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宅院虽不大,却清雅幽静。
秦二在此修养已久,自然对此处喜欢。
与薛离出了房门后,一路上秦二只管观赏着宅院四处,倒像是望了二人往何处去,去与谁人相见。
直到耳旁传来薛离温和的嗓音,秦二才停住了脚,往前看去。
厅中已落座了二人,一男一女。
与薛离一同走近厅中,才见圆木桌上已摆好了几样清淡的菜肴与米饭。
秦二一直没与那清冷俊秀的男人对视,却与那白衣冷艳的女子对看了片刻。
“让师兄与林姑娘久等,乃薛离招呼不周,还望师兄与林姑娘莫怪罪。”薛离面上露笑,双唇扬起,正朗声说着话。
秦二知来的这二人且不是那么待见他,他也只微微颔首,算是与二人照过面了。
这一顿饭吃下来,秦二只觉如鲠在喉,怎的也咽不下去。
洛子穆今日话音虽柔和了些,没往常那样冷傲清寒,却是因身旁还有位林惜霜。
秦二晓得二人关系如何,那林惜霜待洛子穆是何心思,洛子穆待林惜霜又是如何的深情。
秦二当真少见洛子穆放下那冷傲气势,温和着道出话语来。
所以自打端碗拿筷后,秦二也只沉静着心,听他与薛离说着话。
先前二人说着围攻天一教之事,秦二还稍微抬眼瞧了林惜霜那雪白剔透的面,见那神情姿态未有异常,便收回了眼光。
而后又听二人说道魔域,秦二顿时一怔,心下有些阴沉。
薛离曾说过,若应笑天生死异处,那便少了续写麻烦。若应笑天逃回了魔域,只怕日后杀祸不止,用不安宁。
那阴险歹毒之人,若有朝一日能手刃他,也不枉他秦二那般下作,伺候了他好一阵子!
只要一想到与那男人欢好一处,还有自个儿那副下贱之态,秦二恨不得剜了身上皮肉,拧断自个儿的喉咙。
秦二心下阴寒许久,不禁惹来他人的目光。
那俊秀清冷的男人本未在意秦二,只夹菜与身旁的女子之时,眼角的余光扫视在那面色黝黑的男人身上。
他打量了男人半响,而后放下碗筷,轻声道:“师父已回灵山,师弟可知大师兄不日之后便到此?”
薛离笑意如常,只应声回话。
然而秦二听言,眼目里倏然大震,不禁与那清冷俊秀的男人对望了起来。
洛子穆见秦二抬眼,忽对秦二道:“秦兄弟怕是等了师兄多日了,莫再心急………师兄虽受了师父重罚,却也无大碍。不日后必定会赶到此地,与秦兄弟你相会………”
最后二字,洛子穆说得极轻,秦二却听了个明白。
日头越发炙热,照耀人身,只令人浑身滚烫。
出了小小的厅堂,秦二一人往厢房走去。
身后传来的高谈阔论,江湖之事,秦二全然没听进心头。
他只知今日的烈阳刺目不已,今日的暖风没那么柔情。
站在阴凉的花藤下,秦二竟有些头晕目眩了。
正在此时,身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一道轻语落在他耳畔之时,一双长臂也环了他的腰身。
“师兄与林姑娘已去歇息,你我也回房可好?”话语间,薛离搂抱住秦二,将秦二的面转了过来。
秦二被他环在怀中,顿时觉身子燥热,热汗冒出。
怎奈薛离就要与他紧贴,那张白皙光洁的面逼近时,秦二故作镇定紧闭了嘴唇。
薛离只低声一笑,言道:“你担忧师兄到此………撞见你我亲近?还是担忧师兄知你我相好,定发怒你我?”
薛离问着此话,秦二可不知该如何回他。
见此,薛离再道:“师兄若因此发怒………早已将那些碰过你的男人杀尽,怎容他们活在世上?若是我薛离,自不会放过那些欺辱过你的男人。”
薛离那俊美的面容柔和温情,那眼眸里尽是迷人之色。
那红润的唇瓣也细柔不已,此时正与他相缠一处,细细吮着。
良久之后,二人喘息一阵,才平复了气息。
薛离仍然温情的拥着他,那红肿的唇瓣微微弯着,优雅之极,也漂亮之极。
秦二不禁伸手去,抚上那红润的柔软,摩挲细细。
薛离温柔一笑,握住他的手骨,红唇印了上去。
秦二一愣,想要抽离手指,却发现薛离劲道极大。
二人在花藤下这一幕,当真温情缠绵,相望彼此。
然而那远处早有人观望,似看了许久。
半响后,那观望之人才收回眼,对着身后之人道:“从前我与你说过,他的下场必定凄惨,这些日子他若无人护着,早已身首异处。现下你可瞧见了?他那条臂膀若无薛师弟,只怕已废了………还有那双腿曾被挑断了筋脉………却也如此,那二人愈发亲近了。”
他身后的乃是一位女子。
女子白衣,色美。
如那枝头盛开的白梅,又冷又艳。
她只凝看那花藤下一眼,便再无动静。
站在她身前的男人不见她出声,这时转过身去,将她拥住,柔声道:“现下你可知了,只有我才会真心待你,为了你纵使葬身天一教,也要将里救出,逃离那炼狱之地。”
女子这时扬起了剔透雪白的面,几欲张唇,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道出。
洛子穆与林惜霜的到来,使得这处宅院没那么寂静了。
薛离在身旁的时辰少了,秦二也未觉不适,倒是有空闲练武。
虽然薛离叮嘱他莫心急练武,怕会伤了未痊愈的身骨,但秦二心头只晓得,若是再不练练这身骨,只怕身骨弱得难提起刀剑挥洒。
日子如水流逝,十日之后宅院里也没迎来新客。
秦二心下稍稍松懈了些,与薛离也只亲近那一时,别的时候一人独子呆着。
这日,天色甚晚。
秦二已入床歇息,听外有敲门声响,起身下床去。
打开门后,见外头伫立了一道修长清俊的身骨,便侧开身来。
来人进屋之后,也未让秦二点灯,只轻声说着什么。
秦二静静听着,忽听到明日洛子穆与林惜霜要走,不禁出声道:“他二人要往何处去?”
“洛师兄自然是要回师门,林姑娘入不得灵山………恐怕要委屈她一段日子………栖身别处了。”
秦二听此,自然明白薛离话中的意思。
不论林惜霜与天一教如今还有何干系,是否脱离了天一教,回归正道。
在正道人士眼中,邪道便是邪道,妖女就是妖女,怎一夕之间就褪去那身邪气与污秽,做个端正之人?
林惜霜暂时入不得灵山,自在预料之中。
此时洛子穆定然不敢违抗师命,许也是在等待,等待灵山掌门有朝一日会接纳那脱离邪教的女子。
薛离话落许久,也未见秦二再出声,这时挨近了秦二,低声道:“你我留此已久,不如明日同他们一道上路?”
秦二脑中一怔,转目盯着薛离瞧,却瞧不见那面上的神情。
屋子里有些黯淡,光柔微弱。
秦二盯着那好看的轮廓望了良久,才道:“我怕是也入不得灵山。”
“有何难?你拜掌门为师,怎入不得师门?”薛离低声一笑,柔柔话语着。
“我………你莫戏弄我了,我这幅模样哪里敢拜掌门为师。”秦二心头惊诧,不知薛离为何出此言论,只是他晓得自个儿的资质,也晓得自个儿是何模样,怎敢有那般心思?拜灵山派掌门为师?
“不去试一试,怎知不行?”
秦二再次摇了摇头,低声道:“我若上山做个挑水劈材的,那许能行………只怕山上不缺这干活的………”
薛离静默着,许久未说话,就听着秦二言语着。
夜色深沉了,屋里还黯淡着。
秦二想要去点燃烛火,照亮屋内。
却被薛离揽住了身子,往那床榻而去。
秦二本想挣脱薛离的手劲,可薛离在耳旁轻语,甚是柔情,叫他有些不忍推离。
二人入床榻之后,秦二本以为这般已是亲近,二人相拥入睡这便罢了。
怎奈他抬手轻触而去时,只摸到一片光滑微凉的细腻,赶紧收回了手,不敢再有举动。
“今日过后………你与我回灵山………就与我学医………师父不会怪罪的。”薛离在黑暗中摸索着手底下的身骨,挑开那轻薄的亵衣,探了进去。
秦二浑身一震,一时没出声。
知此,薛离将手底下的亵衣褪去,身子覆上那同样光着的皮肉。
“莫推拒于我………我才是真心待你之人。”
秦二本探出手去,紧握了那润滑光洁的肩头,想要将身上的男人推开,却忽听了这句又停顿了举动。
温热的气息贴来时,秦二微微张开了嘴,也含了那柔软的唇舌。
不知何时,秦二的手已抚上了那温暖精瘦的背脊,上下游移着,轻缓摸着。
二人纠缠了一阵,本已烫了一处。
直到薛离修长的指头探了他的腿间,忽惊得秦二出声,“别!薛离………我受不住………”
薛离久未动指,只紧盯着秦二。
身下的秦二浑身光着,被他拥在怀中,温情相待。
这时却浑身僵硬,声似凄冷,推拒着他。
薛离本已烫热的身子倏然冷却下来,也移开了轻触那细致之处的手指。
“你若不愿………我只等着。”
“我………我受不住………只怕日后也受不住!薛离………你怎能等到那日!”秦二知自个儿是个男人,此时却心下悲怆,感到无比憋屈。那眼目似有些湿润流淌,无声无息。
薛离叹息一声,亲吻上去,吸尽了他眼角的湿咸。
而后低声道:“这有何难………你可嫌弃我………你也是男人自也该享受那上位者之欢。”
漆黑的帘帐里,秦二睁大了双眼,看向那隐约显现的面容轮廓。
“睡吧,明日咱们就起程上路。”
秦二哪里睡得着,只睁着眼珠子到了半夜。
薛离的话他清楚又明白,只是这清雅男人………怎甘愿?
就连他秦二这下作之人,从来就不甘愿,薛离怎甘愿?
隔日清晨,秦二才起身,就连外头人影晃动,似在来回走动。
秦二下床后,才见那是薛离。
薛离见他醒来,朝他笑颜道:“路上所需之物已准备妥当,只等你起身,咱们便可上路了。”
秦二抬头一看,桌上是放着许些用物。
可那些用物颇多,只怕一个晚上………连同今日一早也准备不好。
薛离是早就打定主意要离开此地,回灵山么?
秦二梳洗过后,与薛离出了房门,朝那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只见厅中除了洛子穆与林惜霜还有一中年男人。
那男人见薛离来了,上前来迎,拿了张契据送到薛离手上。
薛离笑着面,拿了银钱给他,向他言了一声谢,才回身过来。
秦二在此养伤已久,自然是这处宅院是只是暂且落脚,花了银子租来的。其实薛离大可不必这般费银钱,只找一处干净之地便可。
薛离走来时,秦二凝望着他俊美的面,久久未语。
薛离只朝他轻笑,也未出声。
倒是那一旁的洛子穆早看不下去,与林惜霜先出了宅院。
一行人起程上路,往灵山而去。
一路上倒也还算平静,并无遭遇祸事,也无遇上歹人拦路。
秦二一直与薛离保持着些距离,几日下来也未与薛离亲近半分。
只因一旁还有那二人,那二人从前就不待见他,现下虽没再冷眼瞧他,却也没对他有几分好的心思。
再者,薛离与他………他终究有些抗拒,心头总有些不安。
这日行到一处小镇,入了客栈之后,秦二也没下楼去。
薛离也与他在一处,饭菜皆让店小二端到了房中。
夜色将近之时,薛离也未回房歇息。
秦二几回欲言又止,想让薛离回房去,若被人瞧见了,怕是不好。
只是被薛离那柔情似水的眼眸一瞧,秦二硬生生地咽下了几次想吐出了话语。
窗外夜色拂来,有些冷凉。
月色熠熠,剔透得莹白,洒落了房中,倒添了些光亮来。
半掩的帘帐里,只瞧见那光滑的皮肉被人揉弄抚着。
偶尔传出些喘息与低声。
秦二仰躺在褥子上,正将那吞咽他下处的头推离之时,忽憋见那窗外的月色下似有身影闪过。
只瞬间就惊住了神,知道下处滚烫极致,喷洒而出。
秦二低声喊着,紧拽了指间冰凉的的发丝,许久也未平复气息。
半响后,伏在秦二身下之人似乎才发现了秦二的异常,轻言道:“可是弄疼你了?”
秦二急促喘息了一阵,这时稍稍有些顺气,回道:“那外头的风冷凉得很………”
“风?”薛离听秦二低声言说,不禁撩开半掩的帘帐,凝看了那敞开的窗户。
片刻后,只见薛离下床去,将窗户关上才回了床榻里。
回到床榻间,薛离依旧与秦二亲热着。
这时只握了秦二的手覆了他那一处,柔声道:“我知你不喜此事………那只摸一摸我可好?”
秦二握了那一处,轻缓抚着,细细滑动。
薛离能为他如此,他只摸一摸薛离,这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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