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闽兰欣,叶小暖又招了小风过来,程轩微和域国公主已经死在了密室里,算是‘同归于尽’吧。叶小暖没有问侍卫具体的经过,她要的也只是一个结果罢了。
主仆俩在房里说了许久的话。
第二天,沥王府的人送‘域国公主’回去了,撒拉奶娘急了一夜,明知道他们宫主被沥王府带去了,可是他们却无能为力,在人家的地盘上,总不能和沥王府对着干吧?
于是就只能耐着性子等。
看着托亚公主回来,撒拉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没忘记要问她经过。
“公主,沥王府将你带去沥王府到底有何事?”
托亚公主似是一夜没睡,整个人显得很疲惫,坐在椅子上都在打盹。听到撒拉在耳边问话,她不悦的瞪了一眼过去,然后起身往寝房内走。
“你别跟着了,本公主昨夜喝了一宿的酒,这会儿乏得很,回屋睡去了,没事别让人来烦我。”
撒拉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没有跟上去,只是精明的眼眸不停的转动。
她怎么看不出来公主像是喝过酒的?
……
将春儿的丧事办完以后,叶小暖在沥王府闷了好些日子。几日过后,才带着小香香去了宫里。这才知道月珠在那天脚趾受了伤,好在有闽兰欣给她精心治疗,叶小暖去的时候,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你也真是的,受伤了也不让人知道,你还真是够能扛的,我家小叔怎的就没好好说你一通呢?”一想到月珠那日还陪他们去程府走了一趟,叶小暖就忍不住念叨她。
月珠委屈的眨眼看着她:“怎没有?二王嫂,你都没看泽宇那个脸色,可难看了。”
叶小暖笑道:“那也是应该的!隐瞒伤势不报,真该让他打你一顿屁股。”
不过她估计她那小叔下不去手的。
月珠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片刻后,她朝着叶小暖认真的说道:“二王嫂,对不起,都是我连累的春儿,也连累了你和小郡主……若不是因为我,春儿就不会遇害,你也不会那么生气。”
叶小暖叹了口气,幽幽的感叹道:“这或许就是春儿的命吧……你也不用自责,这些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别人搞出来的。如今事情已经了结,我想春儿在天有灵的话,应该会安息的,她那般善良,相信老天会善待她的。”
月珠点了点头。
不想让彼此都陷入伤感之中,叶小暖岔开了话题。
“珠儿,今日我来宫里,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的。”
月珠温柔的笑了笑:“二王嫂,瞧你,跟我还这般客气?可是把我当成了外人?你有何事直接吩咐就是,什么请不请的,这话我可不爱听。”
叶小暖神色凝重,皱着眉头默了默,才说道:“我想把小郡主放在宫里托你照看一段时日。”
月珠诧异:“二王嫂,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不是她多想,沥王府戒备森严,二王嫂不愿意把孩子放在沥王府里,那肯定就是沥王府最近遇到麻烦了,二王嫂担心孩子安危,所以才有此主意的。
叶小暖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去找我家王爷,可是小郡主年幼,我不能带着她上路。母后身子不好,我不忍心让她操劳,秀珍有了身孕,我也不好拿孩子去影响她养胎。想来想去,就想到来麻烦你了。”
月珠猛一下站起了身,拐了几步走到叶小暖面前,蹙着秀眉焦急又担心的问道:“二王嫂,你要去找二王兄?这事父皇、母后他们知道吗?泽宇他知道吗?你一个女人,怎么能去那么远的地方啊?”
“谁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突然,龙泽宇从殿外进来,好奇的看着两个女人。
月珠一拐一拐的走过去,龙泽宇赶紧上前将她扶住,忍不住轻声怪道:“没事你起来做何,快回去躺下。”
“泽宇,二王嫂说她要去找二哥,你赶紧劝劝她吧。”
闻言,龙泽宇又惊又不赞同的看向叶小暖:“二王嫂,这可不行!二哥离京之前可是再三叮嘱了我要照看好你们母女俩,你可不能随便离开!”
他弯腰将月珠抱到了榻上,这才又走到叶小暖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们知道你想念二哥,可是二哥离京行踪不定,连他走的哪条路线我们都不知道,你怎么能去找他呢?况且你一个女人,怎么能随便的到处乱跑?”
想到当初月珠从苍月国离开,在途中差一点被坏人抓去贩卖为奴,龙泽宇就心有余悸。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涉险?
叶小暖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可是她主意已定。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不是一个人上路。冀王也会去域国的,有他在,你们放心好了。”
闻言,龙泽宇睁大眼,想都没想的说道:“什么?四哥也要去?那更不行,你不能和他一起去!”
叶小暖挑眉:“我怎么就不能跟他一起了?”
“二王嫂,二哥要是知道你跟四哥在一起,定是会生气的。”
叶小暖白了他一眼:“你想的太多了。以前你四哥心思不纯洁,你二哥才对他有所不满,可现在你四哥心里有其他女人了,不会再打我主意了,你二哥还生什么气啊?”
龙泽宇一脸严肃,并坚持着:“反正你不能离京,就算有四哥在,也不行!”
叶小暖不满了:“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连我的事你都要管了?朝中的事难道还不够你忙的?”
龙泽宇不服气,白皙的脸都涨红了起来:“我怎么就不该管了?二哥把你们母女俩交给我,我就要负责你们母女俩的安危,那天发生的事是我的疏忽,让你们受了惊,以后这样的事我绝对不会再让它发生。不管如何,你要打消离京的念头,不准随便的离京!”
叶小暖怒:“你小子欠揍是不是?”
龙泽宇不服输的和她对瞪:“就你?眹还真不怕你揍的!”
二哥不在就是好啊,这女人没帮手,看她还怎么横!
连‘眹’都叫出来了,叶小暖瞧着他挑衅的摸样,忍不住的磨牙。眼眸一转,她朝月珠看过去:“珠儿,今晚把他撵出去,不准他住在这里,我要跟我家宝贝一起过来跟你住!”
月珠一头黑线:“……?!”他俩吵架能不能别扯上她?
龙泽宇脸都有些黑了,几大步走到月珠身旁,一脸戒备的怒瞪着叶小暖:“我说你这女人能不能别瞎闹?别以为二哥不在你就可以乱来,你敢打珠儿主意,我明日就让人把沥王府给封了,让你一步都不能离开!”
叶小暖看他那样子,忍不住的笑了。尼玛,她又不会跟他抢女人,有必要护得这么厉害?
“算了,姐姐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免得说我以大欺小。反正我主意已定,你只能支持、不能反对!明日我就将孩子的东西送入宫里,你要有时间跟我说教,不如多花些心思帮我照看好小郡主。”
说完,叶小暖摆摆手,大摇大摆的走了。
“……?!”龙泽宇一头雾水,转头看向月珠,不解的问道,“二王嫂她是何意?”
月珠哭笑不得的说道:“二王嫂说要把小郡主放在宫里,让我们帮忙照看一阵子。”
啊?!龙泽宇汗颜。
这女人当真是打算要离开?
可是……
“泽宇,你别跟二王嫂吵了,她既然要去找二王兄,你就让她去吧。”
“可是谁也不知道二哥具体在哪啊,我怎能让她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乱闯乱跑?”
“二王嫂不是说了嘛,有四哥在,不会有事的。”
闻言,龙泽宇还是一脸愁闷。
月珠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她若铁了心要去,你就算一整天盯着她也是没用的,不如就让二王嫂去吧,大不了我们多派一些人在暗中跟着。其实我也能体会二王嫂的心思,要是让我跟你分开这么久,我也同样舍不得的。”
龙泽宇弯下腰,一改先前的满面愁云,突然笑道:“舍不得我什么?”
月珠忍不住的脸一红,将他脑袋推开,嗔道:“讨厌死了。”
龙泽宇呵呵笑了起来,将她抱起来放到精美华丽的龙床之上,小心翼翼的替她脱去了鞋袜,看着那消肿后犹如白瓷般小巧可爱的脚丫子,他忍不住用手轻柔的抚弄起来。
“干、干什么?痒死了……呵呵……”月珠连忙从将自己的脚丫子从他掌心里抽出来。
“可是好了?”龙昭风突然问道。那双美目定定的看着那如花般绚烂迷人的笑脸,热气渐渐凝聚,带着某种渴望,让他出口的嗓音都藏着一丝黯哑。
他都好一阵子没要过她了……
月珠没留意到他顷刻间的变化,还老老实实的点头笑道:“好了啊。刚刚你不是还看到了么?我都能走了。”
闻言,龙泽宇眸中热气更深,身体更是朝她扑了上去。
“泽宇,你……”月珠被他突然压住,这才发现他不对劲,不光眸光火热,他身体更是火热不已。而且那里……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兴起的?
“珠儿,我想要你了。”龙泽宇埋在她香滑的脖子里,一边委屈的呢喃一边轻吮起她香滑的肌肤。
“我……”月珠脸一红,脖子上痒痒的,更是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清楚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以及对自己的渴望,她羞赧之中,也忍不住的将腿盘在了他腰上。
她的迎合让龙泽宇没有再多问,抬头捧着她的脸,急切又不失温柔的将她吻了起来。
前一阵子接掌皇位,他每日繁忙,晚上回来都已是夜深了,后来她脚受伤,他也不敢动她,就怕影响到她养伤,两人在这张龙床上睡了好阵子,可夫妻间的事做的却极少……
当结束后,龙泽宇伏在月珠身子上,喘着粗气低声的在她耳边说道:“珠儿,既然二王嫂要将香儿送进宫,那我们就替她照顾着,学着如何照顾孩子,将来我们有孩子的时候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
不难听出他话里对孩子是充满了期盼的,月珠红着脸点头小小的应了一声:“好。”
片刻之后,她伸手吃力的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泽宇……你快出去啦……”
“不要。”龙泽宇厚着脸皮再次吻向了她诱人的红唇,沙沙的说道,“珠儿,我还要……”
月珠根本无从拒绝,只能抓紧他的手臂让自己承受他给予的一切……
……
数日之后,龙昭风以出货为由,扮成商旅,带着一批所谓的‘货物’,领着数名小厮前往域国。
叶小暖扮成了小厮混在队伍之中,也一同上了路。
她没有向任何人辞行,只是让龙泽宇在她离开后才将消息告诉了几位长辈。
龙易天、赵孀、闽兰欣、墨孟得知消息后,都是又惊又急,可是人已经上路了,他们就是想劝阻都来不及了……
十几辆拉货的马车以及一辆载人的马车,虽然数量不算多,可走在路上规模也不算太小。
放下帘子,叶小暖收回目光,带着不解和鄙夷的看着对面座榻上长的一脸妖邪的男人:“你这是打算去送聘礼的?”
龙昭风懒洋洋的掀开眼皮,睨了她一眼:“不是。”
听说父皇已经替他下了聘礼去苍月国了,他做何还要下聘?再说,就这点东西当聘礼,他好意思拿出手么?
叶小暖指着后面一溜拉货的马车,“那你带这么多东西上路是做什么?就不怕半路遇到打劫的?”
龙昭风又懒洋洋的合上双眼,颤了颤腿,才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闻言,叶小暖瞪眼。“你丫有种再说一次!”
尼玛,说她见识短,他以为他自己有多少见识?!
他见过飞机、火车、大炮么?
龙昭风眼皮颤了颤,随即纹丝不动,装死。
叶小暖手中没榔头,要是有的话铁定会一榔头给他砸过去。
没用的货,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好意思损她?这死男人,有种以后别来求她,否则……哼!
京城里
域国公主所住的别院里
“公主,这都好些日子了,怎的太上皇还不下旨让你和皇上成亲?你可得多上点心啊,小心别被他们糊弄了去。”奶娘撒拉忍不住的在一旁提醒。太上皇虽说亲口许诺让公主自己选夫婿,而公主也选好了,可是却迟迟没有下文,这么吊着,久不见动静,她要如何向陛下交代?
‘托亚公主’愣了愣,眸光微闪,她一脸无辜的看向撒拉:“撒拉,这事本公主也做不了主,最近本公主去宫里欲找太上皇问个清楚,可是太上皇带着太后也不知道去了何处,他人都不在宫里,你让本公主找谁做主去?”
闻言,撒拉皱起了眉头,眼底有着不满:“公主,伊老奴看,您肯定是被太上皇戏耍了!”
‘托亚’眼底暗暗的划过一丝冷色,不过面上却佯装不解的问道:“撒拉,那你给本宫主说说,本公主怎的被戏耍了?”
撒拉抬头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托亚’,随即突然摇了摇头,说道:“唉,老奴也说不上来,刚才老奴只是气话罢了,公主没必要放在心上。”
将撒拉的神色一丝不漏的收入眼中,‘托亚’站起了身,朝她说道:“本公主今日再去宫里找找太上皇,定要向她问个清楚明白!”
说完,她也不看撒拉的反应,径直出了门。
她知道,这老妇人已经有些怀疑她了!好几次这老妇人明明是有话要说的,结果话说了一半就打住……
她也没法,谁让那托亚公主就跟个神经病似的,她再装得像,也会破绽百出的。
主子说过,若是这老妇人起了疑心,就要尽早除去,她今日必须找到墨夫人,让墨夫人想办法……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撒拉眉心皱了又皱。自从公主从沥王府回来后,整个人像是变了个人似地,之前整天吵着要嫁给皇上为后,如今却只字不提。
还有,以前睡觉,公主总是要她守着才能入睡,如今却不让自己进她寝房半步。
难道沥王妃给她家公主下了什么药不成?
不行!她必须要搞清楚公主为何要变得让人捉摸不透!
……
深夜,托亚公主才从宫里回来,撒拉依旧在厅里等着。
“公主,你可回来了?怎样,见到太上皇了吗?”
托亚点了点头,一脸的兴奋:“撒拉,太上皇说了,明日就下旨,宣告本公主与皇上的亲事。”
闻言,撒拉露出惊喜之色。“真的?!那老奴贺喜公主了。以后公主就是这金陵国的皇后了,终于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了,以后啊域国的那些人再也不敢小看公主你了!”
“那是!”托亚公主高高的扬起下巴,一脸的傲色。突然她上前拉着撒拉的手臂往她寝房走去:“撒拉,本公主明日要与皇上见面,想送她一份东西,你过来帮本公主看看,给本公主一些意见。”
撒拉没有拒绝。兴许是听到的消息让她太过兴奋,以至于心中的一些疑惑被暂时抛去了脑后。
刚走进托亚房中,她正准备关门,转身之际,一根银针破空而出,自身后袭来,精准的穿入了她脖子上的某道穴位——
看着倒地的撒拉,托亚走过去确定她已经昏迷之后,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朝着头顶上方轻唤了一声:“夫人,可以出来了。”
闽兰欣现身房中,紧跟着,桂嬷嬷从一处帐幔后面也走了过来。
“夫人,可撒拉该如何处理?”化装成托亚的小风谨慎的问道。
“我带走就可。”闽兰欣回道。看了一眼神色严肃刻板的桂嬷嬷,她朝两人说道,“我待会就替桂嬷嬷易容,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们两人,待不久之后,你们再随军前往域国。你们身边的域国侍卫自然不能久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日除掉一个,应该不是件难事,懂么?”
桂嬷嬷严肃的点头:“夫人放心,老奴知道该如何做。”
小风显得尤其兴奋:“放心吧,夫人,我和桂嬷嬷肯定会配合好的。”
以后她会被当做人质前往战场,这不是她所兴奋的,她兴奋的是能到域国和王爷、主子见面,还能同他们一起杀敌!
……
两个月后
在苍月国边境之地,突然出现一支庞大的军队,数万的人马浩浩荡荡的驻足在此,缓缓不断的粮草也随之被送到此地。
与他们隔着一道山脉的是域国的疆土。
如此庞大的军队突然出现在两国交界处,这不得不让域国皇帝提高警惕、加强兵力防守戒备。可一连半个月过去了,那支庞大的军队却并无半点举动。
域国皇帝有些坐不住了,前后三次派使者过来打探其意图,都被告知,他们只是想在自己的边境上操练自己的将士,并无侵犯意图。
得到此回复的域国皇帝差点吐血。这是吃饱了没事做不成?你要操练将士找什么地方不行,非要选择这么一个地方操练数万的将士,这不是成心让他们域国人睡不着觉么?!
原本他们正在准备欲进攻金陵国,结果苍月国突然搞这么一出,让他们提心吊胆不说,还得分出精力和兵力出来防备着。
营地之中
一女子身穿盔甲躺在营帐里的木板塌上,交叠的双腿抖啊抖的,看得一旁的中年男人忍不住的揉了好几次眉心。
“我说你就不能有点女儿家该有的样子?看看你,整日跟个地痞流氓似地,像什么话?你是存心想把你爹我气死不成?”紫康青终于忍不住的训斥道。
不声不响的去了金陵国,又不声不响的从金陵国跑出来,她当是周游列国不成?有哪个女儿家出门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害得他整日提心吊胆,就怕她那不成事的臭脾气给她自己招来祸事。
结果祸事没招来,倒招来了一件喜事——在他临出门之际,皇上找到他,说金陵国太上皇派人送来和亲文书,指名点姓想让他女儿嫁给其四皇子出生的冀王爷。
这一消息,差点吓瘫了他一身老骨头。
那冀王爷是何人?金陵国最富有的一名亲王,可也是花名远扬的一名亲王。
这样的人,他敢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他?
再看看自己女儿整日不三不四的德性,那金陵国的太上皇和冀王爷是瞎了眼不成?
他没敢答应这桩婚事,也没当场拒绝,只说等出征回去再说。
紫玉尺从木板榻上坐起身,伸伸手臂,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戎装,不满的怨念道:“爹,你看我这一身像女儿家穿的么?不是你老人家让我穿成这样嘛,现在又挑我的不是,看我不顺眼。你到底想女儿我变成何样啊?”
紫康青被堵得脸色发黑。
“你去金陵国这般久,都做了些何事?”他现在很好奇女儿在金陵国发生的事,到底出于什么原因才能让金陵国太上皇下和亲文书。找到原因,他才能找到拒绝和亲的法子。
紫玉尺白了自己老爹一眼,眼底一闪而过的异色,随即她痞痞的笑道:“嘿嘿~爹,我还能做何事啊?不就是进进酒楼,进进赌场,偶尔与人赛赛马,偶尔与人喝喝酒。你以为你女儿还能干嘛?”
“喝酒?”紫康青好似抓住了关键的事,好奇的问道,“在金陵国你都与何人一起喝酒?”
紫玉尺低头,开始认真的扳手指:“沥王爷、沥王妃、玉王爷、八公主,有时还跟一些丫鬟、下人……”
紫康青挑了挑,打断她的话:“听说冀王爷也在京城,怎的没听你提过他?还是他看不起你不愿意同你为友?”闻言,紫玉尺愣了愣,随即抬头鄙视的说道:“爹,你又不是不知道冀王爷是何人,那人财大气粗不说,可傲慢无礼了,你女儿我可是个粗人,他怎么可能与我这种粗人为伍?何况,人家喜欢的是美女,你女儿又不是什么天仙,他看到我这种人都恨不得绕道走,哪会跟我为友呢。”
“是吗?”
“爹,我还能骗你不成?好了,咱们别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紫玉尺岔开话题,从木板塌上站起来,走到自家老爹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怨念道,“爹,我都好久没饱食一顿了,你好歹让人给我做点好吃的,把我这胃给填一填啊!”
紫康青怒瞪了她一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训归训,但紫康青还是吩咐了人去给她准备吃的。
离开女儿营帐时,他眸光极深的多看了女儿两眼,才离去。
精明如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自己女儿是在刻意回避某些人、某些事?
若真如女儿所说,冀王爷看不上她、不屑与她为友,那和亲一事怎来的?
唉~也不知道这女儿到底惹了什么事?
……
域国京城
某间客栈内
房里,三男一女正围着桌子用食。
女子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朝对面冷峭俊朗的男人抱怨道:“二师兄,你怎的不把小暖带出来啊?”
男人送了她一记冷眼:“你当这是游山玩水不成?”
旁边温润俊逸的男人插话进来:“其实只要小心护着,也无事的。”
龙沥抿了抿唇,朝他也丢了一记冷眼,随即沉默的用食。
他何尝不想带她在身边,可是在哪都比不上在自己府中安全,他不想为了自己的自私就无视她的安危,他赌不起。
旁边另一用食的男子见自家爷沉默,他跟着也沉默。其实他也好想他家秀珍的……
四人用完膳,让人收拾了碗碟,继续待在房里。
“近日域国皇帝似乎没了动静,可否再让紫将军吓唬吓唬他?”月扬晨一边往墨子仙嘴里塞剥了皮的葡萄,一边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龙沥在桌边埋头书写着什么,闻言,顿了顿手中墨笔,淡声反问道:“可是有何主意?”
月扬晨挑了挑眉:“这招‘抛砖引玉’不是你想出来的么?接下来要如何做,为兄可没法子。”顿了顿,他潋滟的眸光闪出一丝好奇,看向桌边某人,“你说,弟妹是如何懂这些用兵之道的?”
闻言,龙沥眼皮颤了颤,不冷不热的回了他两字:“秘密!”
途中,想那女人得紧,他将她写的‘情书’拿出来,想解解相思之苦,哪知道好几张宣纸之上,写着‘三十六条’计谋。用女人的话来说叫‘三十六计’。
每一计用四个字归纳,后面带有注解以及一则简短的故事。如同举例一般让人一目了然。
如此薄的几张宣纸却有着如此惊人制敌之策,可以说比一柜子的兵书还显得珍贵。
差点没让他惊破胆子!
她是如何想到这些的?
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满篇的‘情话’最后一页最后一行,才是他想看到的,却只有寥寥的几字:“亲爱的,不用夸我聪明能干,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想我的时候就对着信纸么一个,我会感受得到的。”
他每天晚上拿着信纸左看右看,始终没法理解。‘么一个’到底是何意?
敛回思绪,龙沥垂眸看了看桌上宣纸,他淡淡勾唇,将宣纸抚平折好,然后放于黄皮信封之中,再收入怀中。
这算是他每日必做的事,几个人都见怪不怪了。先前,于浩好奇他到底在写什么,结果人还未靠拢,一盘墨汁就迎面扑来,当场让他成了一个大黑脸。
之后,再也没人敢靠近去偷看。
几人商量着后面的事,墨子仙吃饱之后,捧着胀鼓鼓的肚子才开始插嘴说话:“其实吧,先前二师兄说的‘擒贼擒王’还是可取的,只不过域国皇帝身边那两护卫太厉害了,就我上次偷去宫里都险些被那两人追上。要是能把这两人给除了,那我们‘擒王’也就容易多了。
于浩在一旁翻白眼。这不是废话嘛!要是域国皇帝随随便便就能被杀掉,那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月扬晨笑着将她挪到身边,一边替她揉着肚子,一边笑问道:”仙儿可是有法子除去那两人?“
墨子仙摇头:”没有。“那两人带着面具,想用毒迷昏他们都不行。
月扬晨嘴角抽了抽。”……“
龙沥鄙视了一眼过来。
墨子仙眨眼,无辜的看向月扬晨:”大师兄,你们是不是嫌弃我啊?“
”没没没……“月扬晨赶紧摇头,温声哄道,”嫌弃我仙儿的都是有眼无珠的人。“
于浩吐血:”……?!“以前这月太子就宠这个小师妹,咋成亲以后,宠得这么变态了?
用得着诋毁兄弟来讨好女人么?
这师兄弟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变态。他家爷喜欢听女人的耳旁风,这月太子更夸张,不用吹耳旁风,人家直接为了女人无视周围所有人。
龙沥起身,表示懒得看这肉麻的两人了。
拿出一张手绘的地形图,指着上面他做了标记的几处地方,示意几人看过来。
”再观察两日,若是还找不到机会,我们再另作打算。我们的人下月初应该会抵达边境,现在我们只需要关注域国与其他诸小国之间的动静。若有相助域国的,我们可以直接先攻下。这不但能断了域国和他国之间的联系,还能让其他诸小国引以为戒。你们以为如何?“
三人纷纷点头。”可行。“
不能让其他诸小国团结起来,最好把他们弄得四分五裂,这样才能保证域国孤立无援。没有了支援,他们也就没有后顾之忧。
”若都觉得可行,那明日我就下令让人送达各处。“
……
某处营寨里
紫康青正在犯愁,据探子报,有其他小国的军队偷偷潜入域国。
刚好在这时,收到密信,让他顿时果断下令,突灭他*队。
于是半夜,浩浩荡荡的大军踩着域国的地盘,杀着他国的军队。域国皇帝得知以后,气的派使者前来质问他们为何在域国地界杀人行凶?
结果紫康青给使者的答复是:他们怀疑他国偷入域国,是想对域国不利,看在域国和苍月国相邻的份上,算是帮其铲除他国的不轨之心。
域国皇帝得知他的回复,再次差点吐血。
可是他能说什么啊,苍月国在暗地里将了他们一军,斩了域国的援助军队,明面上别人还能说是为了保护域国,他还得感激人家。
不但如此,就是在金陵国边境,也是接连发生了两起类似事件。只要有他*队欲进入域国的,全都被截住剿灭或者逼退。
原本域国早就与几个小国之间达成了协议、结成了同盟,结果因为这事,让其余几个准备出动的小国一下子没了动静。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龙沥一步步的算计着,可是却不主动向域国下战,看似被动,实则却一直掌控着局势,只不过因为‘出师无名’不能直接攻打域国而已。不得已,只能慢慢的消磨域国的耐性,挑战域国的底线,等着他们忍无可忍,自己送上门来。
营寨里
紫玉尺疼得嚎嚎大叫,军医正在给她接骨,耳膜都差点被她的嚎声震破了。
”玉儿啊,你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紫康青抱着自己女儿,皱着眉头安慰道。
”爹——啊——“紫玉尺刚准备叫他一声,结果因为军医下手‘咔’一下,让她更是痛叫了起来。
骨头算是接回去了,可是紫玉尺整个人就跟断了气似地,倒在自家爹怀里满头大汗、一动都不动了。
”将军,大小姐救治及时,这腿算是保住了,可是‘伤筋动骨一百日’,大小姐这段日子怕是要辛苦些,不能随意走动了,最好是每天能卧床休养,以便尽早痊愈。“军医擦了把脑门上的汗,恭敬的说道。这大小姐中气太足,嗓门都能破天了……
”什么?!“原本奄奄一息的人突然坐直了身体,就跟回光返照似地瞪大双眼,指着自己的腿不置信的朝军医问道,”你说要我躺一百日?“
”是的,大小姐。“军医都不敢抬头。这大小姐的脾气众人皆知,没人敢得罪她,否则吃苦头的就是自己。
”妈的!啊——“突然的,紫玉尺头一歪,猛的倒在了紫康青臂弯里。
”玉儿!玉儿!……“紫康青大骇,紧张的拍起了她的脸,不停的唤道。
被自家爹打了好几下耳光,紫玉尺一头黑线的掀了掀眼皮,有气无力的回道:”爹,别拍了,再拍我真死了。“
”你这混账东西!“紫康青怒着老脸,一把将她放倒在木板塌上。还敢吓唬他!
”爹,你不可怜可怜我,你还骂我,你看看我,都成瘸子了,人家瘸子还能走路,我连走路都不行,爹,女儿命苦啊!“捶着木板塌,紫玉尺哭叫连连,不过若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眼角并没有泪水。
紫康青厉声道:”这样也好,免得你再东跑西跑的,成天让为父担心。以后你就给我乖乖的在床上躺着,哪里也不准去,要是被我发现你随意下地走动,发现一次,就杖责十棍!“
”爹——你咋如此狠心啊?我苦命啊!“”紫玉尺看了一眼被裹成犹如木桩似的腿,继续嚎着捶木板。
“来人,给我看着大小姐。只准她嚎,不准她随意走动!”不再看女儿叫苦连天,紫康青唤了一名小兵进来,严厉的叮嘱道。
军医叹了一口气,跟在紫康青身后离开了紫玉尺的营帐。
小兵在帐外一动不动的守着。
帐内,紫玉尺哀怨连连。
这一百天该如何过啊?
好歹给她一个丫鬟啊,这拉屎拉尿该如何解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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