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弗尔夫人走出卡密拉的房间之后就往艾格尼丝的房间走了过去,心里想着在瑞森回来的这段日子里,要警告艾格尼丝懂事一点,不然瑞森万一想要做出什么危害到艾格尼丝的事情,有威弗尔爵士兜着,她根本帮不了艾格尼丝。
事实上要不是布莱兹是男孩子,威弗尔夫人在四个孩子里最爱的就是艾格尼丝,因为艾格尼丝的长相和性格最是像威弗尔夫人,连暗地里的那些小手段也和她如出一辙,在某些方面上简直就是威弗尔夫人的翻版。不过威弗尔夫人对艾格尼丝也有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由于她从小到大太娇宠艾格尼丝,使得艾格尼丝不懂得隐忍,行事颇为冲动。但是在威弗尔夫人眼里,这都是可以改正的,等到艾格尼丝年纪大一些,她就知道该学会怎么去忍耐了。
走到艾格尼丝的房间门前,威弗尔夫人听到里面没有动静,欣慰的笑了笑,其实她一直在求威弗尔爵士把艾格尼丝放出来,要不是她一直不听话,估计早就可以出来了。
“小姐怎么样了?睡着了吗?”威弗尔夫人垂着眼看着站在边上低着头的女仆问道。
“应该是的,夫人。”女仆低着头紧握着双手谨慎的回答道,其实她并没有进去看过,一方面是因为瑞森吩咐了除了送饭以外谁都不准进去看艾格尼丝,另一方面则是女仆不敢进去,因为她几乎每次进去都会被艾格尼丝砸过来的东西砸到,其中好几次都是瓷器和玻璃。
其实这几天在玫瑰庄园的仆人中间已经流传开了大小姐艾格尼丝疯了的事情,艾格尼丝现在的行为举止和以前完全是天差地别,再看不到那位性格高傲举止优雅的小姐,只剩下一个为了出去见男人而整天不停的哭闹和砸东西的疯女人。
“把门打开,我要进去看看大小姐。”威弗尔夫人指了指门把手下的钥匙孔,为了防止她一时心软把艾格尼丝放出来,威弗尔爵士把钥匙交给了负责在房间外面看守的女仆,平时一天只准许威弗尔夫人进去探望一次,并且时间还不能超过半个小时。
“抱歉夫人,大少爷吩咐我除了送饭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如果您要见大小姐的话,大少爷说请您去找他。”女仆抓着腰间小布袋里的钥匙说道,声音很低,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很害怕威弗尔夫人发脾气。
“什么?我想要看我自己的女儿,难道还需要他的允许吗?老爷说过我可以进去看大小姐,现在马上给我开门!”威弗尔夫人眉毛一竖,瞪着眼睛看着女仆说道,要不是她向来习惯维持自己的形象,早就上手抢女仆挂在腰间装钥匙的小布袋子了。
“抱歉夫人,大少爷吩咐我不能开门。”女仆虽然害怕惹怒威弗尔夫人,却依旧坚持着不开门。
女仆并不是一个看不清形势的蠢货,瑞森少爷是未来玫瑰庄园的继承人,等到威弗尔爵士去世之后,这座庄园就都是瑞森少爷的了,而威弗尔夫人还有三位小姐到时候则必定会跟着布莱兹少爷走。她以后还想要一直在玫瑰庄园里待下去,自然宁愿得罪威弗尔夫人也不愿意得罪瑞森。
威弗尔夫人气的直喘气,伸出留着尖锐长指甲的手指对着女仆,说道:“难道我作为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没有权利命令你一个女仆吗?给我开门,马上!”
威弗尔夫人的语气太过气愤,女仆吓得抖了几下退后了一些,却依旧紧紧的捂着腰间的布袋子。
“好啊,真是反了,我去找老爷,我这就去找老爷问问我倒底是不是这座庄园的女主人,是不是瑞森的母亲,难道我还要听他的命令不可吗?”威弗尔夫人气的抬起手就要打女仆一巴掌,却看到走廊另一端从威弗尔爵士房间出来的瑞森,正冷笑的看着他。
“您自然是我的母亲,我也从未命令过您,我只是命令了女仆而已,我相信作为整个威弗尔家族未来的继承人,我完全有这个资格命令女仆除了父亲以外只听我的话。”瑞森一步步的走进威弗尔夫人,笑着说道。洪荒之寻道者
阳光从走廊一侧的大玻璃窗里照射进来,照到瑞森的身上,显的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明显,只是他话里的内容却如同一桶冷水一样浇在了威弗尔夫人的身上。
整个威弗尔家族的未来继承人,整个!
直到瑞森快要走到威弗尔夫人的面前时,威弗尔夫人才猛的一惊,对着瑞森说道:“你的父亲还好好的躺在房间呢,你就要议论继承人的事情吗?你难道没有一丝的孝心吗?”
“放心吧,父亲答应过给布莱兹的东西不会少的,他之前就已经立好了遗嘱,除了那些东西以外,其他都是我的。”瑞森站在离威弗尔夫人三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脸色变得惨白的女人,满脸带着恶劣的笑容说道。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威弗尔夫人大叫道,完全不敢想象威弗尔爵士竟然会立那样一个不公平的遗嘱。
“事实上,在我的母亲去世之后,这份遗嘱就已经立好了。母亲,难道您忘了布莱兹的名字代表的意思了吗?无忧无虑的小布莱兹,他生来就不需要为了继承权和财产的事情操心,因为法律早就规定好了他应得的那一份。”
“不!不不!你的父亲不会这么对待我的,他不会这么做的。”威弗尔夫人摇着头说道,不想去相信威弗尔爵士真的这么绝情,竟然在娶她进门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她的孩子未来的继承问题。
“父亲做错什么了吗?母亲,您忘了您只是继室了吗?您忘了布莱兹只是次子了吗?这些,原本就是我的啊?您就算是想要挣,哪怕做再多的事情,这些归根结底都是我的。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瑞森挑着眉毛笑着说道。
“我要去问他,我要去问他!”威弗尔夫人叫着,跌跌撞撞的就要跑去找威弗尔爵士问清楚。
见到威弗尔夫人这样,瑞森越发的高兴,他对着威弗尔夫人的背影说道:“母亲,艾格尼丝已经把父亲气倒过一次了,如果父亲再因为什么生气的话,我想艾格尼丝就可以不必从房间里出来了。”
威弗尔夫人的脚步一顿,停在了走廊中央,瑞森冷笑一声,似乎是欣赏完了威弗尔夫人失态的样子,转身就离开了那条走廊。
瑞森脸上带着笑容,其实心里却满是愤怒。他一开始对于威弗尔夫人和艾格尼丝故意要谋害他的事情本是抱着一丝怀疑心态的,却没想到刚才和威弗尔爵士说了那个五年前他其实是被人故意推下海去的事情,想要问一下父亲威弗尔夫人和艾格尼丝接到他失踪的消息时的表现,威弗尔爵士告诉他当时一起给他送消息的其中一个人是威弗尔夫人娘家的男仆,当时威弗尔爵士就觉得那个男仆很奇怪,怎么会和送消息的人一起过来,随意问了下,那个男仆就告诉他海难的时候他也正好在船上,亲眼看到了瑞森和约翰掉到海里去的。
当时威弗尔爵士太过震惊和伤心并没有多想,现在却觉得很不对劲。而且后来威弗尔夫人专门让那男仆去了她的房间,当时威弗尔夫人说是想要和男仆打听一下娘家兄弟的事情,现在想想这个理由实在是牵强,威弗尔夫人几乎每半个月就会和自己的哥哥弟弟通信一次,根本不需要询问一个出海一段时间的男仆。
瑞森完全不用去找什么证据就可以断定那件事情是威弗尔夫人做的了,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让瑞森感到戒备,在他的母亲还活着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可以利用威弗尔爵士和她父亲的关系一年年的接近,后来在他的母亲刚去世不久,就用自己父亲临终前希望威弗尔爵士照应自己子女的一个承诺爬上了威弗尔爵士的床。这样的女人,瑞森一开始就知道她不会像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至于之前艾格尼丝有没有加入谋害他的阴谋,或者布莱兹知不知道这个阴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回来了,那么一切该是他的谁都别想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