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乔羽要处理一些事情,所以连续好多天没有再到春月塘,美琦不知该庆幸还是该伤心,因为包括她在内的小姐们都确信乔羽那傻狍子的确已经花光了中彩的钱,无力再来此消费了。
小姐们很快便淡忘了曾经大把花钱的乔羽,又开始笼络新的客人了。美琦经此一场不大不小的刺激,变得更加孤傲,看不上眼的客人干脆不接了。
几天后乔羽在小城的南山小区布置一套豪宅后便独自走进小城的繁华闹市。
“鑫隆商城开业一周年暨豪华轿车展销”的巨幅标语位于小城繁华商业中心的最显眼处。乔羽看见标语,便也随着人流信步走进这商城。
大厅内人头攒动,中央广场上摆列着十几辆轿车:有捷达、富康、奥拓、夏利、奥迪100 ,都是些中低档轿车,不过这也符合这座小城的消费水平,据美琦说:小城里最豪华的轿车是外经委的丰田佳美和市长的奥迪a6,李冰铁子的奥迪100 也算是好车了。
“这些破车真没劲!”乔羽嘀咕着,却看见一群人围得水泻不通,在赞叹圈里的车子,“真是没见过世面,能有什么破车,值得他们这么看?!”
乔羽好奇,也挤进去观瞧,“啊!?
还真是好车!“原来,为了壮场面,车展举办单位还真开来一辆好车:最新款的宝马750ia 型高级轿车,乳白锃亮的车漆倒映着棚顶的万盏华灯,明显比一般轿车宽大的车身彰显着尊贵不凡的气派!乔羽喜欢至极,情不自禁抚摩着光洁的车身。
突然,伴车模特小姐冲了过来,不客气地呵斥道:“别乱摸,弄脏了,你赔不起!”边说还边推搡乔羽。乔羽被突如其来的呵斥搞得有些狼狈,急忙后退,却不小心又踩到身后的一只脚。只听得脑后一声尖叫:“啊!——-”
吓得乔羽一激凌,赶紧转身,原来身后一位时髦姑娘的洁白小鞋,被自己生生地踩出一个黑脚印。
“呦!对不起,小姐,我………”乔羽满脸歉意。
“哼,真是没长眼,看你也买不起车,挤进来瞎起什么哄呀!”姑娘盛气凌人地训斥嘲讽眼前这一身休闲打扮的中年男人,“这鞋很贵的。”
“实在对不起,我给你擦干净。”乔羽说着便掏出手帕,大大方方地蹲下身子,姑娘见这男人倒是乖巧,便也不好再耍威风,高傲地垂目看着乔羽给她擦鞋。
“小姐,你看擦得还算干净么?”乔羽站了起来,探询姑娘的意见。
“哼!赶紧去那边买奔驰去吧,别在这瞎挤。”姑娘撇着嘴,指指另一边的玩具柜台。周围几个观众发出嘲笑。
乔羽见姑娘不再耍威风了,便张望着寻找卖车的主管。恰巧一位身着西服职业套装的女主管走了过来。乔羽连忙追问:“小姐,这车卖么?”
女主管看看乔羽,其貌不扬,便随便地回到:“当然卖。”
“我是说这辆。”乔羽指指眼前的宝马。
“哦!……”女主管不由得重新审视乔羽,疑虑地回答:“卖,你要买么?”
“嗯,多少钱?”
“那不写着呢。”女主管指指宝马车,前窗内插着的价牌1688888 元。
“我是问,还需要其它费用么?”
“不需要,这个价格包括了车价、税费、保险、牌照费等等,还额外赠送一箱油。你没看见已经挂了牌照,就等着把车主姓名补填上就万事齐备了。”女主管特意说送汽油,其调侃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哦?”乔羽这才注意到的确挂了牌照:“浙a88888”,是省城的牌照。
“那现在就可以买么?”乔羽一脸认真状。
“你真想买?”女主管露出惊讶之状,周围观众也都跟着惊讶,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到这个极其普通的男人身上。
“是的。”
“哦,那先生请这边来。”女主管立即换上一副谦恭的样子,殷勤地引领乔羽走到一旁的洽谈席上。观众们跟着涌动,尤其一些年轻姑娘少妇们更是拼力挤到前排,争睹宝马买主的风采。
“先生需要办理几年的按揭?”女主管会同银行办事员围坐在洽谈桌边。
“一次付清车款还有优惠么?”
“啊!?这………我请示一下,请您稍候。”
因为根本没想到这辆超豪华宝马车能在这个小城售出,就连牌照都挂的是省城的,原本打算在此展览几天,再运回省城销售的。
功夫不大,女主管回来说:“按照其它车辆的优惠办法,本车也可以优惠7%,而且可以再多优惠一点点,优惠以后的售价是158 万元。”“哦,很好,那我现在付款就可以开走么?”
“这个嘛,我们公司有规定,支票必须等到款划入我们账户后才能提车。”
“那现金呢?”
“什么?现金?”女主管抬头看看乔羽,又向周围张望,看看乔羽是否有秘书什么的跟班。
“就你一个人?”
“对呀。”
“那?………这现金?”女主管怀疑乔羽说瞎话,她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购车人。
“在这。”乔羽潇洒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工作证大小的皮夹,又从里面捻出一张牡丹卡,递给女主管。
女主管接过卡,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几眼,不知所以然,又看看乔羽,竟不知如何是好?
“那边不是有刷卡机么?你给我开票就是了。”乔羽提醒女主管。
女主管这才回过神来,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一会儿,女主管拿着开好的交款单据递给乔羽。乔羽便去交款处交款。收银员接过单据,“砰、砰”盖上“收讫”印章,头也没抬扔出一句:“一百五十八元整。”乔羽笑笑,也没说什么,递过牡丹卡,收银员熟练地划卡,完了递给张峰一张牡丹卡收据和售货凭证。乔羽看着牡丹卡收据上的158。00字样,告诉收银员:“小姐,你弄错了。”
“错了?”收银员拿起乔羽递回的单据,又仔细看了看,紧接着就惊叫一声:“啊!——”,随即就“腾”地站了起来,瞪着美丽而惊恐的眼睛看着乔羽足足有三分钟,额头上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这要是乔羽不声不响地走了,这笔一百五十八万的错帐自己该如何承担???!!!
这时,临旁柜台的同伴过来了,一起帮着这傻傻的收银员,再三审核单据,乔羽重新再划款158 万元。“小姐,你还得退还我158 元呢。”
“哦?……哦、对对对。”收银员哆哆嗦嗦地拿出158 元,反反复复数了六、七遍,才迟迟疑疑递给乔羽。望着乔羽远去的背影,这才想起说声:“谢谢先生。”
乔羽回到卖车广场,把单据递给女主管,女主管还是满腹狐疑,请乔羽稍坐,拉着那工行职员走出人群。她们先去收银台核对,又去财务部核查账户,又打电话查询该牡丹卡的真实性,最终确认的确已经付了车款,这才自言自语地嘀咕着:“真是难以置信!?还从没遇见这有钱的人!”回到广场,乔羽填完必要的单据文件,便要上车了。这时乔羽才发现一个特别现象:围观者的第一排竟然都是姑娘和少妇,眼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乔羽的慕恋,刚才那个被乔羽踩脚的时髦姑娘更是频送秋波,而那个伴车模特羞红着脸,窘迫地躲在一角不敢看乔羽。
乔羽坐进驾驶位,熟练地开动这辆崭新的豪华宝马车,慢慢滑行起来。
人群、尤其是姑娘们,簇拥、尾随着宝马香车,秋波、媚眼象投掷鸡蛋一样砸向乔羽。那个被踩脚的姑娘最是恋恋不舍,一直紧紧占据乔羽左侧车窗的位置。
眼看车就要开出商城,那姑娘终于鼓足勇气,开口说话了:“大……大哥……我……刚才……我………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呀。“
“不不……是我太……太………”姑娘的脸红得象是刚刚喝了一斤白酒。
“我………我……让我坐坐这车行吗?”
姑娘抓着车窗边沿,好像生怕这车飞了一样。
“呵呵,小姐,我们素昧平生,你上我的车多有不便。”
“哦……什么?……”姑娘听不大懂乔羽这文绉绉的话。
“就是不让你上车。”不知谁解释了一句,令这姑娘羞愧极了!
就在此时,出现一位妙龄美女,一身时髦的紧身衣裙,把凸凹玲珑的曲线尽显,她款款走到乔羽车窗旁,口吐珠玑,甜腻腻地喊了声:“张哥,好久没见你了。”“呦!小妍妹子呀,这么巧你也在这儿。”
其实吴妍早就隐在人群之中,把乔羽购车的全过程看得仔仔细细,在这最紧要的关头,挺身而出。
“是呀,张哥,我没事闲逛。”吴妍嗲嗲地伏在车窗旁,特意着重“没事”。
“那你要是没事,我带你去兜风好么?”
“好呀!”吴妍就等着这句话呢,此时象个公主一般,高傲地甩了一下秀发,坐进乔羽右侧的副驾驶座,在众人的嫉羡目光里,带着极大的满足感走了。
背后那被踩脚的姑娘,又急、又嫉、又羞愧,噙着眼泪,恨恨地一跺脚,失望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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