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低下了头，双手握得更紧。
她不怕他的指责和愤怒，偏偏就怕他说这些话，她怕她努力克制的情绪一个不小心就会给他勾了出来。
不行，她一定要再说清楚，他们之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沐泽……。”
“细语！”
温细语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沐泽忽然横过来的手给顿住了，沐泽一手攥住温细语的手，攥得很紧，温细语根本挣脱不了。
“细语，你听我说！”
他另外一手直接抚上了温细语的脸庞，让她面对着他，双目相触，温细语的心不自觉地一颤。
“你嫁给苏宸，我不怪你，因为这非你所愿，也是我们家先对不起你们家的，所以我能理解，我也试图说过让自己放手，只要你幸福就好！但是……上一次，我看到的根本就不是这样！”
一想起上一次苏宸那样对温细语，沐泽就替温细语觉得难受。
不管什么原因，苏宸都娶了温细语，他怎么能对她说那样的话，给那样的难堪，还是要当着外人的面，可想而知，温细语根本就过得不好。
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十几年的女孩，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细语，你过的不幸福，你让我怎么放心？我知道是苏宸为你们家注入了一笔资金，你们家的公司才保得住，那些钱我会帮你还给苏宸的，你一定可以解脱的！到时候……到时候我们一定可以和以前一样……。”
沐泽越说越激动，仿佛美好的未来就已经在他们的面前。
温细语却只感觉越听越绝望，越听越悲哀。
如果是在沐泽还没有与尚婉订婚之前他说这样的话，或许她还能心存一点点奢望，但现在这算什么？他的未婚妻在里面试着婚纱，而他在外面牵着她手对着她说这些？
“沐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温细语忍不住低呵一声，想要挣脱掉他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我知道！没有比我现在更加清楚的时候了，细语，我们现在还不晚的，上次我对你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的！”
温细语所有的动作顿时就停住了，她看着沐泽的眼，那样深情，夹杂着伤痛，却又有不顾一切的淡然。
一如他第一次对她表白的时候，那样美好，美好得让人止不住地沉溺下去。
这一刻，温细语相信沐泽的话，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愿意为她不顾一切，她知道的。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和他一样的不理智，不要顾及任何后果，就这样跟着他走。
但现在……她已经不是温家那个可以肆意任性娇蛮的大小姐了，她嫁给苏宸短短不足一个月内，几乎看清了所有残酷的现实。
生活，绝对没有想象中的美好。
她抬眸，唇角缓缓上扬，向着沐泽露出一个极其美丽的笑容，可她的手，却在一点一点地掰开沐泽的手，而后，她红唇轻启，一字一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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