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在瞳仁中蔓延，布满了整个眼眸，红烛发出蛇类的嘶吼声，蛇尾在地上一拍，巨大的身躯闪电般朝后退去。
重伤之下，红烛终于生出了恐惧之心，再也顾不得杀死司马芊芊，拖着受伤的身躯，迅速游走。
“窸窣，窸窣——”草丛翻飞，地上遗留一滩殷红的鲜血，红烛眨眼便消失在了万森林的深处。
“叮——”司马芊芊手中一松，金色短刃掉落在地上，她整个身躯犹如虚弱一般，靠在了一旁的大树上，秀脸苍白如雪。
刚才一击，已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和精力，要不然岂会任红烛离去？
“咳，咳——”身旁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红烛转头望去，这才看清楚刚才一剑斩伤红烛的救命恩人。
那人一身白袍，白袍上血迹斑斑，说中握着一把青色长剑，待司马芊芊朝她望去时候，抿唇一笑。
他，是除妖月空外，司马芊芊见过，长的最英俊，最有魅力的男人。但与妖月空邪魅，阴冷不同，这人身上却透着一股让人感到温和的力量。
虽然身受重伤，但依然昂然挺拔，淡淡阳光透过浓雾射下，笑容如阳光板灿烂，让司马芊芊心头暖起。
“你是？”司马芊芊先是一惊，继而喜道，“人族修士？”
“在下玉真教的杜衡。”那人收剑入鞘，温和回道。
原以为对方会做出吃惊的表情，因为凡是人族修士，谁人不闻玉真教大弟子杜衡的名字！
岂料，司马芊芊只是微微一愣，继而皱眉，不满地说道：“既是人族修士，但刚才为何不乘机斩了那头妖孽！”
她是一个凡人，无力杀死那头大妖，但对面的人族修士，可是会法力的。人族修士的重任，不正是斩妖除魔吗？
杜衡苦笑一声，再也不能维持刚才“玉树临风”的形象，左手扶住了身旁的大树，有些歉然地对司马芊芊说道：“我已身受重伤，刚才一击耗费了全部法力，现在我连一个凡人都不如，又如何能斩妖除魔，能吓退那头妖孽已是万幸。”
他喘息了一下，待平复胸中紊乱气息后，脸上闪现一丝惊讶之色：“倒是姑娘你，不具半点法力，却仍能与妖兽搏斗，这份勇气让在下惭愧。”他对红烛奋力一击，其主要目的便是想击退对方，但看到司马芊芊悍不畏死，甚至在红烛心生退意的时候，又殊死一击，这让他又羞又愧。
枉他为正道最出色的俊杰，更是以占斩妖除魔为己任，却连一个普通女子都不如——他感受不到司马芊芊身上的法力波动。
司马芊芊沉吟了一会，这倒不能怪眼前这个年轻人，对方能出手救她，已是不错，又怎能再强求他杀了红烛呢？
人性，本来就薄凉，出生黑道的司马芊芊见过不少勾心斗角的事，因此她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只是便宜了那个妖妇。
“我在姑娘身上感应不到半分法力，姑娘是如何进入这妖界，且逃入这万森林的？”杜衡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他这样问，并不是怀疑司马芊芊的身份，他只是惊讶，惊讶司马芊芊这样一个凡人，居然能在万森林下生存下来，更能与红烛这样的大妖对抗。
（亲们，平安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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