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为了小圣贤庄的易经。”
“易经？”
“不错，你应该也知道了昨晚我病发时的状况。我家本算个富庶人家，我是家中独女，”子凌瞎编道，“可是，我刚出娘胎，母亲就去世了，所以父亲对我极其宠爱，在我还没有满月的时候，我生了一场大病，请来大夫诊治后，大夫说我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也没有根治的办法，只能先用珍贵的药材养着，并且断言我活不过满月。”
“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是否后来寻到了什么良方？”
“没有，我命硬，就那么挺了过来，后来身体渐渐好转，全家人都很高兴。结果，在我十三岁那年，又再次病发了。父亲急坏了，把满城的大夫都找来给我看病，可还是没有办法。后来，有一个名医来城里义诊，父亲便把我带去了，可惜他也没有办法，但他却告诉我父亲一条路。”
“难不成是……”
“没错，他说儒家的易经或许可以治我的病。”
“既然当时就知道了治病的方法，为什么不直接前来？”张良探究着子凌说的话，儒家的易经的确可以治病，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让二师兄和荀师叔给端木姑娘治伤。
“当时我才十三岁，我的老家在会稽，”子凌乱编着，会稽是不是项羽的老家来的，“离桑海比较远，父亲不放心让我一个人前来。”
“现在你也不过十六岁，你父亲难道就放心了？”
“此次我是和家中长兄一起来的。三年前二哥比我大不了几岁，还不足以料理家业，而今三年过去了，二哥已至弱冠之年，父亲也放了些心，便将家业交由他打理，让长兄陪我来桑海治病。”
“也就是说，你进小圣贤庄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治你的病？”张良看起来信了这个瞎编的故事。
“嗯，请三师公帮子凌这个忙，只要能得到易经，子凌就还有一线生机。”子凌一下子跪在他面前。
张良立刻把她扶了起来，虽然她的说辞并无半点漏洞，可他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你多次潜入小圣贤庄，为何不盗走易经？”
“易经博大精深，那名医也说了我须将其内容融会贯通才能得到成效，而且父亲从小就教导我们，盗窃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子凌有点心虚，自己好像也盗过不少东西了。
张良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突然想了起来：“你既然是大家闺秀，又怎么会有那么绝妙的剑术和轻功？”
“我哪有绝妙的剑术和轻功？”
“剑术胜过赤练，逊于卫庄，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离开小圣贤庄的后山，轻易地闯进小圣贤庄，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这一点吗？”
子凌沉默了，她倒忘了那天的事了。
“难不成刚刚你所言皆是谎话？”
“自然是真话。”
“那为何你答不出你为何有如此绝妙的剑术和轻功？”张良逼问道。
子凌横下心，一口气编到底吧，皇兄，你可帮了我大忙了：“那么丢人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说？”
“丢人？”张良倒不曾想到她会这么说。
“我身为一个大家闺秀，都十六岁了还没嫁出去，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我家本算富贵人家，按我这个年纪，早该婚配，可惜，就是因为这轻功和剑术，都没人敢娶我。”
“你还是未说出这从何处习来。”张良盯着她，“而且，我看不出这当中有任何关联。”
“这其中当然有关联。因为有这病，所以父亲对我管教十分宽松，有一次，我在后院看到有师傅们在教大哥和二哥练功，就躲在旁边看，正好被大哥看见了，大哥问我是不是对练功感兴趣，我说嗯，于是他便告诉了父亲，本来父亲不准备让我习武的，他认为女孩子就应该在家里做一个未来的贤妻良母，但练武师傅居然跟父亲说我是个练武的奇才，而且还告诉我父亲练武可以强身健体，我父亲听了这话，又想到我的身体，便同意了。后来我便跟着那两个师傅学武了。”
“他们教了你些什么？”
“噢，他们其实也只教了我轻功和剑术，他们说女孩子身体轻盈，学轻功会更方便；至于剑术，他们说这是用来防身的。其实本来他们还想教我一些别的，但父亲觉得这已经够多了，怕我练的辛苦，就没再学下去。”
张良深思，普通人怎么会鬼谷的纵剑呢：“教你剑法的那个人是谁？”
“这我也不清楚，可能只是江湖上的一个剑客吧，很多剑客的剑都使得很好的，不是吗？”
张良没有回答，剑术好的剑客是不少，但会纵剑的恐怕没几个，既然盖聂已经说了鬼谷每代只有一位纵剑，自己也就没必要在这事上纠缠了。不过，他现在对另一件是倒是饶有兴致：“那这和你未曾婚配又有什么关系呢？”
子凌无语了：人的八卦心难道从古至今都这么强烈吗？反正瞎编可难不倒她：“父亲怕我授课，挑选的人家自然要门当户对，而且，父亲说我必须做正房，以免我将来受排挤。我家本也算是名门望族，门当户对的就不多，何况还要娶我做正房夫人，但也并不是没有，可是，我提出的一个要求，却让所有求亲者闻风而退。”
“你提了什么要求？”
“现在这社会，男子姬妾成群，肯真心待我的人又有几何，而我说了，娶我为妻者，不得再娶他人。”
“你为何要立下这等规矩？如今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
“那些男子有哪个是真心为我？不是为了我家的家产，就是为了我这张脸，可当我说到不能纳妾之时，所有人都退缩了。也是，因为练了武，所有人看我都会觉得我是一个野蛮的人，跟这样的一个人过一辈子已是勉强，何况她还不一定何时就会命丧黄泉。”
“也许你可以退一步。”
子凌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只是自己继续说着：“可能那也还算一个例外吧。”
“例外？”张良心里有些异样的情感在波动，难不成她还是选了什么人？
“对，我二哥说他会娶我。”子凌遐想着，故事吗，一般都得七分真三分假别人才会相信。
“你二哥？”张良有些懵了。
“被吓到了对吧，其实刚才我没告诉你，我说的父亲，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张良渐渐放下了起初的戒备，这丫头心机城府也不深啊，几句话就自己都说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有一个姐姐，后来我和她走散了，被大哥遇到带了回去，当时还小，不怎么记事，父亲便编造了那么个身世告诉我。也就是说，其实我和父亲、大哥、二哥，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难怪，难不成你父亲也同意了？”
“同意了才怪，他根本就不知道，但父亲也不急，只说由着我，缘分该到就自然到了。”
“你父亲倒还真是看得开。”
“其实这次本来二哥要和我一起来的，但父亲把他关在家里了，就大哥陪我来了。”
“嗯。”张良点了点头，自己所想知道的倒是都套出来了。
“三师公，子凌已将全部实情相告，还望你能帮我，让我留在小圣贤庄，想办法治好我的病。”
“我自会去同掌门师兄说的。你先在此处等我，稍会儿我来给你答复。”
“嗯。”张良走了，子凌在他屋子里等他的答复。
不管最后伏念的决定是什么，她都会想办法留在小圣贤庄的，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不一会张良便回来了。
“三师公，怎么样？掌门师尊同意我留下来吗？”子凌急切地问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装一下的。不过，看张良的脸色，应该自己是能留下的。
“掌门师兄说你可以留下，但是必须遵守儒家的教条。”
“没问题。”子凌忽然又想了一下，“那掌门师尊有没有说可以给我另安排一个休息的地方？”
“这我倒还没问，你不和其他同学一起住其他同学也会怀疑，不过，你可以来我这里。”
“还是算了吧，三省屋舍就挺好的。”子凌暗暗地磨牙，张良在她心目中的温文尔雅的形象彻底被颠覆了，眼前这人，怎么看都觉得是一个浪子。
张良的笑有一丝邪魅：“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便多谢三师公了。子凌就先回去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若儿。”
“什么？”她又转回了身，“你叫我什么？”
“若儿，你以后在儒家不需要穿那种衣服了，自己随便穿吧。我不是跟掌门师兄说你是我的远方亲戚吗。”
这算走后门吗？她早看那衣服不顺眼了。
“既然掌门师尊和颜二师公都已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能穿女装吗？”
“现在还不能。”
哦，这样也还行了，不过：“三师公为什么要叫我‘若儿’？”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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