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妮吓得手机都掉在了地上,无力的滑坐在卫生间冰冷的地板砖上。
难怪郑因这几天没回来,难怪,难怪,以郑因的身手,居然被抓住了,而她还这么傻乎乎的,以为什么都没发生。三天,郑因都失踪三天了。
郑因,郑因......
她真的好笨!好笨好笨!
童妮捶捶头,恨恨的抓抓头发,就几下,头发被她抓的乱七八糟。
想到秦忠的话,正想着冲出去和秦国盛说不卖了,童妮又想到郑因的话。郑因说,必须要卖掉,必须要,可是现在,郑因生死不明,她要是听郑因的话,郑因就会死,不卖的话,这又是不听郑因的话。
不行,郑因最重要!
童妮拽紧手,从地上爬起来,冲出卫生间,大步走到秦国盛面前。
“秦叔叔,对不起,童氏我不卖了。”
“啊?”秦国盛不明所以。“小妮,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把一切都谈好了吗?在商言商,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家家酒,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的。”
说到后面,秦国盛已经有些生气了。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出这么大一笔钱,结果居然又不卖了?当他秦国盛是什么?耍着玩?
“不是,秦叔叔,你听我说——”
“小姐。”肖大河看出童妮有点不对劲,赶紧按住童妮急促的肩膀。“不要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秦总在这呢,不要说些玩笑话。”
“可是——”
肖大河轻轻摇头,把童妮拉到身后。
“秦总,这样吧,让我和小姐谈一下,请稍微等一下,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哼。”秦国盛坐回沙发上,别过头看也不看童妮一眼。“去吧。”
肖大河点点头,把童妮拉到里面。
“小姐,到底怎么了?”
童妮扁扁嘴,低下头。“郑因被抓了,他们告诉我,如果我卖掉童氏,郑因就会死。”
“什么?”这是刀疤做的吗?
“怎么办?我不想让郑因死。”
“你先别着急,这件事看来我们得好好策划一下,你先在这呆一会,我去和秦国盛说,能拖尽量拖,不过小姐你得做好心里准备,秦国盛可不是什么善类。”
“嗯。”
童妮乖乖站在窗户面前,站了会又不想看到秦国盛的脸,干脆跑回卫生间。
肖大河在外面和秦国盛谈,似乎很不愉快,声音很大,其中还有秦国盛的怒气。童妮捂住耳朵,充耳不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郑因被抓的消息。管她什么秦国盛,童氏,什么都没有郑因重要,也不知道郑因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了。不对不对,肯定不好,被人关着,怎么会好呢。
过了阵子,肖大河来敲门。
“小姐,出来吧,他们走了。”
童妮打开门,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肖大河,肖大河满脸疲惫,看来他一个人应付秦国盛相当吃力。
“我和秦国盛谈了下,他答应延迟一下时间,但是最迟只到明天中午,明天中午你必须给他一个答复,卖还是不卖。”
童妮拼命摇头。“不卖。”
“不要那么绝对,现在还早,你还有很多时间,说不定在这时间以内,郑因就回来了。”
童妮低头,鼻子酸酸的。“肖叔,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肖大河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是那个叫刀疤的男人打电话给你的吗?”
“你也认识刀疤?不是他。”
“不是啊。”
肖大河叹息下,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从刀疤来找他开始,刀疤就一直住在他家里,直到前几天,刀疤不见了,连带着自己的儿子也不见了。不见了也好,这些日子,他彻底被那两个男人弄怕了,甚至萌生了没有这个儿子更好的想法。
“肖叔,你认识他?”
“没有。”肖大河按熄烟。“你快去想办法吧,这里交给我。”
“好,谢谢肖叔。”
此刻,肖大河家里。
“大哥。”
刀疤整理好东西,提了一下,从窗户旁边丢到草坪上。肖小河一直在旁边看着,满脸的不舍。
收拾好,刀疤拍拍肖小河的肩。“小河,这么久来,多谢你照顾了,今晚以后,我们就再也不用见了。”
“大哥,你要去哪?”
“去救我的大哥。”
“那我也去!”
“你还是留在家里吧。”
肖小河伸出手,拦住刀疤。“不要,我和你们一起去。大哥,这么久,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在外面了,我这条命是你的。”
“既然是我的,就好好保护自己的命。我们红花有一条规矩,就是从来不连累兄弟。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如果你当我是兄弟,就好好保护自己的这条命,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恩了。”
“可是,大哥。”
肖小河还想说什么,刀疤直接掏出枪,抵在了肖小河的额头上。“再废话,你就先死在这。”
“那,那大哥,你总得告诉我,你救了大大哥之后会去哪啊,我好去找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带给你。”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用了。等你爸回来,你告诉他,我要他做的事情,从现在起,全部都不需要了,再替我给他道个歉,这些阵子,做这些事,我也是不得已。”为了救大哥,他已经做了太多不情愿的事情了,不能再连累人。这肖小河,虽然是他设计的,但是好歹也是个好人,一直尽心尽力。他在江湖上这么多年,看惯了尔虞我诈,偶尔见到这么单纯的人,也会有怜惜的心态。
“大哥!”
肖小河的坚持,让刀疤有些恼怒,直接一枪打在肖小河的后勺,肖小河身子一软,滑了下去。
窗户边上,接刀疤的人来了。“二哥。”
“嗯。”
小弟把一支无声手枪递给刀疤,刀疤整整身上的警服,把枪细心的装在了鞋子里。
“二哥,我们在哪等你?”
“城郊,你还记得我们上次绑架童妮的那间屋子吗?就在那等,一点以后,如果没看见我带着大哥出来,你们就去那等我。到四点,还是没看见我回来,你就带着兄弟们走。”
“好!二哥,你保重!兄弟们,会一直等你的。”
刀疤拍拍小弟的肩,大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地上的肖小河,从窗边跳了下去。
刀疤一走,地上的肖小河眨巴眨巴眼睛,昏了过去。
肖大河回到家里的时候,习惯性的去开儿子的门,想看看儿子回来了没有,一打开门,就看见儿子倒在地上,窗户大开。
“小河,小河!”
......
郑因抬头看,四周一片黑乎乎的,树声虫鸣,在这个寂静的夜里特别的恐怖。她的脚已经完全麻木,这么冷的天,让她都忍不住颤抖。没日没夜的,她早已经分不清楚时间。算起来,她应该已经在这个黑乎乎的地方呆到第三天了,结头很紧,又打了两遍,这让她花费了很多的时间。
“呼——”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只手已经放出来了。
就在这时,郑因耳尖的听到旁边有声音响起。
郑因屏住呼吸,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很多,是一群人。
门咯吱一声被踢开了,几个男人架着两个男人,身后一群人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把人往墙壁上放,郑因被绑在屋子正中间,有人开着昏暗的手电筒,很快就被发现。
“大哥,这里有人!”
“是谁?”
声音非常的熟悉。
墙角边,昏暗的手电筒下,刀疤正赤着胳膊,肩胛骨的位置中了几颗子弹,有人正在给他上药。
居然是刀疤!另外一个——是红花的一把手,刀疤的大哥,外号老枪。不过现在看起来,他们两人的状况都很不好,都受了很严重的伤。
“郑因?怎么是你?”刀疤捂着肩,皱着眉,很快,刀疤又踢了一脚那个打着手电筒的男人。“蠢货!快把电筒关了,你想让人知道我们在这吗?”
“可是,大哥二哥你们的伤没电筒看不到。”
“随便包下就可以了,现在哪有时间管这些!”
“好吧。”那小弟只能无奈的关了。
刀疤倒吸了一口气,看来伤口伤得很重。
“郑因,你怎么在这?”
转瞬,屋子里又变得黑乎乎的。几天没开口,一开口,郑因的声音都是沙哑的。“你没眼睛?”
“呵。”
郑因这么一刺,刀疤的小弟不干了,拿着枪就走到郑因身边。“二哥,这不就是那个把你打伤的那个女人吗?趁她现在被绑着,我一枪毙了她。”
枪刚指到郑因额头上,郑因手终于解开,用力伸手一扯,枪掉在郑因另外一只手上,小弟疼得直打滚。
“别。”刀疤说的已经慢了。
“我要走了。”
“等一下。”刀疤喊住郑因。“外面有追兵,很多的警察,只要你一出去,不管你是不是我们的人,马上就能被抓住,他们已经下了命令,格杀勿论。”
趁着月光,郑因看向刀疤的位置。“你想说什么?”
“和我合作,我手上有秦忠的证据,还有钱平的。”
最后一个,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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