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秋慧捂着脸,又羞又愤,捡起地上的石子“哇”的一声哭道:“二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妾身又哪里做错了?”她捂着脸不可抑止的大哭,从小到大,她还未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吴嬷嬷也吓得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道:“二殿下想必是误会了,这石子……”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二爷冷冷的望向吴嬷嬷,踢了一记窝心脚,骂道:“上次本殿心一软,饶了你一条狗命,如今想来,还真是本殿的错。”他唤道:“来人,把这个老刁奴先拖出去关在马房内。”
吴嬷嬷简直哭天抢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什么坏事都没有做,怎么又要被关在马房里?
“二殿下饶命……老奴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吴嬷嬷不甘心的喊了几句,人就被拖了下去。
褚秋慧还在嚎啕大哭,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她哽咽道:“你倒是说说清楚,我和吴嬷嬷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你要如此待我们?”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还不肯承认,难道真的要我说出来?”二爷厌恶的瞪了褚秋慧一眼,指着她手中的石子道:“上面的白蜡是怎么回事?”他来回踱步,拧着眉头道:“褚秋慧啊褚秋慧,你可真是处心积虑,这么阴损的招你都能想的出来。”他喘了口气,冷声道:“安安不过是个孩子,你就这么恨他入骨?你也为人母,若是岚姐儿被人陷害,掉入了冰冷的花池中,你作何感受?”
褚秋慧这才听出了端倪。看来是有人在石头上做了手脚,这才造成了安安和赵文君的事情。
可是此事真的不是她做的,这样的法子,就她这脑子也想不出的。
她真是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枉,一时间放了老声的哭了起来,脸上一片颓然景象:“此事不是我做的……我褚秋慧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二爷满脸的怒色,逼近一步。寒心道:“你说句真话能死吗?每次你都说不是你做得,可最后呢?还不是都是你干的,你要我怎么信你?”
他觉得他真的是累极了,和这样一个口中从来不吐真言的人生活在一起,生活暗无天日。
就算你视而不见,就算你想睁一眼闭一眼,可她压根就不给你这个机会。
“真的不是我,殿下你要相信我……”褚秋慧简直死的心都有,如果死了他能信她这次。她现在就愿意破膛让他看看她的真心。
“算了吧!我再也不会听你的鬼话了。”二爷疲累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会和母妃父皇说,你看看你是打算合离还是……”
“不……”褚秋慧一听要合离,登时尖叫起来,身子不由得晃了几晃,踉踉跄跄上前一把抱住了二爷的大腿。哭道:“二殿下,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二爷脸上写满了失望。心更是凉了一层,语带疲倦道:“你若是不知道,那你说说,这府上还有谁对安安和寒儿虎视眈眈的?”他叹一口气道:“文君体弱,这么冷的天还跳下去救安安,你呢?”他摇了摇头,已然是对褚秋慧失望到了极点。
“松手吧!”他伸手将褚秋慧的手指一寸寸掰开,旋即转身离去。
“吩咐下去,夫人不得踏出房门半步,外人亦不得探视。”
声音冷的如冰块一般。
褚秋慧无力的瘫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像是一朵开到荼蘼的睡莲一般……
“二殿下,真的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哀哭声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无力的回荡,像是悬浮的泡沫一般没有根基。
…………
宫里和定国公府上。很快都得知了安安摔伤腿的事情。
容妃气的在宫里直跺脚,骂道:“反了反了,竟然敢谋害皇世子,真真是反了……”一面急匆匆去找皇上。
“此事一定是慧儿干的。”容妃目光灼灼,除了褚秋慧,谁还能有这份嫉妒心?
“皇上,咱们宇文家如今子嗣艰难,三个皇子,却只有一个皇世子,若是安安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无异于动摇国本……”容妃咬牙切齿,恨恨道:“求皇上一定要彻查此事,严惩背后想要谋害皇世子之人。”
皇上也是克制不住的愤怒,他自来讨厌女人之间的斗争波及到无辜孩子。
如今听到此事,自然是不想姑息。
“传令下去,朕要彻查二皇子府上皇世子受伤一事。”
容妃听闻要彻查,这才展颜,叩首道:“谢皇上垂顾。“一面又自请出宫去看安安,皇上也准了她。
…………
定国公府上也是平地一声惊雷。
周氏气急败坏的骂着:“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能做出这样下三滥的事情来?”
高香寒心里急的烧起了火,安安这才去了大半天,竟然就出事了。
要是住上三五个晚上,还有命回来?
一时间周氏叫人套了马车,高香寒和周氏还有南宫氏三人,忙往二爷府上去。
安安正在睡觉,高香寒她们比容妃要先到一步。
看着安安裹着纱布的腿,高香寒简直懊恼的要死。
当时就不该让孩子来,来了果不其然就受伤了。
她有些恼火,心头澎湃着心疼和愤恨,对着身后的二爷疾言厉色道:“你是怎么看孩子的?孩子我放放心心的交给你,你却没有保护好……”
高香寒也是一时气话,并非真的想责怪二爷。
毕竟为娘的心都是一样的,谁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受伤,本能想要保护孩子。
二爷脸露愧疚之色:“我……”看一眼高香寒的目光,却又说不出道歉的话来。
周氏推了高香寒一把,怪她太不给二爷面子。
人家好歹也是堂堂皇子。就算孩子受伤了,也不该如此直截了当的责怪二爷。
周氏低低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她抿一抿唇,道:“安安受了伤,二殿下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你可不能责怪他……”
南宫氏倒是很佩服高香寒,至少她对自己的男人很真。生气了就是生气了,不会伪装。
所以她立场中立,只问钱妈妈道:“大夫怎么说的?”
“大夫说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下地走动了。”钱妈妈也面露愧疚之色,从定国公府出来的时候还是生龙活虎的,现在却受了伤躺下了。
高香寒不理会二爷,坐在床榻边轻轻的替安安掖了掖被子,转身道:“孩子我还是带回府上去吧!留在这里我心里不踏实。”
周氏急的直给她使眼色,心道。这丫头的脾气也太倔强了。
二爷怎么说也是安安的父亲,难道还能害了安安不成?
“好吧,等他醒来,我叫人送你们回去。”二爷满心的愧疚,他也能理解高香寒此刻的心情,对高香寒的态度不以为忤。只挑眉道:“宫中也来了信,父皇要彻查此事,等会子母妃会来看安安。你先等母妃看完了再带走,行吗?”
他语气带着几分询问的意味,周氏这才发觉自己是想多了,人家二爷压根就不介意高香寒的态度和脾气。
如此一想,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行……”高香寒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二爷身上,有几分怅然,道:“你说说,这都是怎么回事?真是不明白,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的去手?”她想了想。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齿冷道:“这次要是查出来是谁做的手脚,我只希望二爷能法办。而不是姑息。”
二爷懂高香寒话中的意思,她是在提醒他,不管是谁做的此事,他都不能念及情分,心慈手软。
这也是他心中所想。
他点了点头,目光坚定道:“你放心,这次事情我一定会彻查到底,必定会给安安一个公道。”
周氏和南宫氏听了,都很满意二爷的态度。
她们心里也是将凶手定位在了褚秋慧身上,毕竟现在褚秋慧的嫌疑最大。
但是高香寒却有不同的看法,褚秋慧是府上的人,虽然她恨安安恨的牙根痒痒,但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她又怎么会想不到若是安安出事,矛头就回对准她?
褚秋慧就算再蠢再笨,再没有算计,估计也不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所以她笃定,这事情应该和褚秋慧是没有关系的。
除了褚秋慧,和她有仇的人就只有两个了,一个是吴嬷嬷,一个就是软玉。
软玉从上次的劫杀事件就能看出,此人城府颇深,说不定这事情就和她有关系。
她心里猜测着,目光定定的望着二爷,道:“听说是你的侍妾救了安安,我想去看看她,行吗?”
说真的,她是真的没想过二爷的侍妾会救了安安。
都说人是自私的,但是这件事似乎又驳斥了这一说法。自私和良心比起来,还是有良心的人多一些。
“好,我带你去看她。”二爷也不阻拦,高香寒确实也该去看看赵文君。
知恩图报,也是做人起码的美德。
高香寒的到来倒是让赵文君着实吃了一惊。
更让她吃惊的是,高香寒长的如此的美貌,说话也是温柔的很,仿佛能挤出水来一般。
这样的美人儿,怪不得二爷会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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