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正文]
第607节 第六百零八章 新的线索
王总还沉浸在证实会得到会议记录上提到的大额福利的深度喜悦里，乐呵呵地问我：“什么货架？货架都是按照之前搞活动的惯例定制的，因为安雅尔的大型展会为了凸显品牌效应和大公司理念的一致性，每次安排特卖都会以基本相同的方式排列货架。只是每次依据特卖产品和主题风格的不同，找到广告公司制作新的主视角展板、广告语和横幅之类的内容，具体涉及到业务方面服装的摆放一类，都是有成例的。啊对了，安夏，我听说昨天有一些摆放发生了问题，这个我要解释一下了，第一天促销结束后，你送方总回家，其他几个部门的员工和领导都在帮忙收拾场地，人多手杂，为了打扫彻底一点，可能会造成货架的移动，这都是很正常的，好在也没有产生太大的麻烦，对不对？”
我心里一震，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嘴里还跟王总周旋着：“确实是这样，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有一些顾客总是想要对商家挑三拣四，好像能从中获得成就感一样，我们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做好我们该做的事情就是了。”王总频频说是，也是对那些刺头顾客很有怨气的样子，看来昨天销售现场负责人向他报告这件事之后，他也觉得很不高兴。我用顺便一问的语气说：“当时你和杨助理带着各自部门的员工都留下打扫了？公关部的几个人和策划部的员工留下了没有？”
王总回忆了一下：“嗯，几个部门的负责人都过去了，我和杨助理白天的时候都在外面跑业务，都是下午才过去的，商场结束营业的时候我看人手很多，就请他们帮忙一起收拾了一下，要不然那天也不会结束的那么早。”
我说：“这样啊，虽然说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帮助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这些活动毕竟都占用了大家太多的休息时间，我认为应该有额外的奖金，这个我回头和苏总、方总再商量一下，比原计划的多批一点应该是没问题的。”
王总乐的声音都变了：“哎，为公司多做些工作是理所应当的，不过咱们安雅尔一向是福利优厚，赏罚分明，要不然也不能吸引这么多业界精英在这里工作。不得不说，咱们苏总办事还真是有一套！”
我了解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也就不再和他闲扯下去，寒暄了几句挂断电话，思考那个刚才引起我注意的问题。
既然当时现场很混乱，很可能有人趁乱装作扫地的样子神不知鬼不觉调换了货架，因为扫地、整理现场一类的行为是一定要把能挪动的衣架都挪一挪的，这样看来，那个内奸一定就在当天晚上打扫现场的人当中，如果有监控录像的话，岂不是一眼就能发现了？
我兴致勃勃地又把电话打给了任明安，她接电话的速度倒是很快，不过她今天的心情听起来也很好的样子，懒洋洋地问我：“怎么了安夏，商场还没开门，你又有什么事搞不定了？”
我也没心思跟她计较，直截了当地说：“安安，我要调看前天晚上商场停止营业后，阳光大厅的监控录像！”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安夏，有时候你真是傻的可爱，如果有监控录像，我早就看了，还用等你来要？”
这回轮到我愣住了：“什么？万盛那么大的商场，居然没有监控录像？？”
我简直能够感觉到任明安在电话那边对我翻了个白眼，因为她的语气实在有些不耐：“没有开过商场是吧？我来告诉你，商场的监控在停止营业后会关掉一部分，只有几个重要区域的监控会一直开着。而阳光大厅，抱歉地通知你，连白天也不会开监控的，因为那里只有开办特殊大型活动的时候才会启用，它的周围一些贵重商品的柜台的监控，加上大门入口处的监控已经足够用了，没必要特意注意整个大厅。”
我大受打击，又不能对任明安大吼大叫，指责她为了省钱不顾客户的利益，只能蔫蔫地说：“哦，那好吧，我知道了。”
任明安听见我消沉的声音，心情仿佛又好了起来：“喂，今天是安雅尔感恩回馈的最后一天，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
我无精打采地说：“我正在公司这边追查一个线索，应该很快就会过去了。”
任明安难得地大发善心：“好了，别难过了，等你今天活动结束完，来办公室找我，有好事情跟你说。”
好事？为什么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战战兢兢地说：“你，你不会又把谁给打住院了吧？我，我不要去找你。”
任明安：“……”她不再理我，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这次虽然没有监控录像这么直接的证据，但至少大致了解了这个人是怎么达到他的目的的，这几天再严加排查，多加询问，总会找到他。
那现在呢？我到底还要不要去追查风神的那个线索？毕竟他们即使再神通广大，也很难伪装成安雅尔的工作人员混进场地、然后在打扫中完成掉包吧？除非风神跟公司内部的人有联系，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大。可是不管怎么说，风神一直对CY虎视眈眈，既然有机会了解一些信息，还是不要偷懒错过比较好。
我之前已经跟方芳打听好负责联系广告公司的员工，于是此时此刻，我就整顿精神，直接朝着策划部的方向走去。
策划部虽然是我工作了最久的地方，但是现在负责广告宣传部分的是一名新到公司不久的女孩子，小刘，当她听说我是来询问跟风神公司合作事宜的时候，不免有些担心，以为是展板出了什么问题。我急忙跟她解释：“这次展板的设计和制作都很精良、广告语设计得也很好，这都是你跟广告公司沟通确定的吗？”
听我这样说，小刘似乎放心了许多，她说：“是的，安总，因为我们安雅尔对宣传策划这一部分是非常重视的，方总亲自交代下来，一定要选择大一点、有经验的广告公司，而广告语和横幅内容都是双方多次商谈共同确定的，由我负责联系，但最后也是领导敲定使用的。”
“原来是这样，那这家风神公司又是怎么确定的呢？是他们主动跟你们联系的吗？”
“哦，安总，是这样的，我们采用的是类似竞标的方式，给滨州比较大的几家广告公司发了邀请函，大致提了一下我们的要求，请他们各自给出他们的报价，最后价格较低的是这家风神广告公司和另一家规模较小的广告公司。本来我们打算接受的是价格排在倒数第三的那家，因为他们的性价比也还算可以，后来风神听说之后承诺再降两个百分点，我们考察了一下市场，发现风神除了广告策划这部分主营业务之外，还有一些有关‘危机公关’、创意策划’的业务。我们考虑到这些内容比较新颖，将来有可能长期合作，于是同意了他们的申请。”
“这件事方总知道吗？”
“方总主要关注的是做出来的效果，至于究竟是哪家公司做出来的，她并没有多问。”
“有没有了解过，与这个风神公司长期合作的还有哪些较大的客户？”
“这个倒没有问过，不过他们说自己也和其他一些大型服装公司有业务往来，所以对服装宣传方面驾轻就熟，我们看他们确实有之前为其他公司设计的广告案模型，觉得很理想，不过那些模型里，那些公司的名字都被删去了。”
我听到这里，心里渐渐有了一些想法：原来风神公司真是野心勃勃，他们简直想要把市面上所有的广告业务的钱都挣了；而他们增开“危机公关”这项业务，主要是为了吸引消费者眼球，使自己更加具有竞争力。当CY横空出世的时候，他们简直把它当成了假想敌，一心一意要把CY消灭在萌芽之中，这样一来他们的业务项目就会显得独具特色，而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为了发展他们的广告策划业务而造势。
想通了这一节，我就有些豁然开朗了。风神参与竞争安雅尔的业务，并非是获得了HR的授意，也不是了解了安雅尔和CY的关系之后想要伺机打击报复，只不过是想把为安雅尔承办的这项业务变成它们自己增加底蕴和实力的筹码。
HR公司对于他们的这种行为，应该不会喜欢的，我暗自幸灾乐祸地想：HR与风神的合作，更接近于想把风神当做它自己内部的一个部门，而风神则不甘心被收编的命运，一心想扩大市场影响力，所以才背着HR与安雅尔合作，但是他们可能不知道，安雅尔恰恰是HR所最忌惮的，一旦HR发现风神与安雅尔的这次合作，想必会大发雷霆吧，到时这两个合作者窝里斗，应该会无暇继续他们破坏安雅尔的计划。那么，我要不要现在就找个机会把这次合作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呢？毕竟这也算是给风神做的一次免费广告吧，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感激我了。
小刘惴惴地看着我：“安总？你的笑容好可怕，我们以后是不是不应该再和这个风神公司合作了？”
我保持着大大的微笑：“不不，只要他们的设计好，价格低廉，该合作还是要合作。我们一切要以公司的利益出发嘛，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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