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声音温和,“羽羽,云止说的很对,苏苏也说过贞操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昨夜我本想靠在他肩膀上休息,他却跟我说士可杀不可辱,可以要了我的命,但不可以夺去我的贞操,所以我想贞操是最重要的吧。危急时刻,当然首先要保护贞操!”
水流苏紧接着在她身后低咳了一声:“休得胡说。”
木莲诺诺的退到一旁,揽住水流苏的手臂:“你本来就是这样说的,我自然不会骗羽羽。”
君羽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木莲和云止的思维逻辑果真独特,她甘拜下风。
没想到阿九从人群里挤进屋内,他站在君羽面前,干净的眉眼带着一丝笑意,他低声道,“别理会他们那神奇的思想,君羽,今日我们并肩作战,就像落日森林里的那次一样,管她是九公主还是副院长,我俩只要携手便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好。”君羽点头应下,面容上没有闪现丝毫情绪,她低头朝纳兰嫣和魏光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皮微微跳了一下,随即她便立刻附到阿九耳边,“一会子,你这样……”
阿九一愣,随即心领神会的颔了颔首。
“君羽。”
君羽偏过头去,正对上老院长那双明显精神卓绝的眼,她眸光闪过一丝笑意,微微福了福身子:“老院长,您若有何事就请问吧。”
老院长仙风道骨的拢了拢胡须,“今日这事老夫瞧你方才一直都未开口,可是真的被说得哑口无言,还是有何事不好明说?”
他目光直直的落在君羽脸上,不肯放过她面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君羽见老院长如此,也便知晓他只怕是心里有数的,魏光和纳兰嫣这事情瞒得过谁,只怕也是瞒不过老院长的。
她反而笑了,“老院长,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之所以没开口,确实是这事不好说,毕竟关乎于九公主的清誉。”
魏光语气极为自信,国字脸上一片傲然,细碎的阳光落在他鬓边,倒是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气势,“君羽,休得再故弄玄虚,若你胆敢说什么污蔑他人的话,你倒要好好想想日后的处境了,若你肯低头认错,或许老院长还可以留下你一命。”
果然是不留一丝余地的副院长,君羽心中轻嗤,只可惜魏光这话怎么听着都有一丝强弩之末,强迫她必须认罪的意味。
“嗯,副院长我可以低头认错,但这首先得你先认罪吧。”君羽幽深如古潭的眼眸淡淡一闪。
魏光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一点也不怕死,用留下她一命来诱惑她,竟也不答应,顿时心下恼怒,“君羽,我有什么需要认错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魏光眼底的阴狠落在君羽双眸中,她挑了下眉,淡淡的睨着他:“副院长,并非君羽故意为难于你,实在是……你瞧瞧你揽着九公主的姿势,只怕有些不妥吧。”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瞧见副院长粗糙的大掌扣在纳兰嫣腰上,两人身子紧紧相贴。
这……
这情况果真好似君羽所说一般,副院长这行为实在甚是不妥,有违礼数。
“放肆!魏光。”高位上老院长怒喝一声,“快给老夫放下九公主。”
魏光心底一急,想着他一生的心血,可不能因此而荒废,所以无暇多加思索,便大手一松,将手中的纳兰嫣急急抛了出去。
纳兰嫣本缩在魏光怀里伴柔弱,没想到忽然感觉腰间一松,身子没了依靠,竟这样朝地面倾倒而去。
而就在此时,君羽朝阿九使了个眼色。
阿九一个上前,靠近纳兰嫣的身旁,手指轻轻一抬,勾住她披在身上遮挡春光的衣衫。
只听嘶啦一声,那衣衫就这样被阿九扯了下来。
纳兰嫣本以为阿九前来,是来扶她,却不想,他将魏光脱下来给她披在身上的外衫扯了下来。
好不容易纳兰嫣才摆动身子,站稳脚跟,没有倒在地面。
就在她颇为艰难站起身子的那一刻,四周骤然传出一系列的惊呼声。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公主身上怎么会有那些痕迹?”
站在门外的学子们以张沉、黄明为首顿时双眼瞪大,一阵骇然。
而阿九却回到君羽身旁后,颇为嫌弃的将手中那件衣衫一松,那件衣衫便这样施施然落于地面上。
高位上的老院长目光也着实怔了一下,他不解的望向纳兰嫣,“九公主,这……”
纳兰嫣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心底颇为诧异,不晓得为何众人会如此吃惊。
却不想,她微微俯下眸的那一刻,忽然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冬日里本就寒冷,她的衣裳又被自己撕裂,而那件披在身上的外衣被阿九夺走后,她身上昨夜里被魏光弄出来的痕迹便自然而然暴露了出来。
“这,这是……”纳兰嫣嘴唇翕动了半响,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紧闭着嘴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地面上。
“这就是君羽轻薄九公主的证据,老院长。”魏光在一旁见事态不好,拢着袖子,顺水推舟便将这事一股脑推到君羽头上。
人群中又是一片哗然。
就连身旁的云止也是满腹惊怒,“老大,这……”
“稍安勿躁,书生,这事不会是君羽做的。”阿九森寒的盯着魏光的身影,悠悠说道。
云止闻言,目光冷了下来,义愤填膺的暼着魏光。
“流苏,你先为公主披上衣衫。”高位上老院长一观四周各色人反应,当即便唤过水流苏,为纳兰嫣披上狐裘大氅。
水流苏似乎有些不愿,但如今这情况,堂堂皇室公主怎可让他们这一众平民明目张胆的窥探?
无奈,他脱下身上紫色狐裘便递到纳兰嫣身旁,“九公主,请披上。”
纳兰嫣正暗自咬牙切齿,身旁忽然递过来一件紫色狐裘,她眼底掠过一丝惊讶,便要顺手接过。
却没想到,她伸手的那一瞬间,似乎有另外一只手悄然递了过来,一把将那狐裘抢了过去,“这是苏苏的衣物,怎么可以给你这个坏女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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