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的爱妃。”望着近在咫尺的纳兰梳云,龙玉清虽然看的不是太清晰,但大概轮廓却是能感知到的,他嘴里念叨了一句,而后一声轻笑,双臂缓慢伸出,随之将纳兰梳云放在了床榻之上。
此刻纳兰梳云陷入了昏迷当中,静静平躺着,胸间微微起伏,已是十三岁的身子竟也勾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加上黑暗灯光的折射,朦胧而神秘,俨然似乎是一副美人安睡图。
这一瞬间,龙玉清的目光注视而来,仿佛定格了片刻,然而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依旧,却丝毫猜不透其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忽然。
静立不动的龙玉清喃喃自语,其言语似是在权衡着某种东西,“我的爱妃有些不足,这点我早就发现了,看来必须得出手一下了,就是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能行?不过本皇子又有何惧,纵然失败了,也断然不会让爱妃有半点伤害。”
待到说完,已然是下了决定。
于是龙玉清不再犹豫,大手朝着床榻一挥,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一道无形劲气穆然卷出,纳兰梳云的红色凤袍瞬间膨胀起来,变得衣衫飞舞,就在这时,龙玉清双手探出,恰好抓住了飞舞的衣角,然后往两边一拉,“兹啦”一声,衣衫如同脆弱的纸一般裂开了。
动作不停。
又是几下撕扯,纳兰梳云的衣衫尽数变成了一段段的布块,被抛起之后,一一的向着地面缓缓降落,而此时,一具毫无遮掩的完美身姿暴露在了空气当中,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三皇子“龙玉清”,正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他的眼光一寸寸的扫过,特别是在某一沟壑以及起伏处刻意留恋了许久。
此情此景,无疑是大饱眼福了,可诡异的是,到最后了,龙玉清竟然摇了摇头,满不在乎的样子。
紧接着。
他屈指一弹,闭合的幕帘“哗”地分散而开,遮住了整个床榻,下一刻,龙玉清循着纳兰梳云的身影俯身而上,就这般的两人同住一起,不分彼此了。
……
次日。
当红日升起,光辉洒遍整个龙城,皇宫更是熠熠耀人。
老皇帝龙恒渊虽然已经驾崩,但整个皇宫并未因此而陷入动乱之中,即便是几日前偏殿中的那场杀戮也没什么影响,毕竟以太子幽的手段,完全遮盖这一切,自然是不在话下。
东宫。
太子幽以前一直不喜好来居住,不过此时,既然已经夺位成功,又有何顾虑,自然而然,他便是皇宫的主人了。
此时,东宫的主殿之中,正有三人,而四周的下人尽皆被遣散了。
其中一人正是太子幽本人,而另外两人,则是丞相宁天阙以及其子宁蒙。
“陛下。”宁天阙一脸恭敬之色,往日的“殿下”已经不再叫了,而是直接改口了,要知道,现如今太子幽还未举行登基大礼,这样的称呼未免有点过早了,可是这在宁天阙的心里,却是无可厚非了。
顿了顿,宁天阙眉头一皱,“先皇的葬礼快到结尾了,我们已然是高枕无忧了。朝中的仅剩的大臣也全都支持陛下您,只是可惜了,东离国一下子死掉了那么多为官之人,国力大减,恐怕想恢复过来,仍旧要不少时日。”
太子幽并未答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一旁的宁蒙见此,倒是忍不住地开口了,“父亲大人,那些人死了活该,谁让他们助纣为虐,不站在陛下的这里,简直是用心险恶,他们死了可是好事。”
语气激烈,全然是趾高气扬的嘴脸。
今时不同往日了,在宁蒙眼里,自己的父亲是东离国新皇帝身边的红人,算是一手扶持了太子幽,其地位可想而知了,而身为人子,可谓是水涨船高,甚至做人都感觉有点飘飘然了。
“你住口。”宁天阙老脸一抽搐,自家儿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可又没办法,在有生之年,只能为他尽量铺路了,可怜了宁天阙一片苦心,以他的谋略,也是一代枭雄了,喝止的话刚说完,自家儿子就憋不住的蹦达了。
那宁蒙立即反击:“父亲大人,你好糊涂,我说得不对吗?你看陛下都默许了,这说明我的观点是正确的,那些人就是死有余辜,不但如此,他们的家人更不能放过,最好是株连九族,恳请陛下将这任务交给小臣……”
还未说完。
“啪”地一声,响起了巴掌声,却是宁天阙走上前来,一掌抽在了宁蒙的嘴角,将话打断了。
宁蒙彻底懵了,脑袋嗡嗡地响,嘴角甚至流出了鲜血。
“陛下。”宁天阙再次对太子幽行礼,“老臣一把老骨头了,今生能看见陛下大业已成,便够了。只是小儿太不成气了,日后老臣一旦离去,还请陛下多多担待。”
是呀。
治理一个国家,怎么能光靠杀戮,那些大臣是该死,但是他们的作用也非常之大,若是他们都归顺了,东离国就是完整的,可现在却好似分崩离解了一小半,若是在此时,别的国家突然发难,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至于。
屠戮那些大臣的家族,更是不可取了,老皇帝驾崩,他太子幽在百姓心中再好,也不能在这时候狠下杀手,血腥太过了,终究不是上策。
“太傅放心,你既为朝中重臣,又是朕的老师。”太子幽淡淡的道,“宁蒙的事情,朕绝对会放在心上,日后不管他做了什么事情,定然不会取了他的性命。”
“多谢陛下。”宁天阙急忙躬身,毕竟这算是一个保证了,一个一国之君的承诺何其珍贵。
“父亲……”宁蒙刚从恍然中恢复,一听到这些话,思绪更是转不过弯来了,之前挨了自己父亲的一巴掌,本就莫名其妙了,现在陛下又说这样的话,这哪里跟哪里呀,简直是无法思考了。
只是宁蒙现在不明白,其父为何要这样,但是不久后,他明白了,可惜已经太晚了,为此付出的代价永远都无法挽回了。
好在。
这一巴掌倒是让宁蒙彻底安静了下来,站在一边听着自己父亲与陛下的对话。
“陛下,这龙玉清跑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宁天阙道,“据探来的诸多消息看,现在的龙玉清可不好拿下呀,毕竟荆王与翼王协助在其左右,况且这么多年了,龙玉清的府邸一直是个谜,我们派去的人,一个也没成功进去过,到最后,只能放弃了。”
“难道你真的怀疑他与‘血煞盟’有关?”太子幽缓缓道。
“虽然可能性极小,但将这种可能考虑进去,才能以不变应万变。”宁天阙谨慎的说道。
太子幽目光闪动,陷入了思索,半晌,才道:“荆王、翼王加起来也就是整个东离国的两成兵力而已,可朕的手中有八成,至于,区区一个血煞盟,纵然在龙玉清的手中又如何,一些早已无用的杀手罢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无疑是不堪一击。”
“让外面的百姓再更高的造势一下,尽最大的力量让龙玉清在道德上再无站住跟脚的可能,两日,只要两日足矣。”太子幽语气狠辣,“朕知道,龙玉清绝不会离去,因为他娘亲的坟墓在这里,虽然朕现在不知道具体位置,但肯定是在东离国了,所以,龙玉清不会走,只要他不走,朕就会永远地留下他。当然,他的所有支持者,以及那些仍旧负隅顽抗且抵制朕的人,都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好,老臣这就吩咐下去,封锁龙城,然后严兵以待。”宁天阙瞥了眼宁蒙,“走。”
宁蒙会意,两人一同退了下去。
人走后,独留太子幽一人,他冷哼一声,目光冰寒,他原本打算不用杀掉荆王、翼王等人,只取龙玉清的性命便可了,不过为了他心中那一直牵挂之人的愿望,只能如此的绝情了。
……
另一边。
婚房内,已是光线十足,屋内一切清晰可见。
床榻崭新,只是昨日放下的幕帘已经卷起,想象中的两人大被同眠的情景并未出现,只见龙玉清穿戴整齐的端坐,目光看着平躺着的纳兰梳云。
同样。
纳兰梳云的衣衫也是完整,但不是那套大婚时候的衣衫,而是一套精美异常的罗衫碎花裙。
正在这时。
纳兰梳云秀气的眉梢跳了跳,一声叮咛,而后睁开了双眼,刚睁开眼睛,耳边传来熟悉的男子声,“你醒了。”
不必说,这人自然是龙玉清无疑了,见佳人醒来,立即开口了。
“嗯?”纳兰梳云心中陡然一惊,这才回忆起昨天的一幕,昨日不是被龙玉清那个混账弄昏迷了吗,那之后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哗。
美目顾盼,纳兰梳云完全忽略了边上的龙玉清,开始审视起自己。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顿时怒由心生。
衣服竟然换掉了!
屋子中没有婢女的情况下,那给她换衣服岂不是龙玉清了!
再感知了一番,似乎除了衣服有异常之外,别的地方没有发生什么改变,就连最担心的事情也没发生,她仍旧是清白之身,毕竟身为女儿家,最在意的只有这个了。
如此还好。
龙玉清总算是有点良知,没有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纳兰梳云心底暗松了一口气,忽然,目光不经意的略过自己的身子某处,瞬间定格了,起初只是呆愣,紧接着满是不可思议,最后,思索了许久,终于确定了此处发生了某种改变。
饶是以她多年杀手的冷漠,也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了,“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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