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门打开的时候。乔念昭愕然地抬头,再看到宋冉琴瞧见她跟那男人时什么也没说,两眼一翻就直接栽倒时,她吓得不知所措。
“妈,你怎么了?妈,好好的你……”
停好车进来的苏珩风急急地扶住宋冉琴,一抬头就看到缓步台上的情景——
乔念昭满眼惶恐地跪在地板上,一个长相粗狂邋遢的男人则趴在她的身上。
那样子,早已不是纯情男儿的苏珩风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乔念昭,你偷男人居然偷到这里来了?你就那么需要男人的滋润吗?”
苏珩风怒不可遏,额际青筋突起,一双眼睛因为这样的耻辱而猩红得要渗出血。
乔念昭在这个粗鲁的男人这里受尽羞辱不算,还要被苏珩风这样讽刺,眼泪就掉下来,努力着想要挣脱身上的男人:“你滚开,放开我,我要报警抓你!”
这个男人,正是那日在医院门口绑架她的男人,外滩那地方的地头蛇黑老四。
乔念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逃出来了,他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难道自己真的摆脱不了他这个又丑又臭的男人了吗?
黑老四往门口看了眼,但他毫无怯意,反而不屑地上下打量了遍苏珩风,一边用黑漆漆的手指头挖了下鼻孔,一边哼道:“就这小白脸在床上就满足你了?”
“你——”苏珩风脸一阵青一阵红,不知是羞恼还是气怒。
乔念昭心中羞愤难当,含泪的眼瞪黑老四:“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杀我?”黑老四嗤笑,用刚挖过鼻屎的手拍拍乔念昭的脸颊:“媳妇儿你开玩笑吧?杀了我,你不是要守寡了,你肚子里的娃子可没爹了!”
“你胡说什么!”乔念昭顿时惊恐地尖叫。
黑老四嘿嘿笑着,摸了把她的白花花的圆润,“媳妇儿,你的脾气还这么大。”
乔念昭慌张地看向苏珩风,想要解释,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
可是,迎接她的却是苏珩风厌恶冷漠的眼神。
“乔念昭,你这个下贱的女人,给我滚,马上跟你的野男人滚出去!”
苏珩风抬手直指门口,从未有过的耻辱感让他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珩风,你听我解释,我真的跟他没什么关系,你才是孩子的父亲啊!”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现在是在做什么?”苏珩风冷笑,目光跟喂了毒似地,说话也阴阳怪气的,“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们现在是在叠罗汉玩?”
“我……”乔念昭哀求地望着苏珩风,她想告诉他自己心里的害怕。
“我这里不是垃圾回收站,不至于收被别人玩烂的货色。”
乔念昭听到苏珩风冷血无情的话语,整个人软软地趴在地上。
“苏珩风,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忘了是谁造成我现在这样的吗?”
“难道是我吗?”
苏珩风嗤笑地看着一身狼狈的乔念昭。
“你现在让我觉得恶心,乔念昭,是要我报警呢还是你们自己走?”
“媳妇儿,你看这个小白脸都不要你了,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呀?”
黑老四从乔念昭身上起来,咧着一口黄牙,看得乔念昭一阵恶心,尤其是想到,就是这个男人,毁了自己的未来,乔念昭心头一阵痛一阵恨。
“媳妇儿,既然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走吧……”
黑老四拿起那件被自己扯坏的衣服盖在乔念昭身上,然后想要去扶她。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乔念昭她咬破了唇,撑着地板起来,摇摇晃晃地。
苏珩风这边,宋冉琴悠悠地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猛地看向缓步台。
她自然没忘记自己昏厥过去前看到的那荒唐一幕!
所以,此刻瞧见乔念昭衣衫不整地跟个土鳖站一块儿,立刻怒从中来。
自从得知白桑桑跟外面的男人有了孩子让自家儿子喜当爹后,宋冉琴对野男人三个字分外敏感,尤其是对乔念昭,更是管得严严实实的,都不让她迈出别墅一步。
结果,她今天难得出去一趟,乔念昭就给她找了个男人进来!
两个人还正大光明地在缓步台上就干起那档子事来了。
宋冉琴气得嘴唇直哆嗦,一把推开了苏珩风,抡起袖子就往里冲。
“妈--”苏珩风想要拦住气势汹汹的宋冉琴已经来不及。
宋冉琴越朝楼梯口走近,缓步台上的情形看得越清楚。
尤其是在一目了然黑老四的打扮形象时,宋冉琴更是忍不住在心头吐槽--
生的什么眼神,怎么找这种男人?瞧瞧那模样,有我们珩风好吗?穿的都是些什么?这背心是地铁出口的地摊那里花了十块钱买的吧!
就这种人,也敢上门来勾搭?也不照照镜子认清自己的德行!
你说你勾搭这个贱货就算了,现在是连她的小孙子也想拐走吗?
宋冉琴越想越气,也听不到苏珩风的阻拦,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瞧见旁边沙发边摆了个电蚊拍,一顺手就提在了手里,然后直冲上缓步台。
黑老四正小心地护着乔念昭,也没提防,宋冉琴就那么突然从背后冲出来。
“哪来的野男人,今天老娘就替你妈好好教训你!”
话音未落,闪烁着淡紫色电光的蚊拍就狠狠地抽在了黑老四的肩膀上。
黑老四的肩头一酸,然后半边身体都触电了般麻痛,他立刻痛得大吼了起来,然后一个擒拿手,一把扣住宋冉琴那只圆润的手,往前一甩。
“嗷--”
宋冉琴只来得及一声惊恐地呼喊,肥滚滚的身子已经撞上了楼梯的扶手。
黑老四可不是那些憨厚淳朴的人,看到偷袭自己的是个打扮俗气的老太婆,怒火蹭地上涌,大步上前,拽住宋冉琴的后衣襟就怒喝:“死老太,是你打我的?”
宋冉琴头晕乎乎地,就迎面而来一阵浓郁的大蒜口臭味。
“呕……”
“死老太,别吐到我的衣服上!”黑老四本能地推开宋冉琴。
宋冉琴刚才被黑老四那么一提没站稳,现在又被黑老四蛮力一推,脚下踉跄两步,右脚一踩空,然后“哎哟喂”一声,就那么骨碌碌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黄灿灿的雪纺裙,被宋冉琴那圆滚的身体一撑,然后再一路滚来……
活像是乡下过年时被小娃娃抱在怀里软软的小皮球。
“哎哟喂!”
宋冉琴的痛呼声响彻了整个别墅。
黄色的雪纺裙下摆上撩,露出宋冉琴那两条又白又粗的大腿,还有……
一条大红艳色的四角短裤。
“天哪!”乔念昭捂着嘴,眼底闪过惊吓。
虽然她也厌恶宋冉琴,却也不希望她出事的时候把自己给牵扯进去。
看着趴在楼梯口一动不动的宋冉琴,乔念昭慌了,双腿和双手直打哆嗦。
“我……我也没用多少力,是她自己没站稳跌下去的……”
黑老四也有些慌了,他身上还背负着绑架罪呢,这要再加上一条人命,这辈子都得关到那不见人日的地方去,到时候人生是真的毁了。
苏珩风从震惊中回过神,立刻冲向宋冉琴:“妈……妈你怎么样了?”
乔念昭心底不安升起,也顾不上对黑老四的不待见,额头都渗出冷汗,伸手死死拉住黑老四的手,颤着声道:“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再迟就走不了了!”
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乔念昭已经看清苏珩风的真面目,哪里还会坐以待毙。
乔念昭这句话正合了黑老四的心意,两人连忙朝着楼下跑去。
苏珩风虽然担心宋冉琴,但也还不至于失了理智,眼角早就捕捉到准备逃走的黑老四和乔念昭,立刻放下宋冉琴,嚯地站起来挡住了楼梯口。
乔念昭正想着离开这里后去哪儿,冷不防就看到苏珩风挡在那里,两腿一软,往楼梯台阶上趔趄地坐下去,幸亏黑老四拉着她才没酿成悲剧。
黑老四赶紧地扶住乔念昭,“媳妇儿,有没有摔疼,孩子怎么样?”
那双粗粝的黑手慌乱地摸着乔念昭的脸,胡渣邋遢的脸上满是担忧,乔念昭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涩,眼泪止不住地掉下去。
何曾想到,有一天,她乔念昭只能依靠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男人?
看着搂在一块儿的乔念昭和黑老四,一股怒火直冲苏珩风的脑门,他紧握的双拳手背青筋突起,直接抡起拳头砸向黑老四的门面。
黑老四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见苏珩风死缠烂打,也来了火气。
他高喝一声,高大魁梧的身躯里顿时迸发出巨大的力量。
五根粗长黝黑的手指发出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一脸凶狠之色扑过来的苏珩风顿时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整个身体不得不依从本能蜷缩在一起,才能减轻手被人反剪在了背上的痛苦,可即便如此,他额头上的冷汗还是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我操,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跟我掐架?”黑老四往苏珩风脸上吐了口痰:“靠女人钱养活的小娘炮!老子的女人也是你能骂的吗?”
乔念昭本来为黑老四的粗鲁感到恶心,可是他的后半句话却让她怔愕地看向他。
而苏珩风……
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生活,让他的身体根本没法跟黑老四这种下力气的人来抗衡。
被这么反剪住,黑老四又不肯松劲,苏珩风只有放声惨叫的份。
乔念昭看得心惊胆战,连忙攀住黑老四的粗壮的手臂劝说:“你放开他吧!”
黑老四瞅着乔念昭,看出她的忐忑,闷声不响地松开了苏珩风。
乔念昭走到苏珩风跟前,一颗心已经冷了,“苏珩风,从今以后,我们两个互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只是她还没说完,苏珩风突然怒吼一声,扬起巴掌就要朝着乔念昭扇下去。
“乔念昭,你个下三滥的货色,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失去宋家的继承权,都是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按捺不住寂寞,害得我跟你遭一样的罪,绑匪没弄死你还真是老天瞎了眼!”
乔念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然而,下一刻,听到苏珩风的话她顿在了那里。
而苏珩风那一巴掌迟迟没扇下来,因为被黑老四死死地抓住了。
“苏珩风,你说是我害你落到这个田地,你怎么不扪心自问,你自身要是没问题,我怎么可能勾引得了你?你口口声声说宋家继承权是你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什么德行,也配继承宋氏?苏珩风,别讲笑话了,你跟你那没文化的母亲一个德行!”
乔念昭已经万念俱灰,所以说出的话也恶毒之极,看到苏珩风狰狞的五官,她只觉得格外地泻火,一边努力擦掉脸上的泪水,一边努力轻笑着。
“癞蛤蟆就是癞蛤蟆,怎么学都成不了白天鹅,你跟你母亲被宋其衍赶出来,寄人篱下,我说,你们就是活该,这就是你们的命,下等人的命!”
乔念昭笑得声嘶力竭,苏珩风的脸色苍白,“你给我闭嘴,贱人!”
“难道我不说就不存在了吗?苏珩风,你早就该清醒了,以前你还有你的外公当靠山,现在,你算个什么东西,整个S城还有谁会卖你面子?”
乔念昭昂着头看着他,笑得格外的动人。苏珩风的脸便渐渐白了、颓败了。
而她身边站着的黑老四几乎要捏碎苏珩风的手腕。
那边,宋冉琴在光滑的大理石地上慢慢地蠕动,呻吟着爬了起来,凌乱地头发下,额头高高的红肿起大块,手里的电蚊拍还牢牢地握着。
她懵懵然地前后左右看了看,晃了晃头,然后就听到了乔念昭的讥笑声。
“你爸在外面找女人,我倒觉得他情有可原,谁要娶了你妈这样的女人,那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也就你爸那样的窝囊废会忍,换做我早一巴掌扇死她了。”
苏珩风的双眼瞪得红红的,甚至有些微的往外凸--显然是情绪极度激动下,眼球表面的血管承受不了压力而被迫充血膨胀。
这边,恢复过来的宋冉琴,一看到自家儿子被老鹰捉小鸡一样被那只土鳖捉着,顿时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刚才还半死不活的人竟一下子从地上一跃而起。
宋冉琴按下电蚊拍的开关,挥舞着铁丝交织的拍子,嘴里哇哇大叫着就朝黑老四扑了过来:“混账东西!竟然这么撒野!还不放开我儿子!”
宋冉琴已经浑然忘记维持贵妇形象,往前一窜,纵身一跳,圆肥的身子扑到了黑老四背上,将电蚊拍往黑老四身上招呼,一边还张嘴就朝黑老四肩头咬去。
宋冉琴一双眼睛如斗牛般发红,呼哧呼哧的喷着火焰,一副状若疯狂的模样,那尖叫声吓得乔念昭都不由地往后躲了躲,心头骇然:这根本不是人,是发了狂的野兽!
乔念昭躲开的时候,却为黑老四担心,不由地出声:“小心!”
黑老四被乔念昭一提醒,一扫眼,看到扑来的宋冉琴,浑身肌肉条件反射地一抖,拧着苏珩风就往旁边一闪,整个人就像水里的游鱼一样,啪的一下来了一个漂亮的摆尾。
苏珩风的手顿时跟着他剧烈的动作也是一甩,这样猛然的角度变化顿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苏珩风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右手臂就被卸了下来,脱臼了!
而宋冉琴……
咬黑老四咬了个空,上下牙关一震,又被黑老四躲开,圆滚滚的身子顿时受不了离心力的作用,又因冲势太猛,顿时朝着地面扑了过去。
“妈……”
在苏珩风的一声高喊声里,宋冉琴一阵痉挛,原来,她厚实的身子刚巧压在了掉地的电蚊拍上面,电流噼里啪啦地穿透了她的身体,也电得她失去了知觉。
“妈!”
苏珩风捂着自己脱臼的手臂踉跄地跑到宋冉琴旁边。
宋冉琴肥硕的身体一个打抖,两眼翻白,嘴巴里有白色唾沫溢出,看得瘆人。
“妈你醒醒,醒醒啊!”苏珩风拍着宋冉琴的脸,急声喊道。
乔念昭也跟着一抖,心道这下是真的闯祸了,二话不说,扯着黑老四就跑。
“她那样子没事吗?”
“能有什么事,她的命硬着呢!”
乔念昭可能没想到,就是她的这句话让苏珩风从恐慌中清醒过来。
苏珩风猛然转头,看着乔念昭背影的眼睛似要将眼睑撕裂开来。
本欲逃跑的乔念昭心生不安,握紧了黑老四的手,还没跑两步,头发却从后被狠狠地拽住,然后往后一拉,疼得她整个头皮都发麻发疼。
乔念昭整个脑袋被扯得后仰,心里又惊又慌:“苏珩风,你……你想做什么?”
“媳妇儿……”黑老四也是一惊,大步一迈就要去解救乔念昭。
但此刻的苏珩风,面目狰狞,瞪目咬牙,双眼通红,那样子就像是濒临疯狂的野兽!
他将乔念昭拽翻在地上,丢了抓下的大把头发,然后直接压在了乔念昭的身上。
“放开我,苏珩风,你个疯子放开我……”
乔念昭被吓得眼泪疯狂地流下来,全身抖得厉害,却怎么也摆脱不开他。
“苏珩风,我肚子里是你的儿子,你不能这样对我会伤害到孩子的……”
话音还没落,苏珩风一巴掌将乔念昭的头扇向一旁。
乔念昭痛叫一声,一半脸肿起来,被打得头晕目眩,嘴角渗出血来。
“贱人,贱人!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女人!你居然还敢当着我的面勾引别的男人!说我是癞蛤蟆,那你又是什么人,千人骑万人枕的婊子,嗯?”
这样的苏珩风是乔念昭吃那个没见过的,疯癫的,像个恶魔一样扣着她的脖子。
黑老四也被苏珩风那疯狂地气势震到,但瞧见乔念昭那惨样,他毫不犹豫地上前,怒喝一声,伸手就抓住苏珩风的肩膀,想要把他从乔念昭身上拖起来。
苏珩风却像是魔魇了一样,看起来恐怖无比。
就算被黑老四揪着脱臼的手臂,他也死活不肯放开乔念昭,被拉起来的时候,一脚又是一脚地狂踹乔念昭,踹在她的腿上,腰上,肚子上,胸口上。
一阵阵钻心的剧痛袭来,乔念昭连连惨叫,痛得在地上打滚。
苏珩风却失了理智,这一刻,他真有杀了乔念昭的心思!
他一边踢一边狂吼:“孩子,我的孩子?你他妈还想骗我吗?你这辆破公交,不知道上上下下多少人,还想说这个小杂种是我的孩子?乔念昭你把我当白痴呢!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都是谁的,居然还敢给我找男人进来鬼混!”
“你以为我还要你吗?要不是我妈想要这个孩子,我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你这个贱货!还敢跟我嚣张,不过是只阴沟里的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私生女!”
苏珩风这段时间承受的打击以及压力已经太多了,多的几乎让他承受不了。
首先是春节期间的三亚事件让他的名誉受损,而且资产还遭受损失,最重要的是,在宋之任过世后,他已经一点点在失去他的商业王国,这对于男人来说,不吝于最残酷的打击!
自从从宋家搬出来,过的日子好不好只有他心里清楚,和白桑桑同床异梦,让他时刻都警惕着会不会被她突然捅一刀,白家其他人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他上次参加酒会,还不经意间听到有名媛说他是吃软饭的,靠女人上位!
而现在,乔念昭的所作所为更是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着爱他,事实上呢,一转身就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又大着肚子回来了,说那孩子是他的,可笑这个孩子已经被多少男人的子孙污染过了,他以后抱着这个孩子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想到头顶的一顶顶绿帽子!
而乔念昭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和讽刺的表情几乎让苏珩风疯狂。
所以现在的苏珩风彻底失去了理智,完全地口不择言,发泄着心中的恐惧和愤怒。
乔念昭蜷缩在地上,痛得死去活来,苏珩风的话更像是诛心的刀,让她身心受着双重折磨,她在地上爬着,想要躲开苏珩风的毒打,可是不管她躲到哪里,苏珩风的拳打脚踢就像是粘在她身上似的,怎么躲都躲不了。
黑老四看得心惊胆战,把苏珩风朝地上狠狠一掼,掼得苏珩风猛地扑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捏着自己受伤的手臂龇牙咧嘴。
黑老四转身便满脸关切地扶起乔念昭:“媳妇儿,有没有怎么样?”
乔念昭头发散乱,脸蛋乌青,护着肚子的双手更是惨不忍睹,就连嘴角都带着血。
一被黑老四抱在怀里,乔念昭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黑老大看得心疼不已,只能不断木讷地轻抚着她的后背,不断地安慰。
乔念昭如同受惊的小鹿整个缩到黑老四的怀里,被黑老四庞大的身躯护住。
“别怕,别怕,我在呢,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忽然,乔念昭白皙的腿中间渗出红色的血流来。
乔念昭一慌,低头,只觉被泪水模糊了的视野里一下子染满了吓人的红色。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她的孩子,孩子……
肚子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乔念昭秀丽的五官拧成一团,嘴唇发青全身发抖,只能紧紧地抓住黑老四的手臂,害怕地哭:“我的孩子……孩子……”
黑老四也红了眼圈,擦去乔念昭腿上的血,可是越流越多,直到染红了他的手。
而正在这时,别墅外面,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而来。
黑老四心里慌张,但还是没丢下乔念昭,一双红眼死死地等着苏珩风。
“你这个王八羔子,如果我媳妇儿出了什么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赔命!一命偿一命!”
苏珩风倒在地上嗤笑:“你个傻子,她有那么多男人,你算老几?再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你瞎紧张什么,如果孩子流掉了不是正好便宜了你?”
黑老四怒骂:“你个混账!她怀的是你的孩子,你还这么对她,你不是人。”
“我的孩子?”苏珩风冷冷地望着满头冷汗的乔念昭:“我怎么不知道?”
乔念昭昏昏沉沉的,强烈的痛苦折磨着她,隐约间,听到苏珩风冷笑的声音,也激起了埋藏在她心中已久的愤怒和痛恨。
她强忍着流产的痛楚,尖吼一声,用力推开黑老四扑向苏珩风。
“媳妇儿!”黑老大怀里一空,抬头就看到跟苏珩风扭抱在一起的乔念昭。
苏珩风没想到乔念昭居然还有力气反扑,一时不察,被乔念昭压制在地上,还没有回过神来,乔念昭就发疯似地用锋利的手指甲往他身上招呼。
“死开!疯女人!”
苏珩风豪不怜香惜玉地一巴掌挥过去,乔念昭挨了一巴掌,没有任何躲闪,而是抓住了苏珩风的手,像只疯狗一样咬住了他的手,上下牙关咬得死死地。
苏珩风痛得喘不上起来,惊怒之下翻身压住乔念昭,用脚使劲地踢她。
“贱货,放开我的手,快松开嘴!”
可是此时乔念昭深陷在失去孩子的仇恨里,哪里肯放,身上的疼痛只是激起她心底最深处的那些愤怒,牙上拼命用力,硬生生,血淋淋地将苏珩风手上一块皮肉撕咬下来!
苏珩风痛得眼泪溢出,痛呼起来,在地上直打滚,手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乔念昭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着苏珩风痛不欲生的样子,吐掉了嘴里的一块肉,咧着沾满鲜血的口齿,呵呵地笑着,笑声越来越大,响彻整个别墅。
她跟靳子琦斗了半辈子,到最后得到的又是什么?
她以为最爱她的母亲居然把她一个人留在了龙潭虎穴里,她从小宠爱她的爸爸也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苏珩风,这个口口声声说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居然说她是贱货……
笑到后面,乔念昭捂着肚子缓缓在地上坐下,低声轻轻地抽泣起来。
原来,到头来,她什么都没得到,还是那个贫民窟里的私生女。
发泄完心中的怨恨,在那越来越近的警笛声里,乔念昭转头,看着黑老四。
“你还要娶我当媳妇儿吗?”
黑老四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傻傻地点头,似怕她不信,又重重地点了点。
乔念昭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配上她那造型有些恐怖,朝黑老四伸手--
“那现在带我走吧。”
黑老四忙上前背起流血不止的乔念昭,推开大门就冲了出去。
……
等警方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别墅的凌乱和倒在地上昏迷的母子俩。
而苏珩风的脚边,还有一块被踩烂的皮肉。
有年轻的女警员,看了都忍不住捂着嘴背过身去。
“白小姐,现在该怎么处理?”
白桑桑从警察中间出来,一身摩登休闲打扮,摘掉了鼻梁上的墨镜。
她走到落地窗帘后面,手一伸,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个摄像头出来。
白桑桑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双眼迸射出冷然的光芒,缓缓道:“能怎么样?你们以前是怎么办案的,现在就怎么办,难道因为我就要破例了?”
警方开始展开工作,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将宋冉琴架上救护车。
当医护人员要去抬苏珩风的时候,白桑桑却开口:“等一下。”
她踱步到苏珩风身边,半蹲下,用冰凉的墨镜架子拨了拨苏珩风惨白的俊脸,嫣红的唇翘起,“我说过,换做是我,会让你家破人亡。”
苏珩风的睫毛动了动,却没有转醒的迹象。
白桑桑哼笑一声,起身,优雅地戴上墨镜,然后旋身上楼:“有事联系我。”
……
苏珩风被送到医院就醒过来了,他的左手侧终究是少了一块肉。
只要稍微动一下,就疼得他冷汗直冒,不时地渗出血来。
而宋冉琴也抢救及时醒过来,但神智却浑浑噩噩地,有些不太清醒。
苏珩风对乔念昭恨之入骨,却找不到她的去处,更别提报仇了!
他气得扫掉了床柜上所有的东西,却不小心触碰到伤口,疼得直叫。
不等苏珩风喘口气,他又在病房的电视新闻里看到了自己。
“癞蛤蟆就是癞蛤蟆,怎么学都成不了白天鹅,你跟你母亲被宋其衍赶出来,寄人篱下,我说,你们就是活该,这就是你们的命,下等人的命!”
苏珩风脸色一白,身子颤了颤,跌跌撞撞地冲向电视前,双眼死死地盯住屏幕。
屏幕里,乔念昭冷嘲热讽,而他,正被那个粗鲁地男人反剪制服着单膝跪在地上。
苏珩风眼前一黑,修长的身体一晃动,撞到了床栏。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苏珩风抓了抓头发,而电视里还在继续回放着之前在别墅里的一幕幕。
甚至连他跟乔念昭扭打成一团的画面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而这则新闻的标题就是--
昔日恩爱恋人反目成仇,金屋藏娇,娇匿情郎,捉奸在室!
苏珩风气得一拳砸在电视机屏幕上,好不容易接上的右手臂又悲催地脱臼了!
……
在医院待了一夜的苏珩风终究忍受不了那些闲言碎语带着宋冉琴出院。
刚一回到别墅,就看到门口玄关处两个大大的行李箱。
而白桑桑则翘着二郎腿坐在二楼拐角处的小客间沙发上剪指甲,看到他们恩赐地抬了抬眼皮:“我还以为你们最起码要再住一天回来。”
苏珩风忍着胸腔里的怒火,指着箱子冷冷道:“这是什么意思?”
白桑桑搁下指甲钳,站起来,“什么意思,你自己不会看吗?”
“白桑桑,你这是落井下石!”苏珩风对着白桑桑怒视。
白桑桑手里多了几张纸,递给苏珩风:“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苏珩风接过来,看都没看,直接撕得粉碎,扬手一丢,立刻漫天飘起了纸屑。
“怎么,我有用的时候眼巴巴地贴上来,现在就急着把我赶走了?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苏珩风,你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男人了。”
白桑桑斜了眼疯傻的宋冉琴,鄙夷地撇了撇唇角:“当初我允许你带着你母亲搬到我父亲名下的别墅,我那是念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不会生,你要一个孩子,我可以忍气吞声,给你找一个代理孕母,知道你们之间的爱情,所以我躲得远远地。”
她说着吸了口气,“可是你们呢?乔念昭居然在我的别墅里跟野男人私通,你跟奸夫要吵要打去外面,却在这间别墅里面,苏珩风,你不是硬生生地在我、在我父亲的脸上扇巴掌吗?你当我白桑桑是什么,当我们白家是什么?!”
苏珩风看她振振有词的样子,嗤笑:“说得那么好听,你怎么不说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白桑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有那么好心吗?”
白桑桑也不生气,抿了抿嘴:“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法庭上见。”
说完,她转身下楼,苏珩风盯着她的背影,眼中射出仇视的光来。
苏珩风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蓦地上前,将白桑桑用力地往前一推--
白桑桑后背猝不及防地被人一推,整个人失去重心,脚下一滑,一声尖叫,双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试图抓住什么,但终究还是滚落了下去。
苏珩风站在楼梯口,亲眼目睹着白桑桑跌跌撞撞地滚下去,最后她的后脑袋重重地磕在最后一节台阶上,顿时,有暗红色的血色从发间流出来。
不过一分钟,白桑桑白色的雪纺衫已经被鲜血侵染成一朵妖娆的血花。
短暂的兴奋过后,看着白桑桑脸色死灰地躺在那里,恐惧一点一点地袭上苏珩风的周身,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趔趄地倒退,跌倒在了地上。
他杀人了,杀人了……
苏珩风颤抖的手摸了把自己的脸,然后,别墅的外面响起吵嚷声。
“那个苏珩风真太不是东西了,寄人篱下还敢这么嚣张,今天非得把他们母子赶出去!”
“你就消停会儿吧,当初要不是你撺掇,桑桑会嫁给他吗?”
是白家那对老不死?!
苏珩风连忙扶着墙壁起来,双手颤抖得厉害,在落地窗帘后看到两道身影。
他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发疼。
“呵呵,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旁边传来痴傻的嘀咕声。
苏珩风猛地回头,闭了闭眼,将还在自言自语的宋冉琴推到了楼梯口,自己则跑进了房间里,紧紧地关上门,靠在门背上缓缓地滑坐在地上。
而外面,很快就响起白母惊慌的叫喊声:“啊——杀人了!”
随即,宋冉琴恐慌的叫声响彻了整幢别墅……
------题外话------
好吧,又说我写黄,我很想说一句:我去年买了个表!让人寒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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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赐玉轻尘为宁郡王正妃,择日成婚,钦此。”
“臣女接旨,谢主隆恩。”在一片幸灾乐祸的视线中,女子接下了圣旨。
她是大夏朝男子最不愿娶的千金小姐。
他是大夏朝女子最不愿嫁的年轻郡王。
她与他的交集,来源于从天而降的赐婚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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