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妻·千岁娶我,126. 神女·帝君
在他眼里,她如今只是一个不重要的人吗?
南月奴苦笑,一张精致的脸蛋略显苍白,眸中划过一抹苦涩之意,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迳自转身离了去。ai悫鹉琻
这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吗?如此,却还能怪得了谁呢?!
而她身后,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直尾随着她离开[长相守],焦长卿脸色阴沉,再没了方才的温和之意。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那渐渐消失在视界里的背影,那么孤寂、那么落寞。
他是想冲上去抱住她,同她解释的,可是一想到,也许人家根本就不屑于他的解释,便就生生阻止了自己的想法眭。
直到那瘦弱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中,坐在床上的女子才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来,却是同他道:“你这般费尽心思将她找来,态度又尽然不同,却是为何呢?”
“这就不需要你来知道。”焦长卿面色冷峻,眸中清冷,全然没有了方才对待她时的那般温柔。
神绫薇无所谓地耸耸肩,好看的唇形咧开一抹好看的弧度,道:“如此,你是不是也不想知道她体内[冰极]的状况?炸”
果然如她所料,这话一出,焦长卿的瞳眸一紧,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说!”
那指间所使出的力道逼得她微微蹙起眉头,却没有直接告诉他,而是盈盈笑出声来:“真是难得,向来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你竟然还会这般紧张一个人,不知道族长瞧见了会做何感想?”
焦长卿面色阴沉,却没有同她来争辩这种话题。
他的确是故意让小卓子将南月奴唤来,目的也是为了让神绫薇看看她[冰极]之毒的状况。即便是她做出这样对不起他的事情来,他却依然无法去恨她,甚至于她这样做,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他却是气恼她对他的不信任。
又或者,南月奴从未真正信任过他!
神绫薇唇边泛笑,望着他极其复杂的神色,也不再点破什么,只是提醒他道:“在自己的未婚妻子面前还这般关心其他那女人,当真是叫我伤心呐。”
焦长卿闻言却是一声冷笑,他道:“我可不记得答应过要娶你的事。”
“你难道就不想重回神族了?”她扬眉,对他的话几乎是持有怀疑态度。
焦长卿能安安分分地待在雾北,不就是在等待回到族里的机会吗?如今族长好不容易给了他这样的机会,他却又甘愿放弃?
别说是她了,怕是神族族长,焦长卿的生母神咏也不会相信吧?!
可焦长卿却是一阵默然,望着他这样的表情,神绫薇的瞳孔渐渐睁大,似乎是透着一抹不可置信:“你当真……”
是因为那个南月奴吗?为了一个那样的女子,他竟然放弃回到神族的机会?!宁放天人之姿,却甘堕轮回,这一刻,她突然对南月奴萌生了一丝兴趣。
究竟是怎样的女人,竟能让焦长卿做到这种地步?!
……
南月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阎月楼的,只觉得脚步一阵虚浮,脑海里不断回荡着焦长卿对那女子温柔浅笑的一幕,便就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地疼。
最后,她的身体不自觉地一软,全身力气都好似被抽干了一般,直直朝着旁边倒去。却并没有跌落到冷硬的地板上,反而落入一道温暖的怀抱里。
她下意识地抓住那人的胳膊,抬眸的时候,却是望进一张隽秀俊逸的面孔。
不知不觉中,连北堂渊都已被她高出半个头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她扯出一抹笑靥:“渊,你怎么来了?”
可是,却瞧见他眉头紧紧蹙在一起,那张俊逸的脸上丝毫没有她意想之中的笑意,反倒是拧眉望着她:“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她下意识地挥手朝自己的眼角抹去,温润的泪水便就顺着指尖滑落。
她怎的就哭了呢?到底有什么让她伤心的事,怎的……就哭了呢……
北堂渊是去南府找她的,却听素素说,她去了阎月楼。本还在气恼,都这种时候了她怎还要与焦长卿来往?!可是没想到,此刻瞧见她这副模样,他竟下意识地心疼起来。
是他逼得她走到如今这地步,却也不知,于她而言,这到底对或不对?!
北堂渊一声轻叹,也不逼问她在阎月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将她扶上马车,任由她像个无助的孩童一般靠在自己肩上昏睡过去。
他知道,这一路走来,她肩负了太多、犹豫了太多。他其实是不想这般利用她的,可是,除了这样,他也别无他法。
“南月奴,莫非你当真爱上他了吗?”望着她熟睡中还犹自挂着泪痕的容颜,他兀自一身轻叹。
马车停在南府的时候,南月奴恰巧醒来,脸上的泪痕被风干,她也早已没有了先前脆弱的一面。
她道:“今日天色不早了,十殿下还是早些回宫去吧。”
十殿下?
北堂渊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显然对这称呼十分不满,他沉下脸来:“怎么?这就过河拆桥,你便不想知道回去的方法了?”
南月奴闻言却是神情一顿,曾经那么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可如今真得临近了这一幕,她竟是怯步了。
而北堂渊已然绕过她进了府邸,说道:“我今日来就是为了同你说这件事的。”
既然是他引诱南月奴来演这场戏的,戏终了自然是要负责到底!
南家大厅之类,他们隔着一张矮桌相坐,桌子上摆放着素素刚刚做好的茶点,可是却谁都没有胃口去动它。
北堂渊说:“北堂轩谋杀一案已经有结果了,皇上利用这个让李家那边的势力与北堂琛的势力反目,北堂琛自知在劫难逃,先是逃离软禁,后竟挟持太后逼李家自断党羽,两边交锋谁也没讨到好处,父皇更在这时候命东厂锦衣卫以及宫中御林军以乱党之名剿杀两帮党羽,如今局面已被控制住,大权尽在皇上手中。”
利用自己一个儿子的性命来平定朝中风起云涌的政局,皇帝北堂钧天倒也当真狠得下心来。
想起那表面和善的帝王,南月奴不禁扯出一抹笑意来,她道:“只怕这件事太子也未能幸免吧?”
皇帝这么做,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为了帮太子巩固帝位。可实际上却未让太子立下功利,更是趁机将太子手中的兵权回收,俨然也是想要除去他的太子之位。
听到她的揣测,北堂渊眸色微亮,似乎透着一抹惊喜。他微微点点头:“太子急功近利,私下率兵捉拿李家乱党,被皇上押入大牢,削去太子之位了。”
这件事似乎就此定案了,可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焦长卿……要如何处置?”
北堂渊皱眉,显然对她这时候还想着焦长卿十分不乐意,却好似像是要故意让她死心一般,他说:“六皇子以性命担保焦长卿绝无叛乱之意,恰好这时候神族新任神女神绫薇来到雾北,皇上无论如何也不敢动他。”
神绫薇,就是她方才在阎月楼里看到的那个女子吗?!原来,她竟是神族神女!
南月奴在同北堂渊做交易的时候,就从严妃口中听说过神族的来历。神族一众受着上天眷顾,拥有着常人所无法想象的能力。
他们一生庇佑东极大国,每一任神女都要与东极帝君结亲,从而诞下下一任神女。可是,神族现任族长神咏却违背神族信诺,私下与东极一位王爷诞下一名男婴,也是神族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男婴,便也是如今的焦长卿。
东极帝君并非血脉延续,而是由神族族长通过天命来选定,每一任都将是人中之龙,天命所归的真命天子。
焦长卿的出生无疑引起神族恐慌,神咏私下将其送往雾北,并与雾北皇帝北堂钧天达成协议。
只要护焦长卿一世安康,便可保雾北百年安好。
……
听到他无性命之忧,南月奴稍稍安下心来,却听北堂渊又道:“神绫薇来雾北,是为了迎接焦长卿回国。”
南月奴微微蹙眉,就因为这样,所以北堂钧天才宁可杀了焦长卿也不愿让他离开吗?
然而,北堂渊却是继续告诉她:“神族天命所指,焦长卿是东极下任帝君。”
好似是有什么在她的脑海里轰然炸开,南月奴听到这句话的第一想法不是惊讶他这坎坷的命运,也不是欣喜他终于能回到自己的家乡,而是那句萦绕在自己脑海里的一句话——
神族新任神女都将下嫁于东极帝君。
所以,他要娶神绫薇为妻吗?!
望着她惊慌失措的神情,北堂渊兀自一声轻叹。
她终究还是放不下焦长卿么?!即便是两人如今已经到了这等地步……
然而,却听她开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我的世界?”
她问,面上毫无异色,却是一阵苍白。
北堂渊几不可察地皱起眉头:“你当真要回去?”
“我配合你们来演这场戏,引焦长卿与北堂琛入坑,不正是为了这个原因吗?”她并没有看他,却是苦涩地笑道。
当初,在第一次遇到严妃的时候,她便就同她说,她知道她来自哪里,也知道她迫切地想要找到回去的方法。她可以帮她,然而在此之前,却需要她来帮她做一件事。
所以,她装傻充愣的在宫里生活,一步步靠近焦长卿,又一步步引北堂琛入戏,不过是听信了严妃……不,应该是来自神族的神衍的话,做了一笔她自认为最合适的交易。
如今,她所关心的那人没事,身边还有那样一个温柔漂亮的神女相伴,她却还有什么可以留念的呢?!
“其实你也可以选择留下来,父皇已经答应过母妃,绝不会为难你。”北堂渊急急说道。
“严妃如今怎么样了?”她扬眉,却是问了他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北堂渊沉默了片刻,却是道:“如她所愿。”重新夺回了皇帝对她的信任,又因为帮助皇帝平定叛乱,如今正是得意之时。
南月奴闻言一声轻叹,她道:“渊,他日你若是坐上了雾北帝君之位,可否绕过六皇子与七皇子的性命。”
“怎突然说这个?”北堂渊皱眉,显然是没想到,南月奴对这一切了解地这般通透,更是毫不避讳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没什么,我送你出去吧。”她站起身来,已不愿再说更多的话,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着实让她不好受。
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临别前,她只同北堂渊说:“我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等到自己与他存在于两个无法跨越的空间里,或许自己隐隐作痛的心才能好受些吧?!
……
南月奴这几日一直都将自己关在家里,除了北堂渊谁也不见,可见着他的第一句话也是:“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这样一来,便是北堂渊都有些怕见到她了。
他一点都不希望她离开,哪怕是将她绑在身边,看着她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他也不愿看她彻底离开自己的生命……
“小姐,七皇子来了。”素素在门外敲着门,声音似乎透着一抹试探,她也不确定南月奴愿不愿意见他,可人家毕竟是皇子,得罪不起啊!
谁知她声音方落,房门便猛地被打开,南月奴一脸憔悴地望向她身后的男子。
墨衣浅笑,看见她这模样也并未开口多问,只是望着她,眸中泛着她许久未见却极为熟悉的温柔。
“傻丫头,怎么这么久才出来?”他开口,声音十分悦耳,似乎带了一丝责备,却透着十足的宠溺。
南月奴便再也坚持不住,猛地扑倒在他怀里朗声哭了起来:“七哥……”
于她而言,北堂炎的存在就像是她在这个世界里所仅有的亲人一般,他的温柔,他的宠溺,无不感染着她,让她几乎沉沦。可她却也清楚地知道,这不是爱情。
望着这一幕,素素简直是又惊讶又欣慰,却还是默默将这一状况偷偷汇报给了焦长卿。
得知这件事之后,神绫薇颇为好笑地轻抿着茶水,一边调笑道:“我可当真不懂你了,明明是喜欢她的,却为何要将那七皇子找回来?”怎么看那七皇子对人家就是有意思的嘛。
可焦长卿却是目光淡漠地望向窗外,他曾一度想要让北堂炎再也回不来,让他就这样从此离开她的世界。可是如今,却还要仰仗着他来抚慰南月奴。
当听到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状况时,他便就再也顾不得许多了。
也许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吧?!
……
有了北堂炎的陪伴,南月奴不再整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虽然吃得不多,却还是十分顺从他的意思,陪着他一起在市集上逛起来。
北堂炎对她却是很了解,将她一颗阴霾的心渐渐抚平。南月奴的脸上戴着一个奇丑无比的面具,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将自己苦涩的面容给遮住。
也亏得北堂炎不嫌弃,在路人频频侧目的目光中依然笑着陪她逛街。
大街上便就呈现出很诡异的组合,一位俊美非常的男子温柔地牵着一个带着丑陋面具的女子。估摸着那女子的真实面容也很难看,否则为何要戴着面具呢?
然而,南月奴却未曾像到,她会在市集上遇到她如今最不愿面对的两个人——
焦长卿、神绫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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