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夜色中,宁非坐在父亲房办公桌对面的椅上,抚摸着最近的一张家福,久久不能回神。(更新更快ne)
“先前不把这个拿给你,就是怕你难受。”
宁勋英眼中有着血丝,过去的三天三夜,他平复了部叛乱,彻底掌控住京城的局势。握起羊脂白玉吊坠,他起身走到儿身旁,缓缓松手。
玉坠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被旁边坐着的儿抢了去。
“沐沐喜欢我这个哥哥,你看她平常多粘我?”
宁勋英摇摇头:“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沐沐家只留她一个人,我们最好的照顾方式,就是让你娶了她,照顾她一辈。所以我才什么都由着她,时时保护着她,养成了她天真不知事的性。
可随着身边的孩渐渐长大,我也慢慢回过味来。兄妹在一起究竟好不好,我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你看我们隔壁,如果陆宇跟陆晴婚,你不会觉得别扭。终归是我的错,一个大男人带孩,想的没那么细致。”
说到这他眼中升起浓浓的悔意,其实他早有预感。不过沐沐的妈妈,是他最爱的女人,只是使君有妇罗敷有夫,他有自小定亲之人,所以一直将轻易压在心底。直到她死时,那股滔天的悔意才爆发出来,他不放心把她唯一的女儿交给别人。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底,才能彻底弥补他的痛彻心扉。
只是没想到,到头来儿再次泥足深陷。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让他无法抉择。
“现在都已经末世,再说我和沐沐,并没有血缘关系,没有陆宇和陆晴那样的羁绊。”
“你好好想想,我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只要沐沐愿意,我会帮你破除一切困难。”
说,宁勋英转身走出房。向来挺拔的身形,在路过门边时踉跄了。两个孩是他从襁褓中一点点看着长大,他怎么能不了解。沐沐那孩看着柔软,其实心里比谁都拧,她怕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宁非再也忍不住跳起来。父亲能想到的问题,他一个都没落。他很明白,沐沐是把他当亲哥哥。长久以来他既矛盾又不想把她放出去,他想要让她爱上他,又想要每天看到她。
“舒阿姨留的定情信物,意思就是让我和沐沐在一起。”
捏紧羊脂白玉吊坠,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双方父母都有意,只要沐沐留在她身边,总有一天会爱上他。即使爱不上,在身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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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参崴
唐天衡望着泪水跟水龙头似得小丫头,有些束手无策。
“乖别哭,不想吃巧克力就别吃。”
夺过巧克力,他远远地扔到了垃圾桶。塑料和铁碰撞的声音传来,他有一丝灰心。这种小男生哄小女生的手段,他向来不屑于也不用使用,从来都是女人往他身上扑。这次为了她,他特意藏了一盒,没想到却成了这样。
“我想家。”
摸着自己的脸,她怀念在哥哥怀里打滚的日。那时候,哥哥总会把她脸上的巧克力舔干净,微粗的舌头划过她的脸,痒痒的又甜甜的。
“你让我回去好不好,我已经陪了你将近两个月。”
舒沐哭求着,丝毫不顾男人越来越黑的脸色。
扶着方向盘,唐天衡手上青筋暴起。他这么努力,却丝毫抵挡不了她回家的渴望。要不就用点强硬的手段,让她留来算了。
想到这他身迅速起了反应,心中长久的渴望快要压抑不住。
“好不好,求求你。”
带着哭腔的声音,格外的娇媚。他调到自动驾驶,俯身过去,启唇就要覆上去。
“我只是想见见他们,你也答应会待我回去。”
那双泪眼中充满了信任,这是他将近两个月培养起来的。他打了个机灵,这一吻去,两个月的努力恐怕就要做白功。俯身的动作停住,他伸手抚摸她的脸,大拇指划掉她滴落的泪珠。
“还有五分钟到庄园,我给你卫星连线北京。”
虽然他还是没有松口,但这句话却是让她吃了颗定心丸。一时不能亲眼见到,视频确定哥哥的安危也好。
“别苦了,抽准机会我会带你回去。”
将她抱上来,侧坐在他的腿上,他长叹一声。终归,他还是舍不得委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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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脑上爬来,舒沐心情终于恢复晴朗。哥哥没事,只是前几天出的任务难度比较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哥哥看她的眼神有些闪躲。
“楼吃饭。”
男人的声音传来,她整理衣服楼。从旋梯上拐角,正好看到丰盛的晚餐。
“准备这么充分做什么,能吃饱就好。”
尽管这样说着,扑鼻的香味传来,色香味俱的大餐还是让她心情好了不少。
“今天也是元宵节,两个节日和在一起,更要好好过。”
原来如此,舒沐深觉自己过糊涂了。不过,“俄罗斯人也过元宵节?”
男人起身,正了正领,走到她身边欠身请她入座:“我说过,我是在中国长大。比起这些西方礼仪,中国文化才是扎根于骨中的东西。”
心情好,舒沐也来了打趣的心思:“难道不是犹太文化?”
男人将餐巾递给她:“拿好,小心烫伤。”
舒沐乖乖挡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他端起酱汁开盖浇在上面,刺啦一声,热气和香气一齐扑来。再看成色,是按照她口味烹调的十成熟。而后他坐定,将她的盘端过去,拿刀切成2见方的小块。
普通的动作,被他做出来,就带上了中贵族的优雅。趁着旁边的红酒杯,真有几分吸血鬼的错觉。
舒沐一个机灵,男人可不是像极了吸血鬼。
“看呆了?”
“没,快点吃饭。”
掩饰住自己的尴尬,她叉起一块细嚼慢咽。
一时间房内是寂静,偶尔路过的管家也放缓了脚步,踩在地摊上,不发出一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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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差不多,餐桌上的菜被撤去,换上两碗汤圆。华丽的吊灯关掉,房内的气氛暗来。
“在超市仓库就说过,要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你。现在,正好有空。”
男人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响起,包含着一丝压抑,更多地则是期待。舒沐张张嘴,拒绝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半晌,她只能干巴巴的吐出一句话:“你确定?”
“除了你之外,我再也没别人可以说。你刚才问我是否继承了家族的犹太文化,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没有。”
烛光他皱起眉,尤其说到犹太二字的时候,他眼中的憎恶加深。舒沐有些疑惑,看他现在的成就,那位死去的老寡头应该对他存有一分护犊之心,怎么会成为这样。
“你看过那俄语学习笔记,也知道我外公,是当年的俄罗斯留学生。而我外婆,则是被老伊凡将军坑杀的哥萨克人后代。”
“老伊凡将军?”
“对,就是太平洋舰队的缔造者,不败战神,俄罗斯历史上最伟大的军事将领之一,伊凡家族创始人。说起来,这对祖孙真是肖似,每次有事都拿哥萨克人当炮灰。二战时期的哥萨克人要强制入伍,也就是那时,还是婴儿的外婆失去了双亲。”
舒沐能明白,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失去父母庇佑的女婴,命运不会比末世里好很多。
“坎坷着长大,她与前来求学的外公偶然相遇,而后相爱,归国后他们生了母亲。恰逢十年文革,外公又被批斗,为了避他和外婆被饿死的厄运,母亲养成了一副剽悍的性格。
稍后平反后,母亲加入了军队。她美继承了外婆的哥萨克美貌,以及外公睿智的头脑,没过几年就被授命执行重大任务,接近当时控股俄罗斯石油的寡头——门沙克。”
虽然好多细节都被男人一笔带过,舒沐还是能体会到其中的艰辛。
“你知道,能做出一番大成就的,无一不是聪明人。而站在世界顶端的寡头们,更是智者中的智者,母亲根不是其对手,只能与其假戏真做,这也就有了我。后来任务成,她悄无声息的回国生我。来成这一桩,夺回石油生产资料,她就该退役承欢外公外婆膝,享受母天伦。
偏偏这时候,门沙克不依不饶的追了过来。为了继续求得庇护,母亲只能继续出任务。在随后的任务中,她被恐怖分打死。”
这就是故事的局了?听后,舒沐只觉得有些怅然若失。她知道军队的规章,对那些因公殉职之人,的确是不公平,这也是现在有些军官越来越胆小的原因。或者吃香的喝辣的,死后人走茶凉家凄苦,他们很容易选择。
“后来外公多方探查,发现那伙恐怖分,与古多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我才回来,蛰伏着,就是为了弄清真相,让老头死无葬身之地。”
直到说到这里,舒沐才理解了他身上那份违和的气质在哪儿。生父杀死生母,而他为了生存和复仇,不得不在生父的地盘上拼杀。
“你别难过。”
端起酒杯给自己斟满,除了让他喝酒缓解之外,她真想不出别的好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情人节+元宵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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