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盖先生方才为何不向张良先生言明呢?”
盖聂淡淡地说:“孟姑娘已…失踪多日,张良先生见到的,或许不是她。”
雪女没有回答,只是带着冰月又回屋了。
小高跟着走了进去,安慰道:“她会没事的。”
雪女站了起来:“小高,我总感觉冰儿来桑海了,我想去有间客栈看一下。”
“不可以。”
“可是我很担心冰儿啊!”
“那我们出去和大家商量一下,共同决定吧。”
“嗯。”
经过商量后,大家决定让雪女留下来照顾端木蓉,小跖继续在附近和小圣贤庄巡查,由小高前往有间客栈查探小蝶是否到过桑海。
小高到了有间客栈后,向庖丁说明了情况,并带上了小蝶的画像,请他万分留意,庖丁一一严记于心。为了谨慎,小高询问了在附近的墨家弟子,结果,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说自己昨夜睡着了,顿感不妙,急匆匆的赶回了秘密据点。
众人经过一番商讨,得出已有人注意到了墨家,以后做事就更要小心谨慎了。
午后,千翎前往星魂的房间,看见他正面色凝重的看着一卷轴:“怎么了?”
“东皇有令,我们需即刻赶回阴阳家。”
“嗯…”千翎有些抱歉,“我想再待几天,只几天就好,过几天我就回去。”
“有要事吗?”
“……”
“也没什么,你愿意留就留下吧,反正我的级别压不住你。”星魂半开玩笑的说道。
“无聊,你先回去吧,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哦,没事儿,要是不想回去受约束,就在外面待着吧。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星魂说完便启程了。
千翎此刻的感觉十分怪异,星魂对于她而言,已不再是过去的依靠,在自己独处的日子里,她时常会感到孤独,有时候,她在想,自己如果不知道,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可惜自己还是知道了,他伤自己太深,如果不是自己已经知道,他会一直骗下去吧,他现在不就是在欺骗吗?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窗子被“忽”的刮开,一黑衣男子站在了屋内:“大人。”
她瞬间来了精神:“最近什么情况?”
“禀大人…”
“停,南宫澈,要我说几次,不要叫我大人。”
“是。大…公主。”男子思索了一下,换了一个自认为较妥当的称呼。
“以后叫我本名便可。”
“属下不敢。”
“澈,你非要这样吗?我这样,不是自愿的。”
“可你既然从来没有甘愿,又为什么还要留在阴阳家,不和我一起走。”男子有些愤恨,“难道不是因为他?”
“没有,绝对不是因为他。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若,我不懂,你还要留在这里干什么?”
“报恩,他们救过我,我要报恩。”
“你为他们做的够多了,他们以为你忘了,你真的忘了吗?你的寒毒……”
“南宫澈,我要你理解我,不是责怪我。他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我不会忘。”
“若,相信我,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他迟疑了一下,“我支持你。”
“好了,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吗?”她打开了窗,窗外,烟雨蒙蒙,趁着院落中南方的树木,竟有了些江南风韵。
“墨家和道家的人开始行动了。”
“盯紧他们。”
“是。”
“还有,我不在的时候,组织交由你全权调配,你是我的心腹,下面的人会听的。还有,带上这枚玉佩。可以调遣组织内的任何人。没有特别紧急的事的话,一切全交与你处理。”
“是。那我……”
“你退下吧,有事我会叫你的。”她挥退了他。
“是。”
背叛,星魂的一切,都只是背叛,她的眼中充满了恨意,一切的温柔与守护,都只是幻象而已。
为什么?明知如此,自己还要口是心非。
不,他伤了你,你不可能对他有感情的,内心的挣扎让千翎痛苦不已,双手结印,向着自己的眉心落去,既然痛苦,不如相忘。
星星点点的光没入她的额中,她的眼睛渐显空洞,又逐渐恢复了正常。
南宫澈站在床边,苦笑着:你终究还是选择忘记。每一次,你听到那种消息,都要封印自己的记忆,还不是为了他?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他却没有动,她好像感到了什么。突然走过去,推开了窗,什么都没有,是自己的错觉吗?
一场雨过后,天空便出现了彩虹,然而,却也是黄昏了。她坐在窗边,困意渐渐袭来,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他悄悄地从窗外跳进来,将她抱到了床上,替她拉上被子,正要转身离开,忽然,一阵奇怪的喘息声使他再次转回了头,她不知什么时候已醒了过来,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那眼睛,竟然……
他手中拿着一卷书,站在窗边,望着辽阔的海,如一块剔透的蓝宝石,他想到了早晨那个女子。
“你又不专心了。”伏念看着他。
“掌门师兄,”他抱拳,“子房今日有事,便不能与你们商谈了,先告辞。”说完便走出了屋子。
“三师公。”
“噢,子明、子羽,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没,没去哪儿。”天明心虚地将烧鸡向少羽背后挪了挪。
这小子……少羽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天明,转而问道:“三师公这是?”
“没什么,成立戒烟了,以后入夜不要出去,知道吗?”
“嗯。”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天明才把烧鸡拿出来肯。
“小子,想让大哥替你背黑锅啊?”少羽笑道。
“为大哥做事,这是小弟你分内的责任。”
“连大哥的便宜都敢占。算了,不和你计较,你有没有感觉,三师公刚刚不太对劲。”
“唔。”天明咬了一大口鸡腿,继续听他说。
“他好像,在想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唔。”管他想什么呢,我只要有我的烧鸡就行了。
“你说,他在想什么?”
“不会是胖大妈吧。”天明嘟囔了一句。
“小子,别吃了,”少羽一拍天明的头,“你可是堂堂墨家巨子,别这么没志气,只想着烤鸡好不好!”
天明看着那只鸡,不禁有些伤感,竟落了泪。
“小子,大哥那一下又没使劲,莫非把你打哭了?”
“才不是呢,都怪我,要不是我太没用了,月儿和冰蝶姐就不会被那个坏女人抓走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天明,放心吧,月姑娘和冰蝶一定会平安的。如果你再不吃,那只鸡就凉了。”
“嗯。对呀。”果然,这小子,又扑过去吃了。少羽无奈的拖走了天明,却一直很疑惑:三师公这到底是怎么了?举止有些失常,不像他平日的做派啊。也想不了这么多,两人回到了三省屋舍。
他愣愣的看着对面的女子:原来,竟是这样,难怪她的性情时而温柔如水,时而火爆不已,时而又黯然悲恸。
千翎的眼睛眨了眨,他知道她要清醒了,纵身跃了出去。
她甩了甩发昏的头,看向窗外,已经入夜了么?那自己就该行动了。
根据自己在他身上下的咒的指引,她沿着灵力的路径,转眼便到了目的地——小圣贤庄。轻轻一踮脚,她便翻过了墙,到了小圣贤庄的内院,在屋檐上向灵力的方向继续前进,走到一处时,她停了下来,跳下房檐,屋内黑漆漆的,难道已经睡了?悄摸着溜了进去,还是没有半点反应。正在房梁上窥探着,屋内的蜡烛却忽然亮了起来,一道男声传入了耳中:“不知梁上君子所求何物?”
千翎翻身跃下:“本姑娘此来,所为今晨之事。”
“姑娘,子房有礼了。”
千翎如同主人一般坐到了桌子旁:“子房不想就今早的事情与我解释一下吗?”
“姑娘何意?”
“如果本姑娘没有记错,前几日,帝国公主、相国才来拜访过小圣贤庄,而今日,子房你便与人私自相会,恐怕,”千翎狡黠地一笑,“已有了叛国之心吧!”
子房不语,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不如请子房告诉我,今早那两人与你的关系啊!”
子房笑了:“姑娘,此事,恕子房无可奉告。”
千翎听到这话,慢慢把头转向了子房:“永远,不要,违背我。”那双目,已赫然变为了血色。
子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他再次看她,她的眼眸依旧冰蓝,不带半分杂质,如一块剔透的蓝宝石。
“失礼了,但既然子房不愿意说,我便不勉强了,告辞。”说着,千翎便要离开。
果然,身后传来了意料之中的声音:“姑娘且慢。”
千翎转回了身:“子房可是要告诉我了吗?”
他道:“姑娘误会了,子房与那二人只是朋友,并无叛国之意。”
千翎不语,以为这样我就会信了吗?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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