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课是机械制造修理课,这一届学生只有维伊报了名。
维伊走进了教室,发现老师还没有来,空旷的屋子里,只有诺娃一人孤单地坐在里面。
战车制造并不象荒原佣兵团的伊莉娜说的那样诱人,战车是贵族、富人们的“玩具”,只有神圣罗兰西王国的国都和一些富庶的城市才有生产战车的工厂,在偏僻的挪丁塞镇靠战车制造的技术根本找到工作。
不象追求梦想的维伊那样,理智的小镇学生都没有选择学习这门课程。
诺娃看到维伊进来后,高兴地过去拉住了他,接着又撅着小嘴,说道:“老财迷说我已经长大有本事赚钱了,把我父亲给我的钱都收了起来。”
话音未落,门被推开了,校长扎哈罗夫走了进来。
机械制造修理课的老师竟然是扎哈罗夫校长。
这门课程是维伊最想学到的知识,维伊听得格外认真。
维伊对台上的坏老头十分反感,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老骗子的这门课居然讲得头头是道,比他的语言课要jing彩百倍、千倍,简直有着天壤之别,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诺娃看维伊听得入神,十分喜爱的样子,她也有些得意自得起来。
她趴在维伊耳边,小声说道:“老财迷一直是研究战车制造的,水平不错吧,这是我们家传的祖业,爸爸可是战车制造的大师呢,后来老财迷开始痴迷魔法,搞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学校也就增加了不少其它课程。”
诺娃自从和扎哈罗夫校长闹翻后,就不再叫他爷爷了,开始一口一口老财迷的叫着。
诺娃接着说道:“你是不是学老财迷语言课了?那个最不靠谱,他有次说研究明白鞋子jing怪的语言了,我跟老财迷学了半年,也没听明白鞋子jing怪说的一个字。”
战车制造的课程仿佛有根无形的线牵住了维伊的神经,让他心无旁骛,依然十分感兴趣地听着课。
诺娃叹着气,无聊地说道:“战车制造我都跟父亲学会了,老财迷还逼着我上课,哪天我带你去老财迷的战车工坊,边做边学才记得最快,好不好?”
诺娃看维伊仍然是正襟危坐,耳不旁听地对她不理不睬,于是开始淘气地冲他耳朵吹起气来。
维伊耳朵发痒,歪着身子躲了一下。
这时,台上的扎哈罗夫校长哼了一声,诺娃连忙坐了回去,学着维伊的样子,正襟危坐,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前面。
下午,许多同学选择去修习武技了,平时没有课的同学都可以随着大胡子斯克里老师修习武技。维伊却带着吸血佣兵团的几个人,开始探索这个挪丁塞学院,这个“牛头怪”的领地也许还藏有什么别的秘密,这是维伊最好奇的。
小河下游是几处平房,是学校加工各种物品的作坊,象镇子里那些手工作坊一样,有加工木制品的木工方、鞣制皮子的工房、还有打铁的铁匠铺等等,只是相对而言规模小了很多。平时这里都由学生们来打理,让学生们课余可以在那里赚些零花钱。
再往下游就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了,虽然没听过有什么凶猛的魔兽,但是除了临时需要在林地边缘伐木的学生,很少有人会深入那里。
维伊他们将下游走了一圈,感到处处透着新奇,诺娃是这里的熟客,不过有这么多人陪着也是十分兴奋。
沿着小河河岸向上游走去,地势会越来越高,最后,眼前的岩石直立而起,成了巍峨耸立的高山,小河从山上直落而下,那上面就是小河的源头了。
小河上游和学生寝楼同侧的方向,有座古旧失修的小桥。
走在最前面的萨科一路贼眉贼眼,第一个发现了它,喊道:“一座小桥,可以去河对岸了。”带头向桥上走去。
“别去那里,那座桥很危险。”诺娃赶紧喊住了萨科。
她看见所有人都疑惑地望着她,连忙解释道:“它叫蜃影桥,是古代大陆的遗迹,没有哪个同学敢接近这个桥,这里一直是学校的禁地。”
听诺娃这么一介绍,维伊几人反而更加有了兴趣。
禁地?难道这里藏着“牛头怪”的秘密?
被猎奇心理驱使,几个人都开始跃跃yu试,伊莉金娜更是剽悍地拍着胸脯,对诺娃大包大揽地说道:“什么禁地不禁地的,跟姐姐走,保你安全。”
几个人排着队走上了小桥,小桥北边的桥栏已经缺失。
一走到桥头,他们就察觉到了异常,刚才一直都是晴空万里,这时站在小桥上却感到不断刮来的yin风,越往前走yin风越猛,接着,在耳边响起了尖利的嚎叫,桥下河水的颜se在不断地变换着,先前还清澈见底,一会就浑浊不堪了,接着变黄,然后发红,最后竟然粘稠得仿佛是流淌着的血液。
能保持镇定的只有舍巴林了,好象桥上的yin风很对这个yin风怪的脾气。
本来舍巴林走在小贼萨科的后面,现在他和萨科调换了位置,走在了最前面,大家都拉扯着躲在了他身后,刚才还拍着胸脯的伊莉金娜,早就把拍胸脯的手牢牢地抓在维伊的腰上,诺娃躲在几个人的最后面,若不是前面几个人撑着,她恐怕早跑远了。
几个人身边的怪叫声越来越让人胆战心惊,yin风刮得人们几乎睁不开眼,眼前好象有无数yin影要扑过来,半空中鬼影憧憧,桥下的河水也变成了滔天巨浪。
伊莉金娜干脆双手环抱着维伊,闭上眼被拖着往前走,萨科在前面跌跌撞撞,看来他也不傻,早就闭上了眼睛。
当所有人都走下小桥时,萨科一下瘫倒在地上。
奇怪的是,小桥这边根本没有一丝风,没有任何鬼影,也没有怪响,小桥下的河水依然是清澈见底。
诺娃抓住维伊的手,兴奋地说道:“快说说,快说说,刚才看到什么了?”
原来她也一直闭着眼睛。
维伊回头看着小桥,说道:“看来这个小桥被施了魔法,所有的都是幻觉,舍巴林居然不受影响,这么厉害。”
yin风怪舍巴林气愤地说道:“谁说不受影响,你们都躲到了后面,让我能怎么办,只好强撑着了。”
维伊尴尬地笑着,伊莉金娜本来想剽悍地拍拍胸脯,承诺回去由她负责,后来,已经举到半空手又无声地缩了回去。
到了小桥这面,和隔着小河看到的景象一样,面积很大的缓坡上只有一些石头,除了远处、这片缓坡的中心位置有几块大石头以外,缓坡上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石头,个头也不完全一样,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诺娃向中心位置的几块大石头跑去。没跑两步,咻的一下,她又回到了原地。
大家一时没有搞清是怎么回事,诺娃自己先惊呼起来。
诺娃又跑了几步,还是老样子,再次回到了原地。
这时,萨科也来了jing神头,爬起来跑了两步,也是同样的结果,回到了原地。
几个人都来了兴致,开始分头向各个方向跑,萨科甚至开始变换着各种姿势,跳着,爬着,滚着,翻着跟头试图接近中心那几块大石头,不幸的是结果都是一样。甚至有时他的一侧身体还没着地,就回到了原处。
当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时,也没有人能靠近中心位置的那几块大石头,最远的只能多走一两步。
他们终于知道了,河岸边有个无形的界限,当他们跨过界限时,就会被送回原地。
维伊指着中心位置的那几块大石头,说道:“那里也许有宝藏,以后这就是我们佣兵团的最大秘密,有时间我们一定要搞明白。”
傍晚回去时,舍巴林被大家以经验丰富为理由,再次被推选出来,担当了领队。
万般无奈,舍巴林拉紧了兜帽,悲壮地、义无返顾地钻进了yin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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