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辛开始积极地配合治疗,每周两次去医院上仪器,其余时间在家休养,平时还一日三顿地喝着中药治疗。
要说这病啊,有时候关键就在人的心态如何,病者的心态好了、精神好了,病自然也好得快,郑辛自从林朗跟他说过那一番话以后,就特别强烈的渴望能够尽快好起来。
林朗的照顾也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他反正还有半年就毕业了,现在基本不去上课,也很少去律师事务所上班,每天就是呆在家里陪着郑辛,除了特别重要的事情才会偶尔去一趟学校,剩下的时间对郑辛是分秒不离。
郑辛的病经过两个月的治疗,基本上好了七、八成,就是走路还不太利落,有时候手会控制不住地哆嗦,至于其他的症状差不多全好了。
这段时间,郑辛与林朗的关系变得很微妙,不再像以前那么针锋相对,两个人可以平和地共处一室,即便互相之间交流很少,气氛却也是相当融洽的。
其实算起来,自从郑辛离开l县来到c市,到现在已经四年半、快五年了,也就是说,他跟林朗有将近五年的时间没有生活在一起,这两个月他们再度住到一起,郑辛发现林朗真是改变了许多。
以前林朗在家就跟少爷似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啥活儿都不干。现在林朗却是洗衣、做饭、做家务,样样拿手。
前阵子郑辛大小便失禁,内裤和裤子都脏兮兮的,郑辛那执拗脾气说自己又不是女人不肯垫东西,于是弄脏的裤子就全被林朗给拿去洗了,林朗那是一条又一条的手洗,洗衣机都不用,也不嫌有味儿。
有一天林朗正在那洗裤子呢,外面有人敲门,林朗随便擦了下手就去开门。
门一开,芮凯文站在门口,闻到林朗手上的味儿就直皱眉头,随口说了一句,“你可真够居家的。”
林朗知道芮凯文这人平时就爱毒舌,这是当律师的通病,自己以前也挺毒舌的。
他挑了挑眉,招呼一声就进去继续洗,洗完后把裤子晾好,这才回来跟芮凯文谈公事,林朗一直没去事务所,芮凯文那里有案子跟林朗商量的话都是来林朗家里。
也就是这样,芮凯文好几次目睹了林朗是怎么亲力亲为伺候郑辛的。
芮凯文说:“林朗,你这打算到什么时候为止?”
林朗特别温和地瞥一眼正坐在阳台晒太阳的郑辛,淡淡地道:“到他好了为止。”
“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就算是自己老子,像你这么伺候的都少,你这都快成二十四孝中国好表哥了。”芮凯文撇撇嘴。
林朗好脾气地笑笑没说话,继续看手上的文件。
芮凯文出神地看了林朗一会儿,意味深长地道:“你表弟很幸运。”
林朗这回倒是说了一句,“其实幸运的是我。”
芮凯文嘴角动了动不再说什么,跟林朗开始聊公事,公事聊完起身走人。
等芮凯文走以后,林朗就到阳台坐着,陪郑辛晒太阳,他从网上下载了一套按摩视频,平时就在那自学,只要郑辛一晒太阳,就帮着郑辛按摩,促进下肢的血液流通。
郑辛本来闭着眼睛,感觉到林朗来给他按摩,就慢慢地睁开双眼,“走了?”
“嗯,走了。”
俩人之间一阵沉默,过了许久,郑辛忽然问道:“林朗,芮凯文其实喜欢你吧?”
“……”林朗手中的动作一顿,赶紧说,“这个都是n久以前的事儿了。”
郑辛看到林朗有些躲闪的目光,立刻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哦”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下去。
只不过接下来,郑辛明显就沉默许多,林朗跟他说话,他也爱搭不理的,晚上林朗问他想吃什么,郑辛干脆说自己没有胃口,什么也不吃,就回屋里睡觉去了。
林朗一下子觉出事态的严重了。
他了解郑辛的脾气,郑辛是那种个性极为内敛的人,就算生气也不轻易说出口,一般能吵出来的架那都是忍无可忍,平时郑辛都是生闷气的。
林朗看到郑辛这样子,心知肚明,肯定是下午那会儿自己没老实交代芮凯文的事儿。他突然就很开心,想看看郑辛吃醋啥样。
林朗巴巴地进了卧室,看见郑辛歪躺在床上,就上前去给郑辛盖毛毯,故意像犯了错似的讨好。
“辛辛,还是吃点再睡吧,明儿咱还要去医院呢,去医院要验血,早晨不能吃饭,如果今天晚上不吃的话,一个是你身体盯不住,再一个,验血结果也不准。”
郑辛的身体在毛毯下蠕动一下,还是没有起身,脸埋在枕头里。
林朗看得心里一阵欢喜,辛辛越别扭,越说明在乎芮凯文是不是喜欢他,一想到这个,他整个人都有点屁颠屁颠的了。
不过,林朗面上不露出来,故意叹气说:“你这是跟我闹啥气呢?”
郑辛还是没吭声,裹在毛毯里不动。
林朗假意长长地叹口气,特委屈地说:“辛辛啊,你是不是生气下午你问我kevin的事?我不是想对你隐瞒,我是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可是既然你介意了,那我就说。”
林朗说完这些故意停顿了停顿,要搁那些爱撒娇会折腾的,估计这会儿就会跟林朗撅嘴巴了,但偏偏他的辛辛不是那类人,依旧躺在毯子下不动,那样子显然就是:你爱说不说,跟我有毛关系!
于是,林朗继续委屈地道:“其实吧最初是我找的他,那会儿我对于我爸入狱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当初报考法律专业也是想着有一天能有机会重审我爸的案子。后来我听说芮凯文打这方面的官司很厉害,就去咨询他了,就这样认识的。
他帮了我很多,我们在相处之中,他可能是对我产生了一点好感吧,但我察觉后就把咱俩的事儿都给他讲了,他那个人平时高傲的很,被我侧面拒绝肯定有点不服气,不过这些早就过去了,尤其他来咱家看到咱来这么好以后,哪还有那方面的想法啊?再说,我也没有那么优秀值得他念念不忘的,也就辛辛你这么善良,觉得你不要我就没人要我了,别人谁还稀罕我啊?!”
郑辛躺在毛毯下听着林朗越说越下道,知道他又在贫嘴,但是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却泛出一股甜滋滋的味道,林朗扯的那些话听起来也很顺耳。
郑辛不吭声,林朗又在那儿说:“辛辛,你是吃醋了吧?要不干嘛一下午闷闷不乐的,嘿嘿,我就知道你面儿上不说,心里在意着我呢!是吧?”
“林朗,差不多了啊。”郑辛慢慢地道,说话间身体动了动,一只脚滑出毛毯。
林朗伸手握住郑辛的脚踝,这些日子郑辛又瘦了一些,脚踝也细了许多,骨节都突出来了。
林朗看着形状漂亮的骨节,心中立刻动了起来,算起来已经好几年没跟辛辛亲热了,这几天住在一起,因为辛辛是病号,他也只能忍着,最多就是亲一亲、摸两把,再多的,辛辛一个眼神就给他制止了,他哪还敢乱动?
林朗看着郑辛脸上红扑扑的,知道郑辛不生气了,而且心情似乎还很好,于是就厚着脸皮上前去吻郑辛的双唇。
郑辛歪头躲了躲,林朗接着往前凑,紧紧贴着,郑辛躲了两下无果,就任林朗吻了。
林朗越吻,心里越激动,在郑辛嘴里遍尝了一通后,就轻声说:“辛辛,晚上一起睡吧。”
说到睡觉这事儿,林朗又郁闷了,自从回到家以后,郑辛虽然身体不便,却坚持不肯让林朗跟他睡一个屋照顾他,那态度坚决得很,不管林朗怎么软磨硬泡,郑辛就是坚持分房睡,搞得林朗夜里起来照顾郑辛还得来回串房间。
郑辛早就看出了林朗的那点小心思,听林朗这么一说,就睁开眼睛问道:“你就不怕我突然失禁,弄你一身?”
林朗乐了,坐到床边,把郑辛抱到自己的腿上,紧紧地抱住,贴着郑辛的耳朵说:“怕什么?我更期待你射我一身。”
“滚!”郑辛这回有点恼了,皱眉骂道,“你嘴里就没一句正经的!”
“辛辛,”林朗的眼神变得很是深邃,看着郑辛,特认真地说,“我真想了,不信你看。”
说着,他就往上顶了一下,郑辛立刻感觉到林朗那根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硬了,正顶在他的大腿根儿上。
“妈的!”郑辛骂了一句,转身就要从林朗腿上下去,林朗赶紧抱住,朝着郑辛的脸上就是一阵乱亲。
郑辛扭头躲开林朗的嬉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有些低沉地道:“林朗,我得再想想。”
林朗感觉到郑辛情绪的低落,明白了郑辛的意思。
郑辛这是想到横在俩人中间的周铭迪了。
林朗跟芮凯文是没什么,这些天芮凯文往这儿跑的几趟,郑辛也都看在眼里了,俩人几乎一直在谈工作,闲聊都很少。
但郑辛这儿可就不一样了,周铭迪是活生生存在的,虽然人家不在中国,可是也不能忽略不计。
郑辛本来就是心性纯朴的人,又加上性格固执,那边没跟周铭迪说清楚之前,他总觉得再跟林朗搞在一起不是个正人君子的做法。
不知道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还是怎么的,第二天,郑辛跟林朗从医院里检查完回家,就在家门口看到一个人,高高瘦瘦的背影,身后背个旅行包,正站在门外抽烟。
竟然是周铭迪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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