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放榜这天,珍珠一家人都齐聚到了客栈,因为两个少年写的地址都是客栈的地址,他们住的竹屋可是隐蔽之所。
“怎么还没来呢?”珍珠在门口望眼欲穿。
傲雪笑,“要来的话,肯定先听到声音,报喜的人肯定会敲锣打鼓的,所以你呀,也不要在这儿站,很累的。”
珍珠皱眉嘟嘴,回头一看,那两个主人公还气定神闲的坐在桌子前叫小酒。“哎!我说,到底是谁在考状元?你们俩就不能露出一点期盼的表情吗?”
“阿妈,十年寒窗苦读,就望金榜题名,我们怎么会不期盼呢?”阿布一脸的胸有成竹,“阿妈放心,我和五叔一定会高中的。”
“那是自然。”曲琮也悠悠地说。“而且是三甲。”
“哎呀,牛皮给吹的。”虽然她也知道有韩玉在,不会让他们扑空,但什么名次,她还是很紧张的。
“咣!”突然,一声锣鼓响。
“呀!来了!”珍珠和傲雪连忙出门。
“科举报喜!”只见大道上,一行报喜的人喊着口号浩浩荡荡的大步过来,两旁跟着看热闹的人。
“天哪,是我们家吗?”珍珠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这时,报喜人走到了客栈前,上前问:“请问这里是白曲琮,白阿布的家吗?”
“是是!”珍珠连忙转身,从屋里将曲琮和阿布拽出来,对报喜人笑道:“你们看,他就是白曲琮,他是白阿布!”
“恭喜恭喜!”来人拱手道:“恭喜白公子白曲琮高中今科状元!恭喜白公子白阿布高中榜眼!贺喜状元爷!贺喜榜眼郎!”
“啊?!”珍珠傻眼,一个状元,一个榜眼?这韩玉搞什么?
周围已是一片拍手声贺喜声,两个少年倒是矜持,大方的接过喜单,“谢谢。”
傲雪连忙从怀里掏出喜钱,塞给报喜人,“这是喜钱,辛苦了。”
“多谢了,告辞。”贺喜队马又敲锣打鼓的去下一家了。
“哎呀!白老板,状元榜眼都是你们家呀,真是不得了,恭喜恭喜!”乡亲们围上来庆贺。
一家人跟大家道谢一番,才返回客栈门里,自然又少不了客栈伙计们的一番道贺,傲雪放下话:“每人发十两银子以示欢庆!还有,今日免费酒水茶点!”
“噢!太好了!”
几人,一前一后的走向后院。
珍珠从阿布手中拿过那红色的喜贴,跟圣旨似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这种两边卷的贴子,就想缓缓打开,然后喊一句:“武昭仪接旨!”咳,小时候看武则天落下的毛病。
“阿妈,开心吗?”阿布见珍珠稀奇的左看右看,心里很高兴。
珍珠笑,“当然高兴了,没想到你们俩这么有出息,居然拿下第一第二。这天下的才子,不知道都干什么吃的。”
“姐姐这样说,是不相信我们的文才?”曲琮似笑非笑地说。
珍珠看着他,转了转眼珠,“因为我想应该是天外有天,你们两个小子,不该这么得意的,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曲琮抿嘴低笑,珍珠定是乐疯了,居然跟他讲玩笑,不知怎么,笑容里就添了些宠溺。不管怎样,她高兴就好,只要她高兴了,他考这个状元就是值得。
“我看是皇帝偏袒你们吧。”傲雪冷不丁泼了盆冷水。
曲琮和小五对视一眼,没有作声。
珍珠心里不舒服,辩道:“别这样说,他虽然知道他们科考,但是我跟他说过只照顾他们的安全,不要在考试上给他们作弊。”
“那就好,相信韩玉也不是那种人。”傲雪倒是没有追究。
曲琮有些不高兴了,“若是四哥觉得我们没有这份才华,这状元榜眼来的名不符实,我会辞去这状元之称。不稀罕!”
“曲琮……”珍珠低声喝斥他。这孩子的尖锐样儿,怎么越来越学靖影了。
曲琮连忙收了戾气,有点担心的看了看珍珠。
傲雪则是白了曲琮一眼,一副不跟老幺一般见识的样子,然后看向珍珠,“你心愿达成了,开心去吧。”
珍珠不理他,拉住阿布催道:“快去给靖影报喜去!”
“嗯!”
“我看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准备一下,你们接下来要面圣受封,还要游街几日,之后肯定一些官员要来拍马屁,你们两个等着忙吧。”傲雪笑叽笑叽地说。
“是哦,这几天肯定要忙坏了,嘻嘻,不过忙也是开心的!”珍珠乐呵呵的,不过她更希望韩玉能早点赠曲琮府邸……那阿布呢?当然也得要吧,不然,以后他做了官不可能还在竹屋,要有个“正规场所”。只是这样一来,就不能常与阿布在一起了……
“怎么突然不高兴?”傲雪侧眼瞧她。
珍珠皱了皱眉,“想到以后他们要入朝为官,不能常见面,还是不免感怀啊。”
“阿妈,我一有时间就会陪在你身边啦。”阿布亲昵的搂住珍珠,珍珠慈爱的冲他一笑。
曲琮在一旁没吭声,心思却如潮起潮落,她说的“他们”,也包括他吗?她会不舍得与他分开,还是会庆幸他终于滚蛋了呢?
这个想法,一直纠结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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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之后的几天里,家里可热闹了,曲琮和阿布都忙的不可开交,先是要赴琼林宴,再是状元游街,然后就是接踵而来的各府官员争相道贺,两人虽疲与接待也得虚与委蛇一番,这才是做官的开头呢,以后有他们受的。
忙完了这头一道工序,最后在朝堂上两人都得皇封,曲琮封授翰林院修撰六品官,阿布为编修正七品,珍珠很满意,韩玉没有因为他们的身份给他们高官职,而是按国律分配,算是公正。其实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几年一个状元,哪那么多高官啊驸马啊等着他。当然好处就浊是,赐了曲琮和阿布府邸各一座,分布在建康城城东,两府邸相距不远,听闻一座是一辞官的官府,一座原是一富商园落。另,两人都赐奴仆数人。
珍珠兴致冲冲的参观了两个府,府邸均很气派,她非常满意,一天到晚主持着一群新奴仆打扫庭院,购买家具用品,忙得不得了,最开心的要数阿宝,吵着以后要经常到哥哥府里住,珍珠也笑眯眯的想,倒也是可以经常换换地方,比如在城里玩的晚一些,不怕回去路上黑了,直接到阿布府上去,确实方便。毕竟还是比客栈踏实的。
头一天上朝回来,阿布就兴冲冲神秘秘地跟她说:“阿妈,没想到皇帝坐在朝堂上还真是威风呢。”
珍珠笑,那是自然的,韩玉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文气地,孩子们没见过他霸气的时候,她选的男人,能有错?
“阿妈,今天太子弟弟去找我了!”隔天阿布又兴奋欣喜地说。
珍珠心中一暖,这对父子,真真是难得的好人品,重亲情,她生的儿子,准没错!
就这么过了一天又一天,珍珠渐渐觉得有点奇怪,因为那两个少年没事儿人一样,每天要从翰林院回来,就直接回竹屋,好像只是将上学换成了上班,若无其事的跟以前一样。
珍珠是又高兴又忧心,高兴的是阿布还是舍不得她这个娘,忧心的是,好像这步棋没那么成功呢,曲琮……根本不提搬的事儿。
那么好的府邸空着?
这天珍珠有点憋不住,晚饭后,见曲琮独自蹲在长廊栏杆前思考人生,她就噌呀噌呀的噌过去,近了一看,他手里捏着片竹叶,在那儿试吹。
“吹什么呢?”开场白。
曲琮转头看是她,表情有些羞赧有些慌张,身体不自然的动了动,说:“随便吹着玩儿。姐姐,你怎么没去休息?”
“刚收拾完厨房,随便走走。”珍珠自然的蹲在他旁边,他却有点慌了,“姐,屋里有椅子,我去拿。”
“哎不用。”珍珠拉住他的胳膊,他立即乖了,低着头又蹲回原处。珍珠瞧着他的脸,有些红,知道男孩大了,情窦初开,也是很脆弱的,心里不免也很是尴尬犹豫。“嗯……曲琮,你……对皇帝赐的府邸还满意吗?”
曲琮神情不变,但也没什么笑意,只淡淡地点头,“很好。”
“不过你们会住不惯吧,”珍珠也理解他们,感慨地说:“也是啊,大家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们若是搬到了府上,只有一个人,丫头再多也是陌生人,肯定会孤独。”
曲琮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她是开口来哄劝他离开的,没想到她说的话这么贴心,顿时心里暖融融的,看向她的目光也柔软起来。“姐姐……”
“其实我也挺舍不得的,特别是阿布,从小在我膝下,十六七岁,还没成熟呢。你们的府邸虽然离这儿不远,可还是会想念的。”
“姐姐,我和阿布也舍不下这里,所以不想住府里。”曲琮感触地说。
“可是男子汉要做大事呀,刚开始可以,以后,慢慢的你们的职务会越来越重,也会有其它的任务,不可能每天都这么上下班的。”
“只要有空,我们就会来。”曲琮认真的看着她。
珍珠突地又笑了,“是啊,我知道,我就是发发感慨,孩子大了,做娘的有些失落,其实就是你们不做官,做生意,也得出差啊什么的,总不能天天在我眼皮底下。我会慢慢习惯,你们呢……其实也要慢慢习惯。”
曲琮突然嗅着话音儿不对了,面色微微收敛,小心冀冀地说:“姐姐是要我们习惯一个人么?”
珍珠叹息,这是个敏感的孩子。“我们大家都要习惯啊,其实很多事,在你当时觉得非常重要,其实那只是你舍不掉自己的习惯,等再过一年,五年,回想这事,就会觉得微不足道。”
曲琮望着她,不知道说什么,他不能确定她的意思,心里起伏不定。
“当然了,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你们想回来,随时就能回来,有公事不方便回来,就近住府上,都是一样的,对你们来说,只是多了一个家。”珍珠连忙将态度表的模棱两可,留有最大的余地。这样最好了,两头不得罪。
曲琮这才微微露出笑脸,“姐姐说的很对,对我们来说,也只是多了个住所而已。”说完这句,低下头,又用极小的声音喃喃:“我们的心都在这里。”
“嗯?”珍珠听得他嗡嗡的。
“哦,没什么。”曲琮禁不住的暗喜,嘴角轻抿着勾起,不知怎么他好开心啊,虽然她没听到,可是在她面前说类似于“情话”的感觉真好。
“那好了,天不早了,你也不要太晚,以后要天天工作的,还是要早睡。”珍珠说着起身,就要走。
曲琮留恋的看着她,又不敢留,“姐姐……”好想多与她说会儿话,这些天,他都不敢跟她多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说些让她生气的话。
“嗯?”见他欲言又止,珍珠回头看他。
曲琮缓缓站起来,有些羞有些喜的小声说:“姐姐,你让我科考,现在我考上了,你开心吗?为这件事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啊,你没看出来吗?这几天我都在为你们俩忙,你们府上的每样东西都是我亲手挑的。”珍珠忍不住兴奋地说。
曲琮望着她渐渐笑开,他以后,一定会做更多更多让她高兴的事,他会的。
“谁不想自己的儿子,还有家人有出息呀,你和阿布这么厉害,我脸上也有光!”珍珠说着说着有点不好意思了,“你看,我也很入俗是吧。”
曲琮笑了,“姐姐这样很好。”又不是神仙,谁还真的能不识人烟?
“得了,我回了,别说,这些天忙完后,还真有些吃累,呵呵。”珍珠愉悦地说着,跟他摆了摆手,转身轻快地走回去。
曲琮静静地望着她窈窕的背影,眼睛里流淌着说不出的喜悦。他好开心,说清为什么,反正,就是好开心,感觉希望在一天天变大,梦想离他越来越近……
珍珠回主屋,侧头见阿宝在灯下看书,难得这孩子这么乖,肯定是看到叔叔和哥哥都考上了,心里羡慕嫉妒恨,在那儿加油呢,好!有志向!
于是转身,走向靖影的房间。
一个一个的都装文化人,看书。
“别看了,你又不考状元。”珍珠按住他的书本,笑嘻嘻的对上他的脸。
靖影无奈的抬起头,“你现在成状元迷了。”
“家庭兴旺,我功德无量啊。”珍珠臭美的坐到榻上,伸了伸胳膊,“哎呀,我脖子酸,来给我捏捏。”
靖影浅笑着起身,坐到榻边,给她揉捏,“你呀,遇事就疯,开心也不能没完没了的忙活,看,一歇下来就知道吃累了。”
“是啊,以后不能这么着了,年纪大了,骨头硬了。”
“说什么呢。”靖影笑着白她一眼,随后顿了一下,突然说:“哦对了,我前些时收到信儿,算日子大哥二哥这几天就快到了。”
“啊?!真的?”珍珠开心地拍手,“真好真好,我们一家团圆了,曲琮和阿布又中了状元榜眼,真是可喜可贺!”
靖影瞧着她开心的样子,也微微的勾了嘴角。一根手指,轻轻扯掉了她一根白发。
“呀,疼。”珍珠扭头看,靖影飞快的碾了女的,珍珠还是眼快的看到了,“啊,我的白头发。好可怜,原来我真的老了,这已经是第二根白头发了。”
靖影听的心疼,手指轻柔的抚她发顶,“偶尔一两根,年轻也会有的,不算什么。”
珍珠没吭声,岁月是留不住的,有什么办法,多想也是徒留悲伤。特别是现在有这么多开心的事儿,她才不要自艾自怜。“啊……越泽,翔宇就要来了!好久不见了,真的挺想的呢。”
靖影小心眼的捏了她一下。
“哎哟!”珍珠眯起眼斜向他,然后止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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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喜临门”,世间如果没有双喜事儿,就不会有这个词儿了,是吧。
于是在这个骄阳似火的下午,珍珠正蹲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用几根木头棍子和竹竿研究一种新武器……手工风扇。
话说古代的夏天虽然不太热,因为那时候还没有环境污染,高科技都是美国带起来的,地球都是被美国人给带头破坏的。她大天朝的古代是多么的善良仁德啊!好吧,收!虽然不太热,但是靖影他们看书很闷热,特别是她这个做饭的人来说,烧柴火烤的皮快熟了。所以,她今天慢了十年的机灵一动,决定做个手工的风扇。
怎么想起来做手工风扇了呢,大家都记得小时候还的那种用手拧的玩具吧,她做一个手动风扇,因为没电嘛,就算有电光正负极都搞晕了,她更玩不懂。好吧,所以她找了几片布,粘成扇页的形状,利用杠杆、反弹等原理(好吧是她自己瞎创的原理),做出了一个风扇雏形。
最后,风扇虽然难看,倒是转了,可是转的时间太短,她只好再改进,累的满头大汗的,就这么正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她没听到门外的声音,直到脚步声都到门口了,她才惊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越泽?!翔宇?”她一个激灵,连忙起身。
这时,门开了,傲雪正和他的大哥二哥各搬着箱子站在门口。
“越泽!翔宇!你们回来了!太好了!”珍珠惊喜的大叫着扑上去。
“珍珠!”越泽和翔宇看到珍珠,也是异常欣喜,但毕竟不像年轻小伙子了,又当着兄弟的面,就只是腼腆的笑着,先把物件搬家里再说。
“珍珠!你在做什么?”翔宇放下一个箱子,看到她院子里摆弄的奇物,想跟她说话正好找着了借口似的问。
珍珠在这两个丈夫面前那她是真正的小女儿心态,一听翔宇有兴趣立马就来劲儿了,拉着翔宇过去,叭叭的讲起来,“哎我跟你说,这是我自己创作的风扇,就是可以自动转的,我给你示范一下……”
越泽则和傲雪一箱一箱的边搬东西,边不时的扭头望着珍珠笑,看她兴致勃勃眉飞色舞的样儿,心里暖暖的,只是在收回视线时,又有不亦察觉的酸涩。
“珍珠,你讲的道理我懂了,放心,我会做。”翔宇是个手工能手,一听珍珠说的,立即意会,跟着珍珠过这么多年了,她的奇思妙想他们早就习惯了。
“真的!那太好了!到时候你就多做一个,每个屋里放一个,厨房放一个,大家都凉快!”珍珠兴高采烈的想像着,“说不定能成为时尚潮流呢,哇,我是不是要申请个专利。”
“嗯,我看行,以后就开个珍珠牌风扇店,一定能开创一个新的行业。”傲雪也忙里偷闲打趣道。
“哎,你可别小看它,这可真说不准呢!”珍珠也不示弱,白了他一眼。
翔宇笑眯眯地看着珍珠的脸儿,柔声说:“珍珠想出来的,都是好东西。”
“你看看!”珍珠冲傲雪做了个鬼脸。立即,又起身去看他们搬的东西,“越泽!这次拿这么多东西回来?”
“嗯,阿妈让多拿些。”越泽笑微微的,“家里活儿不多了,阿妈做了些小用品,还有一些松茸,几罐青稞酒,和你爱吃的牛肉干。”
珍珠望着这些家乡的东西眉开眼笑,“哇,好漂亮啊,阿妈的手艺真好。”
“这批羊出栏了,卖了不少钱,还有这次羊皮也带了好几垛,放到布庄了,改天卖掉。”现在越泽不走帮了,可是改不了老本行,每次回家,他都要带中原的丝织品和陶瓷等等拉回家变卖,赚一笔钱,在家喂羊种地,又把农作物成批的拉回中原来卖掉,又能赚一大笔,绝不空手跑这一趟。这家的男人都是闲不住啊,特别有经济头脑。
珍珠特别欣赏他们这样,越泽虽然现在比以前话少了,但是思维依然很强悍。
“来,吃一块。”越泽看她有点馋的样儿,拿了一块牛肉干递给她。
珍珠揪一块塞嘴里用力嚼,“嗯,好吃,上次拿的牛肉干早就吃完了,哎呀要是你们早点回来,曲琮和阿布科考就不用吃酱度日了。”
“是啊珍珠!傲雪说他们科考了,还得了状元和榜眼,真是了不起。”翔宇听到这儿兴奋的插话,难得见他这么高兴的样子。
珍珠挑了挑眉,“那是,不看是谁教育出来的。”
越泽宠溺的抚了抚她的肩膀,“珍珠很厉害。”
珍珠笑着分别望了望他们两个,刚才他们在搬东西,没有空儿拥抱,此时深情的一个一个抱了抱他们,“我想你们了。”
越泽和翔宇均露出柔情的眼神,“我也是。”
许久不见他们,珍珠眼睛看不够的在他们身上流连,话说,虽然越泽和翔宇也近四十的人了,可是草原人和中原人不一样的就是,他们的年纪在他们脸上表现的不太明显,草原要五官深邃立体,二十岁的看着不会多嫩,四十岁的也不会太老,他们依然看起来健硕强壮,眼睛天然的像雪山上的宝石,晶亮清澈。
珍珠看的心中欢喜,禁不住咧嘴笑,“我马上给你们烧水,洗澡。”
“我来吧。”翔宇拉住她。
“什么啊,你们一路奔波这么累了,先去屋里歇着,我给你们做点小菜,咱们吃牛肉干喝青稞酒!”珍珠两手分别拍了拍他们,便轻快的去厨房忙活去了。
越泽和翔宇望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然后兄弟俩对视一眼,一抹失落藏在了心底。
可想而知,今天又是个欢庆的日子。
待到曲琮,阿布和阿宝回来,真正的一家大团圆!
珍珠是最高兴也是最忙的一个,一个下午不停的做菜,摆了一大桌,摆上好酒好肉,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兄弟们聊聊家里的牛羊,聊聊爸妈的身体,再说说这边的生意,还有曲琮和阿布升官发财的大喜事。珍珠站在门口,望着一屋子的亲人,心中升起满满的温暖和感动。
人生,有这样一个家,还有什么可求?
趁他们大吃大喝的时候,珍珠到东屋里,将他们的棉被拿出来,给他们一一铺好床,知道他们要回,这几天她都有准备晒被子。
饭后,傲雪和曲琮争着收拾碗筷,阿布也懂事的擦桌子,扫地,阿宝则依偎在翔宇的怀里,笑眯眯地听大人说话。
“珍珠。”越泽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到桌上。“这是上次拿回去的布匹卖的钱。”
珍珠诧异了,看了他们兄弟一眼,颦眉轻嗔:“怎么拿回来了?不是叫你给阿妈吗?”
越泽浅浅一笑,说:“阿妈不肯要,她说,家里现在不缺钱,阿爸和叔叔也还有集上的铺子,我们不常在家,他们自己也花不了多少,要这些钱不如给我们做别的事。”
珍珠心里难过,婆婆还很疼他们的,想到她将婆婆的儿子们都拐了出来,就觉得挺对不住她的。
“珍珠,你也别担心,家里要用的东西,要修的要改进的,我和哥已经都做好了。”翔宇连忙安慰她,“还有你给阿妈、阿爸和叔叔做的棉衣,他们很喜欢。直说你孝顺呢。”
珍珠囧了,就她,还孝顺。不过话说,他们回家之前,她是加班加点做了几套棉衣,当时天正冷,而且峡谷冷天多,天气变化大,她就想着尽一点孝心。他们不适应中原的衣服,她也不太会做峡谷的服装,就做了几件棉衣内胆,穿在里面,保暖就行。婆婆年纪大了,针线活不灵巧了,该她这个做媳妇的接班了。
其实她也知道,给他们老人家留钱用处不大,家里的房子,家具,农用具,牛棚,粮草,每次他们兄弟都会把重活给干了,把该添置的添置了。人无非是吃好穿好,不辛苦做活,这些就够了,现在他们老夫妻也算是享受到了。就是离孩子们太远,以后,看来要找个时机,家里活儿不忙的时候,把他们接到中原来,看一看天朝的大好河山,也看看外面的世界。
靖影见珍珠情绪低落,贴心的轻拍拍她的手,“阿妈不舍的拿这些钱,你就先放着。”
兄弟们以她为中心,这个家她说了算,钱,自然是由她收着。
珍珠沉重的将银票拿到手里,点了点,起身,放保险柜。
“曲琮,阿布,忙完了吗?坐下来。”越泽跟两个少年招手,拉了阿布到跟前,仔细端详他的脸,笑的合不拢嘴,“没想到我们家阿布这么有出息,比你五叔也不差,都当官了,我要赶紧去信儿给你阿婆,让她高兴高兴。”
“阿爸!我只是个七品官呢,先不要吹了。”阿布羞涩的笑。
“怎么叫吹呢,状元榜眼,我敢说我们峡谷方圆十座山,也没出过这样的才子,这是我们家的骄傲,还是我们峡谷的骄傲呢!”越泽爽朗的笑起来。
阿布笑着看向曲琮,曲琮也欣喜地笑,最小的他,从小不在阿妈膝下,现在他长大了,有出息了,自然想让阿妈为他感到骄傲。想到这儿,他想阿妈了……
“曲琮,你又长高了。”翔宇看向曲琮,笑容里怪怪的。
曲琮笑,“二哥说的我跟个小孩子一样。”
翔宇眼神滞了滞,没吭声。
“阿布,说说,你们平时上朝都干什么?”越泽好奇的又打开了话茬子。
于是兄弟几个又没完没了的聊起了天。
珍珠悄悄回来,泡了点茶,然后安静的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
这般闹哄了大半夜,珍珠哄了阿宝先睡。靖影也起身说:“大哥二哥,你们一路累了,曲琮和阿布也有公事忙,今天就到这儿吧。”
曲琮和阿布站起身,“那我们回房了。”
“曲琮。”突然,越泽喊住了曲琮,迎着曲琮疑惑的表情,越泽和翔宇对视了一眼,翔宇低下头表示不参与,越泽暗鼓了鼓勇气,给曲琮招了下手,“你再坐会儿。”
曲琮只好坐回来,“大哥?什么事儿?”
越泽喝了口茶,脸色说不出的别扭,“你……阿妈说你,是不是过了十六岁生日了?”
靖影和傲雪飞快的对视一眼,傲雪的脸色唰的拉下来。
曲琮看了看几个哥哥的表情,心头也揪紧了。“是。”
越泽又看向靖影和傲雪,解释:“这是阿妈的意思,特别嘱托我和翔宇来办,所以,现在咱们兄弟来商量一下。”说着,眉头高高皱起,情绪难定,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是心口还是疼痛难忍,几番努力,才艰难地继续说:“曲琮成年了,婚姻大事是阿妈的心头病,阿妈的意思……如果曲琮愿意加入我们……希望尽快。曲琮,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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