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站稳之后,海潮从太叔永钰的肩窝下钻出来,学着电视上爬墙角的高手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片瓦砾,然后扑在房顶上凑上眼睛去看大厅里面的情况。
白衣翻动,续亦已经走到了别君身边,低声的问:“要我做些什么?”一双眼睛清澈如浅溪。
别君转过身,面对着续亦他的暴戾缓和了许多,淡淡道:“帮我把人带上来吧,看这狗贼还敢嘴硬!”低沉的声音充满着戾气在大厅里响着,海潮想象着他此时的脸色应该难看到了极点。
听他这么吩咐,慕景天黯然的老脸恍惚带上了几丝笑意。内心窃喜的想:你能找出什么内幕来?凡是知道点儿什么的人都被他清理干净啦!
彼时他还不知道别君的真正用意,但是对于永鑫绸缎那件事,他还是做得晦密且谨慎的。
续亦听了话转身就往外走,经过屋中央的时候貌似随意的一个抬头,视线便撞上了海潮滴溜溜的眼珠儿,嘴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海潮,全然没有一点意外。
反倒是海潮,惊悚着差点就从房顶滚下去,还好太叔永钰眼疾手快,捞元宝似的把她箍紧在长臂之下,才让海潮免了一遭受罪。
不过,太叔永钰估计非常乐意做这种事儿,眼睛笑得弯弯的,一副英雄救美的得意表情。
海潮瞳孔一缩,看着续亦的表情便有些玄乎了起来。为什么每次她做的事都会被他猜得准准的呢?那丫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在告诉她:小妞,别折腾啦,你那点小心思我早就猜到啦。
停顿了一秒钟,续亦接着往外走,看那方向倒是向着后院而去,海潮猜测他这到底是要去找什么人。一边想着一边将定在他身上的视线缓缓收回,看像屋子里剩余的三人。
慕景天似乎是经过了一番心理调整,此刻脸上没有了惊诧,只是漠然的扶着首位上的椅子站立着。别君就在他跟前不远处,面无表情,只怕一对眸子里戾气更甚。而凤瑶,自从被别君叫下去之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满脸戚戚的看着他们,恨意从她眼底尽数浮出来,一双美丽勾人的凤目显得有些扭曲。
别君深邃的眸子锁住慕景天,用接近冰点的语气问道:“慕大人不记得女人,不知可还记得永鑫绸缎庄?”
慕景天一脸茫然,惊疑道:“你好大的胆子,连被禁忌了的话题都敢问,你自己活的不耐烦不要紧,可别拉着我下水!”虽说别君从进门以来行事就对他颇为不敬,而且还一副要为那个疯女人讨公道的模样,可他到底是朝廷三品官员,别君就算再恨又能把他怎么样?他当然记得那女人,从第一次被请为评委的时候便识得了,但是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一张老脸估计比城墙都厚,怎么都没露出一点古怪来。今天被质问,初初还被惊吓了一下,可现在他却已经打定注意死赖到底。
没有证据,他又能奈他如果?一想到这里,慕景天便以为别君故意提起永鑫绸缎庄的事是想将屎盆子往他头上扣,那件事虽已经时隔多年,可是有点儿什么沾边儿的风吹草动还是会带来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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