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是怪薇儿没去冷月阁看你么…”琉薇弱弱的问道,长长的睫毛颤颤巍巍的扑闪着,好像下一刻就能扑闪得眼眶里的水珠夺眶而出,变成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母后下了懿旨,薇儿实在不敢违抗啊…更怕姐姐责问我为什么不说服母后收回旨意。母后说统领六宫,下了的旨意是不能出尔反尔的,何况当时…当时…有那么多的证人…”
“呵,证人。”她说的愈发吞吞吐吐起来,语落,却让倾凰觉得有些的可笑。
“姐姐是该怪薇儿的,都是薇儿没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求姐姐可以原谅我,别再生气了。薇儿把你视作长姐,在这硕大的皇宫里,我也只能与你说得上心里话了…”
看到自己的正妃楚楚可怜的哀求着倾凰,她却只是一副冷冰冰的姿态,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半句,一直站在边上沉默不言的赫连祈炎终于忍不住深锁起眉头,有些不满的把白琉薇拉到自己身边护着:“王妃,薇儿已经屈尊至此,你何苦还要为难于她。你是晖国的和亲公主,她也是辰帝的掌上明珠,哪里曾受过这般的委屈,更何况,错不在她!”
“皇兄,凰儿也并未怪罪于太子妃,太子妃大可不必多心的。”
“委屈?”倾凰轻轻勾起嘴角,冷哼了声,像是在嘲讽着什么,语气倒是与鄞赦聿有几分相像。赫连祈炎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有点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的意思,怎么听怎么别扭,心底小小的火苗在刹那间噌的一下就烧上来了。
她夏倾凰又没有逼着白琉薇在这里上演这一幕!
其实她倒也不是怪琉薇没替她解释亦或是别的什么的,只是免不了有些奇怪的感觉——事情似乎真的发生的太过于巧合,皇后会派人守在那里,就好像预知到琉薇会落水一样。反过来说,如果是白琉薇跟皇后计划好的,那么一切都会显得顺理成章些。
可是那么干净纯粹的一双眸子,她怎么都不能从里面看出半点杂质。如果白琉薇对自己表现出的所有的亲近模样,友好与真诚,还有现在的楚楚可怜都是装出来的话,城府之深,她真的不敢去想象。
除了这些,倾凰自然还有私心。
沈宜萱跟母妃水火不容,作为太子妃的琉薇若是真心与自己交好,立场便可以说是尴尬到了极致,鄞赦聿之所以能安然自若的站在风口浪尖上是因为他本就是为了她才回宫来拿回那个他其实丝毫都不在意的三皇子的身份,也总是为了倾凰毫无保留的选择与皇后对立,可是琉薇她…毕竟不同啊,何苦置自身于两难。
且不说她究竟是如同倾凰认识到的那样还是工于心计,离得远些才是两全。
“夏倾凰,你!”
“太子妃这若叫委屈,被禁足于冷月阁许久,王妃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吃过这样的苦!”胤雪才动了动唇瓣未曾发出半个音节,绯月那丫头便又忍不住叽叽咋咋的提高的音调,为倾凰抱起不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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