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康红心慌地大声否认。
怎么突然扯出这件事了?对上欧阳锐逼视的眼神,她心里不安极了。
这番话也引起一阵骚动,看到康红青红交加的脸色,不少媒体都开始怀疑了。
不管苏宠儿真实身份如何,不过可以看出,她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会象康红形容的那样呵护有加。
自古以来,后妈和私生女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好呢?
“你有!”欧阳锐步步紧逼,又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资料在她面前一扬:“说来也巧,前不久苏宠儿正好遇到一个和你一样试图向她敲诈勒索的,警方抓住这个人,审问时才意外发现居然还有这种隐情,供词在这儿,苏夫人,不用我向大家详细说明你都干了些什么吧?”
康红脸色煞白,这事情是真的没错,可是当时“苏心”是被阮三少带走了啊,当时还有不少人看到的,想到此她大叫:“没有,那天明明是把阮三少把苏心带走的,我……”
“哦……”欧阳锐拖长声调截住她:“你知道我指的是哪天啊?你预谋把她卖了的那天?”
群众一片哗然。
这完全是后妈虐待灰姑娘的戏码啊,想不到康红竟然狠毒如此。
连贩卖人口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她是怎么对付这个“女儿”的就可想而知了。
亏她刚才还信誓旦旦地标榜自己伟大的母爱。
康红张口结舌,这才想到慌乱间上了对方的当。
天宠在一旁轻笑。
欧阳锐早就身经百战,这种小案子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康红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何况她根本就是作贼心虚,哪禁得起欧阳锐的盘问。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康红定定神,外强中干地说。
欧阳锐一笑,瞧了身旁的警察一眼:“没关系,没准去了警局,你会想起来的。”
看到两个警察向她走过来,康红慌叫:“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法,记者同志,你们要替我作主啊!”
某记者眼光一闪,但是看见形势不动,聪明地没有吭声。
警察严肃地站到康红面前:“这位女士,刚才有人报警说你涉嫌造谣诽谤,扰乱社会治安,妨碍他人生命安全,麻烦跟我们去警局协助调查。”
“我不去!”康红拼命耍赖:“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过来见自己女儿犯了什么罪?官字两个口,他们有钱有势,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进了局子,不是任你们揉圆搓扁?我警告你们,这里有这么多媒体,他们会为我声张正义的,你们休想带我走!”
“苏夫人,你的意思是质疑法律的公正,还是教唆他人帮你拒捕?”欧阳锐微笑着问:“你这么怕去警局,难不成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被他这么一挤兑,就算有想煽风点火的媒体也不好开口了。
“警察同志,我跟你们一起去,这位女士和之前那桩敲诈勒索案是共犯,建议两案并作一起处理。”欧阳锐淡淡补充了一句:“据我那位嫌疑人交代,苏心被他卖给一个卖yin集团,至今下落不明,我想这位女士也许知道她的下落。”
“我不知道!”康红叫了一句想起来,改口说:“这事和我无关!”
但是两个警察不由分说地走过来,一人一边把她架在中间。
康红向后缩了一步,眼光瞥到一旁看热闹的天宠身上,心想以阮三少的手段,一定全都安排好了,恐怕自己去了警局
就证据确凿,没办法出来了,想到苏媛的下场,她心里一阵害怕,打死她都不肯跟警察走的,何况还惦记着被人抓走的苏蓉,就算此刻恨不得冲过去咬死天宠,也不敢造次。
只见她朝天宠的方向小跑了几步,眼泪哗哗流下来,颤抖着说:“心心,是我错了,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有人抓走了你二姐,逼我这样陷害你,我也是迫不得已,她也是我女儿,我总不能看着她去死吧?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天宠冷冷瞧着她:“谁是心心?”
“哦,是我错了!”还没跑到她身边,康红就被人拦下来,出人意料地,她突然双膝着地跪下来:“苏宠儿,我知道不是苏心,虽然你们有点相似,但她哪有你这么高贵大方,是,我恨她是私生女,从小就不喜欢她,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她啊,我养了她十几年,也是有感情的啊,我知道你善良、心地好,你就当行行好,体谅我这做母亲的心情,不和我计较吧?”
她这一招倒挺管用的,特别是听她说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女儿,有的女记者开始同情她了。
怎么说苏心都是她老公跟外面女人生的,是个女人就受不了。
天宠冷冷瞧着她,如果她从来没在苏家呆过,可能会被她骗了,就算她真是为了自己女儿又如何,难道自己就是活该被牺牲的?而且她一开始那泼辣的气势,可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担心女儿啊。
如果不是她早有准备,现在不是被她冤枉,有苦说不清了?
看到天宠沉默不语,康红咬咬牙,抬起手,一下下打着自己的耳光,本来就红肿的脸颊更加红了。
“苏宠儿,是我对不起你。”
“你想打想骂都可以,我只求你放过我女儿!”
“她才十几岁,还在上学呢,她等着我去救她……”
天宠挑眉,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奇怪呢?
敢情是她见死不救,铁石心肠的妨碍了人家救女儿啊。
万一苏蓉有个三长两短,她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见状,有的记者又开始指指点点。
就在此时,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挤进来,为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短发,很精练的样子,瞧了眼康红问:“你就是苏富国的夫人,你女儿叫苏蓉?”
康红一愣,怔怔地抬头。
“你女儿今早被送进我们科室,刚做完手术,正在联系家属呢,你快去看看吧。”女医生接着说。
手术?
康红急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医生,我女儿怎么了?”
女医生欲言又止。
康红急了,跑过去抓着女医生的胳膊问:“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送到医院,啊?”
“你放心吧,没生命危险,不过孩子没能保住。”身旁一个护士打扮的人说。
轰!
仿佛又是一记响雷劈过,康红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夫人,你女儿怀孕了?”偏偏天宠还坏心眼的强调一句:“你刚才不是说她还在上学吗?”
康红脸颊又红又肿,早就看不出表情,只是瞅着她的目光,含着浓浓的怨恨。
天宠也很感慨,几个月前看到苏蓉时,多么高傲啊,怎么突然就和苏心一样未婚先孕了?
她真庆幸自己从小被苏家抛弃了。
这苏家的教育方式还真是有问题啊。
记者们也交头接耳起来,没想到事情又发生戏剧般的转折。
这天这场戏可真是一波三折,*迭起啊。
康红也反应过来,痛心疾首地哭诉:“这孩子,刚给她订下一门好亲事,等她下个月满20就准备去扯证的,没想到却被抓去作人质,她肯定是被人折磨得才小产的,我这苦命的孩子啊……”
“喂,我说你快去瞧瞧她吧,她怀孕了还嗑药、乱搞男女关系,现在出了事又在那寻死觅活的,我们这是医院不是收容所,真有什么事,我们医院可管不着。”某护士冷冷打断她。
康红张开的嘴巴突然卡住了,象是瞬间被凝固一样,脸上又是掌印又是眼泪,乱七八糟,看上去特别可笑。
怎么会这样?
她只剩这一个女儿了,为什么会这样?
康红大声哭起来,这回是真的眼泪。
“苏夫人,我们陪你去见你女儿一面吧。”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两个警察对望一眼说。
现在康红是涉及一起人口失踪案,这可是刑事罪,他们当然得看紧疑犯。
康红神情狰狞地瞧了天宠一眼。
“苏心,你好样的!”恶毒的视线又转向不远处的colin夫人:“贱人,你们这对臭表子,我咒你们不得好死!”
“苏夫人,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欧阳锐冷冷一笑,看着周围的媒体扬声说:“各位,关于今天的事情,相信大家都能分辨是非,我代表zc国际提前说一声,如果改天看到有不真实的报导,我们一定会追究到底!”
这已是赤果果的警告了,相信没有哪家媒体会带头和阮家作对的,何况这件事他们都看到了,的确和苏宠儿无关,就算有些记者还有点怀疑,不过康红的信誉是完全没有了,她扇着自己耳光承认陷害苏宠儿,连被人胁迫都是假的,家里那些破事一团糟,哪有人敢拿她的话来作文章。
“但是你为什么撕了那份dna检测报告,难不成它是假的?”看着脸色灰败的康红,某记者想了想,不甘心地问。
欧阳锐好整以暇地瞥他一眼:“既然你不信,我撕不撕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这里就是医院,想再检查一次简单得很,不过我倒是奇怪了,你为什么对苏宠儿的身世这么有兴趣,还一口咬定她是苏心,你就不怕真的苏心会站出来,还是说你根本知道她不会再出现了,因为你完全清楚她的下落?”
反正他们手上有苏富国的dna样本,不管怎么验都错不了。
某记者脸色一敛:“你胡说什么?”
欧阳锐打着哈哈,瞧了旁边的警察一眼:“其实我们律师和你们记者一样,都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只是说出这个可能性,真相如何,当然还需警方调查。”
几道警惕的目光同时向王记者扫过来。
这次,是真的没人再敢提出异议了。
等到所有人都散开,天宠俯身看着colin太太问:“萱姨,累着你了吧?我推你回房休息。”
“我不累。”colin太太微笑:“有好戏看我不知多精神,宠儿,幸亏你们有防备,否则今天还真不好脱身,不过苏夫人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也真是可怜。”
“她是活该!那个女人,我真嫌刚才那巴掌扇轻了。”colin先生仍然气愤难平。
天宠笑着在colin太太面前蹲下来,“萱姨,您菩萨心肠,是想象不到人间险恶的,怪不得爹地对你不离不弃,肯定是怕您一时心软,被人骗跑了。”
colin太太笑着摸摸她:“贫嘴!”
瞅着colin太太那张慈爱的笑脸,天宠有瞬间的恍神。
她的妈妈,也是这个样子吧,会象colin太太一样么?
关于这件事,媒体的口径果然非常一致,根本没提谢若盈和苏心之间的纠葛,反而渲染了colin太太为了救女儿受伤的事迹,盛赞母爱的伟大。
晚上,天宠趴在床头翻着新闻,歪过脸问:“大哥,那个苏蓉的事也是你安排的?”
虽然她对苏蓉没有好感,可是苏蓉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她说不上来是何感觉,也没有想象中那种痛快。
“不是。”阮天纵淡淡否认。
有人抓了苏蓉胁迫康红这件事真的,不过对方很小心,也知道万一这事泄露会被人抓住把柄,苏蓉其实是和几个同学一起去夜店玩,然后“很巧地”在那里遇到同学的熟人,后来的磕药,*这些事都是真的,却是被有心人教唆而已,有心人还特意录下她求救的一段叫声放给康红听,让她误以为苏蓉真的被人绑架了,心急之下就任人摆布了。
阮天纵不过是正好知道了这事,然后找人说出来而已,至于苏蓉怀孕的事倒是假的,不过这样不是更有戏剧性不是么?她们苏家这群女人总爱拿苏心未婚先孕的事做文章,他这样做,不过是顺手而已。
天宠嘻嘻一笑,扔下ipad从床上爬起来,又去掀床角的一个大纸盒。
盒子里是一套粉蓝色礼服,这是她为《红颜》首映式准备的,天宠拎起来,站在床头对着自己比划:“好看么?”
“穿上试试。”阮天纵走过来,含笑瞅着她。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