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走过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周玲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你……你认识谢少?”
南风点点头,没有理她,走过去,“我要加班。睍莼璩晓”
“不不不,你不用加班!”周玲从后面追上来,笑吟吟地看着谢航,“谢少您好,我是南风的上司,她今天不用加班了,您尽管带她走。”
南风诧异地扭头看向她。
谢航点点头,冲南风一笑,“上车啊,愣着干什么?熨”
“祝你们玩得愉快!”周玲站在那里,不停地挥手,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南风这才忍不住问,“她怎么认识你?”
“我和你们公司的总裁认识。”
南风一愣,“谢庭东?胶”
“你敢直呼老板的名字,改天我要向他告状。”谢航笑道,车子一个转盘,开进了车流里。
车子在一家西餐厅门口停下,谢航走在南风身边,有说不完的话,南风虽然极力想要表现得冷淡,可是忍不住还是被他逗笑。
“上次我们公司的新戏试镜,来了一个女的,长得跟雷公电母似的……”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南风觉得奇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餐厅里,上次令谢航在咖啡厅追出去的白裙女子正坐在显眼的位置,和她面前的男子甜蜜地说着什么。
谢航的脸色一变,脚步顿住,死死地看着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
南风识趣地说,“不如我们换家餐厅吃饭吧。”
谢航面无表情,直到那个女孩子无意间抬头看到了他,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转开了视线。
谢航握紧了拳头,南风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阴沉的脸色,正在衡量怎么安慰他,他却一转身,怒气冲冲地走出了餐厅。
南风赶紧追出去,他走得太快,她只能一路小跑地跟着,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停下了脚步,喊了他一声,“要不然我先走了……”
谢航回过头,诧异地看着她,“你还没走啊?”
南风摆摆手,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他说,“喂,我心情不好,你陪我去唱歌吧。”
****************************************************************************
南风真是恨死了自己的心软。她就应该狠心地拒绝他,一走了之去吃自己的大餐,而不是坐在包厢里,忍受着他的魔音穿耳。
“如果可以恨你!全力痛恨你!连遇上也要躲避!却还是挂念你,谁又会明我伤悲!”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这世界谁会看见我心碎!难道你没有一点感觉!女人的选择完美又绝对!难道要我向你下跪!”
他干吼得累了,一把提起桌上的洋酒,仰脖子猛灌下去。
“你少喝一点!”南风皱眉,上前想将酒瓶从他手中抢走。
“是兄弟就陪我一起喝!”谢航大吼,将另一瓶酒塞进了南风手中。
南风虽然心情也很差,但是分辨对错的理智还在。她和谢航孤男寡女两个人,一个人喝醉还不成问题,要是两个人都喝醉了,谁也保证不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噢可惜爱不是几滴眼泪几封情书~伤口清醒要比昏迷痛苦!紧闭的双眼,拖着错误,真爱来临时你要怎么留得住!”谢航一手抱着酒瓶,一手握着话筒,干嚎两句,又灌两口酒,没一会儿就将手中的一整瓶洋酒灌了下去。
南风叹了口气。干脆不理他,坐在沙发上喝着汽水静静看着他发疯。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想起了谢庭东。
不知道谢庭东失恋是什么样子?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南风就觉得好笑。
谢庭东那样的男人,恐怕从来没有体会过失恋的感觉吧。
“珂珂……”谢航突然抱着酒瓶蹲下来,头埋在膝盖中,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干什么,肩膀颤抖。
南风叹口气,在他身边蹲下,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她一点也没有看不起谢航,相反,她反而对他的好感多了一点。现在这个年代,会为了一个女人伤心的男人真的不多,就算看着有些窝囊,但是仍然让她觉得感动。
谢航喃喃地叫着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叫得累了,竟然趴在南风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南风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出去结了帐,准备送他回家。
可是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叹口气,在他身上翻找手机,想要打电.话给他的亲人朋友,可是找了半天,竟然没有找到他的手机。
南风嘴角一阵抽搐。
这个男人,他竟然不用手机吗?
无可奈何地扶额叹气,终于认命地扶起他,打算将他送去酒店。
谢航已经烂醉如泥,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南风吃力地扶着他,好不容易将他弄上了出租车。
“去附近最近的酒店。”她无奈地对司机说。
上次说这句话,身边的男人是同样喝醉的谢庭东。
下了车,南风扶着谢航歪歪扭扭地进了酒店,眼尖的门童连忙上前帮手,两人一左一右扶着他,到前台去开了房,然后进了电梯。
“你给我站好!”南风低吼一声,将瘫在她身上的男人扶起来,让他靠在墙上,然后刷了门卡,再出来扶他。
谢航已经软成了一滩泥,南风刚放手,他就顺着墙壁滑倒,坐在了地上,仰着头,一脸通红。
南风吃力地拖他起来,可是他重得像一坨铁,她怎么也拖不动。
无可奈何,只好打前台的电.话,叫来了门童,两人一起才将他扶进了屋。
谢航似乎很痛苦,在床上翻来滚去,好几次摔到了床下。
南风有些不放心他,但是孤男寡女,她又不愿意留下来照顾他。
正在犹豫,谢航哇地一声吐了起来。
南风嫌弃地跳出好远,直到他吐得差不多了,这才上前将他从床上拖下来,弄到沙发上坐下。
“真想掐死你。”她咬牙切齿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被他吐脏的床单。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呕吐物,南风看着就觉得反胃,但是又不忍心坐视不管。
经过思想的斗争挣扎,她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进浴室将浴袍拿了出来,然后三下五除二拔掉了谢航身上的脏外套。
她将浴袍套在他身上,然后将他的脏衣服装进袋子里,“你给我乖乖等着,我把衣服送下去干洗!”
说完,她还觉得不解气,恶狠狠地拍了他的脑袋一掌。
南风提着透明的塑料袋匆匆出门,一边往电梯走一边给前台打电.话,叫人上来换干净的被单。
电梯门开了,她正要走进去,无意一抬眼,看见了站在电梯里的男人。
走廊里的窗户没有关,穿堂风就在两人之间肆掠而过,吹起她的头发翻飞,有发丝黏在了她的嘴唇上,那被咬过的嘴唇有些红肿,嘴皮上还有一点伤疤。
那是早上在周玲办公室时,她自己咬伤的,而看在谢庭东眼里,又是不一样的风景。
他的目光漠漠地从她的嘴唇上落在她手中的袋子上,那里面装着一件男士衬衫。
谢庭东的眼神晦暗不明,眼里像是有风暴翻滚,南风怔怔地看着他,越来越觉得喘不过气。
“去哪里?”他若无其事地微笑问道。
南风大脑一片空白,想要说话,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手指越来越紧地握着口袋。
谢庭东好耐心地微笑看着她,按住电梯的按钮,防止电梯门合上。
南风深呼吸一口气,正要解释,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了,穿着浴袍的谢航从里面走了出来,大汗淋漓的样子,醉眼迷离。
他手中提着另一个袋子,里面是他刚换下来的裤子,半眯着眼模模糊糊看见了南风,靠在门上扯出了一抹笑容,“刚好,你将裤子一块儿带下去吧。”
*****************************************************************************
一坐进车里,大熊就扭过头来问,“谢先生,去哪里?”
他是陪谢庭东送雷惠来酒店的,没有想到,一转头,却看见了夏南风。
大熊一愣,下意识看向谢庭东,他在笑,可是眼里除了肃杀和凛冽,再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玫瑰园。”
南风默默地听着,扭过头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灯光闪烁,忽明忽暗。车窗上映着她的倒影,还有身边男人的倒影,他像一座山,压在她的身影上,两个人的倒影重叠在一起,在灯火闪烁中显得虚无缥缈。
谢庭东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从车窗上依稀可以看见他的轮廓。他一言不发,隐隐带着笑,笑容却没有到达眼底,眼里只有一片森然。
那么阴鸷寒凉的表情,沉窒得可怕,南风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战。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下,南风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跳了下去,没命地狂奔,像是身后有鬼追了上来。
可是没跑出几步,她就被人从身后猛然抓住了手,冰凉的大掌,像是毒蛇缠着她的手腕。
“放开我!”南风尖叫,用力挣扎,谢庭东冷笑一声,拖着她直直地往电梯而去。
他走得太快,而她穿着高跟鞋,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没走多远就摔倒在地,手臂在地上都擦破了皮,可是他依然不管不顾,将她一把拉起来。
他的动作很粗鲁,南风几乎快要以为自己的手腕会被他捏碎,痛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可是他并不理会,一直拖着她进了房间,狠狠地一脚将房门踢上。
南风跌坐在地上,谢庭东就站在她脚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他的目光,他的神情,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都那么可怕,南风狠狠地咬着嘴唇,突然猛地抬起头,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说过,我可以自由恋爱!”
不知道怎么就激怒了他,谢庭东俯身一把将她抱起。
南风轻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狠狠地推他,拳打脚蹬,可是都无济于事。
他一路抱着她奔上楼,一脚踹开了卧室的大门。
没有开灯的房间,冰冷的月光从落地窗透进来,洒满了整间屋子。
“谢庭东,你混蛋!放开我!”南风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心里害怕,越发奋力地挣扎起来。
他径直走到床边,将她扔上去,柔软的被单立刻在她的身下陷进去一个坑。
她刚想起身,他就压在了她的身上,双手捧着她挣扎的脑袋,狠狠地吻了下去。
说是吻,不如说是近乎发狠的啃咬更合适,唇上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被他咬破,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不知道是不是血的味道刺激了他,谢庭东目光一冷,伸手粗暴地将她的裙子往下一拉,布料撕裂的声音,如陶瓷般的*立刻沐浴在月光下,光线有些暗,更是显得她的身体充满了无言的诱惑。
谢庭东有些呼吸急促,看着她的眼睛里是不断涌出的激烈情.欲。
身子在冰凉的空气里剧烈地的颤抖,南风拼命摇头,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
谢庭东看着她的眼泪,抚摸她身体的动作一下子僵住。眼神微微温柔了一些,他刚要伸出手指去擦拭她的眼泪,可是她的眼泪在月光下像是闪着光的雨,谢庭东突然想起八年前的那个雨夜,他在机场等了这个女人整整一夜,空港的雨,就像她此时的眼泪,闪着光。
刚刚柔陷的心瞬间暴怒起来,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煎熬着他的心肺。甚至没有脱裤子,也没有任何前戏,他凶狠地进入了她。
身下传来的痛楚疯狂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南风扯起被子紧紧地咬在口中,强迫自己没有尖叫出声。
窗外的霓虹灯在她模糊的泪光中化作一片斑驳陆离的光斑,铁红色的天空阴沉得仿佛永远不会有万里晴天的时候。
她渐渐适应了他在她身体里的感觉,那难忍的痛楚消失之后,再不愿意,再怨恨,随之而来的生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她搂着他汗湿的背,仰着头呻.吟,而他终于从她的嘴里退了出来,顺着她绷紧的脖颈曲线一路吻下去,吻着她的汗水和眼泪。
她紧紧抱着他颤抖,连脚趾头都痉.挛了起来。
直到从巅峰下来,他仍然停在她的身体里,漫不经心地和她接吻,手掌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退去了情.欲的南风,接踵而至的是疯狂的恼羞成怒,她发狠似的一口咬在他的肩头,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恨不得将他的肉咬下来。
可是刚刚大战一场的她,即使用上全部的力气也只能在他结实的肌肉上留下一个牙印,他不推开她,任由她在他身上乱咬,只是双臂紧紧揽住她滑溜溜的身体,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
“谢庭东,我恨你!”南风哭得眼睛通红,就连手指都在发颤,满腔的委屈和愤怒,可是又无可奈何。
这个男人就像天神,而她只是他脚边微渺的尘土,她被他戳扁揉圆,他开心了可以给她一颗糖,不开心了可以给她一巴掌,她只能接受,只能承受,根本没有反抗他的能力。
内心深深的挫败,南风抱着被子背对着他,哭得更加厉害,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她的哭声,悲戚寒凉。
谢庭东坐在床头抽烟,默默地听着她在哭,目光散漫地看着地毯的一角,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