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之后,天气凉的更快了,出行的人们纷纷穿上了加厚的衣物,陆小凤与司空摘星便是在这萧索的秋风中来到了西门吹雪在京城的店铺内。
“天气凉,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后院的大厅内,花满楼将沏好的热茶放至陆小凤与司空摘星的手中,空气中弥漫着茶叶的清香,经久不散,这茶是好茶,既然是西门吹雪的茶,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看着两人牛饮一般直接将茶水灌进肚中,花满楼虽然早知会如此,但还是无奈的勾起了唇角,这两人啊,喝这么快,小心被烫到舌头。
抬手,为面前空了的茶盏再次蓄满清茶。
“七童,我这次怕是遇到难题了......”
眼眸微眯,陆小凤看着茶盏中冒出的淡淡烟雾,在解决紫禁之巅决战一事后,他便与司空摘星开始寻访欧阳明日解毒所需的药材,可凭借他们俩的渠道,都一无所获,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才是令他最担心的事,毕竟,有些药材都是已经绝迹了的。
“明日需要的药材真是好难找,内陆或许已经没有了,我们倒是可以从西域,南疆等地找找,那里说不定会有,卧虎藏龙之地啊。”
端起茶盏吹了几下,司空摘星喝了两口,吐了吐被烫到的舌头,他身为一个偷儿,有一项最基本的固有技能,那便是收集情报,以他的情报能力都查不出这些药材,就只能说内陆或许已经没有了,而像西域,南疆等地,反而还会有找到的希望,尤其是南疆那边,边疆之地更有可能。
“边疆之地可以一试。”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西门吹雪无声无息的走进大厅,原本缠绕于周身的剑气被收敛到极致,显然是进境大增,整个人明显感觉不一样了。
“诶?西门,你的剑呢?”
目光扫过好友熟悉的白衣,陆小凤顿了顿,终于看出了哪里的不对劲,西门吹雪从不离身的乌鞘长剑不见了!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向把剑当做妻子的西门吹雪居然没有带剑!
“我何时将剑视作妻子。”
淡淡的扫了一眼不知不觉中碎碎念了出来的陆小凤,西门吹雪的眸色带着细微的疑惑。
“咳咳,西门,刚才风太大,你幻听了。”
赶忙端起茶盏挡在眼前,陆小凤突然觉得自己的胡子似乎又要保不住了。
“......”
视线在某人的小胡子上停留了一会儿,‘幻听’的西门吹雪坐在了花满楼的身边,并接过了他递来的茶盏,动作异常默契,这段时间,他们二人有时便会一同品茶,同样受过良好的教育,两人都对品茗一道颇有兴趣,时常一同品茗。
当然,每当花满楼担忧欧阳明日时,他总是会在不久后接到西门吹雪的邀请,或下棋,或品茶,届时,心中的担忧便会稍稍放下一些,自紫禁之巅一站后,西门吹雪变了很多,他有了人性,却又完美的融合了原本的寒冷,总之,是叫人说不出来的感觉,但这些,应该不是坏的改变,想必那一日的谈话应是起了作用。
眸色中闪过一丝惊讶,陆小凤突然觉得自己错过了太多的东西,话说回来,虽说七童与西门吹雪也是朋友,但是,俩人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默契的,难道是因为西门的杀气没有了么?
“死小鸡,你都举着茶盏半天了,你不喝我喝!”
伸手趁着身边人神游的时候夺过茶盏,司空摘星喝光了里面的清茶,又把空了的茶盏塞回了某人的手中。
“死猴精,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啊。”
放下手中的空茶盏,陆小凤伸手去挠司空摘星的痒痒,不给他任何闪躲的机会,嘴边带着狡猾的坏笑。
“哈哈,小鸡你混蛋...哈哈......”
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司空摘星准备开溜,但还没到门口,就已经被陆小凤堵在墙边挠痒痒,笑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可奈何,某人紧紧的贴着他,根本就没法逃,诶呦,怎么办,笑岔气了!
“说,下次还敢不敢啦?”
伸手掐住司空摘星的脸颊,陆小凤的得意显而易见。
“呼...呼...让我先...喘口气......”
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陆小凤的身上,司空摘星都快笑瘫了,浑身没力气,怕痒是他唯一的弱点,这该死的把柄居然落到了死小鸡的手里,啊,真是流年不利...肚子好酸......
“陆兄,你还是放了司空兄吧。”
最后,实在看不过去的花满楼开口了,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到哪里都适用,别看司空摘星这么机灵的人,只要碰到陆小凤,就只有被‘欺压’的份。
待陆小凤带着司空摘星做好后,西门吹雪放下茶盏,漆黑的眼眸看向远处,一身凛冽的剑气直冲门外。
“西门庄主的剑气果真不同凡响。”
白衣的青年翩然出现在院落中,一双狭长的凤眼兴奋的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却透着一股妖娆与邪魅。
不语,西门吹雪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青年,视线却依旧盯着门外。
“阿九,你太心急了。”
男子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一身着漆黑长袍的俊美男子突兀的出现在白衣青年的身后,他的出现令除却西门吹雪以外的几人都绷起了一根弦,比起那白衣青年,这个黑袍男子更令人感到危险,他们居然都未曾察觉到任何的动静!
“我们似乎还没到这么熟悉的程度,请你叫我宫九。”
挑了挑眉,宫九方才被剑意刺激的兴奋感一瞬间被浇灭,狭长的凤眼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的男子,阿九阿九的,他可不记得自己何时与这人这么亲密了。
“阿九,你在害羞?我理解,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这样的。”
黑袍男子勾起了唇角,竟比宫九还要邪魅,黑暗的气息顿时四溢开来,像是漆黑的浓雾,将人笼罩在其中,令人感到窒息,极致的危险,他抬起头,眼眸中映射出剑客的容颜,意有所指。
宫九:“......”
“玉罗刹。”
感受到周围几人略有些吃不消,西门吹雪出声,他本身对于这威压早已习惯,但对于其他人,还是有很大的压迫感的,他的朋友,自不会被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欺负了去。
“剑意不错,吾儿的剑术又有进境了。”
收回了自己四溢的黑暗气息,玉罗刹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来所为何事。”
站起身,西门吹雪走至门前,将屋内的几人与玉罗刹隔开,隐隐的将众人护在身后。
“吾儿何必这样戒备为父,此次前来,仅是为阿九所托。”
对于西门吹雪这样的举动,玉罗刹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芒,他知晓自己的亲子一直都不信任他,可当初有了这孩子时,他还太年轻,不懂得如何去照顾,也没有时间,待他反应过来时,这孩子都已经长大了,曾经失去的父子亲情已无法弥补。
“三日后,我来带走欧阳明日。”
直视着儿子清亮的眼眸,玉罗刹叹了一口气,伸手拦住宫九,一个纵身,消失在院落中......
“西门,他真是你父亲?”
惊疑不定的走上前,陆小凤认识西门吹雪这么久,还从未听到过关于他父亲的事情,而且,玉罗刹,世上叫这个名字的人,除了西方教主,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怪不得他出现时,任何人都发现不了,这位显然是属于鲜少出世的高人啊!
“是。”
注视着玉罗刹离去的方向,西门吹雪转身走回桌边坐下,并不再多言,他对于那个男人的记忆并不多,也很陌生。
“可是西门吹雪的父亲姓玉啊?”
皱起眉头,司空摘星百思不得其解。
“眼下这都不是重点,西门庄主的父亲为何要带走明日?还有那名为宫九的青年又是何人?”
偏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西门吹雪,花满楼觉得有必要与身在一旁院落的叶孤城与明日说一说了,或许从他们那里能得到一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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