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雷声不大,总是闷声闷气的,但就像一只躲在暗处悄悄地看着地上的行人的野兽。(
权色挣扎:官路)
惜樱独自在房间里思考,忽然转身,走向床头边上。上面有着一个蓝色的面具,做工精美。
看着这副面具,惜樱自己有些想笑,心想:我是什么时候当上杀手蓝唳的呢?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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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又是那种悲伤的拉面色,就像一个人的瞳孔。
”这里……是什么地方?”女生从冰凉的地上爬起来,就像从棺材中爬起来。她警惕地看着四周,一如她警惕地看着这个世界。
没有人回答她,这个地方就只有她一个人,随处可见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她又坐回了地上,静静地等待着,她知道,一定会有人来这里的,不管是害她,还是照顾她。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面有了动静,似乎有人在说话,然后是开锁的声音。冥冥之中为她准备了什么未来,她不知道。
”你好。”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带着银灰色扇面面具,遮住了他的眼睛。身形修长,茶色的头发有些蓬松,柔软的刘海落在额前,应该长的很帅。(
蒙山军)成稳的语气像一潭寂静的湖水,却永远不会泛起波澜,或者说,他就是一台机器,不带感情。
女生连连后退,直到她摸到湿润的墙壁,她便停下脚步,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她说:”你是谁?别……别过来!”但她的威胁显然不起任何作用,男人已经走了过来,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下,道:”你以后就叫蓝唳了。”
凭什么?他只是想要自由,擅自的就决定她的名字,她并不是他的宠物或者随从!
自由,只想要的,自由。
”不,我不答应!”女生极力反抗,却得不到任何效果。
”这个地方是‘血唳’,专门从事杀手工作和其他暗杀任务。‘蓝唳’是你的代号,在这里,只能叫代号。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会监督你完成各种训练。”男人银灰色的面具上闪着寒光,”初次见面,我是银唳”八个字的介绍,让黑灵的心寒。
他说的是“我是”而不是“我叫”银唳,这也只能说明,银唳也不是他的名字,而似乎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似乎根本不需要名字。
屈辱。
自由,只想要的,自由。
”杀手?”蓝唳听到这些反倒不害怕了,她冷笑了一声,”你是说,我现在要当一个杀手?你真太搞笑了。(
网游审判)”蓝唳根本不会相信,她也不相当什么杀手。
莫名其妙的被带到这个地方,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蓝唳”,莫名其妙的成了杀手?荒谬,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想要用这种下流无趣的理由锁住她的自由?不行,绝对不可能,明明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杀手,只是个会孕育悲伤的人偶罢了。
银唳的面部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的语气也毫无波澜:”那些是你的想法,我无法干涉,但现在,你的行动将在我的监视范围内。”很专业,这些话。
这意味着什么?
啊啊上帝,你是不是已经把我遗弃了?
”请带上面具。”银唳伸出手,在他的手上静静地躺着一张蓝色扇面面具,蓝色的光泽,悲伤的寒冷,真是刺眼的东西,”在这里,只能带面具,不能以真面目视人。”
蓝唳都知道,银唳这样说,就是在说她不可能离开这里了。这个地方,不是地狱,是一座坟墓,葬送了很多人的自由,快乐,青春,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地方,也会比其他任何地方,更加残忍的,掠夺她的自由,她的呼吸,他的一切一切……
眼睛有点酸。
蓝唳却总是很理智很冷静,让人担心,这样的人,会不会一直在心里算计着你,所以,蓝唳就是这样被人遗弃。(
豪门复仇四公主) 没有人会因为她的悲惨而回头。
这便是世界。
蓝唳的眼神忽的就黯淡了下来,她接过面具,戴在脸上。那一瞬间,一闪而过的,蓝唳有了想死的冲动。
这种生活,到底有什么能够活下去的理由?
活下去,真可笑,真可怜,真可悲,真……孤独。
”一会儿会有人带你去你的房间,明天早上八点开始体力训练。”银唳刚说完,几个带着面具的人走了进来,示意银唳跟他们走。蓝唳点头,绕过蓝唳向前走去。“没办法的。”只是一瞬,银唳的声音压的很低。
蓝唳微微一愣,闭眼,扬长而去。他说,没办法的。
蓝唳低下头,进了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真是美丽的颜色,纯粹的,完全没有杂质的颜色,但愿她的生命,也能像这无秽的白色一样啊。可是,着或许完全不可能了。因为——
没办法的。
你想自杀?没办法的。
你想自由?没办法的。
你想反抗?没办法的。(
护界仙王)
你想逃走?没办法的。
……
重叠教错的思绪混乱,蓝唳纤细的脑神经被蹦成了一根弦,少不留神,便会断开。
明明,只是想要自由而已……
——
3号大厅,白炽灯的光芒显得太过刺眼。
蓝唳被锁在了一根柱子上,嘴角流淌着血,顺着脸庞从下巴低落,一些溅到地板上,耳边是鲜明的“嘀嗒”声,一些滴落在她雪白的连衣裙上,已经干涸,和她惨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此。她昨天洗了澡,皮肤白皙细腻,看起来吹弹可破。她柔顺的头发垂下,蓝色的面具下似乎有一双倔强的双眼。
银唳一直站在旁边,似乎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们这次做的训练,是抗打训练,每天早上都会把蓝唳锁在这里,接受简直是残忍的扑打。银唳并不觉得有些奇怪,以前他训练也有这个训练,但只训练三天,而这个蓝唳是每天早上。她只是个女生,怎么可能承受连一个正常男人都无法承受的训练呢?
很简单。
银唳低下头,淡漠的看着地上殷红的血液——这意味着,一场惨无人道的体能试炼即将降临在蓝唳的身上,银唳相信,这个试炼蓝唳定会终身无法忘记。(
谋权红颜)如果她还能够活下来,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痛苦中。
静静地看着蓝唳,看着她细腻的身体被打出血痕。蓝唳却似乎没有任何知觉,怎么打都是紧咬着嘴唇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明明还有些血色的嘴唇被咬的发白,甚至冒出血珠。银唳可以确信,她很疼,而且疼得要命。
这个女人……银唳不免有些惊讶,之前似乎确实低估了她的意志力。
血,流了一地,顺着地面流到了银唳的脚下。
“咔”的一声,锁打开了,蓝唳像是被抽掉了骨头,倒在地上,血从她的伤口里不断流出,疯狂的颜色,一直在流淌。银唳本身没有多少同情心,只是冷冷的命令蓝唳去包扎一下,然后下午继续训练。
蓝唳甚是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体有些摇晃,声音都有些飘忽了。她说:”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我不需要包扎……给我一些布,我十分钟结束后就可以继续训练了。”蓝唳说话的语气虚弱,这是很明显的体力不支。
银唳愣了愣,银灰色的面具那双深邃的眼睛微微一眯,然后朝蓝唳走去。蓝唳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渐渐走近的冷漠又神秘的男人,想要反抗,身上却没有多余的力气来给她肆意妄为。
诡异的面具放大在他的眼前,在灯光下,蓝唳可以望见面具里如深海般深邃,如星般明媚的的琥珀色双瞳,似漩涡一般,将人吸附其中。银唳抓住想要逃走的蓝唳,完全没有一点感情可言的说道:”如果像寻死的话,不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让我去死?!为什么要选我啊?!我在也不想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了,这个去死有什么区别啊!”蓝唳可能这一生中很少激动,而今天,她真的爆发了。
凭什么不能去死?!
这点自由都不能得到允许吗?
银唳的语气依旧没变:”现在不能死。”
这句话像镇定计,让蓝唳惊人的瞬间安静下来。”我不能死。是吗,我不能死。你们不让我死,那我就不死。”蓝唳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很不着边际,仿佛她疯了一般。
是的,疯了吧。
”去包扎吧。”银唳转过身,背对着黑唳。
”恩。”蓝唳步履蹒跚的走出3号大厅,血顺着她的足迹,一点点的洒落,一点点的延伸到很远,直到,蓝唳消失在长长的走廊尽头。
她的命,不是她的。她的命,是他们救的。也就是说,这群人从一开始将她带到这个地方,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比如,防止她自杀。看吧,连死都没有资格。这条命,她自己绝对做不了主。能做的,就是让这条命一直活下去,活下去,就算过的毫无意义。
——
急促的呼吸声打乱了脚步,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在一条空旷的小路上慌张的奔跑,好像是在被什么人追杀一般,但事实上,她的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不,不要追我,我不是……”女生支吾欲解释什么,可转念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惊恐的瞪大双眼,停下脚步,“我不是……不是……”
“你不是什么?”一个诡异的声音不知从何响起,空洞阴森的语气让人为之一颤,“或者我应该问你,你是谁?”
“我……是谁?”
瞬间,空旷的小路上伸出了一只只沾满鲜血的手,如同恶魔般的影子交相辉映,充满怨气的吼声似乎可以震耳欲聋:“你是凶手,你是凶手——!!!”
女生愣住了,随机捂住耳朵痛苦的蹲在地上,声音嘶哑的大喊道:“不是,我不是凶手,我不是,我不是——!!!”
一切都静止了。一切都消失了。
忽然就好像只剩她一个人了。
一个黑影慢慢的靠近那个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生,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拍两下,声音似乎是在轻轻的笑着:“你确实不是凶手,我们可是同一个人。”
女生抬起头。
那个人宣告:“你是,蓝唳。”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蓝色的面具,女生尖叫了起来。
这个污浊的名字。
“蓝唳,有任务。”身后不知何时,带着银灰色面具的人出现在身后,低声的说。
“知道了,gin。可是,我们原来是酒名,怎么又是又变成血唳中的一员?”转过头去,望着gin银灰色的面具,苦笑的说。
“酒名,是我们全体人员的称谓。而血唳,只有组织上最优秀的杀手。。。”
“最优秀的杀手所拥有的称谓。”惜樱望着这个天生不会笑的gin,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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