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宋加虎,刘蕴如在美丽的温馨的南湖享受男女之间美好的情愫,且说李梦轩和刘明海在漆黑的夜晚,大步匆匆地往侯店镇赶去。东郡县城离侯店镇大约15里,原来修的平整的泥土路面,现在变得坑坑洼洼,斑驳陆离的。那时的车辆还比较少,偶尔掠过一辆自行车。路两旁是密密的棉花,高粱,玉米,大豆等农作物,模模糊糊。他们真有点担心,会忽然从里面跳出个什么东西来。李梦轩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听到的鬼故事,心里不由紧张起来。感觉自己勇敢,与自己身临漆黑的夜晚,独自赶路是两码事。令李梦轩感到欣慰地是还有刘明海作伴。不过刘明海也是紧张非凡,大气不敢喘。两个人话也不敢说,只听到扑通扑通的脚步声和心跳声。忽然,李梦轩突然看见远方田间好像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晃动。他心里一紧,冷汗就冒出全身。李明海可能也看到了,但也没有说,二人就快步前行。到底那夜晚看到什么,谁也说不清。也许是坟头的白布,也许是吓唬鸟雀的迎风飘摆的假人,也许就是幻觉。所谓,疑心生暗鬼吧。不管怎样,李梦轩,刘明海还是心里发慌,有些害怕。
这时候,要是有飞车而过的行人,和远处村中的亮光,会给他们一些勇气,一些温暖。他们此刻感到,生活在熟悉的集体里的幸福。李梦轩忽然想起来了电视里的英烈,武林侠士,不由惭愧自己的弱小,胆怯。他双手握拳,鼓足勇气,大步流星地朝前奔去。忽然前面显现出一大片光亮,他们精神一震,原来是仝家屯到了。仝家屯离侯店镇八九里地。
仝家屯是一个有五六百人的小村庄,稀稀落落地布在公路的两侧。李梦轩走近一个亮着灯的新房子时,里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好像出了什么事。他心中一动,快步上前,敲了敲门问道:“里面有人吗?出啥事了?需要帮忙吗?”
新房子里传出来一个女人微弱的声音:“救命。。。救命。。。”
李梦轩和刘明海闻听大吃一惊,忙用力推了推门,门在里面插着,没有推动。在不远处的代销点门口,有几个人坐在房前的石磙上抽烟说话。李梦轩忙大声呼救:“来人呢!房里面有人出事了。”
几个社员正海南地北地谈得痛快,听到李梦轩的喊叫,大惊失色,忙扔掉烟头,迅速跑了过来。大家伙奋力把门弄开,里面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门里面软软得倒地一个浑身赤裸的二十多岁的姑娘,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一股呛鼻的煤气味迎面而来。很显然,是煤气中毒。村上的人一看,原来是新房子的主人仝墨田的女儿仝大娟。李梦轩忙脱下自己的上衣,给姑娘盖上。大家往里走,发现洗澡间亮着灯,里面还有一个燃烧的煤球炉。在里面浴池的边上,竟然还趴着一位身体全裸的姑娘,好像已经昏死过去。
“啊?是仝晓玲。她不是明天要出嫁吗?咋来这里了?”一个村里人惊呼道。
大家忙喊来几个妇女,给她们穿上衣服;另外几个人已经套好了马车,大家七手八脚把她们抬上车,便一起去了最近的侯店镇人民医院抢救。李梦轩和刘明海就坐他们马车一同前往。
原来仝晓玲明天要出嫁,想洗个澡,于是来找自己的闺蜜伙伴仝大娟,准备和她去城里洗澡堂。因为那时候附近没有洗澡的地方。仝大娟的父亲仝墨田是个窑厂主,很有钱,刚临路盖好一座新房子,里面还安上了浴池。仝大娟就提议烧些热水,去新房子洗澡。仝晓玲一听,很是方便,省去了长路跋涉之苦,于是就同意了。二人就烧些开水,倒在浴池里,准备洗澡。可是天气有些凉,仝大娟就点了一个煤炭炉。不料,这两个缺乏安全常识的姑娘竟闯下大祸。闭门洗澡,煤气中毒。仝晓玲就昏死在浴缸沿上;仝大娟挣扎着爬到门边,但已无力开开房门;幸运地是碰到了夜晚赶路的李梦轩,才救了她一条命,此是后话。
李梦轩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正如大家的忐忑不安的心。正如这两个年轻的生命,在命运的大海上颠簸,挣扎,不知道前途是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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