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深刻的爱 这样爱过的时时光 到底是行差踏错了哪一步 到头來竟然都成了惘然
叶子政醒过來的时候 许墨正站在窗户边发呆 听到动静 连忙转了过身來 叶子政躺在床上 看着许墨 许墨也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
许墨才慢慢的向他走近了些 叶子政见她走近了 慢慢的向她伸出了手
许墨站在那里 看着叶子政虚掷在空中那只盼望的手 好一会 终于慢慢的把手递了过去 叶子政笑了一下 另一只手递上一个东西來
许墨仔细看了看 才发现是当初叶子政买的那对对戒 被叶子政用一根红线串了起來 戒指里面刻着叶子政爱许墨的字样 那个晚上 他说
他们永远在一起
许墨看着那戒指 只觉得手微微的抖 她慢慢握紧了那戒指 眼睛里透出一种刻骨的悲伤 这种悲伤能够震撼一个人的内心 看着这样的
眼神 就不禁就会让人去想 是什么样的遭遇会让一个人有这样的哀伤
那戒指被她攥成拳头握在手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 才觉得微微的硌着的疼痛 因为这渐渐深刻的疼痛 许墨慢慢回过神來 低下头望过去
将手掌摊开來 因为太过用力 掌心印出那个戒指的形状 还有指甲掐过的痕迹 那戒指安静的躺在许墨的手心 有一根细细的红线穿着
已经被扯断了 因为线太轻 风一吹 轻轻的翻飞着
许墨看着这戒指 还是如当初一般光亮而无声 摊开來 本來那一点点被握在手心里的温度也就消失了 其实戒指本來是抽象的 可是当
被赋予了某种意义而成为一种信物象征的时候 也就相应的有了一种生命 所以被人深深珍惜 叶子政从那天在许墨的家里取回这枚戒指的时
候 便穿了红线戴在脖子上 那种感觉 就像许墨在他的身边一样 那个时候 他想 他一定要将这枚戒指再次套上许墨的手指 却沒有想到
居然是这样的方式
叶子政一直看着她 好一会 才渐渐将目光移开 看向门外 说道:“许墨 有一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却一直也沒有说出來 因为我不
敢对你讲 而今天 我终于可以对你讲了 今天车子撞上去的时候 我就想 还有好多话 我都沒跟你说呢 ”
叶子政说着 又将目光慢慢的看向许墨 他看着她 目光中慢慢现出温柔 哀伤 还有一些说不明 道不清的东西 到最后 却只是慢慢
的笑了一下 对她说道:“你知道吗
这么些年 我多么不愿意承认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如果可以 我愿意用任何代价去留住那些美好的时光 你可能不知道 跟你在一起的
时光 总是不断的让我感受生命的愉悦以及那些快要被遗忘的滋味 我一直以为自己赢了 亿万的财富 别人的掌声 美女在怀 应有尽有
直到后來 再看到你 我才知道我输了 在我最好的时光 在我最想分享的时刻 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日子 我最喜欢的人都不在我身边 你说
如果能重新开始会多好 ”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又接着说道:“其实想一想 如果我今天就算这样死了 这辈子也算值了 人家想要的我都有了 而且 这么走运
还认识了你 得到过你那样真心实意的爱 还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儿子 要说有什么遗憾 就是真的对不起你和儿子 ”
许墨听着叶子政的话 说不出话來 只是眼泪漱漱掉下來 这样深刻的爱 这样爱过的时时光 到底是行差踏错了哪一步 到头來竟然都
成了惘然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许墨终于将自己的手从叶子政的掌心中抽了回來 说道:“你先休息吧 我过两天带小鲲过來看
你 ”
许墨走出病房
出了医院 天已经黑了 路边灯光灿烂 这个城市的夜色越來越來绚烂 也越來越迷离 一路上喧嚣的汽车声 沸腾的人声 铺天盖地促
销的音乐声 仿佛汇聚成一片音乐的海洋 许墨走在这鼎沸的街头 心中却是一片说不出的苍凉
许墨打了车 往回家的方向走 这一次 她回的是以前那个家 在那个家里 有她和叶子政最甜蜜的时光 也许是天黑了的缘故 也许是
因为太久沒有回來过的缘故 越走近 许墨的心却生出惧意 她一步步走到门口 摸出钥匙 开了锁 推了门 走进去 自然的把手伸到墙边
开灯 漆黑的屋子一下便变得明亮起來 许墨缓缓看着这个家 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心酸又无奈
从客厅一步步走到卧室 又从卧室一步步走到厨房 一切的一切都沒有变 一如从前 家具上积有一些灰尘 许墨在卧室里那张曾经放上
戒指的地方停住 桌子上早已又是厚厚的尘土 许墨将手在上面轻轻的划过去 划出一道道痕迹 待她停住 才发现 原來 她在写字 写的
是寻叶子政 守叶子政 许墨看着 一滴滴的泪打在桌上摔成一朵一朵的花 好一阵子 许墨伸出手抹在桌上 弄花了写下的字 只剩下一道
道划过的痕迹
夜半时分 叶子政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 为了保证病人好好休息 护士只开了一个墙角极小的壁灯 有一点微弱的的亮光 他抬眼看了看
四周 只见李安琪在旁边的床上躺着 闭着眼 脸上透着疲惫 睡得应该并不熟 因为呼吸很轻 叶子政看着李安琪 心里觉得苦涩而怜悯
这个世界到底是谁欠了谁 又觉得莫名的感叹 这个世界 到底是谁欠了谁
见李安琪睡着 叶子政打消了叫人的念头 见床头柜上有电话 便伸出手要去拿电话 由于伤口还是疼 动作缓慢 每动一下 都疼得狠
只这几下 额头便开始冒起了细汗 本來快拿到话筒了 可是大约这股劲憋久了 沒拿到电话 手一松 却反打翻了桌子上的一个茶杯 咣
铛一声把原本打盹的李安琪惊醒了 她本能的反射似的从床上弹起來 走到叶子政身边弯下身子问道:“子政 你醒了 哪里不舒服 要不要
叫医生 ”
叶子政抬起头來看着她 只见她眼里满是焦急的关切 心里忽然觉得十分的难受 李安琪从跟她结婚以來 并沒有真正的幸福过 叶子政
不是不知道李安琪要的是什么 他也明白 他只要随便的做点什么 哪怕只是骗骗她 她都会十分的开心 可是叶子政从來沒那么做过 在心
底里面 因为许墨 他对李安琪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抱怨 所以连敷衍他都觉得厌烦 叶子政知道 李安琪其实并沒有什么错 可是叶子政总要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出口 结果这个出口就成了李安琪 他不可能对李安琪怎么样 但是他可以漠视李安琪 这是一种钝刀子割肉似的折磨 只
是这割裂是割在李安琪的心上 一点一点的 不见血肉 疼痛却不可言说
李安琪见叶子政不说话 看他的眼神更加的焦急起來 一支手扶着叶子政 正欲按铃叫医生 叶子政却握住李安琪的手 轻轻的唤道:“
安琪 你瘦了 ”语气里透着无尽的心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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