的人都给杀了。如果是欧阳姑娘呢?欧阳姑娘,皇太后极为的疼宠,不管她医不医得,皇太后或许会看在她的面子上,饶了他们。
这般想过后,宋太医做了个请的姿势,将欧阳雪晴请进了屋子。
屋子里,阮贵妃坐在床边的地上,衣衫有些许的凌乱,那神情,似乎是真的被吓到了,有些呆呆的,满脸的泪痕。
“贵妃娘娘——”
换来的是啊的一声尖叫。
欧阳雪晴蹙了下眉,将目光投在躺在床上的皇帝的身上,一身明黄的龙袍,在胸口处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应该是因为疼痛,眉头紧紧的皱着。
欧阳雪晴也不再耽搁,将七根金针全部的抽出,捏在了手中。接着,动作极为迅速的插在了刀子四周,七根金针,如行云流水一般,看得宋太医瞠目结舌。
针停下后,欧阳雪晴的手握在了那柄锋利的刀子的刀柄上,猛得攥紧,正要用力。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尖叫:“不要。”
欧阳雪晴回头,望向那突然起身的阮贵妃,只见她边摇头,边急冲而来:“不要,不要拔刀,拔掉后他便会死的。墨青,墨青,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
不要死?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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