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脸鄙夷,心中着实把着面前的汉子埋汰了千万遍!
自古谁人不年少,遥想当初自己是那么的单纯好骗,可自打跟着这不要脸的师傅四处诓人,练的刀枪不入是脸,水火不浸的是嘴,尽是那令人神伤的玩意;要不是真如他前面说的是他养大的自己,说不定他早就到官府里面举报了。
“大消息,大消息”
就在少年心内腹诽时,只听远方一街道上,一位身穿褐衣瘦小竹竿的男子突然扯着脖子大喊,声音透不出的兴奋,对于此人,少年自是熟悉,似是小镇内的大都消息都与此人有关,而每次他都是靠着嗓门宣扬。
“大消息,嘉庆的陆家小镇死人了,据言是出现了一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而那魔头是破灭万寿山庄的剑魔”
少年心中一惊,到不是剑魔厉害,而是此人似与老东西有关!
“老东”
少年欲回头提醒,下刻就吼间一噎,只见鼻梁之处,一道虚影晃过,带着那一连串看不见的身影闪现在街道远方,而在他的身后哪还有那捧着刀鞘的卑劣汉子。
“这!”少年瞠目结舌,如是见鬼了一般,这一猛地转身看去,果如他猜想那样,街道上,那显现出的畏猥琐身影,除了那老东西还能是谁?只是刚才飞过去的身影怎么可能是他?
少年的心犹如万马轰鸣,映入的景象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在一起。
“哎哎放手,快放手!”
街道中央,刚刚说完的瘦竹竿还未迎来耳旁的惊呼声,就见自己百八十斤的身体突然飘了起来,憋闷的脖子被捏得他舌头都跟着打起颤来。
“说。你这消息是真是假?”
裘千丈满目怒容,双目一片精光,对于手中人还在挣扎。力道更是勒紧了三分,面目上那还有初始的平静。
“不不骗你。这消消息全天下都都知道。”可怜的瘦小竿憋得满脸通红,似是掐的连呼吸都喘不过来,说起话断断续续,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披头散发的汉子给予他的感觉似乎在哪见过。
“哼!再敢乱囔囔小心我一掌劈了你!”裘千丈心情沉重,抛下男子,在吓得其人仓皇而逃时,一脸肃穆的看向东南方。
“师师傅!”一道约是低怯的声音讨好叫道。正是追赶过来的少年。
裘千丈回了回神,看向身侧小心翼翼而又脸色通红的少年,想起那无数个日日夜夜的陪伴,无了打趣的心思,而是突然道:“劣徒,你真的很想习武?”
“恩!”
少年浑身一颤,哪还有半分的迟疑,他从汉子的话语中听出一种郑重,似无当日那般的戏虐,而这正一直是他所期盼的。是以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似涌上发尖。
裘千丈没有答话,少年的渴望与当年的自己是何其的相似!
“授业之恩。岂能忘怀,弟子不才,但是习武二十余载,总能替恩师挡些宵小之辈!”想起那道飘离的身影,裘千丈思绪万千,这二十年来,他日夜不辍,随着功力的越发深厚,也渐渐知晓其得来的口诀是何等的博大精深。这也让他越发的感恩在心,这也是他身怀卓绝的武功却含而不露的原因。
少年的天赋、秉性。他是再清楚不过,只是这莫名的武学他虽得来容易。但是并不能随意传授,唯有得到那人的首肯他才能一心一意。
“走吧,随为师去往嘉庆!”瘦小的汉子看向远方,话语虽是平静,但是一腔的血液却慢慢沸腾,因为此次,他真的向世人使出他的武学,而这份武学亦将会令多少人意外,他真的很好奇。
又或许并不需要武学,就是自己出现在那对大闹铁掌帮的夫妇面前,恐怕亦会大惊失色吧!
两人渐行渐远,而相比于他们的波澜不惊,在另外一处的山峰之上,却是第二种光景了。
嵩山之上,一座庙宇之内,相憨厚的沙弥放下手中的米袋,顾不得已是烧火的时辰,出了厨房就向着屋后跑去。
小沙弥七绕八绕,直至行至一处庄严幽静的后山,方才放慢了动作。
“非戒,此为后山禁地,非的明传不可入内!”阁楼之外,只听一洪亮的声音响道,却是小沙弥边上一坐卧在大石上的中年和尚,而在和尚的身侧有着数位与他一般打坐的和尚。
小沙弥约是忐忑,知晓藏经阁的森严,小声道:“众位师叔.,非戒有事想禀告子无大师傅。”
“进来吧!”众位僧众还未说话,就听藏经阁内,一道宽厚的声音响道。
几位护阁僧众闻言蕴劲,瞬息间就拉开密布在通道上的链条,叮呤几声啧响,一条宽阔的通道敞开,护卫僧众见此看了眼小沙弥后再次闭目打坐。
非戒憨厚的脸上一路敬畏,走进一道阁门,在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后,满是恭敬道:“大师傅,我今日下山买菜,有听到剑魔杀杀人的消息。”
背对打坐的和尚佛珠一顿,转过身,约显急道:“非戒,你且把你听到的消息道来。”
小沙弥点点头,也知晓此位大师傅的关心之处,当下把自己打探的消息一一道出。
朦胧的灯火之下,中年和尚脸色渐渐大变,若是丁一在此,就会发现这位藏经阁长老就是当年那跟随自己的呆拙小和尚。
“阿弥陀佛!”子无心内焦急,他多少知晓剑魔的身份,吩咐了非戒不要传扬此消息后,出了藏经阁,一路向着方丈的院内走去。
“方丈,子无有事,须出少林不可!”
子无刚刚见到那位眉须发白的方丈,就连忙把自己的请愿说出,并把非戒的事与之细说一番,他不想隐瞒此事的凶险之处。
方丈听完心内一沉,道:“非去不可?”
倒不是他冷血,而是少林历经八十余载闭寺,多少恢复一些元气,但是说到与天下轼锋是万万不能,那人虽与少林有些恩缘,但是也不至于冒着灭寺的危险去协助。
子无坚定地点了点头,想起那人的教导,约是为难道:“若是可以,请方丈把弟子逐出少林!”
方丈摇摇头,这种做法并不会让少林远离纷争,相反,还会为少林减少一大助力;但是劝面前的师侄不要插手亦无可能,他了解子无的性子,逼急了说不定还会让他走上绝路。
“痴儿,过来吧!”老方丈看着大佛像下的一道香炉,抽出一根烧香,心中已有定计。
子无约是狐疑,尤其是在听到方丈说出‘忍住’之后,更是不知为何,直到额头一阵疼痛,方才皱了皱眉。
老方丈托住子无的额头,用着香火在其头上连点横竖三排的香疤,开口道:“既出少林,则本寺不该有子无一人;念你心存高远,现取辈为‘觉’,法号为‘远’;而额头之九道香疤,则代为九戒,十戒中可破除杀戒!”
“方丈?”
老和尚摇摇头道:“出家人虽不杀生,但此‘生’乃谓之良善之辈,江湖险恶,若不有此防身,岂有性命回的少林;但你既是受戒僧众,则其余九戒非恪守在心。”
“觉远谢过方丈!”子无觉远也不是呆愚之人,这出寺相助那人,定会与天下人相争,自己虽不愿染手鲜血,但也只能尽量克制。
老方丈念起面前弟子的仁慈,终究是不放心,看向身侧一伺奉自己的小和尚道:“明心,你且去达摩堂唤来同人、同木等十八位师叔!”
子无觉远吃了一惊,就听老方丈继续道:“十八铜人乃由你一手所创,虽个个身手矫健,但若想能长久护卫我寺,必须下山磨练!”
子无觉远细想片刻,终是没有阻止。
片旬,大堂门外就见十八道裸露着精壮上身的和尚一一来到佛堂,人人手握二丈有余的大铁棍向着身前行礼,老方丈也不细说,吩咐几人面向大佛,亦如刚才一般,握着拇指粗的烧香在几人的头顶上烙印九道香疤。
待到诸事完毕,老和尚亦是额头出汗,他放下烧香看向几人道:“今凡我少林僧众,若想出山,须受此香戒,而凡受戒僧者,一行一念皆代表少林,切勿落了少林威名!”
老和尚也是心忧焦虑,对于十几位从未出过寺的僧侣,皆是一一嘱咐,直到几人滚瓜烂熟之后,方才喊来寺内长老,再次弄到中午时分,方见嵩山之上,十几道身影出了少林,一路向着嘉庆赶去。
而这绝不仅仅是少林,就在他们刚刚踏出小镇,但凡在江湖中稍稍有些名望、地位的人,皆一一收到一份打着‘除魔’的英雄广谍,邀举着天下人共去嘉庆。
天下已是沸腾,世人满是瞩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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