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众弟子见来者,纷纷跪拜。(
醉卧江湖)
“欧阳宇飞,好久不见,你倒是没变什么样。”独孤凌青轻笑道。
一尾白狐在独孤凌青身间穿梭着,速度极快,独孤凌青眼睛的速度都跟不上,“白灵,你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呆,稍等片刻,我们拿了东西就走!”
“不知少侠是何门派?请恕贫道眼拙!”欧阳宇飞皱眉问道。此人像极了独孤凌青,可是独孤凌青今日本该在那混沌森林,断断不该出现在此处,再加上,虽然相貌想象,但是身上的气息,却是叫他拿捏不准。
未见独孤凌青催动法诀,那柄巨剑瞬间消融,化作原本的模样,自行归入剑鞘,独孤凌青徐徐落下,站在欧阳宇飞面前,上前探头道:“难怪!时过境迁,我已脱胎换骨,早不是之前的模样了。”
“哦?原来是旧时故人?!我倒想知道你是何人?”欧阳宇飞是天下闻名的好脾气。
“不说也罢!我倒是不敢和堂堂金玥神教的教主你攀故人。我今日前来是要向贵派借件东西!”独孤凌青说道。
“今日,你在本派山前造了这么大的动静,我等还未曾问罪,不交代清楚休想离开这里!至于借东西,你就别想了!哼!”未等欧阳宇飞开口,那中年弟子怒不可揭,忍不住大喝道。众弟子闻言,齐呼:“师兄说得对!休想离开!”
“想死!我就成全你们!往日恩怨我还没和你们算呢!”独孤凌青大喝一声,长剑随之而出。银光乍现,长剑碎作万千粉尘,飞逝而去,奔向众弟子,剑下不留半点情面。
欧阳宇飞一见之下,不禁骇然:“伏魔剑!”接着,身形斗转,退出数十步,拂尘祭出,罡气浑然天成,笼罩在众弟子身前。(
都市之无上真仙)
万千粉尘携带者剑气无孔不入,击打在欧阳宇飞幻化出的罡气之上,欧阳宇飞脚下青石顿时寸寸碎裂,裂口绵延数里不曾止住,众弟子多有陷入,一时间场面极其混乱,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伏魔剑在在他欧阳宇飞眼中,虽然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武器,但是在这圣世界当中,却是克他的致命法宝!
“慢着,你究竟想干什么?”欧阳宇飞后退百米,赶紧打住,若是再这样打下去,怕是自己的麦积山就要被夷为平地了。
“交出晨曦之露,我自当离去!”独孤凌青持剑而立,神色冷凝。若是在混沌世界,他是不敌欧阳宇飞,可如今欧阳宇飞偷偷跑进圣世界,却是损失了大部分的修为,而他独孤凌青却是师傅亲自送进来的,自然保留了九分实力,却是不怕那欧阳宇飞。
欧阳宇飞眉头一皱,却见眼前忽然一阵红光闪过,眼前一花,再细看时,却是冥雪站在面前,正一脸冷凝的看向他:“大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以为我天罚真的是好欺负的么?这晨曦之露本来不是你的东西吧?你跑到物品百花涧将其偷走,当真丢人的紧!”
欧阳宇飞心里毕竟有冥雪,此时见她质问,不由得有些脸红,原以为这独孤凌青是自己来找不愉快的,正思忖着天下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这么一号厉害的人物,如今见冥雪后脚跟来,不由心中震惊:“师傅偏爱天罚,果然是真的,这独孤凌青的实力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圣世界中,难道真的就是自己小师弟么?为何他不认自己?”欧阳宇飞心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深深地看了独孤凌青一眼,转头道:“吴道子,去将那祭台上的晨曦之露拿来!”
一会儿,那叫莫旗的虎背男子果然从祭台上取下了一枚雨滴一般的玉石,交给欧阳宇飞。(
权色挣扎:官路)欧阳宇飞将晨曦之露丢到冥雪这边,转而对着独孤凌青道:“小师弟,可是你?”
独孤凌青见他认了出来,也粲然一笑:“欧阳宇飞,你如今做的事情,可还当得起一个大师兄?哈哈——”独孤凌青见晨曦之露到手,也不再纠缠,转身道:“师姐,我们走吧!”
冥雪微微一笑,就在欧阳宇飞问出那句话,独孤凌青并未反对之时,她便已经记起这独孤凌青的真是身份。“难怪我对你感觉那么亲切,想当年在混沌森林的时候,你老是跟在我身后……不过,我说过,这一世,你是我的兄长!”
独孤凌青一愣,却见冥雪依然飞身而起,回头看了一眼欧阳宇飞,脚下用力,追了上去。
偃月大陆。法兰帝国。安培拉古城。丞相府。昏暗的地下室里,从墙壁上淋漓下水渍,使得这个房间十分的闷热窒息,丞相南宫中正的亲生女儿南宫雨痕戴着手铐脚镣,就这么环抱双膝静静地坐在一旁僵硬的木板床上,埋首在双臂间一声不吭。经过这么多天心急火燎的折磨,她已经变得心气沉沉,面容憔悴,就连原本光泽柔亮的头发都变得枯燥发黄,说不出的颓丧阴沉。
从十天前传来爹爹死去的消息后,自己便被大师兄南宫冷月关在此处,而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南宫玉琪偷偷溜来看她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她这么一副尊容,非但没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反而只觉得一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悲哀与沉重。
她抬起头,从那个窄小的天窗里透视着外面的世界,突然发现这个宛如一线天般的光线豁口,更加给人增添了几分绝望的感觉。
“南宫雨痕,想不到我们俩斗了这么多年,竟然全是在给人作嫁衣裳,你别看我现在这副样子——”南宫玉琪苦笑着拂了拂自己华美的衣袖,“看起来似乎过得很好,实际上我身上的枷锁不比你少,只不过是隐形的,爹野心勃勃,而我娘又是那种身份……爹爹利用完我之后突然变脸,我估计他是算着我这个女儿从今往后没多少用了,所以一心想要将我赶走,甚至要我的小命了。(
第一女将)”
南宫雨痕僵硬的脸上呵呵的笑了两声,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脑袋从双膝间抬起来,冰冷地吐出两个字:“报应。”
“我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怎么着也是多亏了你,南宫玉琪,我做鬼都不会忘了你的!”南宫雨痕双目死死地盯着她所在的方向,目光冷厉得如浸冰水,简直好像要生生将对方身上看出两个血洞来,眼底镌刻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仇恨。
“你还是那么恨我么?”南宫玉琪仍是不怒不恼地望着她,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怪南宫雨痕,换了她,若是现在被南宫雨痕囚禁在黑暗地底的人是她自己,她只怕早就受不了这个侮辱自杀身亡了,也有可能会更加恨对方,恨到想要生啖其肉的地步。相较而言,南宫雨痕还算是比较冷静的。
“南宫雨痕,我劝你还是说出来吧,只要你愿意将秘法交出来,我答应无论如何求得大师兄饶你一命,我相信你闯进爹的书房,也是无心之失。”南宫玉琪一步步开解。
“贱人,不要白费唇舌了,爹爹的书房难道我还不能进去么?真是笑话!”南宫雨痕阴冷地盯着她的眼睛道,“你要杀就杀,少跟我在此废话连篇!”这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只要它一天不被人找到,他们就一天不敢对自己动手。
南宫玉琪看南宫雨痕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是绝对不会轻易开口的,用刑?万一要是死在中途呢?更何况她也不想趁人之危,她多多少少还顾念着昔日的情分,不想就这么完全撕破脸来。(
官路红颜)
南宫玉琪一想起这么档子事,就只觉得头大如斗,早知道审人这么为难,倒不如醉生梦死来得强,交给其他人得了,横竖她的耐心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再这么耗下去,难保她不会真的做出什么昧心事来。
她阴沉沉地想了一想,抚着自个儿的下巴思考道:“那你说,南宫雨痕,你究竟要怎样才肯说出来?”要是不尽早完成这个任务,要是轮到干爹亲自上场的话,南宫雨痕只怕凶多吉少。
南宫雨痕冷冷地一笑,挺直了脊背道:“进了这个鬼地方,我就没想过能出去,南宫玉琪,你也别在这儿耗着了,我要是你的话,还不如趁早杀了你那个所谓的大师兄,早点把大权握在自己的手中呢。”她倏地抬起头来,一眼不眨地望着南宫玉琪,面上带了一丝诡异的笑意道:“相信我,手掌大权的感觉,那是要多美妙有多美妙——”
南宫玉琪的面色彻底阴沉下来:“想不到死到临头了,你还在这里挑拨离间,”南宫玉琪冷冷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不会逼你的,你就带着自己的那个秘密下黄泉吧。”
“你!”南宫雨痕面色铁青,一时气愤已极,身体都在轻微颤抖,可是她尽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没有突然爆发。
南宫玉琪抿了抿嘴角,决定不再废话下去,转身离开。
本想从院子里悄悄地溜回自己的房间,不料她的心腹在走廊上将她拦下来,悄声跟她说,有人时刻监视着她的行踪,估计也是想从她身上探出秘法的所在,南宫玉琪听后眼睛眯了起来,问道:“看清楚是谁了吗?”
侍从凑近耳边说了一个名字,南宫玉琪勃然大怒:“本小姐一向尊重于他,对他不赖,有什么好处总是头一个想到他,他居然敢吃里扒外?这个老东西,今后要是再敢跟本小姐作对,一定要他死得很难看!”
“大小姐,这么晚了您在这儿干嘛呢?少爷有交代,近段时间没有他的吩咐不得外出。(
大神驾到一贱倾心)”福伯仍旧是一脸和气生财的笑容,只是彼时看在人的眼里,无端地令人厌恶起来。
南宫玉琪冷冷道:“你胆子倒是不小,敢拦我的路?谁给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小的不敢,小的也只是依命行事。”福伯滴水不漏,对卫兵们使了个眼色,“护送大小姐回房。”
“老东西,你给我自重点。”南宫玉琪长剑出鞘,抵着这个老滑头的喉咙,轻嗤一声:“我自己有手有脚,用不着你们帮忙,都给我滚远点!”
福伯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大小姐喜欢用剑指着别人的喉咙,那就别怪老奴动粗了。”手一扬,五大三粗的卫兵扑了上来,就好像一群凶恶的野狼。
南宫玉琪是很想杀掉几只狼崽子,却身在屋檐下,不敢轻举妄动。南宫玉琪在心中冷笑一声,果然是狡兔死,走狗烹啊。
到了候审的大厅之内,南宫玉琪忿然挣脱开双手的钳制,倏地抬起头来,发现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坐在大厅内当家主位上,整个人懒洋洋地斜倚在软榻上。
“是你!”她震惊地叫了一声,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她现在才发现,什么才是真正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南宫冷月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看到另两个人还在发愣地扭着她的双手,不禁皱眉,伸手攥住那两个人的手,用力,很快便有惨叫声传来。
南宫冷月冷冷地道:“以后对大小姐要恭敬点。”那些人忙不迭退下,纷纷为自己先前得罪了南宫玉琪而惊恐不已,他们也都是听命行事,不过自古以来奉高踩低乃是人之常情,南宫玉琪平素也不见得比谁慈善,一见她不得宠,自然会有些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折辱折辱她。
被南宫冷月呵斥之后,大厅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气氛是凝滞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南宫玉琪冷眼望着南宫冷月,毫不避忌地开口,“不要告诉我你来这丞相府,就是单纯的向爹爹学习武功的!”
南宫冷月蓦然开怀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好不容易笑够之后,他忽然伸手挑起南宫玉琪的下巴颏儿,凑近耳边以一种****的语调似笑非笑道:“小师妹,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那南宫中正如此对待你娘,难道你就不生气么?说起来,他眼中除了南宫雨痕之外,何曾有过你这个私生女?哈哈……”多年以前,关于那场大火的记忆,如同浓烈的黑烟,逐渐消散。
于落情以为,那个冷若冰霜,却暴虐残忍的阮非桐,是自己芳华年岁中,无法逃脱的浩劫。当年,于落情对阮非桐,是有多恨,可是现在,于落情就要让他加倍地恨还回来。
于落情以为,那个温柔善良的救世主,是自己困窘潦倒的时候,珍贵的救命稻草。却悲哀的发现,在利益面前,即使是东方西萌,爱情对于他来说也根本不值一文钱。
坐在柔软的交椅上,于落情黑直的长发高高挽起,左耳耳垂上的宝蓝色耳钉反射着诡异的光彩。于落情的目光深远,紧张却燃烧着熊熊怒火。
“情况进展脚。”
“好!”于落情修剪精致的眉梢得意地扬了扬,于落情早就知道,东方西萌虽然利欲熏心,但是手段和心机上,和阮非桐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攻破东方西萌容易,但是阮非桐却不如何?”于落情的语气冷冰冰,好似一切都了如指掌。
电话那端,男声沉稳地对答,“正如您所猜想的,阮非桐和东方西萌完全不知晓我们公司的来历,这次的强势收购计划,打得他们俩措手不及。尤其是东方西萌,明显已经乱了阵是三两下就能怎么样的,一定要有充足的准备,大战几个回合。
于落情纤长的手指,在一尘不染的桌面上,轻轻地敲打着,“不要放下戒备,继续按原计划,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落实!”
断了电话,于落情单脚一蹬,交椅转向了阳光的一面,黄橙橙的光线一道道打在于落情俏丽地看不出一点沧桑的脸庞,于落情淡色的瞳仁里,却火光冲天。
于落情不能忘,那场大火里,没有任何救援,于落情拖着沉重的身子,虚弱地在令人窒息的黑烟中,死命地穿梭。
叫喊,哭泣,求救,任何人都无动于衷。
于落情的身体,被高温的大火,炙烤地滚烫滚烫,近乎失去了知觉,只有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于落情还死命地撑着。
捂着肚子,于落情来回地奔跑,寻找出口。
虽然,遇上那样的一个撒旦,于落情早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但是,为了另外一条无辜的生命,于落情决定给他一次新生的机会,也给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
彼端的重生,对于阮非桐来说,却是截然相反的意义。
阮非桐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面,虽然神态淡定,但是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亮晶晶的汗珠。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刚才突如其来的谈判,在脑海中反复翻滚播放,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看是不是能够发现一丝破绽。
明明窗外天光大亮,阮非桐的眼睛,却被黑暗笼罩。不是任何一次小事件,都会引起阮非桐的关注,让阮非桐亲自来处理。但是这一次,阮非桐强烈的预感,来者不善,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破绽,破绽,阮非桐在心中默念着,却怎么也找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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