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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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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天有些东西在蓝宅,不得不抽空回去。

    她远远地瞧见,陈悦欣从一辆黑色的车上下来,一袭红色连衣裙,扭着细腰,摇曳多姿。

    那车,她认得,秦朗第一次来墓园找她的时候,开的就是这辆。

    嗓子干疼,她使劲咽了咽,从容走过去。

    陈悅欣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客气道:“喝点什么?我这要么咖啡,要么就是白开水?”她这是告诉蓝天,这里已经属于她,包括更换里面的东西。原来蓝天只备了牛奶盒茶叶。

    蓝天平息了呼吸,“我过来拿点东西!”这里原本是自己的家,现在一切都属于别人,包括男人。此时,任凭蓝天承受能力再强,不在乎钱财,她还是难受了。一口气堵在嗓子眼,眼泪都快憋了出来。

    "什么东西,这里好像没你的东西了!啊,我记起来了,储藏室倒是有一点,秦朗说扔掉,我想怎么能这么不念旧呢,说不定那些不值钱的东西,你还用得上呢。"陈悦欣似是不经意地想起。

    蓝天无心恋战,直奔储藏室。开门的瞬间,浓浓的霉味扑鼻而来,带着满屋子的旧时记忆。

    这里是蓝宅保护最完整的地方,蓝天没想到过去的抱抱熊玩具,单车,墙上拆下来的海报,爸爸的老烟斗,妈妈的梳妆台,都一一保留在此。东西整齐地摆放在这里。这里明明是一个垃圾推,却被人刻意地收拾得很干净,除开物品本身的陈旧。

    一个黑色的箱子放在角落里,被一把小锁轻轻扣住。这锁,是她高中时候锁抽屉,锁自己心事的铜锁。蓝天轻轻打开,正是她的东西。里面同样是她的秘密。她丢失的有秦朗照片的手机,她的笔记本,她收藏秦朗回国消息和照片的盒子。

    都在呢,可这些秘密还有什么价值呢?有什么地方是比心里更隐蔽,更挥之不去的呢?一切都藏在心里了。

    蓝天索性喊了搬家公司,把储藏室的东西都搬了回去,包括小丁妈妈的一张单人照,除了那些曾经自以为是的秘密。

    搬家公司本来只搬到家里,并不负责摆放。蓝天知道自己不能做重活,只得加了工钱让搬家工人给摆放好。

    东西摆放好了,可这住的地方就变得相当狭小。她尽量给小丁房间留更多的空间,结果客厅和自己卧室就只容得下一个人,来回走路都得侧身和踮脚。灰尘打扫完后,她躺在沙发上咯咯地笑。原来拥挤和热闹才是家的味道。

    家里这么大变化,首先惊到的是高雅。一开门,她“哇哇”直叫。得知是蓝天家里的旧家具,她直摇头,“你就是舍不得。你真该花秦朗一大笔钱,买一个大房子,然后从世界各地买来最好的家具。”

    蓝天笑呵呵道,“都是爸妈用过的东西,好多念想呢。先放一阵子吧,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

    小丁周末回家的时候,瞧着满屋子的东西,傻眼了。“姐,你这是从哪里捡来的?”

    当蓝天告诉小丁这些都是蓝宅的旧东西的时候,小丁高兴了一秒,马上低头沉默了。

    蓝天知道小丁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她特地指了一大一小两个单车,转移小丁的注意力。

    “哦,太好了!”小丁真的被单车吸引住了,“那我们周末就可以一起骑单车了啊!”当他靠近单车的时候,瞧见了茶几上的烟斗,“姐姐,这个是什么,好特别!”

    这烟斗的确特别,当年父亲真的是土豪范儿,亲自跑到国外找厂家定做的,弄的是旧时别人抽鸦片烟的缩小版造型。和小丁见过的都不一样,所以小丁当然不知道它的用途。

    蓝天告诉小丁这是爸爸用过的烟斗,小丁欢呼叫着,“爸爸的烟斗哎,这个我要好好的留着。”那圆圆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道缝。

    瞧着小丁开心的样子,蓝天也特别的开心。小丁想父亲,蓝天知道。小丁想母亲,蓝天更知道。虽然被母亲狠狠地抛弃,可小丁内心深处还是渴望妈妈的爱。每当小丁瞧别的小孩被妈妈呵护搂在怀里,他会流露出羡慕嫉妒的眼神。有时候,那轻轻颤抖的睫毛还会带着水汽。这是小丁想妈妈了,她知道。可她给不了妈妈的爱,她的心里会抽痛。

    小丁慢慢地回顾屋子,当他的视线落到那个梳妆台上的时候,眸子瞬间暗了下来。

    不用说,他一定以为这是他妈妈的东西。

    “小丁,这是十年前我妈妈用过的梳妆台哦,好看吗?”蓝天特地对着镜子照了照。

    “哦!”闷闷的失落,“嗯,很好看的!”

    他顿了顿,又道,“姐姐,你想你的妈妈吗?”

    “想啊!”

    “那她为什么不来找你?”

    “小丁,当自己的妈妈不在身边的时候,任何一个孩子都会想的。但是我和妈妈已经分开了这么多年,妈妈的样子我都快忘了。最重要的是,我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所以,即使妈妈不在身边,我们也可以活得很开心对不对?”

    小丁默默地点了点头。

    蓝天以为小丁没事了,结果半夜小丁屋里传来哭泣之声。她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她进去的时候,发现小丁是做梦了。

    小丁手里捏着他妈妈的照片。蓝天一拍脑门,后悔死了,都怪自己没把照片藏好。

    第二天起床,高雅笑话小丁没出息,睡觉哭鼻子。

    小丁急了,一头咬上去。这回他变聪明了。身体晃了一下,先做了个假动作。高雅一个大意,没防住,真被小丁咬上了。高雅疼得大声尖叫。

    蓝天瞧见,赶忙笑着把两人分开。

    家里有了高雅,气氛很活跃。蓝天觉得,受高雅的影响,不只自己,就连空气因子都跳得比以前欢快。高雅让她更加想念母亲的同时,也让她变得开心快乐。

    十几岁的年纪真好,蓝天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自己十几岁的年纪。那时候虽然经常跟秦朗吵架,但她是快乐的,从来不知道悲春悯秋。

    时间一晃三个月。秦朗离开之初蓝天是想念的,后来变得更加想念,经过中间那段最想念的时间,现在平静下来,却没有那么想了。

    蓝天万万没想到,秦朗一走,居然消失这么长时间,没个结束。

    也该结束了吧,她想。没有秦朗,她还有孩子呢。

    高雅经常晚上回来不停地说莫北。一会抱怨莫北不浪漫是木头桩子,一会乐呵呵地说莫北令她感动。一念,一嗔,一笑,一痴,少女的心事表露无遗。

    蓝天一边继续手里的事情,一边摇头失笑,自己再也不是那个不顾一切的年轻少女了。

    报纸上报道秦朗要和陈悦欣结婚的消息。唐小媛急冲冲跑来找蓝天,“你看了报纸没有?”

    蓝天轻轻笑道,“没有啊,发生什么大事了?”

    “哈,没事。不就是我喜欢的那个男明星又闹绯闻了么,气死我了。”唐小媛真的很生气的样子。唐小媛喜欢明星江北,的确是很花心但很有花心资本的男人。受唐小媛影响,蓝天偶尔留意过,真是一眼就能走进女人心里去的男人。还好健民这次没跟来,否则那个那个男明星惨了。

    望着唐小媛急得发红的脸,慢慢变回原本的白,蓝天再笑了笑。其实自己早上看见了。

    过去几个月里,早有了心里准备。虽然看见的一刻心口闷得难受,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撑着路灯杆子才没让自己晕倒。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还好,只是片刻的晕眩,没有想象中严重。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何苦让关心自己的人也难受呢。

    唐小媛走后不久,高雅一个劲儿怂恿自己去超市。蓝天本不想动,结果被高雅那兴奋劲儿感染,一起去了。

    买完东西出来,蓝天打算回家,高雅硬拉蓝天去看婴儿用品。

    蓝天低头瞧了瞧自己肚子,快五个月,圆圆的,又不是特别的明显。想到孩子,她心里瞬间就变得柔软。

    婴儿店门口,蓝天瞧见两个妇女在买东西,她没进去。

    “小梅姐,你看这个好看吗?”薛梅拿了一件婴儿棉服在手里,左右端详。秦母和薛梅同名梅,只是不同姓。

    “嗯,很好看的。薛妹,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蓝天?”

    “小梅姐,其实我早就想见见蓝天了。可是,你说我离开这么多年,蓝天真不怪我吗?”薛梅面露难色。

    “试试吧,当年你也是逼不得已。”秦母叹了叹气,“不说你,就是我现在,都不敢去见蓝天。我看朗儿就不像是喜欢那个叫陈悦欣的女人,可我就不明白了。朗儿不是那种部分轻重的人啊,他好不容易才跟蓝天在一块,现在怎么闹成这样了呢?”秦母两手在面前一拍,一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蓝天回头瞪着高雅,高雅早已缩手缩脚退出两米开外。这是她的安排。没经过蓝天同意,她很怕蓝天生气。

    蓝天只是瞪了两秒,然后挫败地离开。

    “蓝姐姐!”高雅高喝一声。蓝天听到了,当然,店里的妇女也会听到。

    “蓝天!”秦母轻轻喊了一声。蓝天脸上一热,走得快了些。

    一个孕妇,当然快不过其他人。高雅和薛梅三人很快追上蓝天,挡住蓝天的去路。

    蓝天看高雅搀扶着薛梅的手臂。高雅似乎觉察到蓝天的敏感,赶忙放开手,“蓝姐姐,对不起,事先没和你商量。”

    蓝天身体一动,秦母赶紧拉了蓝天手臂,生怕蓝天走了,“蓝天,先别走好吗,我和你爸都担心你身体呢。好不容易见上,一起坐下聊一聊好不好?”

    有什么好聊的,反正都快成路人了。她正想拒绝,不料高雅很爽快地答应,“好啊,好啊!我们就住在附近呢?”

    高雅走得快,拉着两位老人走在前面。蓝天闷闷地跟在后面。

    怎么就把高雅这个祸害给留下了呢,她后悔死了。

    尽管蓝天走得很慢,但路终有走完的时候。任凭蓝天心里一百个不愿意,高雅像看不懂她脸色似的,很快把两人招呼进了家门。

    薛梅和秦母站在无从下脚的屋子中间,蓝天站在房门外面不进去,她的脸红了。

    瞧着一屋子的旧旧家具,薛梅也红了眼眶。她擦了擦眼眶,“蓝天——妈妈……”对不起你!千言万语,终化成说不尽的愧疚歉意。

    高雅献宝似的特地指了梳妆镜给薛梅看。薛梅走过去摸了摸梳妆镜,线条,镜面,镜里的人,每处都轻轻地摩挲。那指下的触感,终于让她流下思念的泪水。“蓝天!”薛梅再也忍不住,她用最快的速度走过去,把蓝天抱在怀里。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记忆中的呵护,记忆中耳语,通通浮现。妈妈啊,早不恨了,好想你!她脑子里反复响着这句说不出的话语。

    “蓝天,对不起!妈妈让你受苦了!你不要推开妈妈好不好?”近乎乞求的语气,薛梅脸上泪水越来越多。

    “蓝姐姐!你就别生妈妈的气了好不好?这些年妈妈在香港,表面看着快乐,经常背地里偷偷流眼泪。我知道,她肯定是非常非常想你。我把妈妈霸占了这么多年,现在我把她还给你!”高雅把蓝天的手放在薛梅的手里,然后重重一握。

    “傻瓜,你以为妈妈是物品吗?怎么还?”蓝天真心不怪高雅,也不恨薛梅。此刻能和妈妈再见,真的觉得幸福。

    高雅伸了伸舌头,“哦!”然后呵呵一笑。

    “太好了,蓝天,薛梅,你们终于可以团聚了!我真替你们母女高兴!”秦母拉着蓝天说道。她也是一脸泪痕。

    “蓝天,谢谢你!”谢谢你不恨!谢谢你在逆境中如此善良!薛梅再次泪流满面。

    “呵!可不太便宜你了!”蓝天调皮道。

    “蓝天……”薛梅瞬间提紧了心,生怕蓝天不原谅自己。

    “除非你做一桌子我喜欢的菜,我就原谅你!”

    蓝天红着脸说完,高雅一阵欢呼,薛梅和秦母均是松了一口气。

    晚上,如蓝天所愿。一桌子丰盛的菜。薛梅和秦母共同做的,带着妈妈的味道的菜。她吃得很香。要不是怕吃太多,不消化,她准能全吃光。

    家里地方太小,住不下。薛梅只好跟秦母回了秦宅。

    第二天,蓝天还没起床,便闻见一阵饭香。她穿上衣服出来,屋子里的旧家具都不再了。厨房里,薛梅的身影正忙碌着。

    见蓝天站在厨房门口,薛梅冲蓝天笑了。那笑,是幸福的,温暖的。瞬间温暖了蓝天的心房。

    “没经过你的同意,我把旧家具都卖出去了。”薛梅小心翼翼道。

    蓝天走过去抱紧薛梅,“没关系的,妈妈!那些都不重要了!”她的脸轻轻蹭了蹭薛梅的肩膀,感觉温暖香甜。

    和妈妈相认的过程,出奇的平静。要说蓝天以前心里是恨薛梅的。毕竟多大的苦,可以让一个当母亲的不顾自己的女儿,远走他乡呢?直到和秦朗再次相遇,相爱,然后又是陈悦欣。大概半年的时间,她想通了许多事情。

    有时候,太执着,只会徒增自己的烦恼。把心思*都放空,很多事就能迎刃而解。什么是重要的事情?其实不过是自己放不开的欲求罢了。

    薛梅问蓝天接下来怎么打算?她很快地进入了当母亲的角色,关心蓝天和秦朗的关系,以及蓝天肚子里的孩子。

    蓝天只回答说目前只想好好拥有这个孩子,其他的,她没想那么多。实际上,她心里早有了准备和打算。可是相认是一回事,完完全全信任是另一回事,对薛梅,她的心里始终隔道沟。目前,她迈不过那道沟。

    报纸上关于秦朗和陈悦欣要结婚的消息,仅仅登了一次。后来跟没发生似的,什么消息都没有。

    秦朗再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底。蓝天已经裹上羽绒服,她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秦朗站在楼梯门前,黑色的大衣,黑色的眉眼,和天气一样冻人。他紧紧地盯着蓝天,那深深的眸子里,仿佛天地间,只有蓝天这道影子。

    蓝天只是愣了一瞬,便恢复了心情。和墓园再见时的心情不同,这次没有一点激动。

    “我们谈谈!”他说。

    好啊!该来的总会来的!“你等一下!”她上楼去拿了结婚证下来。

    “走吧,我都准备好了!”她坦然道。

    秦朗看着蓝天拿在手里的结婚证,心里一沉,他把蓝天拉上车,带蓝天去了蓝劲松的墓地。

    如今,能让蓝天动容的,只有眼前父亲的遗像。这是她怀孕一来,第一次见父亲。父亲是她一生最亲的人,所以她心里的委屈瞬间就冒了出来,低低地啜泣起来。

    秦朗把蓝天按在怀里,用他有力的臂膀,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蓝天!对不起!”

    “蓝天!”

    “陈悦欣的孩子不是我的,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对不起,蓝天,是我做得不好,让你难受了。”

    这?蓝天带着婆娑的泪眼,不明所以地望着秦朗。

    “阿盛是陈悦欣和曹锟的孩子。当年曹锟几人□陈悦欣后,曹锟非常的害怕。其他几个人家里都有背景,安抚陈悦欣当妓女的妈妈是件容易的事情。唯独曹锟,只是个社会混混,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他。于是他暗地里接近陈悦欣,说他错了,说他喜欢上她。陈悦欣不信,于是他对陈悦欣展开追求,陈悦欣自从发生那件事,心里本来就脆弱。有曹锟的甜言蜜语,她开始不再绝望,她重新站了起来。于是,当警察抓了曹锟之后,陈悦欣承认自己是自愿的。□和自愿有着天壤之别,所以,最后曹锟只因和幼女发生关系而入狱五年。曹锟入狱刚好成年,但他表现好,不到一年就转为监外执行。”

    这真相来得太突然,蓝天脑子差点没转过来。“那怎么阿盛又成了你的孩子?”

    “阿盛是曹锟的孩子。当年陈悦欣生下阿盛,就把阿盛扔给曹锟。这么多年阿盛就跟着曹锟生活。上一次,小丁被卖,就是曹锟的手段。也是那一次,他知道你回国,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所以他暗地里找到陈悦欣,他说他愿意帮她嫁进秦家。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发一笔财。陈悦欣答应曹锟,所以才有后面这些事情。

    说来巧了,我暗中调查陈悦欣一直没有进展。不想曹锟因为拐卖儿童的事被抓入狱。他交代他卖掉多少儿童,还交代小丁的事情,以及陈悦欣的事情。”

    事情来个大转变,蓝天实在庆幸过去这段时间自己坚持了下来。

    很多事情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有了妈妈,秦朗还是她的秦朗,也许一切都变好了。

    秦朗跪在蓝劲松坟前,他依旧带了蓝劲松最爱的二锅头。他自己喝了三杯,然后给蓝劲松倒了三杯。他说他辜负了蓝天的期望,他说他以后一定好好守护蓝天。

    秦朗把蓝天送回家,自己走了。蓝天站在窗前瞧了一阵。

    她就纳闷了,这一切不都过去了吗?怎么秦朗好像没有要照顾她的意思。

    想来想去,她以为秦朗是别扭他父亲摔伤的事情。秦父摔断了腿,以后都要依靠拐杖走路。

    秦朗再来的时候,买了那张她喜欢的婴儿床。不用说,当然是小丁这个叛徒的功劳。东西放下后,他坐了一阵。蓝天给他倒了水。他端起水杯喝了一点。两个人实在客气得可以。

    就在蓝天手足无措,尴尬的时候,秦朗说秦父很想她和孙子。他说秦父不怪她,家里都不怪她。家里的人都想念她。

    大家都不怪吗?那么你呢?

    蓝天以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两人该雨过天晴了。结果,秦朗又默默离开了。瞪着秦朗落寞的背影,她恨得牙痒痒。

    这样不是办法啊,蓝天只好向薛梅求教。她大概说了她和秦朗的情况,又解释了陈悦欣的事情。

    电话那头,薛梅一阵温和地笑声传来,“傻孩子。秦朗是被你吓到了。他怕你真要闹离婚呢。怕你生气,怕你不原谅,处处小心翼翼,他恨在乎你呢!”

    蓝天就不懂了,“既然在乎,怎么不来陪我?我那时候心里难受才决定接受现实,提出离婚。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啊?”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争论声。“哎呀,我说蓝姐姐,你真是傻透了。他这是逃避!与其面对离婚,他就干脆来个冷处理。我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搂着他一阵深吻,然后就万事ok。”

    深吻做不到。不过秦朗再来的时候,她卯足了勇气,扑进秦朗的怀里。“别走了!”

    声音又细又软,听得秦朗心都化了。要知道,蓝天刚才这飞扑,可吓得他肝都颤了,要是摔着了可不得了。他搂着蓝天,手臂越收越紧,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不要分开。

    感受到背上的温暖,蓝天嘴角弯起,呵呵,真是别扭的男人。

    她用头蹭着他的背,感受着他宽阔温暖的肩膀,仿若经过风雨飘摇回到了港湾。舒适又渴望着。

    他说:“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都在!谢谢你没有离我而去!就这样,一直懒懒地爱着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谢谢大家支持!后面还有一点番外!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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