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大结局
焦急地等到天色转黑,易士风终于出现在我的幻觉里。
我连忙向他询问香港的情况。
易士风懒懒的托着下巴：“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出事了吗？”
我撇撇嘴：“我管你怎么样！我要问的是齐三一和狼族！”
“啧啧啧，真令人心寒，你我好歹主仆一场嘛……”
我心焦如焚，偏偏易士风老是左言他顾：“他们到底怎样了？”
易士风看我急躁，似乎很乐，笑着拨扇子：”如果我说，我现在就能让你跟他见面,你要怎样的报答我？”
我愕道：“什么？”
“齐三一现在就在我身旁。所以,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要知道,我很久未尝过你的血,甚是想念那滋味，呃……等等——”
易士风那边似乎发生了什么，幻境消失了好一会，又重新出现。
易士风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头发有些凌乱，哈哈，不会是被揍了吧？
“代价方面……别在意，有人替你付了。”他以拇指指了指左边，然后齐三一走进幻境。
看见他，我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你们没事吧？”
“没事，全族都躲起来了，巫少莲找不到人能干什么？香港根本没有受到攻击，倒是深圳来不及撤离，沦陷了。”
我松了口气，幸好巫少莲只是在撒谎。
“你呢？”他问。
“很好，每天就吃和睡，像猪一样。”我轻松地答道。
“我听说了。”齐三一笑道。
“呃？”
他笑得温暖：“那天……你一个人单挑所有族人。我想，你大概是历史上第一个这么做的人吧！”
我脸颊微汤：“我只是吓唬他们的……就赌他们爱面子，不会真的全上擂台。”
齐三一呵呵的笑：“我早就猜到，不过族人还真给你吓唬住了。现在族里每天都有人为你祈福。”
我心里一暖，不过还没有时间好好感动一番，就听到背景响起抒情音乐。
我和齐三一同时看着易士风。
他耸耸肩：“我看你们已经把这里当做是咖啡店，所以给你们添些背景音乐，怎么？够体贴吧？”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齐三一已经把易士风撕开十块八块。
我笑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在一起？是不是正在商量对策？”
回答我的是齐三一：“嗯，我们已经联合了好几个城市准备反攻。但巫师的组织太神秘，抓了两个巫师，任怎样拷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问他们有多少人，一个说数千，另一个说数万。问他们基地在哪里，他们说遍布全国，甚至伸延到国外，但地址却一个也说不上来。组织如何运作，有什么力量，通通都说不清楚。
我们已经发散了人手，各自在自己的地头寻找巫师的基地，但暂时一点眉目也没有。”
“那两个巫师说的可能是实话。”我把从小黑里听说的一切告诉他，“……所以他们可能是真的对组织一无所知。三一，我有一个疯狂的猜想——”
我顿了顿：“假设……我只是乱猜的——假设，所有人都被巫少莲骗了。”
齐三一和易士风同时抬眸看我。
“你们想想，当初刘玉香来香港夺权，随行的巫师只有一个。这样的任务，只派一个手下，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假如那天巫师有数十人，结局很可能会有所不同。
而且，最后那位巫师逃了，按照常理，应该会第一时间向巫少莲报告。也就是说，巫少莲在那时候已经知道了我有预知能力的，但却等了整整一个月后才派人来抓我……
总之，整个组织给我的感觉是反应缓慢，人手严重不足……”
齐三一定定地看着我：“你想说的是……？”
“也许巫师组织并没有我们以为的那么庞大，可能只有数百、甚至数十人。巫少莲故意把组织弄得神秘兮兮，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这个事实。她骗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手下。”
齐三一想了想，说道：“只凭数百或数十就想要控制全国？简直是匪夷所思！但——也不是不可能，因为她有蛊，只要将蛊用在对的人身上，效果可以很好。”
易士風瞟了齐三一一眼说道：“听上去就像她会做的事……她向来胆大泼天，不管多荒谬的都能吹成真。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就简单了！只要把巫少莲做掉——”
齐三一接下去：“——巫师之间无法互相联络，被种了蛊的人不再受控，整个组织一夜之间，就可以完全瓦解……”
易士风道：“而且如果他们真的人手不足，巫少莲身边应该没有太多守卫……”
”但首先，我们需要找到她的位置。“
他们齐齐看我。
“诗澈，你有没有办法知道你现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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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你那边现在还有人看守吗？】
【有！你不用每五分钟问一次吧？这里是个宝库，大概任何时候都有人看守。】
不能再等下去！齐三一说得轻瞄淡写，但邻近所有城市都沦陷了，他们的处境其实危险。
【宝库里有什么？你逐一告诉我。】我问小黑。
小黑：【什么都有，古董、人民币、金条……】
我：【古董？有那些古董？】
小黑：【还能有什么？都是那些珠宝钟表之类的……】
我心念一转：【有没有那种会响的自鸣钟？】
隔了好一会，小黑才答道：【有一个。】
我命令道：【你去把它敲响。守卫打开宝库门的时候，你悄悄溜出去。】
小黑：【守卫又不是傻的，肯定会发现——】
我：【风险，我愿意承担。干吧，不过先把刀鞘藏好，找个隐蔽点的地方。】
小黑：【好，这是你说的……敲响了……他来了……】
等了好半响，没有回应。
我焦急地问道：【小黑！小黑！你怎样了？】
小黑：【吵死了！我出来了，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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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应该是一个小岛，面积不大，全岛约30公里长，如果以月亮为十二点，三点方向可以看到……小黑看到的就这些。这样足够吗？”我问易士风。
“我们试试。”易士风应了句，然后幻境消失无影。
与易士风聊完，我再次与小黑联络上：【小黑，你那边怎么样？你能回到宝库去了？】
小黑：【回不去。有三、四个人正在检查宝库。】
我皱了皱眉：【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该死的！一定是有人起疑了。
我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地等候，果然没过多久，门开了。
进来的是蛇妖，手里拿着手铐和蒙眼的头盔。
头盔盖过头，我的眼前只剩一片黑暗。
******
忧虑之际，易士风又忽然出现在我的幻像里。
他坐在狭窄的空间里，似乎是机舱之类：“找到你的位置了！我们找了21个合符条件的小岛，只有这个有反导弹装置。我们让附近的空军做了温度测，你猜岛上有多少人？”易士風笑道。
我怕被蛇妖看出端倪，沉默不语。
“你怎么不说话？呀，你那边有人吗？遇上危险了？”
我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多撑一会！岛上的人口不会超过30，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已经在途中了——”
我低下头用口型说：“你们要亲自来？会不会太危险了？整个围东村也被巫少莲夷为平地……”
“呵呵，以你对我的了解，如果没有把握的话，你觉得我会参与吗？放心，我们已经召集了各方高手，包括一个金刚石精。有他在，就是十个导弹同时向我们砸过来也能挡着。还有两小时左右我们就到了，诗澈——”他认真地看着我：“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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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掉头盔，睁眼看着四周阴森简陋，似是牢房或刑房之类，心先寒了半载。
蛇妖让我坐在一张冰冷的铁椅子上，仔细地把我的手手脚脚上锁。
【小黑，小黑！】我把现在的环境形容给小黑听：【……多半是在地底。小黑，你能找到我吗？】
小黑：【怎么可能？现在到处都有人巡逻，我一出来就会被人看到。】
我：【那就钻进通风系统里。我头顶有一个通风口……赶快来！】
好半响后，小黑终于来到：【我看到你了。现在怎样？要我砍了那个男人吗？先说明，这个男人很强，我未必能够一击之中。】
本来以为蛇妖会立刻对我行刑。甚知他把我绑好后，连话也没跟我说，只沉默地站立在一旁看守。
如果他不是要对我做什么，那么等到齐三一他们来到，那时候会比较容易逃脱。
我在脑后里对小黑说得：【先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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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看着蛇妖把重心从左边脚换到右边脚，然后又从右边换回左边，换了好几遍。
这么久了，齐三一他们是不是快要到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能够侥幸逃过一劫的时候，巫少莲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出现。
她今天又换了一副不同的皮，同样是美女。令我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存了一个货仓的美女，好方便她每天换新的款式。
她走到我面前，对我友善地笑笑：“我很抱歉。”
什么？我愕然地抬起头。
“是我疏忽了，“她继续说道：“也许是我过去几天我对你太好了，让你误以为你——一个俘虏，可以为所欲为、不顾后果。不过不要紧，”她拍拍我的肩膀，笑了笑：“我们现在来纠正这个错误。”
“把那个拿来。”她对蛇妖说。
蛇妖拉了一件电子器材过来。
巫少莲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警戒地看着那副器材，摇头。
“专业的电击器材，可以一小时持续发出五十万伏电力，是我特意从南美订回来的。你知道一个受到电击，需要多久才会致命吗？”
她没有等我回答：”3秒钟。如果直接电击心脏的话，只需要持续3秒钟，你就会心律失常，接着全身机能都会停止运转。”
她把导电头放到我的心脏之上：“你说，人，是不是很脆弱？“
我倒抽了一口气。
她问：“照你估计，你的保护网能在五十万伏的电力下，维持多久？”
我颠声答道：“五分钟。”
她勾起了笑：“你大概说少了一半吧？那就是十分钟咯？”
‘啪’的一声，启动了电源：“时间……就设二十分钟吧？人该不时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你说是不是？”
……
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我的衣服前前后后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不停的喘气使我头晕目眩，胸口也像是被火烧一样。
”14分12秒……不错嘛！能坚持这么久不容易……还有五分钟，加油！”她附身对着我笑。
眼看保护网越来越稀薄，跟孩子吹的泡泡差不多，一戳就破，我心里焦急。
还有五分钟……不行，这样下去，我大概一分钟也撑不下去！
我在脑海里喊道：【小黑！帮我把导电头砍了！】
小黑：【要我把导电头砍了不难，不过老师也在啊！这是老师给你的惩罚，以我的经验，砍了你的结果只会更糟糕。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惩罚吗？那么她不会真的让我死？】
小黑：【这个可难说。我们训练过程中，也死了好几个人。】
正在犹豫不决之际，巫少莲的手机忽然响了。
听完，她冷哼了声：“有客人到了。让我去好好招待他们。”步出刑房，她回头对蛇妖吩咐了句：“你看着她。”
齐三一他们到了！现在刑房里也只剩下蛇妖一个人。
机会来了！
我：【小黑。】
小黑：【怎样？要我把导电头劈开吗？】
我想了想，导电头劈开了，蛇妖必然会第一时间察觉，那时候我的实力不足以去应付他。
我：【不……】
这样行不通。必须先解决蛇妖，出其不意，一击即中，我们才有机会！
我：【一会我念催眠咒，同时间，你去锯下他的头。能办到吗？】
小黑：【你行吗？你的灵力都快要干涸了，哪里有余力念咒？别忘了，你不想死的话，还要继续维持保护网。】
我：【我会办到的，你别管。】
小黑懒懒的应了声：【好，好。】
抽取身体里最后一分灵力，保护网又薄了几分，我低头一遍一遍地念咒。随着咒语加深，蛇妖的眼皮开始垂下——
我：【小黑，去！】
古刀闪着红色的光芒，直直地向着蛇妖飞去！
蛇妖感觉到危险，眼神恢复醒觉。
不好！不能让他清醒过来！
我反身性地把所有灵力用在昏迷咒上，但如此一来，顾不上维持保护网，保护网‘噼啪’一声破裂——
同时间，凌厉的红光一闪，蛇妖的头颅滚滚掉落而下，脸上还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古刀割下蛇妖的头颅，随即转过弯来，劈下导电头。但也晚了一秒，我已经受了一下电击，痛得全身瘫痪了好半响。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碎石灰沙倾盆而下。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齐三一他们跟巫少莲打起来了？
小黑幸灾乐祸的道：【呵呵，你再不跑，就要被活埋了。】
我勉强爬起，往外面跑去。刚踏出室外，整栋大楼便在我身后轰然倒塌。
我再也没有力气，跌坐在地上喘气，却惊然察觉土地上有多处龟裂，仿佛刚才经历过地震一般。顺着土地上的裂纹看过去，只见远处有一群人正在激斗之中。
一边是一个穿着黑裙的女人，必定是巫少莲无疑，另一边有二三十人，依稀看见齐三一和易士风也在其中。
齐三一等人面前，有一座闪耀的钻石围墙，想必就是易士风口中所说的金刚石精的化身。巫少莲的所有攻击，都被钻石围墙挡住。
而她自己受到二三十人攻击，保护网已经出现漏洞，身上的美女人皮破破烂烂，甚是狼狈。但她似乎一点也不急，神态不慌不忙，似是在嘲讽众人。
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天眼‘让我看到的景象，令人大惊失色。
“小心！”我高声喊道。
除了喊这一声，再来不及做任何其他的，事情就发生了！
只见巫少莲手一指，对面就发生了极为巨大的爆炸。
地动天摇，我的脚下剧烈震动，大地龟裂，面前裂开一条半尺宽的裂缝。
我跑前了几步，紧张地张望，完全看不到齐三一等人的身影！他们所在之地已经完全淹没在轰轰烈火之中！
那个金刚石精呢？不是说十个导弹他也能抵挡吗？他去哪儿了？
烈火渐渐退去，没有人。
一个站着的人也没有。
只有许多许多焦黑的骸骨躺在地上，还有——破碎的钻石粒颗，铺散在骸骨之间。
我只觉胸口空空的，脚底漂浮。不可能的……齐三一不会……怎么可能？
10秒、20秒、30秒过去。
没有人像在电影中那样忽然咳嗽两声，让观众知道他还未死。
也没有人忽然从哪里跳出来偷袭奸角。
只有一具一具的骸骨，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茫然地盯着那些骸骨看，脑里一遍空白。
小黑：【喂！喂！你别发呆了！快躲起来，白痴！】
巫少莲转过头来，看我的方向。
我霎然醒觉，转身跑进树林里面。
“诗澈？呵呵，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听到巫少莲的声音，就在不远处。
我加快脚步。
但我的心神完全无法专注在眼前的路上。
刚才我看到的，是真的吗？齐三一……就是想到这个名字，心口也会一阵绞痛。
不可能的！曾经那么残酷的经历，他也活下来了！不可能这么轻易就……
我站得太远了，一定是我没看清楚！对，就是这样！
但那个最抵御能力最强的金刚石精也死了，齐三一也……
我边跑边胡思乱想，脑袋里一片混乱。
身后，巫少莲的声音响起：“跑吧，跑吧，这是我的岛。这里的一树一木都属于我，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接着听到她念了一个咒，然后我脚底的草地忽地变成泥沼，我整个人掉下去。那泥沼不知是用什么物料造成的，我陷在里面，手手脚脚都被泥浆黏着，动弹不得。
沙沙的树叶声音响起，有人一步一步的靠近我所在之处。
她来了。
踩着高跟鞋，在草地上不紧不慢地走着。
“讨厌！”巫少莲摸着自己的脸，半边的脸皮被撕开，露出里面的干皱的肌肤。“算了，这张皮不能用，刚好换一张新的。”
她来到我面前，凝神着我的脸：“老实说，我觊觎你的皮很久了。跟我以为长得还真像！本来看在你的潜力份上，没有下手，谁知你这么不听话，也好，现在我终于可以下手了。”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感叹道：“皮肤还不错。”
我打了个寒战，颠声道：“你……你真的要杀我？”
她好笑地道：“为什么不？”
我吞了口口水：“我猜，你的人手不够吧？你手下到底有多少巫师？五十？一百？”
巫少莲怔住了好半响，这是她第一次露出比较人性化的表情：“呵呵，你怎样发现的？”
我沉默不语。
“你不说也没关系，这个秘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的确，巫族自从险些灭族后，为了能够更好地匿藏在人群之中，不停地与普通人类通婚，导致巫师的血脉越来越稀薄。近百年来，已经没有多少新生儿能继承到巫师的血统了。”
“你猜我手下有五十、一百个巫师？其实你还是猜多了。我手下的巫师完本只有十六人，近月来又折损了好几个，现在总共只有十二人。”
我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
巫少莲笑道：“怎么不可能？”
“那你不要杀我……我愿意对你效忠。”先保住性命，再找机会为齐三一报仇！
她想也不想便道：“不要。”
“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我想要你的皮。”她笑了笑，把剥落的脸皮扯开了一点：“人手方面，你就不要为我担心了。只要有蛊，我就能控制这个国家，甚至是整个世界。
另外，你的刀在哪里躲着吧？”她一伸手，把躲在树后的小黑吸过来，轻易地把古刀握在她手上。
一声咒语，古刀被一劈为二。
我在脑后里，能听到小黑的尖叫声。
绝望，侵占了我的心头。
我看着巫少莲撕开身上的人皮，露出她真实的身体。
天！她身上所有的肌肤（如果那还能叫做肌肤）都是干干黄黄的，跟千年干尸没有分别！
巫少莲拿出一把刀，说道：“人皮如果从死尸上割下来，就不漂亮了。必须要是活生生的人，最好正在挣扎、细胞最活跃的时候，品质才会好。别担心……我只会割一刀，从你的后脑勺开始，沿着脊柱一路割下去……四肢就不用割了，慢慢退出来就好，刀痕多了不好看……”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我抬头，想要最后一次看到星空……
咦？那是——易士風漂浮在半空中，对我眨了眨眼。
易士风还活着！那齐三一会不会也活着？内心禁不住跃跃跳动。
说不定在某处，有一只大灰狼埋伏在草丛之中。
我的脑袋飞快的运转。
他们在这里埋伏了多久？为什么一直没有出击？
我明白了。巫少莲跟我一样，有预知能力。他们一旦出击，必然会被巫少莲预先‘看‘见，所以他们一直在等候时机……
而我，可以帮助他们制造这个时机。
巫少莲不是说挣扎的猎物才是最好的吗？
我就好好的挣扎给她看！
巫少莲抓着我的衣领，想要让我露出后背，好让她切割。我在泥沼里，不停地扭动挣扎，弄得泥浆四溅，然后看准了时机，抓住了她的肩膀，令她倒头栽掉进泥沼里——
有五、六个人同时攻击。
巫少莲的嘴巴暂时别泥巴封着，念不得咒语，毫无还击之力，瞬间就连骨头也被打得粉碎。
我看得目定口呆，喃喃自语：“就这样？这就死了？”
易士风不满地道：“一点都不简单，好不好？我们先前费了多少功夫，才破了她的保护网。然后她的那一击，我们险些全部死掉！幸好我们带来的金刚石精不止一个，也幸好你出声警告，我们几人才能及时跳进水里，逃过一劫。
巫少莲就错在太骄傲，低估了你，也低估了我们……”
易士风唠唠叨叨地解释着，不过我一个字也没听到。
因为我已经扑进大灰狼的怀里，哭得哇哩哇啦。
******
两天内，余下的十三位巫师都被追杀歼灭。
巫师的势力瓦解，导致国内再一次的权力大洗牌，齐三一和易士风乘机捞了不少好处。
巫族，这个违反自然的种族，再一次被赶出历史的舞台。
他们遗落下来的痕迹，轻轻松松的，又被抹去。相信若干年后，人们就会把他们遗忘。
但是——现在还有一道痕迹，是抹不去。
某个岛上，还有一群狼人，不知道自己作为人的身份。
齐三一与长老们商量后，把岛上所有年幼的狼人带回村子里，令整个围东村变得十分热闹。
至于我和齐三一——我们在两个月后举行婚礼，但真正迎来生活的巨变，是在半年之后……
“三一！他又把bb床打烂了！“
“呵呵，不愧是我的儿子！“齐三一把儿子高高举起，说道：“作为奖励，今晚就让你跟我们一起睡。“
婴儿在空中踢着小短腿，笑个不停。
我看着一起傻乐的父子，翻了个白眼。
小子换了个环境，特别兴奋，好不容易把他哄入睡，已经是半夜三点了。
怕把小子吵醒，我只能跟齐三一指手画脚地沟通。
我伸出舌头，做出捏脖子的手势，表示：我快要死了！
齐三一指了指自己粗壮的胳膊，再指指我，代表：你缺乏训练！
我不满地对他撇撇嘴。
他俯身越过儿子，把我吻住。
当晚我被儿子踢了好几脚，睡得不是很安稳。
半夜醒来，察觉四周的环境变了。
这里似乎是郊外，不是我和齐三一的房间！
易士风穿着粉红色的西装，华丽出场。
我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幻境，好久没有试过，一时没有想起。
“你有事不能打电话给我吗？”我抱怨道。
他淡淡地笑了笑：“诗澈，我今天是来道别的。”
“道别？你要去哪里？”我愕然地道。
他笑而不语，仔细地大量了我一眼，说道：“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是啊，被儿子闹的。”我打了个哈欠。
“儿子嘛？”他笑出了声：“真奇怪。你们的生命看似很短，但却能透过下一代，延续到永恒。而我们……看似生命很长，但却像断了得琴弦一样，再也弹不出一个音。”话语之间，似是有无限寂寥。
我奇怪地看着他。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易士风，你要去哪里？”我追问。
“去歇息。”他闭上了双目：“是时候了。我现在就想要闭上双眼，躺下……”
他的意思……是要去长眠吗？
我听说过，吸血鬼厌世时，就会钻进泥土，进入类似睡眠的状态。这种状态会维持多久不定，有些人一躺，就是几百年。
我复杂地看着他：“易士风……”
“小丫头，保重。”说罢，他就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幻境消散，我回到熟悉的房间里，看着熟睡的一大一小，不觉微微勾起嘴角。
悄悄地爬下床，我下楼捧着一杯热水，在窗边静静细啜。
”睡不着？”
回头看见齐三一。
我说道：“刚刚易士风出现了。”
齐三一横眉竖目的道：“他又用环境！”
我轻轻笑出声，但随即又收起了笑：“他说要去长眠，来跟我道别。”
齐三一怔了怔，叹了口气，道：“我早就该猜到……他主动说要去讨伐巫少莲的时候，我就该想到。”
“的确，那完全不像他。一般有危险的事，他都会第一时间避开。但——”我顿了顿：“可能，他想要为刘玉香报仇。在刚才的幻境里……我看到了刘玉香的坟墓。”
齐三一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原来是因为她？真没想到……”
我倚在齐三一怀里了，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
半响后，我开口道：“你说，如果我们也有永恒的生命，你和我会变成怎么样？”
“不知道。”齐三一握这我的手，微微弯起嘴角：“我们过完这一辈子，再说。”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
因为对于结局不是很满意，所以拖了很久，非常抱歉！
这是我的第二篇文，与《末世之青少年暴力事件》相比，这一篇我自觉写作技巧进步了一点点，但立意和人物都比不上第一篇，所以对于我来说，这是一部充满遗憾的作品。
因为太注重剧情，我忽略了很多东西。人物没有成长，也没有中心的主题，显得内容空洞，所以写到结尾后劲不足，不知道该如何下笔……到了后来更新太慢了，有时候都没有勇气上去jj看……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有学到很多……
这大半年以来，非常感谢所有读者的支持！如果没有你们，我可能无法坚持把它完成！
下一篇文，我会放弃动作剧情，转写言情小品，希望能够锻炼自己描写人物的能力。
大纲已经写好了，从十二月左右就开始构思，是韩娱背景的爱情/励志小说，但请放心，不是单纯的追星文，希望对韩娱没有认识的朋友也给它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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