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扇倒在地的胤禛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先是看到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来居高临下正冷眼看他的胤礽眼里不加掩饰的鄙夷,后又见先前还半死不活地康熙竟然已经起身下了床,抽了一旁架子上搁着的剑,剑尖就这么直接送到了他的面前来,怔愣了半晌,终于是渐渐回过味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扯起嘴角,便又慢慢放声狞笑了起来。
“哈哈……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当真是一出好戏……哈……哈哈……”
如同鬼魅一般的笑声在乾清宫暖阁里不停回荡,胤礽听着都觉得瘆的慌,又见康熙因为他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更是气得面色铁青,几乎有就这么一剑直接刺过去的冲动,赶紧制止住他:“皇上,您不是想血溅乾清宫吧?”
康熙他还真想一剑捅死面前这个畜生,只不过在这里捅死了是脏了自己的地方,忍了又忍,剑还是扯了开,却依旧是气不打一处来,胤礽代他问跪在地上的那个:“所以你方才说的,是对你之前做下的事情都认了?”
胤禛只是笑,眼里都是恨意,就像疯了一般,似乎是完全对他的问题不屑一顾,康熙气得又是一脚踹上去,也没了再审的兴趣,高声喝道:“来人!将这个畜生拖下去!给朕拖下去!”
这一次很快就有人进了来,不单是胤禛,他安j□j来的那些人也几乎是瞬间就被黄雀在后的胤礽带来的人拿了下去。
康熙的脸色又青又白,听着被拖着远去的胤禛依旧在癫狂大笑,气急攻心之下又憋得一张脸通红,弯下腰就不停地咳嗽起来,胤礽赶紧扶住他,看着他狼狈模样,心下也怵:“汗阿玛……”
康熙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双眼通红,哽咽着:“朕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你们都做得是什么混账事……朕怎么就会生出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孽子来……”
胤礽听着他的啼哭呜咽,也不敢辩驳,叫了人进来将之扶起到床上去,虽然之前康熙的病重是装出来的,但也确实病得并不轻,今日又被这么一刺激,保不准又要出什么毛病。
在床榻前跪坐下去,握住康熙的手,胤礽低声劝他:“汗阿玛,别多想了气坏了身子……”
“你当初就知道胤禛他心怀不轨,为何不早点与朕说?”躺在床上的康熙闭起了眼睛,眼角眼泪已经滑了下来:“你明知道他对胤祥见死不救为什么不说?要是你说了……也许胤礼……胤礼他就不会……”
胤礽听着微蹙了蹙眉,所有这些人中,胤礼的死是最让他愧疚和唏嘘的,虽然面上他从未表现过分毫就是了。
“……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考虑不周。”
除了请罪,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下去吧,”闭着眼睛的康熙摇了摇头:“下去吧,让朕一个人静一静,下去吧……”
康熙坚持要他退下,胤礽也不好多说,只道:“汗阿玛保重身体,记得喝药。”这便跪安退了下去,出了门去又叮嘱了一番伺候的奴才,这才离开回了毓庆宫去。
就这样一夕之间情势巨变,昨日还被众人认定是十拿九稳皇位大权在望的那一个突然就被以公然谋反的罪名给处死了,反正康熙之前当众杀子的事情也做过了,也不稀罕这遮羞布了,当然也懒得给胤禛找借口,直接一道圣旨下去,将之赐死,连带着这一段时日那些跟着冒了头的党羽也倒了一大片。
病中的康熙就这么雷厉风行地连着下了几道圣旨下去快速将人都给处置了,于是之前本以为皇帝就要驾崩要准备国丧了的满朝文武俱是吓得不敢再多生事端,又见原本都以为亡故了的太子爷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连带着直亲王也无罪释放了,于是关于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私下里便已经有不少人猜到了真相,当然,眼下这情形,也大多不敢多议论揣测就是了。
总之不管怎么样,皇帝的儿子那么多,死了几个也依旧还有很多,不到死绝,这江山是几乎没可能旁落的。
在宗人府里待了半个月一身霉气的胤禔终于是得以回了府邸去,来不及安慰府上吓得惊慌失措的一众家小,当日就进了宫里去请安。
康熙对着他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只让他帮着胤礽一块处理政事,胤禔点头应下,出了乾清宫的门,想到既然是老爷子亲口说的要他去帮胤礽,干脆也就名正言顺,脚步一转,去了毓庆宫。
对胤禔的不请自来,胤礽也是见怪不怪,直接叫人将之带到了书房来,门一关上就免不得嗤上了他:“爷还以为你至少能忍个几天……”
胤禔凑上去按着他的脑袋就想亲,被胤礽嫌弃地推开:“你搞什么,在宗人府里住了十几天也不沐身子就这么直接进宫来?”
胤禔抬手用力嗅了嗅,却不以为然:“有那么明显吗?我倒是觉得还好啊,我这不是赶着进宫来给老爷子请安……”
“少来了,”胤礽受不了地隔开他:“一边去……”
话没说完就被发了疯的人强行按住了脑袋,不顾一切地亲了上去,牙齿碰撞到一块,嘴唇也几乎被咬出了血,胤礽回过神,气得几乎恨不得踹他身上去,又被眼明手快的胤禔给按了住,反倒是被人给牵制住抱着直接倒了下去,整个人被压在长椅里动弹不得,嘴唇被人放肆地侵犯。
胤礽又抓又踢,奈何蛮力不敌人,挣脱不开干脆也就算了,自暴自弃地回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开始回应。
“混账东西……”
含含糊糊的骂人的话吐出唇,又很快被人全数吞进了肚子里,反倒是招惹来更激烈的肆意蹂躏。
良久之后,胤禔才笑着放开身下已经快软了身子骂人也没了力气,只能哼哼唧唧抱怨的人,又一下一下轻点着他的嘴唇:“你早该这样了……”
胤礽缓过神,依旧是没好气地推他:“脏死了,臭。”
“没有那么夸张,你这种嫌这嫌那的毛病也该改改了。”
胤禔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曲起膝盖,蹭了蹭他的下/身脆弱处,引来身下人一阵低喘,这才笑着用力将他的腰带抽走,双手摸进他的里衣里头,在他滑腻的肌理上游走,再次亲吻上了他已经泛着水光红肿了的唇。
胤礽有些不耐烦了,坚决侧过了头,不想让他得逞:“你来到底是做什么的?这种事情不用这么急吧?”
“太子爷你讲讲理,我们大半个月没见了,”胤禔一边说一边笑,伸手在他的□捞了一把:“你就一点不想爷?”
“有什么好想的……”胤礽没好气地嘟嚷:“你也就记得这种事情。”
胤禔笑着摇了摇头,贴□嘴唇凑到他的耳边:“其实是想跟你说,我方才离开宗人府准备回去的时候去看了一眼老四。”
胤礽闻言挑起了眉:“你看了?”
“嗯,彻底疯了,老爷子派人去赐毒酒,他自己先撞墙了。”
“……”
胤礽无话可说,事情走到这一步,也实在是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现在成年皇子里就只剩老五、老七和老十二了,你可以彻底松口气了。”
胤礽抿了抿唇,将他拉下,笑着凑到他耳边:“不还有你嘛……”
然后在胤禔开口之前这一次先咬住了他的唇,低声呢喃:“不说这些了,你来是干什么的我奉陪就是了,别扫兴。”
胤禔轻笑起来,也不再废话,再次抱紧了他的腰,伸手爱抚上去。
乾清宫。
胤祺远远瞧着胤禔又往毓庆宫的方向去了,驻足看了片刻,一直都他的身影再看不见,嘴角才翘起了一小道弧度,虽然一开始也有些不可置信,不过事实若非当真是这样,这两年来种种反常的事情也便就说不通了。
微眯起眼,心里某个念头一闪而过,他转身大步进了乾清宫里头去。
康熙还没有睡下,只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假寐。
请过安,康熙也没有多余的话要跟他说,就想叫他退下,胤祺却突然开了口,道:“汗阿玛,儿臣方才看到大哥离开,他是已经从宗人府出来了吗?”
“之前的事情跟他无关,朕命人将他放了。”康熙随口答着,一时还没有觉出胤祺问这话的用意。
“儿臣看大哥一离开就又去了毓庆宫,大哥和太子二哥的关系倒当真是从前好了许多了……”
“那又怎样?”
“之前就几次看到大哥他去毓庆宫……”
康熙终于是觉出了不对劲,慢慢睁开了眼,觑向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胤祺低下了头,小心回话:“其实是儿臣好几次看到大哥从太子二哥那里回来,儿臣问他他又言语闪烁不肯直说,儿臣觉得奇怪,他似乎是有什么隐瞒一般,且儿臣听人说,太子二哥之前还去大哥府上留宿过,儿臣只是有些好奇……”
“够了,”康熙不耐烦地打断他:“胤禔胤礽他们是你的兄长,由不得你这么说三道四。”
“……儿臣知错了。”
“下去吧。”
将人撵了走,康熙再次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又叫了人进来,冷声下令:“伺候朕起身,朕要去毓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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