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乐菱没有再在这里呆下去的必要。
刚到起身辞别,从厅外边,慌慌张张跑来一个人,双膝跪倒在大厅中间,战战兢兢地说,“禀老太君,余文庆、丁小二二人各挨不到十军棍,死了。小的们,小的们是按平常的手法执行的……不知怎么的,他们二人,竟吐血身亡。”
与于乐菱一同进来的何尖,一直站在大厅的边上。
此时,于乐菱闻听家丁慌张的禀报,觉得事有蹊跷,象余、丁二人的身板,挨四十军棍,也不会立刻身亡。或者跟谁是幕后指使人焚烧酒楼有关,轻轻走到何尖面前,毫不避忌地说,“于清于水姐妹在外面等候我多时,只怕口渴难耐,你且给她们端杯茶水过去。”说着,跟映春要了两杯茶。于乐菱接过,端到厅口,递予何尖,低声吩咐,“低调查明那二人死因。”
何尖点头,“夫人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两位小姐的。”说罢,转身出去了。
一人扛不住军棍死了,倒还说得过去。两个人几乎同时死,这未免太蹊跷了。于乐菱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一眼太太,只见她一副茫然不知的表情。于乐菱心说装得真好啊,余、丁二人莫不是先挨了太太几下金钗,这也不至于死得这么快,因为金钗并未扎中要害,除非……金钗上淬过毒。想到这里,于乐菱觉得非何尖出马不可,这才略施小计,将何尖派了出去。
望着何尖离去的背影,于乐菱心中暗暗祷告,但愿余、丁二人是中金钗上的毒而死。
这样便能证明,太太监守自盗贼喊捉贼。
知道害自己的人是谁,以为提防起来可就容易多了。
若不明白,于乐菱总觉得心里横着一根刺,稍为动一动,疼痛隐约,让人好生难受。
“哇……噗!”坐着好端端地太太,突然张嘴吐了口又腥又臭的乌血,脸色苍白,双目圆睁,张嘴许久,却说不出一句话。
“太太,喝口茶吧。”映春奔上前,不慌不忙端起先前搁桌上的茶杯,递给太太。
太太拿眼瞪映春,并不接茶。
“奴婢从前也有过这个毛病,喝水茶就会好的,来,太太……”映春端了茶,不理会太太愿不愿意喝,按住她的双颊,逼得她张开嘴,将茶水使劲往太太嘴里灌。
太太咽了几口茶,忽然觉得呼吸顺畅了,浑身的劲也回来了,把欲骂映春的话,生生咽了咽了回去。人家刚刚那么做,是为了救你,你回头把救你的人大骂一顿,再不讲理的人,也不能这样啊?何况自己并不是一个不讲理人的人。如此想了之后,太太觉得心里的气,比先前顺畅了许多。
“哟!”映春拿起太太手中沾了许多血的金钗,“老太君昨天才赏给你的金钗,怎么成这样了?还有这镂空雕花,都压得变形了呢。”
“这个……”太太尴尬地笑,“可不是吗?都怨那两个狗胆包天的奴才,他们若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不至于这样。”
“这金钗,原是老太君让奴婢找一位早年离宫的老嬷嬷亲手制作。那老嬷嬷从前在宫里的司宝司里面当差,那手艺,那叫一个绝啊!只是性情有些古怪,一般人的活儿啊,她不接的。”映春神色自如地说,“奴婢瞧着太太很是喜欢这支金钗式样,不介意厚着脸皮,再去找那老嬷嬷一回,替太太把这支金钗修好,可好?”
“呵呵,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太太转怒为喜,客套了几句,“那就有劳映春姑娘了。”
“太太您客气。”映春说着,从怀里抽出一条做工精细的手帕。边将那支染血金钗,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边与太老君交替眼色,见老太君微微点头,映春这才对太太说,“奴婢就是磕破脑门,也要打动老嬷嬷的心,让她帮忙将这金钗还原。呵呵,谁让这是太太喜欢的东西呢。”说着,走到老太君身侧站着,不动也不言语了。
旁人都认为映春见多识广,随机应变,替太太缓解了奇怪病症,都对映春投去赞赏的目光。
于乐菱却清楚,映春方才给太太喝的茶,不是为了缓解什么奇怪病症,茶水根本缓解不了任何病症,哪怕是噎着了,喝几茶,那被食物梗的难受劲儿,都会一会儿才消,更别说快速缓解病症了。那杯茶,不是普通的茶,而一杯解毒之药。
太太中的毒,应是因金钗而起。
于乐菱忍不住催动口诀,让小宝石将太太刚出吐出的乌血,及所喝的茶水,在众目睽睽之色,化作一缕丝线大小的白色,吸了一点进去,进行分析比较。
结果,与于乐菱猜测的没有同样。
欲吸映春怀中的金钗进行检测,小宝石利用电滋波传音到于乐菱耳际:他人身上财物,不可略夺。
靠!谁说我要略夺别人身上的财物了?我不过是想借用一下而已。
于乐菱想罢,再次催动口诀,小宝石再次利用电磁波传音到于乐菱耳际:他人身上财物,不可略夺。
于乐菱气得,差点把小宝石从衣袖掏出来扔地上踩两脚。
深深呼吸几下,忍住了。
映春给太太喝茶、收回金钗。
于乐菱利用小宝石进行血样和茶水的对比。
与慌慌张张进来的家丁,向老太君如实禀报余、丁二人的身亡噩讯,几乎同时。
老太君听罢,面呈悲戚之色,朝禀报之人轻轻摆了摆手,口气惋惜地说,“年强力壮的两个人,挨四十军棍定是死不了的。这俩人怎么挨不到十军棍,就死了呢。”说到这里,望向一直静站在边上的任晓宗,“任管家你速去买两副材质上好的棺椁,派几个人,将余、丁二人送回他们家乡。再拿三百两银子,分给他们的家小罢。”说到这里,拂袖拭泪。
众人连忙上前宽慰老太君,“余、丁二人就这么死了,是他们福薄,跟老太君没有半点关系,老太君您别太自责了,小心伤了身子。”
在众人的劝慰之下,老太君这才停止了拭泪的动作。
于乐菱偷眼一看,老太君压根就没有流泪,心里忍不住骂一句,这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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