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凛无法分辨此时自己此时的感受,懊恼?薄怒?似乎都不是。“就这样吧,不用擦了。”他咬了咬牙床,面无表情地捞过自己的裤子,然后微微侧身穿上,掩住自己已全然硬挺勃发的那一处。他知道他看到了,但都是男人而已,并没什么,不是吗?可为什么,偏偏因为都是男人,他现在脑子里才这么翻江倒海,心乱如麻。
鸢几乎手足无措,端起水盆就逃进了浴室。混乱的思绪让他顾不上外头受伤的敖凛还需要照料,反倒打开了淋浴的热水。已经被汗湿透的背心和裤子被他胡乱脱下,赤条条走进水雾里。他把水温开得很高,把整个脑袋放在莲蓬头下冲淋着,希望热水能让他的脑子清醒一点。可刚才那一幕却如跗骨之蛆,那张力十足的体魄和勃发的轮廓……盘旋在他脑海里甩都甩不掉。对于敖凛这样的人来说,能近身的人少之又少,刚才自己的一系列表现,恐怕太过出挑了。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这道理他懂,如果他在敖凛的心目中过于特别,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敖凛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腿间还未消退的***,眸色幽暗深沉。那一夜曼丽的表现他还有印象,那么***媚入骨,那么可口,可他坚.挺起来的速度,却比不上刚才的十分之一。他皱眉,有些烦躁地把头偏到一边。浴室那边,半天也不见鸢出来,也不知道他还在里面捣鼓些什么。他心烦意乱地起身走过去。这破烂旅馆的浴室,门也是坏的,鸢就没关上,只是半掩着。而山间风大,此时早被吹开了一条门缝。
淅淅沥沥的水声,掩去了敖凛的脚步声,鸢犹自仰头淋浴,也许是心绪太乱,一向警觉的他,竟浑然不知敖凛此时已经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到了他一丝不挂的背部***。敖凛挪不开眼睛。基于男性来说,鸢的身材并不完美,肩太窄了,身上肌肉也不够饱满鼓胀,只是一双长腿美得不可思议,皮肤也白皙到让他觉得刺目。此时鸢伸手关上花洒,敖凛才猛地回过神来,仓皇退开。
他走过带起的黑影,让鸢隐约觉得背后有动静,他迅速转身,却只看到孤零零一条门缝。他看了一眼脏衣服,只能勉强先穿上。而等他走出浴室,就看到敖凛下半身搭着薄被,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休息一下吧,这一天够操蛋的。妲”
鸢有点吃惊他会说这样的脏话,他一直是内敛而礼貌的,哪怕片刻之内要取人首级,也不会爆粗。他还一直以为,正因为他能这样随意操纵人的生死,所以才不需要爆粗口这种苍白无力的发泄方式。敖凛眉心皱了皱,显然觉得这句爆粗,是自己又一次在他面前失控了。
这样尴尬相对的时间并不算太长,敖家的其他兄弟们很快就找来了。深夜这么一队黑衣人马从天而降,旅店老板很是惊恐,把之前他用来抵押金的手表捧到他面前,手抖得不行。敖凛拿过表,立刻有随从拆开一袋专业的镜头纸递过来,他拿起表仔仔细细地擦拭,然后才带到手上,对老板说了一声:“谢谢。”
敖凛受伤,这动静可够大。
榄园门口,他刚从车上跨下来,老管家就上前来扶他。
“不用紧张,小伤而已。”他温和笑笑,朝老管家摆手。老管家抬眼看到,鸢已经从另一侧扶着他了。正厅里,章大夫正带着一整个医学专家团候着。他一看到是笑了,转头对管家说,“伤到不要紧,一会儿慢慢看,只是饿得厉害,你倒是先弄吃的来。”老管家一愣,忙连声答应:“有有有,备着的,就怕您回来饿得紧。”
豆腐皮国鱼翅的小云吞端了上来,还有瑶柱鸽肉粥和几味小菜,敖凛朝鸢扇扇手,示意他坐下,“站着干什么,折腾这么久也不知道饿吗?快吃。”
鸢也没矫情推辞,在桌子一端坐下,动起了碗筷。这一顿清粥小菜似乎很合敖凛胃口,他手中的小碗很快见底,还意犹未尽的样子。管家和候在一边的章大夫面面相觑。这一次他外出遇袭,还受伤见血,整个榄园人心惶惶。毕竟他出门的时间和线路只有内部的人知晓,他回来后肯定要肃清内鬼,少不了又有几个人头落地。而且出了这种事,他难免脾气暴戾,那个伺候得不小心,恐怕也要被迁怒。可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哪有一点儿盛怒的样子,倒是比平日还温和许多。
“这云吞做得刁钻吧?也不知道厨房的人怎么抠破脑袋想出来的做法,你觉得味道如何?”他放下勺子,望向鸢问道。
“味道很鲜,再说,今天是真的饿了,吃起来就格外味美。”
敖凛哈哈一笑,再看到他额间的薄汗,很自然地转头对管家说:“天太热了,去把空调打开。”
管家整个人都愣住了,呆站着不敢动,如临大敌。心道坏了,先生是从不让用空调的,说喜欢四季分明……像先生这样的人,越是要人性命的时候,越笑的温和,而一趟回来性情大变,莫非是要大开杀戒的前奏?
敖凛见他站着不动,反倒奇了:“怎么不去,呆着做什么?”
管家回过神来,脚步凌乱地下去,吩咐人把整个房子的中央空调打开。
门外铜铃丁铛。“哥哥!”敖湘脆生生地声音传来,然后就看到她穿着睡衣冲进来。自从她私奔被抓回来之后,这是她头一回过来找她大哥,之前那么多天都在生着他的气,气他武力威胁康航,更气他做主给自己谈什么狗屁联姻。
“哥,你受伤了?”此刻这刁蛮的小姑娘瞪大了水杏眼,惊恐地望着哥哥手臂上的伤处。
还有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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