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只是个仪式,没什么大不了,也没什么用处,最多只是让天下的人知道了城王是幻鹰堡的人。这以后江湖中如若有人要对朝廷不利,还需问过幻鹰堡才行。
毕竟,这是唯一一次神秘的幻鹰堡这么隆重的举行婚礼。
武林中稍微有些名气的人也都趁着这会,露了个脸,混了个眼熟。
时辰很快就到了晚上,欧阳渊忙进忙出的,时而出现个身影,时而消失殆尽,也不知在干什么。
李城百无聊赖的拿着一壶上好的陈年佳酿,飞身上了屋顶。一身红衣妖娆,手中的酒壶也跟着醉了醉,险些摔破。
好在李城眼明手快,这才没有白拿。
自饮自酌起来。
月亮闪着优美的弧度,绽放着迷人的光亮,照射在一身红衣之上,不知有多美。
不一会儿,身旁站立了一人,瓦砾也跟着颤了一下,发出声响。
“皇兄。”李城抬头望着他。
“你不是不认识我吗?”李涵幽幽的问道,坐在了瓦砾之上,与李城一同欣赏着弯月。
弯月虽美,却不及圆月来的舒心。
“皇兄,你可还记得母亲?”
李涵摇摇头。
他比李城要早两年出生,没有权力的母亲便把他送给了别的嫔妃所养,自小就不在她的身边,自然对她没有多少印象。只知道,母亲是个极美丽的女子,未出阁之前,宁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给踏烂了。
而李城很幸运,一直陪伴着母亲,直到离开。
母亲去世时,他们还小,不懂事的他们没有了母亲的宠爱,又失去了父亲的垂怜,于是才会被皇宫其他的皇子欺负。
“母亲在进宫之前,就已经嫁为人妇了。”
李涵有些吃惊,望着李城时,多了一份好奇之心。
“并且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儿子,哪知世态炎凉,皇帝说抢人,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母亲这才逼不得已委身于后宫之中。”
“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李涵觉着不可思议,母亲在世时,他们还那么小,即使说了,他又能懂多少?又能记多少?
“从那个被抛弃的可爱儿子身上得知的,好歹我们也与母亲生活了将近十年,而他却还在牙牙学语之时,被抛弃的。”
“你见到他了吗?”
李城笑笑,举着酒壶,昂头到着酒。
“见与不见,也就那么回事了。”
李涵皱着眉头,“他,过得可好?可需要些什么?”
李城摇头,只怕那人缺什么,现在也枉然了。
“他很好,能吃能喝能睡能跑。”
“你明明没有失忆,为何要骗我们?”
李城竟然学着韩殃哈哈大笑起来,朝着地面上扔去酒壶,吐出两个字,“好玩。”
李涵愣了一下,随即推了一把李城。
只见李城的身躯向下倾斜着,踩着瓦砾的脚也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直接朝着地面摔去。
“好玩?你可知一个好玩害了我们多少人?死小子,翅膀硬了,连皇兄都可以耍着玩吗?”
李城摔下去时,嘴角还在微微笑着。李涵第一次如此骂他。
身形被正在飞奔而来的欧阳渊接住,一身的酒味,挥之不去。
“你舍得回来?我还以为我要独守空房呢!这新婚第一夜我就被夫君晾在了新房,心里多少难免很是忧伤哪!”
欧阳渊刮着他的鼻梁,柔声说道,“小傻瓜,为夫怎会舍得让娘子一人在房里?这,*一刻值千金呢!娘子可要给为夫持好了家哪!”
“我又不是女人,算账什么的最好不要找我,如果你不想把幻鹰堡败坏的话。”
欧阳渊抱起他,“没事,一个幻鹰堡不够你打发时间,那么,需要多少,为夫就给你造出多少个来。”
“你是财神吗?能变钱?”
李城嘟着嘴,瞅着欧阳渊,两人进了屋。
而屋顶的李涵,则摇头叹息,扶额飞身落在了地面上,正巧见欧阳瑾走了过来。
“怎么?堂堂的九五至尊,要去听墙角?”
欧阳瑾见他畏畏缩缩的,探头探脑,以为李涵要去偷听欧阳渊与李城的房事。
“瑾儿。”
“嗯。”
“你何时会嫁给我?我也好昭告天下,这幻鹰堡的二公子也是有主的人。”
欧阳瑾面无表情,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李涵,让他有种想逃离的杀气。
可是他哪里会逃?伸出手臂紧紧的圈住欧阳瑾,任由他如何挣扎都不能挣脱,亲吻着那墨色的秀发,轻声说道,“瑾儿,放手不可能,这辈子你只能待在我的怀里,让我为所欲为。”
欧阳瑾百年苦瓜脸终于有一丝松动,却是抽搐着,间歇性的抽动着,“话都不会说。”
“那该怎么说?”
“比如,我爱你。我喜欢你,我想和你长长久久之类的啊?皇兄,你莫不是脑袋抽筋?以前对那些后宫嫔妃说的话,怎么到了欧阳瑾这儿就变味了咩?”
李城与欧阳渊又走了出来。
不是他们想出来,而是他们两人的说话声实在是太大了,吵得他与欧阳渊都不能认真下去了。这*一刻,他们不进屋去说话,在这大院子里,晒月亮?还是一轮弯月。
“嫔妃?”
欧阳瑾不是没见过他的后宫,更是特意去看了一眼那襁褓中的婴儿,小小的手,小小的鼻子连眼睛都是小小,也不知能不能看到人,只是见了他,一味的笑,咧着嘴笑,好似很欢乐的样子。是不是才出生的孩子都是跟他一样的呢?欧阳瑾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他这辈子的一颗心给了一个男人,一个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男人。
他们不会有孩子。
后宫很大,只是嫔妃不在了。
他也知道李城只是故意说些气话。
可是内心,终究是在意的。
“瑾儿,我们回屋去。”
欧阳瑾点点头。
眨眼的功夫,两人就消失在了李城的面前。
李城咬着手指,盯着月亮看了一会,问着欧阳渊,“如果我真的失忆了,再也记不起你了,喜欢上了韩殃,你会怎么做?”
“不会有那么一天。”
李城跺脚,“我是说如果。”
“如果吗?”欧阳渊摸着下巴,轻笑着,“如果是真的,那么我祝你幸福。”
“你当真会祝福我们?”。
欧阳渊走到他的跟前,拉起他的一只手,“喜欢你就是想让快乐幸福,如若你喜欢的人能让你幸福,那么,我放弃了,又有何妨?只是换了个人让你幸福而已,目的达到了,那么我的喜欢也就达到了。”
李城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手心手背都发出滚烫的气息,在欧阳渊的脸颊上轻轻的蹭着。
“城儿,幻鹰堡始终是神秘莫测的。”
李城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你进幻鹰堡之时,我便把你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了。”
“你还知道什么?”
欧阳渊轻佻着他的下巴,“你亲为夫一下,为夫就告诉娘子其余的事情。”
以前的欧阳渊又显出了原形。
李城踮起脚,往那薄唇上啄了一口。
“看在娘子如此诚意的份,为夫便告诉你吧。”
欧阳渊放下了他的手,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揉了一会,开口道,“为夫知晓你与韩殃的关系。”
没等李城开口,欧阳渊的唇便袭了上去。
夜很深。
不远处赶来凑热闹的韩殃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脚步迟钝了一下,直到身边再次响起原豪的声音。
不是不来吗?呵呵,原来热闹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境。
韩殃盯着他,嗤嗤一笑。
“韩师兄,你看着他们如此,难道心不通吗?”
他的心却有一丝疼痛。
一丝李城终于如愿以偿的与欧阳渊在一起的疼痛。
一闪既逝。
“有吧。”
“你就这么放弃了?任由他们如此?”
“应该吧。”
怎么?他该上去闹洞房吗?
他没有那个闲心。
转身想要离开,远远的却看见了李城在朝他招手。
也许是他受伤了,出现了幻觉,也许他的脑袋真的抽筋了,竟然看到欧阳渊朝着他笑。
呵呵,所有的人都是开始了自己的幸福,而他,却开始掉入万年深渊。
也不知能不能熬出头。
“小豪,你愿意跟着师兄吗?”
原豪点头。
他也没地方去,四海为家。倒不如与韩殃结个伴,互相也有个照应。
这样他才不会觉着世上只有他一人。
至少两个人不用那么孤单。
也许……会欢乐不少。
日子再过,时光在飞逝,蓝月娶了慕容逸轻之后,紧接着是李涵的立后大典。
那别扭的傲娇欧阳瑾终于肯投降,把自己的下半辈子献给皇宫了。
李涵乐的吵了李城几个晚上。
就在他依旧要与李城同榻而眠时,被欧阳渊拎着后衣领,扔出了幻鹰堡。
看来以后的幻鹰堡要多加强人手看守了,不能随意的让一些阿猫阿狗进来,扰了他的兴致。
“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李城说道。
“在幻鹰堡,除了你,便是我说了算。”
李城抽动着嘴角。
其实,他在幻鹰堡过的蛮不错的。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日子逍遥自在,如果没有那个家伙的话……
“城娘亲,我要学这个,你教我。”
“城娘亲,你怎么会易容?我也要学!”
“哎呀,城娘亲,你要偷跑出去吗?我要去通知渊爹爹,让他打你的屁股!”
“城娘亲,你是不是不喜欢小馨啊?为什么总是皱着眉头?”
李城想哭……
全幻鹰堡都是爹爹,就只有他一个娘亲……
“小馨,你应该去找轩爹爹或者是夜爹爹才对,我这又不能出堡,不能带你出去玩,和我在一起多闷啊!”
李城悠闲的窝在青渊小居里,晒着太阳。
这种日子过得多惬意啊!
只是,如果身边少了小馨就好了。
话说,欧阳瑾什么时候才把讨论领走啊!在皇宫里去折磨折磨那些大臣多有趣,在这里……什么也干不了。
“城娘亲,轩爹爹和瑾爹爹长的一模一样,看得腻了,还不如城娘亲一半的姿色呢!”
……
李城不说话。
这时,小馨小小的身躯慢慢的靠近着李城的座椅,并且成功的趴在了他的怀里,嘟着小嘴,看着晒太阳的他,小声问道,“城娘亲,你怎么可以长美?比女人还要漂亮。”
“臭小鬼,这么小就油腔滑调的,长大了还得了。”李城刮着他的鼻梁,宠溺的捏着。
小馨笑笑,“城娘亲,我可以亲你吗?”
……?李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亲吧。”
李城闭上眼眸,凑着脸颊。
小馨手舞足蹈着,趴在李城的怀里,正要上前亲吻。
很不幸的,突然被人拎了起来。
周身一股阴冷的气息。
李城睁开眼睛,看到了满脸愤怒的欧阳渊手里拎着小小的小馨,正准备扔掉。
“你疯了,她只是一个孩子。”
欧阳渊瞪了他一眼,“孩子?”深呼吸着,“一个孩子会亲你?”
“一个孩子而已!快点放下她!”
小馨挣扎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好……”
哪知欧阳渊当真是随手一丢,扔出了很远。
李城吓得不轻,正要去接,却被欧阳渊制止住。
“你当真是疯了不成?她才十岁!”
“她是个女人。”
被扔出的小馨稳稳的站在了不远处的石路上。
李城舒了一口气,他心一急都忘记了小馨学了几个月的轻功。
唉~
“欧阳渊。”
“城儿,我是你的夫君,怎的不见你如此担心?”
李城抬眼看着他,“你武功高,个头高,人品高,有钱有势有权,我怎么会担心?!”别说笑了。
“城儿。”
欧阳渊捏起他的下巴,“我是你的夫君。”
唉~
“我知道我知道。”
“我不准任何女人接近你。”
“嗯嗯,我知道。”
“男人也不行。”
“那你离我远点,你也是男人。”
欧阳渊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笑着,“我是你的夫君。”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娘子好像不知道?”
欧阳渊突然抱起他,朝着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娘子,为夫昨晚不够努力呢。”
“……大白天,你不要乱来啊!”
“对娘子施暴,怎么会是乱来呢?”
欧阳渊已经成精了。
无可救药了。
天哪,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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