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暖来得似乎那么理所当然,似乎绑架她并不是一个阴谋。
以前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就是没什么感觉,而现在她给她的感觉,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窒息,慕欢突然意识到,也许最大的阴谋家,是这个看起来温良无害,弱不禁风的女人,兰暖。
突然醒悟过来的慕欢,有些惊恐地看了一眼兰暖,而后者却很失温柔地眯起眼睛微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机。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一些什么,那我也就没必要花那么多的时间来做自我介绍了。”兰暖的声音是天生的温柔甜腻,听起来让人很是舒服,丝毫没有心机的纯良。
在惊讶之后,慕欢倒是很快地平静了下来,毕竟跟在洛易城身边这么多年,该有的沉着冷静,还是需要的。
“我只是没想到,以你的家世和学识,竟然会走这么一条黑路。”慕欢轻声笑了出来。
通常来说,女人都很奇怪,宁愿在男人的面前输得一败涂地,但是在女人和女人的较量之中,却由不得自己输掉一点的尊严,慕欢此时也是这样的心态。
不管输掉了什么,都不能输掉骄傲。
她要笑,笑得就好像,与眼前的女人订婚的那个男人,不是自己的丈夫。
兰暖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嘲讽地说:“家世和学识?这些东西都没有权力来得好用,有时候,黑未必就比白丑陋,反正我喜欢黑,胜过于白。”逃妃:娘子难调教
女人说得很坦白,有一种通晓世情人心的凉薄。
慕欢不置可否,不赞同也不反对,反正每一个人的生活轨迹不一样,每一个人所经历的事情都不一样,我们没有过过别人的生活,就没有权利去评断别人。
所以她只是保持中立地说:“或许你说得对,黑白本来就没有什么明显的界定。”
用洛易城的话来说:“世人都说我走的是黑道路,可是我觉得,我时时行走在最光明的正道上,比很多人,都来得坦坦荡荡。”
“我原本以为,看见现在这样的场面,你会激动会愤怒,但是你比我想象得要冷静得多,就这点,也配我和你较真了这么多年。”兰暖低头微笑,华语轻柔,听不出清晰,忽然问:“有烟吗?”
慕欢没有说什么,把烟递过去。兰暖也不客气,就这样点了一根,抽了一口之后蹙眉说:“好苦。”
女人的眉目之中,竟然有些的孩子气,慕欢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淡漠地说:“当然,这是摩尔。”
都说摩尔是最苦的烟种之一,怎么可能不苦?
“这么苦,你怎么还爱抽?”
慕欢被兰暖问得有些怔然,沉默了一会才说:“以前是因为洛易城爱抽,那个时候刚经历了一些人生的大变故,觉得心里苦,就偷偷地跟着抽,后来,就爱上了这个味道,想戒也戒不了。”
说到洛易城这个名字,慕欢还是免不了一阵惆怅。
所有的一切,终究都是假象,陆爵风是,洛易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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