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鹏飞知道石壁有个年纪幼小貌美如花,但却是个积年惯匪的老婆时,便知道事情要遭,他立刻便派一艘快船回崖州找张聪他们,希望还来得及,同时加快速度打扫战场清点俘虏。【】
张鹏飞勒索石壁得了七八万两银子和价值十余万两银子的财货,所得比之剿灭马玄生少多了。倒不是石壁藏私,而是其仗义疏财对手下及其大方,所以也就这么多私货,倒是统一搜海盗们腰包得了两万两银子,由此可见一斑。
这场战斗,大鹏所军以阵亡三十六人,四十一人受伤,两艘小炮艇沉没的代价取得了击沉海盗船四十余艘,俘获二十四艘,歼灭海盗四百余人,俘虏二百五十三人,缴获火炮六十七门,收缴财物价值十七万两的战果,也算得上是战绩辉煌了。
但崖州方面的事让这胜利蒙上了一层yin影,是以船队顾不上庆祝,立刻便回师琼崖没想到却还是晚了一步。
当张鹏飞看到副百户何东山、教导汪顾、和几个总旗垂头丧气的跪在自己面前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便发火将几人训了一顿,然后加派军士将崖州一带翻了个底朝天,但怎么也找不到张聪的踪迹,反而闹得人心惶惶,连崖州知州魏思敬都惊动,气势汹汹的亲自上门来问张鹏飞扰民之罪。
张鹏飞当即五千两银子甩过去顿时将魏思敬砸得没了脾气。崖州这样的荒凉之地户数钱粮连内地的大县都有所不及,那陈知州也早穷疯了,见到白花花的银子眼珠子都挪不开,当即将才见面的张鹏飞当成知交好友一般,还派驻扎在崖州的一哨官军帮助张鹏飞搜索,又请张鹏飞去州衙赴宴。
酒宴上两人把酒言欢,张鹏飞在付出一成股份为代价后,便取得了知州对他在崖州县开办鱼厂的支持,魏知州还表示,在建设鱼厂的过程中可以提供民伕,那叫一个殷勤。
上千人一连收索了三天,没找到海盗的踪迹,但海盗却自己找上门来了,在第三天傍晚,崖州城中的一个乞丐给大鹏所军的驻地送来一封信,信的内容是张聪已经落在海盗手里,海盗要求用张聪换回石壁等海盗俘虏,约定在崖州城西南的一个渔村交换俘虏。
到了第二天约定的时间,张鹏飞便带着一众手下押着石壁来到这个渔村,由于海盗要求张鹏飞不得带船队,所以他走的是陆路。到了渔村这里已经有上百名海盗在等着。张鹏飞一挥手,几百陆营军士和亲兵营的家丁便将渔村三面包围。
海盗一点也不惊慌,只见数十名海盗在一名少女的带领下出了渔村,那少女见了张鹏飞明媚一笑,见礼道:“小女子见过张大人,一月不见,张大人依然英武不凡啊!”
张鹏飞见这女子就是上次自称被海盗强暴的小渔娘,而她那时那老实懦弱的父母现在正手持长刀,凶神恶煞般站在她身后,张鹏飞便知道这人便是石壁的老婆,女海盗冯婉儿。张鹏飞也懒得和她废话,开门见山的道:“张聪呢,你把他弄哪去了?”
冯婉儿也不答话,一挥手,就有两名光着膀子的强壮海盗将五花大绑的张聪押了上来,张聪见了张鹏飞羞愧的低下头,叫了声:“大人,小的该死……”
看着张聪那样,张鹏飞有一种让军士们铳炮齐发将其和海盗一锅烩了的冲动,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种美妙的幻想压下去,首先这张聪本是副千户张俊的侄子,这个面子他就不能不买,再加上这张聪平时也算干练,这次出事不过是个意外而已,何况这事张鹏飞也有点责任,所以这张聪他是不得不救的。
于是张鹏飞便道:“那你们要怎样才能放人?”
冯婉儿妩媚的笑道:“千户大人英明神武,前不久抓了我家当家的,可小女子还不想当寡妇,求千户大人看在小女子孤苦无依的份上,放了小女子的丈夫和他一干兄弟。”
张鹏飞一挥手,一群家丁就将石壁押了上来,他嚓地一声拔出腰刀架在石壁的脖子上,说道:“你倒打的如意算盘,一个人想换回几百俘虏是吗?我告诉你,我最多答应放了你男人,要是你再唧唧歪歪惹毛老子,老子先一刀砍了石壁这老匹夫,再和你们算总账!”
“大人不放我兄弟,本人是不会独活的。”这时石壁发话了。
张鹏飞向他那几个干儿子使了个眼sè,张瓶张新等人顿时围着石壁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打得他嘴鼻流血眼冒金星,打完之后张瓶脱下自己的臭布鞋一下子就塞进石壁的嘴里,其顿时便没了声响。
海盗那边见石壁吃亏,都是一副愤怒的表情,特别是冯婉儿更是关切加恼怒,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她拔出一对短刀就想冲过来抢夺石壁,但随即便看到大鹏所军上百杆火铳一字摆开,又推出几门装在炮车上的大将军炮和佛郎机,黑洞洞的炮口都对着海盗们,立时便没了脾气。
张鹏飞冷笑道:“你们搞明白,现在这里是我做主,反正一个换一个,不换拉倒!”接着他又转头对石壁道:“最多我再答应不杀你那些手下,也不把他们交给官府。”
海盗们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交换,当下双方交换俘虏,张聪和石壁各自同时向自己一方走去,当石壁回到海盗之中后,海盗们便护着他退进渔村之中,趁着夜sè乘船逃之夭夭了。
张鹏飞知道海盗们既然选定在此处交换俘虏,肯定在渔村中有所准备,加上天sè已暗,是以也没有下令追击。
“大人,要不要传令让水营追杀?”王和尚过来问道。
张鹏飞心想虽然水营也到了附近不远,但在晚上无法确定海盗船只逃跑的准确方向,就算追击也不过是徒劳而已,便摆摆手说道:“算了,穷寇莫追,我们回崖州吧。”
海盗们逃到海上,冯婉儿连忙将石壁全身上下检查一番,发现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他摸着石壁被打成猪头般的脸,带着哭腔说道:“当家的,你疼不疼?张鹏飞那个杀千刀的,居然把你打成这样,以后抓到他一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石壁抓住妻子的手,柔声安慰道:“婉儿放心,为夫没事。”
“老大、大嫂,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石壁手下的骨干大多被张鹏飞抓了,但他在琼崖一带还有些人手,这时几个头目过来问道。
石壁想了一想,说道:“我们现在大败亏虚,无论如何是不能和张鹏飞硬来了,不如暂时避其锋芒。前不久蜈蜞屿的郑龙头不是传信给我们,要开什么三十六岛会盟,不如我们就去蜈蜞屿会会他。”
“当家的。”冯婉儿有些担心的说道:“那郑廷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就一心想着要吞并我们,现在搞什么三十六岛会盟,又会安着什么好心,我们何必去趟这潭浑水?”
石壁苦笑道:“要是在一月以前,我也不会鸟他。可现在我们还有什么让人图谋的?所以不如去看看,说不定靠着郑老大,还有机会可以报这一剑之仇。”
十几艘渔船扬帆向南,向着蜈蜞屿的方向消失在夜sè中。
数ri后,琼崖西北的昌化县的金牛岭,张鹏飞带着一群手下来到。
山坡下,是一块广阔的荒地,间或有几处小型村落,还有一个不大的铜矿。
这里便是后世大名鼎鼎的石碌,在这方圆数十里的地下埋藏着巨大的宝藏――储量3亿吨的高品质铁矿,而且都是极易开采的露天矿场,而现在人们对此一无所知,只发现和开采了少量伴生的铜矿。
到抗ri战争时期,就在张鹏飞脚下的金牛岭,ri本鬼子用刺刀强逼着数万劳工拼命开采,将50万吨富铁矿运往ri本。
只要花少量银钱将这一大片荒山荒地买下再开发出来,这将意味着无穷无尽财富和庞大的战争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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